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意乱情迷又忘了一件事……
央央不需要看得见。
小丫头正哼着小曲儿洗澡呢,那边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响她一时半会也没在意,直到忽然一阵剧痛。
小丫头莫名其妙痛得抽搐了一下,傻了眼。
这怎么回事儿,这水里也没脏东西啊,也没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啊?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这感觉还挺熟悉……
是了,感觉像极了当初在清河的新婚夜……
后面的体验就更像了。小丫头不知不觉捂着小腹,脸红似血。
这是遭的什么罪,刚刚昏过去才醒来有闲工夫洗个澡,怎么又开始了!
可惜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崔元央咬牙游到近处,支起了耳朵,才隐隐约约在那边的水声之中听见了刻意压抑着的某些动静。
瞧这对奸夫淫妇在说些什么:“转过身,手按着潭边……”
“嗯……你慢、慢点……央央会听、听见的……”
果然欺负我看不见,就在暗室之中偷着玩是吧,话说飘渺姐姐看着仙气飘飘,解锁得还挺多啊。
偷就算了,还要给予这么强烈的参与感,这叫偷吗!
“等一下……你说央央会不会共享感知啊……”飘渺忽然有些慌,敢情才想到这个。
赵长河的动静忽然就停了,身后眼滴溜溜地扫描,很快发现了藏在近处的小白兔。
“这都一半了,总不能停了吧……”动作继续,声音渐渐地不怎么藏,动静越发大了。
崔元央缩在近处,想踹过去又突然无力向后栽,无辜地翻起了白眼。
之前飘渺共享的时候赵长河没留意,这回近距离看着特别有意思,真就和一个人就像和两个人一样,这边动一下,那边也抖一下,还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小嘴不肯吱声……
可惜怎么自欺欺人都没用。过了片刻,男人的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揪到身边,抱着就吻:“来都来了……”
果然他早看见了……
崔元央无力地挣扎:“狗男女……唔唔唔……”
飘渺羞愤无比,想跑却被赵长河拦腰抓住跑不了,只得死死把脑袋埋在潭边不敢回头,过不多时就感觉央央熟悉的身躯被放趴在了自己背上。
这不就是在摄魂镜里看见的他的内心嘛……这才多久就成真了。
飘渺连个抗拒的思绪都没起来,迷迷糊糊地反倒在想,如果这算真幻之镜,那这是不是梦想成真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渐歇,幽暗的空间重新归寂。一场荒唐完结,赵长河仰靠在潭边休息,两个女人左右靠在他肩窝里都在喘气,连动一根小指头的力气没有了。
天可怜见别人轮流来好歹另一个人能休息休息,这边轮流完全休息不了,不管他和谁,另一个人感觉都完全一样。也许最大的区别是他对此尤其兴奋,瞧刚才的动静,再大一点的话都怀疑外面的丧尸们能不能隔着扭曲空间听到了……
休息了好一阵子,飘渺才勉强有了点力气,嗔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无道昏君……”
“这怎么就无道昏君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的可不是一对二。飘渺憋了半天,这种羞耻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也知道说了也没用……最终话到嘴边变成了:“这是什么环境,外面还都是敌人,我们要探九幽的底子也没探出什么名堂,你就……”
“在别的地方乱来对九幽可能没什么意义,在她的浴池里就有意义了,想象一下过几天她回来洗澡的时候里面都是些什么,然后往身上抹……嗯,最好是洗澡的时候多用了点力,溅了水花到嘴里……”
飘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我不是特别懂人类,但我敢肯定你这种人类一定是人类里面最无聊的一种。”
赵长河道:“毕竟这种事情她姐姐尝过……既然她什么都要和她姐姐比,那我帮她补齐这一项没毛病吧。”
飘渺:“?”
崔元央:“?”
你和夜无名到底什么关系?
“咦等等。”赵长河揉了揉眼睛:“你们看见光了吗?”
“和你共享视界,不是一直都看得见吗?”
