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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病弱小先生(九)

病弱小漂亮被迫万人迷[快穿] 折绵绵 3505 2024-01-03 10:34:48

“先生。”

没有正面回复李映池的问题, 篱笆外,苏言澈站在昏暗的转角处再次开口,“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灯光太暗, 因为看不清楚苏言澈的脸,李映池还主动往前站了站, “怎么了?你说。”

已经是没什么人走动的时间,周围安静得连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苏言澈却在开口前突然犹豫了。

这个问题对于苏言澈来说, 难以就这样轻松说出口。

因为是和李映池私事相关的东西。

他不想让李映池觉得自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抓心挠肝的感觉已经持续了一晚, 他无法将心中的疑虑继续隐藏下去。

最后还是问了。

苏言澈认为,他在李映池的眼里本来就算不得什么。

他这样只是因为一时幸运,才于先生那样平静美好的一生当中出现片刻的角色,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

既然如此,那他今日就算是问了又如何, 大不了就让先生讨厌自己。

哪怕是这样,也好过他不言不语,放任和李映池有关的事情发展成最坏的情况。

最初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是在自己还未认识先生之前, 他无法干涉。

那时推开门,在昏暗的屋子里, 看见先生惨白着脸色落泪于床榻之上的模样, 他就暗暗发誓,在先生身边的每一天, 都要照顾好先生。

如今他明知先生和别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先生再一次掉进火坑里。

“先生今天是去见了华家二少吗?”

在李映池准备离开的时候, 苏言澈这样问道。

他声音里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隔着有一段距离, 李映池仍能感受到他如有实质的视线。

没察觉到男人的异样,李映池闻言惊愕不已,远山般的细秀黛眉顿时皱起,“什么?”

因为时隔太久,又很少这样称呼主角,李映池差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苏言澈说的是谁。

李映池其实不明白,这个时候,苏言澈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他今早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和对方还说过一次,自己是有事要去私塾一趟的。

这样的问题让他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李映池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言澈明知自己在华亮如身上受挫,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

他明明都知道,那在这种时候还提起华亮如,这其中的意思不就和故意嘲笑他没有差别吗?

虽然平日里脾气温和,但是在这种时候,李映池难免会有些生气。

他不喜欢和让自己心情不愉快的人说话,哪怕他们之前的关系再怎么好,如果发现对方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时,那这段友谊就算了。

更何况苏言澈还不算是他的朋友。

李映池懊恼,他之前还觉得苏言澈人好,真是错看了,他还是没在华亮如那吃够教训。

这些人果然都是一般模样的坏。

因为愤怒,李映池白皙脸颊上浮现起明显的红意。

他生气地撂下几句话:“我怎么会去和他见面?苏言澈,你明明清楚我因为他有多难过,可现在,你是在拿这件事取笑我吗?”

意识到这样的争吵根本没有意义后,李映池转头就要往家里走。

他不想再和对方这样耗下去,“苏言澈,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之前你帮过我的事情,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彼此。”

“不是的,先生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苏言澈慌忙解释,“我没有故意提起这件事,只是看见先生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明显是华家的工艺,还以为您今天去了华家……”

“您不要走,您先听我说,先生,求您。”

李映池哪里会听。

他性子执拗,认定了的事情就不愿意改变,何况只是这一两句话的劝阻。

本来是一早就做好了先生会讨厌自己的准备,可等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苏言澈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迈开脚步想挡住对方的去路。

像是百米赛跑,二人的方向都是那间屋子。

一人快走一人小跑,李映池转身离开的速度哪里能比得过苏言澈这个山野莽夫,还没走几步,就给人抓住了。

他整个人还没苏言澈半个块头大,一被人从背后挡住,就能把他遮个精光。

生得纤瘦又饭量不大,已经成年许久的年纪,小先生却还是细胳膊细腿的,一身嫩肉,文文弱弱,苏言澈一掐就能给他禁锢在原地。

李映池挣扎了半天也不得其道,倒是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

清晰地认识到二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后,李映池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破罐破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解释清楚,先生,我是真的没有那样想过。”苏言澈抓着李映池的手也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对方。

他憨厚直率,这个时候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也觉得心中委屈,“我是害怕华亮如再一次将先生哄了去。您是那样仁善的好先生,对谁都报以十分的真心,毕竟您对我都那样好……我真怕您又因为他难过,可华亮如真的配不上您。”

“如今您身体都还未痊愈,要是再因为他变得更严重,在下当真会愧疚万分,怪只怪我没能拦住您。”

这大概是苏言澈这大半辈子以来说过的最为长的话,他没读过什么书,这时候慌张起来也挑不了什么好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夸的,安慰的,话里话外还不忘踩华亮如一脚。

他当真是讨厌极了这个让李映池难过的人。

李映池哪怕是不想听,这个时候被苏言澈拦在原地,也不得不把他的解释听了进去。

纤细如玉的手指撑在二人之间,勉强拉开了一些距离,李映池抬眼看他,“你摸着良心跟我说实话。”

“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对您说的那些话里,有一个字是虚假的。”

