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泪流满面,只余淡淡抽泣声的伊莉雅,两仪落还有闲心哼哼出声。
海格力斯正如其外表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壮汉,只不过他低沉的眼神永远留在两仪落身上,防备着他。
作为希腊中最有名气的几位大英雄之一,海格力斯和粗犷的外表不相符的,就是他有着绝高的智慧。在完成众神的十二试炼时,有一些试炼根本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而是需要聪明才智,这个寡言而可靠的大力神,作为同伴的话确实十分靠谱,再加上海格力斯不管力气还是速度,都是顶端之选,也无怪乎那位擅长跑步的阿塔兰忒,都承认不如他。
几人的气氛极其的诡异,一个笑容满面,一个脸色低沉,一个茫然而哭泣。
就这样跨过爱因兹贝伦城堡外的树林,在风雪中,迷迷蒙蒙的能够看到一座城堡的轮廓。
城堡没有千年城那般的宏伟壮观,也不如千年城那样仿若神话,高悬于半空。在风雪秘境之中,爱因兹贝伦堡犹如童话仙境,好似走进了冰雪之国,而怀中的那个小萝莉,则是这冰雪奇缘中的公主。
“真是自信的一族,以为万无一失吗?”
两仪落失笑的摇摇头。不过说来也是,有着海格力斯的存在,爱因兹贝伦家说是高枕无忧也算正确,就是他们永远想不到,这次来入侵的敌人乃是第一魔法使!
直到走到了城堡的大门前,整个家族都没有一丝的反应,甚至不知道两仪落都到了这里。
“连个列队欢迎都没有,对于如此的大家族来说,简直就是失礼!”
摇了摇头,两仪落不满的嘀咕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左手高高抬起,直指天际,嘴中亦是念念有词,来自万言之语与高速神言的技巧同时被他用出,天空中,一道让人看了就心凉的魔阵迷锁形成,从魔阵中央透出的氤氲之气,好似通往阴间冥府!
虽然威力在这个世界中大大降低,但是大魔术终归还是大魔术,亦是最接近魔法的力量!
庞大的魔力波动肆无忌惮的侵略着爱因兹贝伦堡,如此明显的波动,如果爱因兹贝伦家还是无法感觉到的话,只能说他们都是白活了!
“冥府的石柱!”
那魔阵或许通向了北欧的死者之国,或许通向了冥王的无间地狱,带着‘阴’与‘隔绝’概念的石柱仿若宽大的金刚之石,从空中坠落而下!
每一根石柱上都有着绝强的概念,每一根石柱上都有着庞大的魔力,爱因兹贝伦堡的结界与石柱相撞,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庞大的魔力带着动能,好似要贯穿大地,一根接着一根,永无止境般的往下陨落!
不过,爱因兹贝伦家终归是传承上千年的魔道大族,这个根基之地也经过千年以上的经营,区区一个大魔术自然无法突破它的防护!
看似壮观的场面,但两仪落知道这个冥府石柱甚至无法让这个结界有什么损耗,不过他也没准备就凭借这么一个简单魔术突破它,他要做的,只是传达个信号。
若是往常的伊莉雅,这个时候绝对会得意的显示爱因兹贝伦家的防护力,但是现在沦为阶下囚的她,只是沉默不语。
撞击虽然被抵挡住,但声音与余波却无法完全遮蔽,身处城堡中的爱因兹贝伦家的成员,自然的感受到了。
“敌人竟然来到了中城?伊莉雅到底在做什么!”
阿哈德有些怒气冲冲的道,往昔一副和蔼的表情,亦是严厉了起来。
“可能敌人擅长逃跑,而伊莉雅无法完美的操控住海格力斯。”
一直跟在阿哈德旁边的中年人想了想后说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至于敌人太强就连海格力斯都不是对手,这个想法从没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和我一起出去!”
阿哈德一点都不管自己二百年以上的年岁,如同青年人般壮硕的身躯走在前面……
“族长阁下,只是一个入侵者,又何必让您亲自面见。”
“吾等爱因兹贝伦家虽不擅长战斗,但亦是时钟塔的大贵族,又怎么能允许不知哪里来的魔术师如此挑衅!”
阿哈德怒火中烧,千年的时光中,没有任何一个入侵者侵入到爱因兹贝伦家的中城之中,大部分的魔术师都无法进入这片围绕整座山峰的结界,少数能够入侵结界的,亦是被结界的反击功能消灭。
阿哈德在走出这间如同祈祷室的大堂后,停顿了下,说道:“将弗雷德里克叫来!”
那个对爱因兹贝伦家来说,完全是异端的年轻人,在战斗方面是一个好手,能够侵入到这里的魔术师,怎么看都是一位武斗派,就算是阿哈德拼了老脸不要,以200年的魔术积累去战斗,可能还是会输。这位老族长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典型的爱因兹贝伦家,根本不屑于去学习武斗派的魔术技巧。
族长吩咐,自有人去办事,不一会,名为弗雷德里克的少年就被找来,与此同时,还有着数位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
白发红眼,每个人的外貌特征都是一样,这个传承千年的家族,一直都是族内通婚,根本不会让自己的血脉外流。
阿哈德满意的点点头,他已经决定要将来人炮制成人造人,抽出对方的灵魂,让他永生永世活在如同木偶的世界中!
十年前卫宫切嗣的毁约就让阿哈德愤怒不已,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又诡异到作为创始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家都不明白的地步,以第三法为必生目标的他,心里的怒气早就填满了,不过因为自己族长的身份,他也不能做出不合礼仪之事,如今终于来了个让他发泄的人。
只是,当爱因兹贝伦堡的大门被打开,当阿哈德看着那个单手抱着伊莉雅的年轻身影时,他整个人的怒火都消散了,好似被淋了一桶冰水,让已经习惯了这冰天雪地环境的阿哈德都打了个哆嗦,头脑立刻清明过来。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将敌人怎样的想法,而是满脑子的想着对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他又如何,能够保守住这千年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