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宿没睡,就窝在一个卧室里打了个盹。
早上张启鸿叫我们下去吃早饭,我们也没去。
他离开家里时,把我单独叫了出去,说他要去镇子上办点事。
“你们如果要吃饭的话,可以随便找户人家,给点钱就可以了。”
张启鸿说道:“要是不嫌麻烦,也可以就在我家里,你们自己做饭吃。”
我点点头:“好,给你添麻烦了,张先生。”
张启鸿笑道:“不麻烦,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去塘村,就在我们村逛逛吧,塘村没什么好玩的。”
我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就是为塘村来的,主要是好奇,没见过荒村长什么样子,您放心,我们肯定注意安全。”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把房门钥匙给了我一把,然后便走了。
他走了也就二十来分钟,我把安宁和易杨叫了出来,让他们马上离开这里。
接着我还把孙师傅的号码给了他们,让他们给孙师傅打电话,开车在路上来接他们。
临走时,安宁把我拉到一边,叮嘱道:“那你小心点,不要出事,我在镇子上等你。”
我笑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至少现在,我比谁都惜命。”
安宁和易杨走后,我望着塘村的方向。
那个张启鸿,我怀疑他根本没去城里,他应该去塘村了。
现在塘村里面肯定有一群人在蹲我。
他们既然在塘村蹲我,我又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
趁着张启鸿不在村子里,我一个人在村子闲逛起来。
村子里有很多老人,极少见到年轻人。
我来到田坎边,有个老人正在挖地。
他见我不是本村人,好奇地问我从哪来的。
我递了支烟过去,说我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平时都在城里打工,最近回了老家,到处逛逛。
“老人家,你们这个村的村长,是不是叫张启鸿?”
“是啊。”
老人叼着烟,擦了擦汗,说:“这年轻人很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就当了我们村的村长,这人还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
我问道:“他以前是塘村的吗?”
老人点点头:“我们村很多人都是从塘村那边过来的,塘村早就没人了,你们村应该也有塘村的人吧。”
我也点点头,自然要说是的。
接着我又问道:“我听说张启鸿的父母都过世了,他才这么年轻,父母怎么就没了呢?”
老人叹了口气:“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都是病死的,而且他爸爸,以前就是塘村的村长嘛,叫张全,他爸爸过世之后不到一年,他妈也过世了。”
“这小孩也可怜,跟着亲戚长大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出息,人还是不错,把我们村发展得也还可以。”
听老人说完,我顿时有些惊讶。
张启鸿……竟然是塘村村长的儿子。
那这个张全和他老婆,真的是病死的吗?
这夫妻俩,会不会是被张乘风给害死的?
如果张全和他老婆是被张乘风害死的,那张启鸿确实有杀张乘风报仇的嫌疑。
接着我又问老人:“你们村好像没什么年轻人,跟我们村一样,我们村空了很多老房子,你们这儿的房子,应该也空了不少吧?”
老人笑了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愿意待在农村啊,都在城里,有的在城里发了财,就把全家接去城里住了。”
“我们这儿也空了很多老房子,其实平时人都不多,可能过年的时候人多一点。”
离开之后,我又在村子里逛了好几个小时,我把整个村子的房子都巡视了一遍。
最后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破旧,而且带前院的房子。
我站在外面看了很久,断定这房子应该也是空房。
于是我趁着四下无人,直接翻墙溜了进去。
刚翻进前院,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院子。
走进屋子里之后,只见屋内一侧,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整整齐齐陈列着二十五个灵牌。
我终于找到了这个祠堂,这个祠堂不在塘村,竟然是在这个村子里。
而且这房子应该也不是专用的祠堂,那些灵牌都已经结蜘蛛网了,没有人来供奉过的痕迹,甚至连个香炉都没有。
我把整个屋子都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随即我的目光落在这些灵牌上面,我挨个去看这些灵牌上的名字,很快,我发现了张全的灵牌。
张全的儿子张启鸿,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里,而且还是这个村的村长,他难道不知道这房子里面有这些灵牌吗?
我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我也没在这里久留,又从前院翻了出去。
回张启鸿家里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之前那个老人。
递上烟后,我问他村子里有栋很破旧的房子,那是谁家的房子。
“那就是张启鸿家的房子。”
老人说道:“张启鸿跟着他亲戚长大,之前他们一家就住在那房子里面,后来他家亲戚重新修了房子,就是张启鸿现在住的房子。前几年他亲戚过世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那个老房子没人住,就一直空着。”
我有些懵了。
那房子是张启鸿的房子。
他不知道自家老房子里面被人放了灵牌吗?
还是说那些灵牌……就是他自己放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启鸿身为张全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把张乘风一家的灵牌放在上面,把自己亲爹的灵牌放在最下面。
他不是张启鸿!
我忙问老人:“张启鸿这两天,是不是不在村子里?”
老人点点头:“他去镇子上开什么大会去了,去了好几天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