“谁在做那事和休息的时候还开技能的,我现在压根没开启啊。”赵长河坐直了身子,奇怪地打量前方潭水,果然波光粼粼。
“奇怪……”赵长河仔细勘察了一阵子,发现有血迹融于潭中的迹象……怎么有血来着?
哦是了,和飘渺之前亲热太多,差点忘了刚才其实还是飘渺身躯的第一次。飘渺还挺认真的哈,自己重新打造的身躯连这种细节都安排上了……
所以这是因为这血液导致潭水产生了某些变化?
赵长河见过类似场景……当年在北邙后山青龙潭里,自己的血液滴落潭中开启了潭后水帘洞的禁制,莫非眼下也是类似血禁?这是真没想到只是因为太馋飘渺新出炉的身子,居然馋出新发现来了……刚才还说央央是个有福气的,看来自己的气运终究还在。
只不过以自己的见识,似乎看不出这潭水的变化到底意味了什么,感觉不出什么特殊的反应。
飘渺也在旁边勘测,神色有些古怪:“并不是血禁……而是身躯终究是由莲台所化,有极强的生命之力,加上你……你的那东西,也是生命之源。恰好又是阴阳结合,有了生命演化。”
崔元央听傻了:“姐姐的意思该不会是这水要生宝宝了吧……”
“不是,而是这池水多了个效用……无论人受伤多重,就算是刚死,只要还没烂,放置水中就可以复生。嗯……这效果不够,如果把我们之前在外面搞的那个莲池挪过来叠加在一起,大概就真的可以。”
赵长河崔元央听得心中微震,濒死能救活还好说,刚死都能救活这就牛逼了:“这也行?那外面随便什么池水也这么操作可不可以?”
“不可以,别的池水可没有这里浓郁纯净的灵气,并且……”飘渺顿了顿,叹气道:“必须承认,幽暗与混沌才是一切的初始。作为幽垠核心的水源才有这种诞生演化的效果,其他的即使是天河也没有。”
赵长河心中又是一动。
幽暗与混沌是一切的初始……按这个逻辑的话,夜九幽会不会反而才是夜无名的姐姐啊?有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与之前自己追溯夜九幽的诞生起始却追溯不到,是否有关?
这场在夜九幽的地盘里闹天宫的举措似乎没得到预计的成绩……本来打算从这里窥探夜九幽有没有藏着些什么秘密,一无所获,却意外地收获了一些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否更有价值,有待印证。
赵长河满腹心事地离开潭水穿好衣服,这回是真的再没心思做那些有的没的了……思量片刻,终究还是决定采取笨办法——夜九幽说过,在这里洗澡的时候做别的事情属于“经常”,那就直接由此追溯,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
重新到了那块有天道铭文的石头边上,赵长河伸手轻抚铭文,默默追溯感知。
眼前的时空一阵扭曲,模糊的影像里,夜九幽披着黑纱,安静地站在摄魂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影像模糊,实在看不清她从镜中看见了什么,倒是可以看出她的神色荒寂冷漠,重新成为了传说中的九幽。
无边的黑暗,完全没有任何装饰的“闺房”,清幽的浴池,突兀的镜子,淡漠苍白的脸。
本来应该很恐怖惊悚的场景,不知怎么的,赵长河这一次总感受到一种她极为孤独的意味……也许是因为与日常交谈的她反差有点大?
“京师计划更改。”她忽然开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更显得四周一片死寂。
有远处的传念不知从何而来:“如何更改,请尊主示下。”
“让人来昆仑,我用得上。”
“四象离京,这是最好的机会,尊主为何……”
“我说来昆仑,你听不懂吗?”
“……是。”
气氛沉寂片刻,夜九幽忽然又道:“姑苏唐家近期动向如何?”
