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被自己吻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要不是燕奕歌抱他真的太紧,完全可以说是勒着他的,他都会在这过于猛烈而深的吻中恍惚着以为自己一脚踏上了云端,一脚又陷入了海底的泥泞,上上下下,就是着不着地。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甚至燕奕歌都有两三次停下来给易淮换气的空间,自己却是去舔吻卷走易淮眼尾咸味的水痕。
将本来就微微泛起薄粉的肌肤吸丨吮得更加艷丽。
要不是易淮很确定他并不打算现在就一步到位,他真要怀疑自己今天怕是要在风雨中飘摇不知道多久。
可能会到明天?
嗯,说不定后天、大后天都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
易淮很相信自己的本事。
最后燕奕歌放过易淮,还是易淮实在是受不了了,再他吻过自己的眼泪后又贴上了要亲他时,无力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背,沙哑着也瑟缩了下,喊了声:“燕……”
他确实有点被亲怕了,燕奕歌听出来了,到底还是顿住,没有再纠缠下去。
可他望着易淮的模样,看他眼里的茫昧,看他眼尾被自己染上的色彩,看他软倒在自己臂弯里,好似可以随他掌控揉捏……
燕奕歌哪怕清楚自己的确亲得太久了,该够了,内心的空虚和渴求依旧没有得到半点满足,甚至抓心挠肝地想要更多。
燕奕歌的眸色浓得几乎辨不出神态来,眼底翻涌的贪婪更是为他的危险加注。
他曾多次赤条条地站在镜子面前,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是怎么样的。
单薄、纤细,他从前非常厌恶。可现在这些记忆画面却全成了油与燃料,将那把隐秘的火烧得更旺,快要将他的理智都变成烟灰,再一看另一个自己,就如同被风吹过,散得一干二净。
燕奕歌呼出口浊气,垂首,额头抵在了易淮的颈窝里,眼底也隐隐显现出些许克制的红。
易淮岔着腿坐在燕奕歌腿上,身躯被他结实的臂弯牢牢锁着,公众号梦白推文台,隔着衣物和他紧紧相贴,那点异样自然早就感觉到了,但也许因为是自己,也许因为易淮从小就没有什么羞耻心,所以易淮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就是真的被亲得有点头皮发麻。
易淮倒在燕奕歌的臂弯里,也倒在他的怀里,胸膛的起伏都被他压着,两颗一模一样的心脏贴在一块儿震动共鸣。
易淮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自己心口上那道手术留下来的疤,他动动唇:“我想看看你那道疤。”
燕奕歌满脑子都还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易淮红着眼的模样和那单薄的身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织重合。
易淮现在这么一提,他箍着易淮的手臂就更加收紧,以至于让易淮明显的感觉到了硌着他的某处跳了跳。
“……”
易淮这回是真的头皮发麻,脊背都像是被电过般又麻又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搂着燕奕歌的手抬起来,双手掌根压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了个要把人推开的动作,却又因为全身筋骨还透着被亲到窒息后的软,使不出多少力气。
更别说燕奕歌被这个动作刺激到,将他抱得更紧,还抬了抬头,隔着衣物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倒没有用多大的力,就是叼着。可这种非人能做出来的举动,只会叫空气中的危险感更浓。
燕奕歌微微抬起一只手,覆在易淮的背上,像是给猫顺毛似的,慢慢抚着。
易淮只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被恶魔盯上,另一半被天使爱丨抚着,他人也就在两个极端拉扯。
“……燕、燕奕歌。”
易淮是真的想从另一个自己怀里逃出来了:“你正常点。”
燕奕歌松嘴,低哑着嗓音,保持着这个姿势,微弓脊背,却仰头去吻自己的下颌线,落下细密缱绻,而又带着什么暗示意味的吻,激起片片涟漪:“别怕。”
他说完,又晦暗不明地问了句:“你在怕我吗?”
