夏迟迟这次来昆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前呼后拥带着游长老等一大堆精锐下属。
但若说四象教在这里完全没人接应,那是三娘没说实话。
嗯,也可能是她管事太少,不知道朱雀辛辛苦苦做了多少事。
一个组织想要不出叛徒也挺难的,四象教曾经就出过叛徒,逃入昆仑。朱雀事情一堆,实在很难亲自来这里蹉跎岁月找人在哪,就派了旗下大将柳土獐前来,顺便也算是在昆仑打前哨,收集一些其他相关资料。
连唐晚妆都会派人打入这里,为此还得做一整套戏来打造一个恶人人设,身为魔教的四象教就更不用提了,教中半数不用演都是通缉犯,调个机灵的进入昆仑打前哨也属理所当然的事。
而柳土獐身为玄关九重的强者,人又机灵,在这里也是闯下了一份基业的。
一个城市聚居总是需要各项生活所需,贸易生产都是有人做的。柳土獐依靠教派的资源后盾,啸聚了一群下属,专门从外面贩售布匹,开了个布庄,生意控制得不大不小,不惹人觊觎又养得起人,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直到现在下属们都不知道柳老板是四象教的。
但相应的,这样的模式只能说是在此扎下根,对城中的情况相对了解、教派来人了可以接待下来。想要情报的话,只能针对某几件关键之事去暗中做调查,无法组织像嬴五那样的情报网。
倒也够了,就是慢点。
柳土獐在这里足足调查了好几年,才终于摸清叛徒在城东青楼一条街里开了家青楼做老板,前些日子刚刚上报朱雀。
这便是夏迟迟西来的引子。
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杀那老板娘来的,却无法接近,演了五六天,才在今天功成。
叛徒其实也是失去警惕了,谁能想到教派时隔这么多年还在追杀?
夏迟迟知道这青楼一条街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幕后老板,但柳土獐也没查出具体是谁。谁他妈能想到,幕后老板竟然会亲自在其中一家做花魁接客,还恰好就是她挑上的!
这种身份隐藏也是绝了……
一个本来不算难的刺杀任务,忽然就难了无数倍,并且起初夏迟迟还并未意识到。
她至少接触到第三天才发现这个花魁有可能比自己都强,但她毫无畏惧,直接当不知道,按照既定的方针完成了计划。
毕竟自己也隐藏着身份,对方也当自己只是一个来找杨虔远复仇的世家子,大家的认知都是偏差的,机会依然很大。
果然一战功成。
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对方居然是毒蜘蛛,玩毒的行家。
夏迟迟已经很谨慎了,东西不吃,茶酒不喝,一般的毒术是很难生效的了。然而伪装男人嫖花魁,你总得挨挨碰碰吧?否则接触的引子都无法开启。谁能想到这女人连肌肤都是遍布毒素,极为缓慢难以察觉,随着摸碰,潜移默化地渗入体内。
这里的恶人真他妈毫无道理可讲,做花魁接客却在身体涂慢性毒,这是存心找乐子要让所有嫖过她的人死。
这种毫无理由的神经病终于让夏迟迟中了招。后续在双方交战之时,那粉色烟霞虽然被真气旋开,依然有极为少许的沾染,便成为了引爆体内暗毒的引子。
夏迟迟在街巷中潜行穿梭,抵达柳氏布庄后门,刚刚腾身跃进院墙,脚步立马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
身边风声掠过,直接撞在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夏迟迟微微一笑,也不动了,懒懒地靠在他身上,好舒服。
赵长河低声道:“你这是……中了毒?刚才没看见你受伤或者中毒啊,啥时候中的?”
夏迟迟正待回话,院中响起脚步声,柳土獐率众围了上来,紧张地拔剑指向赵长河:“阁下何人?放开他!”
夏迟迟道:“你们退下。”
柳土獐:“?”
夏迟迟忍着体内怪异的感受,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赵长河恢复了原貌的脸:“不错啊赵老大,混迹江湖这些年,学会了逛窑子是吧?”
赵长河目送一头雾水的柳土獐退下,板着脸道:“彼此彼此。”
夏迟迟笑道:“我去办事的。”
赵长河道:“我也是。”
“你办的什么事?”夏迟迟媚声道:“爷要怎么吹呀……是这样的事?”
赵长河惊为天人:“你那时候居然都还在听隔邻的动静?”
夏迟迟笑道:“有人进了我隔邻,什么事都不做,让姑娘弹琴,一声不吭。赵老大真当你大师兄是傻子,不会觉得古怪的嘛?”
赵长河由衷道:“确实厉害啊迟迟。”
不仅是警惕和敏锐,更关键的是从中可以看出,夏迟迟即使没破秘藏也必在门前,就差临门一脚,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的听觉。
自己练得快,迟迟在教中资源全力培养之下,也没有落后,还是比自己强呢。
怪不得在人榜手中逃生并不费太大力气……话说毒蜘蛛似乎也没破秘藏,五十八的排名应该是被毒术加成而来的,硬修为没比榜末强哪去,比虎烈差多了的感觉。
“只是那时候我没想到隔邻是你。”夏迟迟说着,眼波渐渐迷蒙,语气开始呢喃:“知不知道我头疼突围之时,看到你在巷中闪过,心中是多么惊喜……这就是缘吗,让我们天南地北都再度聚在一起,并且还在我危机之时恰好出现。”
虽然来这里是三娘指引的,但大家有事来同一个地方确实是缘,更有缘的是初来乍到找个青楼居然就看见了迟迟,还目睹了迟迟如今的风采,又胜往昔。
赵长河也难免有些情动,低声道:“是啊,这是你我之缘。”
“那……”夏迟迟眼波越发迷蒙了,脸颊不知何时已然泛红,靠在他怀里的身躯开始轻扭:“爷要不要吹吹……”
赵长河:凸
夏迟迟吃吃地笑:“德性……我还是男装呢,你每次在这种时候就特别兴奋。”
我他妈是因为这个特别兴奋的吗?
赵长河忽地醒悟:“你中的毒是春药类的!”
“是啊。”夏迟迟毫不在意:“本来或许有点麻烦的啦……毒蜘蛛下的毒,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出解药来的,可老天把人形解药送到我身边了呀,嘻嘻。”
她掂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这么好的借口,便是尊者知道了也要原谅的,毒蜘蛛,谢谢你,嘻嘻。”
赵长河不客气地吻上,心中也道:毒蜘蛛,谢谢你。
两人激烈地拥吻着,夏迟迟呢喃道:“抱我进屋,就在你右手边那一间。”
赵长河飞快把她公主抱,一脚踹开右边房门,简直是用跳的一样飞跃上床。
“砰”地一声,仿佛撞在一堵墙上,狗男女贴着气墙缓缓滑落在地。
满眼圈圈地抬头看去,朱雀带着面具抄着手臂坐在床沿,声音不带一丝涟漪:“你们打的好主意。”
夏迟迟一肚子春药都差点被吓挥发了:“尊尊尊尊者,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嫌本座打扰你的好借口了?”
夏迟迟:“……我、我真中毒了。”
朱雀悠悠然地摸出一瓶药:“毒蜘蛛那种废物的药,真以为能对付我们圣教?”
夏迟迟整个人都耷拉了下去。
赵长河悲愤出声:“老女人,破坏天缘,你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