另一声音回复:“唐家近期对剑皇之陵的动作越发大了,已经不像早期那样小心翼翼,这是时日久了就松懈了警惕,当是我们的时机。”
“不,唐不器会松懈,唐晚妆不会。唐家此举要么是擅作主张,要么就是唐晚妆授意。”夜九幽沉默片刻,忽然道:“东南计划也停止,人手撤回。”
“这又是何故?我们已经筹备多时,就等着黄雀在后……”
“多半只是空冢罢了,白费力气。”
“空冢?除了外围曾被赵长河等人勘探过,陵墓核心一直完好无损,连个蚊子都无法出入。”
“因为那从一开始就是伪冢。”夜九幽淡淡道:“天书将齐,神魔俱现,剑皇却渺无声息,这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只不过是疑冢,剑皇从来不在那里。姑苏唐家近期的举措只有可能是唐晚妆正在试探,试的不是剑皇,是我们。若我猜测无误,镇魔司悍将们早都在附近埋伏等着你们了。”
“既知是尊主在背后,她怎么敢?何况赵长河都没发话……”
“因为赵长河和四象都来了昆仑,她知道我脱不开身,不趁此机会钓你们的鱼更待何时?”夜九幽冷冷道:“唐晚妆操持镇魔司威震江湖十余载,如今为一国之相,皇帝离京她便乾纲独断。你们真以为她只是个给赵长河侍寝的妾室,做什么事都要等赵长河发号施令不成?”
“是。”下属犹豫道:“若为疑冢,那剑皇会在何处?”
“我和唐晚妆能猜到,别人应该也能猜到,他离现身也不远了。”夜九幽淡淡说着:“他设疑冢,不知要骗的是谁……目前看来,唯一还没猜到的也就赵长河,还一天天的装着自己多聪明。”
赵长河:“草。”
“尊主似是对赵长河态度尤其不同?”下属的感受比赵长河本人都困惑:“除夜无名之外,从未见尊主在我们面前嘲讽谁。”
夜九幽淡淡道:“去自领拔舌蚀骨之刑三日。”
“……是。”
夜九幽转身,纤手搭在腰带上,似是要解衣入潭洗澡。可解衣的动作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啐了一口停了下来,拂袖离开,澡都不洗了。
按这模样看,不知道憋了几天不肯洗澡了……
可你洗澡都怕追溯,布置这些计划却不怕听的嘛……赵长河挠挠头,好像确实除了取消这个取消那个之外,并没有她具体要做什么的安排。能从中窥见的是她之前确实布置了很多大反派的事情,各处都在预谋搞事,大家相处的面上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还说唯一只有老子没猜到剑皇之陵是疑冢……老子至少猜到你在背地里有安排,不是面上坐在那边干等的。哼。
话说她窥伺剑皇之陵,根据她的属性来说很有可能是瞄上了剑皇尸身。如今计划取消,是判定为疑冢,并且感觉被晚妆埋伏了……那之前说的京师计划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取消的?
可惜动用一次时光追溯太累了,没法再看其他片段。赵长河无奈停止,疲惫地靠在石头上歇息。
太阳穴上伸来两只纤手,轻轻地替他按摩。崔元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柔声问:“有什么发现吗?”
赵长河点点头,又有些尴尬:“感觉她已有防备,特么连澡都不肯洗了,上次是打草惊蛇了……”
飘渺:“……”
“这么看来恐怕关键的东西她应该会离开这个地方做安排,是不会让我追溯到的,这里再看也就这样了。除非我想看更早年前的事情,上个纪元的,说不定有所获。”
飘渺问道:“需要间隔多久?”
“起码需要恢复一天……精神太疲惫了。”赵长河想了想,又摇头道:“上个纪元事件太多,为了从各种事件里找出对眼下有用的要在这看很久,感觉得不偿失。”
“赵大哥想出去?”崔元央低声道:“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太黑,死气浓重,让人难受得很。要不是你们在这陪着,单让我一个人早就发疯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赵长河伸手按着摄魂镜,略微感知片刻,笑道:“时间正好,让我休息休息……好戏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