易淮心里的警钟本能敲响:“……我不是怕你。”
他实话实说,毕竟燕奕歌是自己,且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感受,根本没有瞒的必要和空间:“就是你这样好奇怪。”
“而且,”易淮顿了顿,嘀咕:“我真怕你忍不住。”
在这里是真不行。
巫沉凝内力不俗,就算他能忍着不出声,别的声音……比如咳咳…撞击什么的,也是能被捕捉到的。
易淮可以在他们面前坦然接受被自己搂搂抱抱,甚至燕奕歌凑过来亲他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没有那么保守的现代人,可不代表他是那么开放的现代人。
燕奕歌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那点阴郁登时消散。
他低笑一声,终究还是松了松自己,没有叫其再硌着,给足压迫感,也隐秘地去杯水车薪地满足自己一点。
易淮呼出口气,被燕奕歌松开时,才惊觉自己身上冒了层细细的薄汗。
今日降温,窗外的雨还在噼里啪啦地砸着,带着像是要将世界洗净的架势,易淮又觉得冷。
他不是那种忸怩的性格,觉得有点发凉,就自然地主动贴上自己,搂住燕奕歌:“出汗了,风吹着冷。”
燕奕歌身体里那个空得像是要把另一个自己塞进去才能填补上的洞,无端就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动作、一句话给赌上了。
空荡荡和疯了似的渴求着什么的感觉再没半点,只剩下愉悦和缱绻,仿佛骨子里都舒坦了。
燕奕歌重新搂紧自己,又低笑了声。
易淮被他笑得耳蜗有些发麻:“干嘛。”
他嘀咕:“这不都得怪你,弄得我今晚又要洗澡。”
在这里洗澡太麻烦了,而且易淮是真不太习惯浴桶。
燕奕歌从善如流:“我帮你。”
易淮呵呵了:“你帮我?那只怕我接下来好几天都别想下地了。”
燕奕歌闷笑:“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
易淮:“……”
他拿手指戳戳另一个自己:“你差不多得了,就我这破身体,能让你折腾几天就是老天开眼,看在我单身了快三十年的份上,保佑一下。”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燕奕歌真的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再想彻底地占有自己,就算拼了命,咬碎了牙,也会忍住:“到时候没有半个月你别想跑。”
易淮:“。”
是人吗?
但说实话就自己这魔鬼性格来看……确实不做人也很正常。
易淮瘫在燕奕歌怀里,也没说什么反驳或者不许的话。
他们之间安静了会儿后,易淮又忽然来了句:“那到时候我想试试之前在网上看见的,单手抱着,边走边……嘶!”
易淮话还没说完,燕奕歌就又咬了上来。
这回不是轻轻叼着了,而是用了点力,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口。
就那一处传来的疼和一点隐秘荒唐、顺着神经冲上灵魂的小夬感来感觉,易淮觉得他是咬出了印子的。
这具身体皮肤娇嫩,只怕没个两天消不下去。
“……故意勾我?”
燕奕歌一手揽住自己的腰,将人紧紧禁丨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脊背,抬起眼去看易淮,嗓音微沙,语气有几分切齿:“真不怕我现在就……”
易淮弯起眼,嘻嘻一笑,大方承认自己确实就是故意的:“你不会。”
燕奕歌舔了舔唇,没法反驳,所以干脆扣住了易淮的脑袋,再一次亲了上去。
易淮没躲,反而是顺从地搂住了自己的脖颈,让这个吻能够变得更深。
但这一次,他主动闭上了眼睛。
于是凝望着自己的,就只有燕奕歌。
他真的很喜欢盯着易淮亲,哪怕这个距离真的看不见什么,他也喜欢。
将自己望在眼里,会给他很大的满足感。
哪怕一吻结束后,贪婪还是会侵丨占他,让他想要索取更多,但至少当下的满足是存在的。
他好喜欢自己。
喜欢这恶劣又可爱的性格,喜欢这张脸,喜欢自己的一切。
“…阿淮。”
情到深处,燕奕歌就忍不住蹭着自己的唇,呢喃着剖出心意:“我真的好爱你。”
他是那么深爱着自己。
易淮勾起唇,将自己搂得更紧,凑上去亲了亲自己的眉眼:“我也是。”
这么多年,他也二十九岁了,其实早就没了少年人的冲动和热血,可在此刻,他的一颗心砰砰跳着,在胸腔里疯狂叫嚣着舞动着,像是吃了致死量的兴奋剂一样,根本无法安分下来,甚至叫他有种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告的冲动。
易淮用额头抵着燕奕歌的眉心,那双桃花眼和拥有更多欲丨色的燕奕歌不同,就是最纯粹的闪亮,仿佛里面有无数的光在攒动,亮眼勾人得紧。
易淮笑得粲然:“我也很爱你。”
燕奕歌动了动唇,喉结微微滑动。
但这一回,感觉到他还要亲上来的易淮就拦了下:“……别亲了。”
易淮抿了抿自己的舌尖,又有点头皮发麻:“你缓一缓,再亲就要破皮了。”
更别说他唇上已经给自己咬出了一道口子。
“……那欠着。”
燕奕歌也没坚持,就是悠悠补了句:“晚上算上利息一块儿。”
易淮:“……”
他无语了:“你是什么资本家!”
“毕竟是亿万身家的易总。”燕奕歌笑:“黑心一点也很正常。”
易淮默了默,说不出话。
燕奕歌又运转内力,将他身上浅淡的薄汗烘干,再吻走他鼻尖上的薄汗。
易淮嘀咕:“你也不嫌脏。”
明明一样的有洁癖。
“不嫌弃自己。”
燕奕歌又亲亲他的嘴角:“你上回…衣服都是我洗的。”
易淮:“。”
他掐住自己,面无表情:“你有时候也可以闭嘴的,不用事事都接我话。”
燕奕歌笑得更深,易淮望着,就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倒在他怀里。
啊。
真的好想一辈子就这么简单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