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丁兴旺,有众多亲戚来送谢光明最后一程。
我们要留在这里,自然要有个由头。
于是我们送上了三份帛金,这钱由王俊来出。
这个王俊,在现场哭得涕泪横流,哭得比谢光明的直系亲属都还真诚,最后连人家直系亲属都跑来安慰他了。
“唉哟我这老叔诶,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
“我虽然是你认的侄儿,我也接受不了啊!”
“老叔啊,我的老叔,嘤……”
我和宋晓天都看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俊死了亲爹呢。
等他哭完了过来,宋晓天忍不住问道:“兄弟,你跟杜云庭同一个演艺学校毕业的吧?”
王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早点把我老板救回来,你以为这么高薪的工作好找啊,现在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他这一哭,我们倒是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了。
谢光明在外面认的侄儿,他现在都死了,谁知道王俊是不是他认的侄,人家亲儿子哭得都没他真。
接下来我们便混在人堆里,从这些亲朋好友的口中拼凑出谢光明的一生
这个谢光明今年六十多了,和妻子育有一个残疾儿子,这个儿子是先天性小儿麻痹症。
谢光明年轻的时候很穷,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后来在三十岁出头的时候,突然就发了财,回来又是盖新房,又是在城里开了家小超市。
谢光明对家里人说,他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跟了个大老板,做了大老板的司机兼助理,那个大老板待他不薄。
这里就有点问题了。
如果他只是大老板的司机兼助理,这个大老板得多欣赏他,给他这么多钱又是盖房又是开超市?
我们了解到的谢光明,大概也就是这样。
“他们就给我们一个死人的人名,一个地址,总要让我们做点什么吧?”
王俊焦急难耐地说道:“难道就让我们来给谢光明守灵?这谢光明到底是他妈谁啊!”
宋晓天点着烟说道:“谢光明三十多岁的时候发了一笔横财,如果这笔财富来得正当,他没必要欺瞒家里人,所以他这笔财富肯定来得不光彩。”
“而且我刚才打听过了,谢光明的心脏病不算严重,平时也备着速效救心丸,他死得有点蹊跷,没准不是心脏病突发,他的死可能跟他那笔横财有关。”
王俊问道:“难道是要我们去调查他那笔横财是怎么来的?”
宋晓天笑了一声:“怎么调查,人都死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那笔横财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个谢光明明天早上五点就要拉去火葬场火化,火化了人就没了,我觉得绑匪不会让我们来守个灵这么简单,所以这期间肯定会出什么事。”
宋晓天不愧是当过警察的,他这直觉很灵敏。
大概是在晚上吃过席之后,我们又回到了灵堂,我由于太困,找了个角落准备打个盹。
我现在的睡眠质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别说打盹,就是睡着了周围有风吹草动,我都会惊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我,好像是有人在给我塞东西。
我没有睁眼,我知道宋晓天一定看到了。
过了一会儿,我微微把眼睛睁了一条缝,看到一个年轻人的背影离开了灵堂,那个人离开之后,宋晓天直接叼着烟跟了上去。
我低头一看,发现那个年轻人给我塞了张纸条。
此时王俊也朝我走了过来,他也看到那个人给我塞了东西。
但我们没急着去看纸条上的内容,连忙追了上去。
那个年轻人已经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了,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后,拔腿就跑。
他肯定是跑不过我们,没一会儿就被我们摁倒在地上。
“你刚刚塞的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混哪的?”
宋晓天死死按着这年轻人的脑袋,标准的审问犯人的流程。
这年轻人吓坏了,连忙解释道:“大哥,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送信的,有人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把这张纸条塞给你们。”
“我就是村子里的人,我没骗你们!”
我忙问他:“给你纸条的人长什么样子,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年轻人指着村口的方向:“他戴着口罩,看不到脸,反正长得浓眉大眼,我没骗你们,真的没骗你们。”
宋晓天二话没说,直接朝着村口的方向追去。
他走后,我和王俊又审问了这个人一会儿,发现他确实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把他放了。
毕竟也不能因为送个信,把人家打一顿吧。
放走他后,我把纸条拿了出来,上面的内容,顿时让我和王俊一惊。
只见内容不多,但信息量极大:“谢光明是组织的成员,三十年前趁组织落难之际,盗走组织大量金条,已于大前天处决。”
看完这段内容,我和王俊大眼瞪小眼。
谢光明曾经也是组织的成员,当年他发的那笔横财,原来是这么发的。
现在组织在国内稳定了下来,于是来讨债,处决了谢光明。
可是这跟杜云庭被绑架有什么关系?
很快宋晓天回来了,他无功而返,没有追到给那个年轻人钱的人。
他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也是一惊。
“他们处决谢光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谢光明都死了,让我们来这儿,就为了让我们知道谢光明为什么死?”
宋晓天摇头道:“这谢光明是三十年前盗走的金条,这么多年,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他们来讨债肯定是讨不到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泄愤不够……还要准备报复谢光明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