“那我就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这辈子种的庄稼永远没法长成,死后祖坟都没办法进。”

苏言澈左手四指合并举在耳旁,视线一错不错地凝在身前人清澈透亮的眼眸里。

像是在看青年眸子中倒映着的自己,又像是透过倒影,无数次临摹青年在自己眼中的模样。

空口说永世不得超生或许太过陈词滥调。

苏言澈怕李映池不信,就用了他这辈子作为靠土地吃饭的人眼里,最为重要的事来发誓。

除了那个,还有他们老苏家世代相传的说法。

不知道真假,但苏言澈一直很相信。

没办法进入祖坟的人,来世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永远等不到下一次的转生。

这是他眼中,比永世不得超生六字更为有威慑力的话语。

李映池也没想到苏言澈会发这样毒的誓言。

原本僵持着的氛围忽然因为他这一下,变得有些不上不下。

那几句话像是在大火燃烧时骤然泼下的水,将之前的争吵化为乌有,李映池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垂下眼。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李映池推开他,“好吧……要是你这样说的话,我可以勉强再信你一回。”

“先生。”

轮廓分明的脸庞逆着光线,凌厉的眉眼本该是充满野性的掠夺,此时如同被雨淋湿了皮毛的兽类。

苏言澈就那样低头看向李映池,手臂微不可查地颤抖,又一次沉声叫他。

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怎样的原因,苏言澈很少会直接叫青年的名字,先生二字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情感。

他们是邻居,又不止是邻居。

陌生人也可以说出口的称呼,从他口中唤出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言澈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谁的态度。

只有李映池是不一样的。

早在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有一些东西,早已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禁锢着他的手臂,苏言澈放开了手,没再过多言语,主动和李映池拉开了距离。

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令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言澈。

李映池低着头忍受着这熬人的沉默,突然有种做了坏人似的心虚感,他拉住苏言澈的衣角,“我今天的确去了华家,那是因为我要去给华家的小小少爷补课。”

“先生,您不用跟我解释。”苏言澈打断了他,轻轻回握住那微凉的指尖,“先生做任何事无需告诉我缘由,知道您没有再见那个人,我就放心了。”

“我从未有过一丝对先生不敬的心思。我只是害怕,您知道的,我只是害怕……”

说着说着,男人的头几乎靠在了他的肩上,微长的发丝落入他颈肩,微痒的感觉令李映池控制不住地一抖。

受不住苏言澈一个大男人这样的示弱。

李映池表情纠结,终究还是无法坐视不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软声道:“你放心,我没有见过华亮如。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因为不小心泼湿了水,问府上的人借了一件。”

“我不会再去见他,更不会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一番解释和劝慰之后,二人重归于好,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状态。

困意上涌,李映池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他这次真的该去休息了。

临走前,李映池想起什么,在被苏言澈送回房间时,他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这是华家的衣服?这些衣服不都是一样的吗?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苏言澈答他:“原是发现这件衣服不是先生的,就多看了几眼,后发现格外眼熟,便从那细节处的花纹和样式认了出来。”

待在镇上这么多年以来,周围的人穿的衣服大多都是相同的款式。

都是普通百姓,哪有那么多钱去买些上好的布料,存些文钱囤积点粮食过冬,便已经算得上奢侈。

哪怕是价格昂贵点的衣服,也是和华家特供的那些衣服有不小差别的。

布料和工艺都如此精细的长袍,除了华家,周围没有一个店铺会提供这样的料子,拥有这样好的手艺。

褚文清认不出,是因为他家境优越,家中又与华家交好。

周围的人穿的都是那种料子,李映池偶然穿着这么件衣服,在他眼里便也算不得特殊。

更何况李映池确实适合那件衣服。

他穿上时完全看不出违和感,只除了尺寸稍大些,穿上去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好像也并不突兀。

因为大人总爱叮嘱,要多穿些,保暖更重要。

李映池天生就该是生在富贵人家,被人娇养着长大,吃穿用度都得用上最好的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他住在同一个地方。

“先生,您早些休息,明日我上工比较早,药会提早熬在灶台上,您睡醒了要记得喝。”

“好。”

“明日可能会比今天还冷些,先生要多加衣。”

“……好,你也是。”

-

第二日李映池便要重新开始上课了。

私塾里的学生不多,很好管教。

这个时代能上得起私塾的,如果不是家中的条件很好,那便是极为重视教育。

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小孩多数都很乖,李映池上起课来也轻松不少。

临近下午放学的时刻,私塾外已经聚集了一些家长。

褚文清因为有事,很早就离开了私塾,所以组织这些学生离开私塾的工作,便落到了李映池的头上。

也称不上什么组织,其实就是看着家长们把小孩一个个接走。

李映池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温柔地目送每一个孩子离开。

天色暗得很快,乌云逐渐涌动的时刻,渐渐的,私塾也空了下来。

只剩下了李映池和白致知二人。

刚想说可能是致知的家长太忙了,不如自己先送他回去,甫一抬头,李映池就见到了一个他如今最不想见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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