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姬要嫁给两仪落的消息,就像是海中浪涛,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到了整个大和。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咒骂,有人祝福。
但不管怎样,这曾经沸沸扬扬,闹得天下皆知,让世人瞩目的求婚,终于是迎来了结尾。
就像是一个传说,就像是一个物语,在这个缺少娱乐的时代,被普通人,被贵族,被官员,被说书人,以各种形式流传,其中有添油加料的,有靠自己脑补想象的,将这本是很简单的事,传的越来越复杂,但是贫苦的大众们,也是失望的叹了口气,这种八卦的题材,可是非常少见的。
大和国的政治发生了极大的震动,一位皇子被雪藏,再也不出现在世人面前。大纳言和中纳言,一个失了信誉,一个失了生命。左大臣和右大臣,一个家破人亡,一个无脸见人。这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两仪落一人而已。
权力,名誉,金钱,被人崇尚的力量,还有最重要的美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全都落入了他的手中。
对于两仪落来说,除了辉夜以外,其他的都不重要,而现在,他就与辉夜坐在永远亭中,看着那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害怕的妹红。
“辉夜姐姐……”
妹红嗫嚅出声,她望着正在温柔微笑,慢慢缝着白无垢的辉夜,觉得现在的辉夜姐姐,真是美极了。
那如同贤妻良母一般的气质,让妹红很是羡慕,她偷偷的学习着辉夜,却总觉得是在沐猴而冠,完全比不上她。
“小妹红有事吗?”
辉夜头也不抬,她极其细心的,一针一线的缝着衣服,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上面,好似要将它,缝制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
“我……”
想到了父亲的吩咐,妹红张了张嘴,她终归还是年龄太小,有一些事,不是想做就敢做的。
辉夜好似发现了妹红的不对,她将衣服轻轻的放在手边,抓住了妹红的小手,然后将她抱在怀中。
“小妹红为什么要不开心呢?这不是小妹红一直在期望的事情吗?现在,往后,辉夜姐姐,就会永远的陪着小妹红了。”
辉夜安慰着妹红,抬眼看了一眼两仪落,无奈的摇摇头。
“嗯!”
听到辉夜的话,妹红咬着下唇应着,话语中满是开心。
她想了想后,从辉夜怀中挣扎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期望中又带着害怕的问着两仪落,“父亲让我问夫君大人……夫君大人你,是否还要娶妹红呢!”
说到最后,妹红也是脸色有些发红,这种事让一个姑娘问出来,终归有些羞涩。
还不待两仪落回话,辉夜连忙说道:“小妹红可是妾室呢,辉夜姐姐可是正妻,夫君又怎么可能不要小妹红呢,夫君若是反悔,妾身可也不会答应的。又或者说,小妹红对于这身份不满意?”
“不,不,不!妹红很满意,只要能和辉夜姐姐,和夫君大人在一起,不管妹红的身份是什么,都很满意。”
两仪落看着辉夜逗着妹红,好笑的摇摇头,开口道:“妹红不必忧虑,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两仪落虽然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有些游移,就好似在说谎一般,两仪落不喜欢说谎,但是他又太过于自私,有的时候,总会释放自以为是的好意。
妹红没有注意到两仪落的不对,但是辉夜,却是发现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和妹红说了一些开心的事,两仪落的表情也是有些忧郁,靠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因幡帝正在开心的命令着兔妖们,这只妖怪兔,虽然会忧心种族存亡,但在找到了庇护后,却是比谁都要过的快乐。
辉夜与妹红低声聊着,两仪落则望着屋外思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自从婚事被定下后,两仪落反而没有了往昔那般的着急,就像是个普通的,正在交往中的男女,与辉夜一起聊着、笑着,谈谈发生的趣事,听辉夜讲讲月都的故事,偶尔说些俏皮的情话,辉夜也从来不会害羞,而是开心的接受。
或许是确定了关系,辉夜那一直隐藏着的,淡淡的情愫,在这些日子中终于爆发了出来,这平静温馨的日子,让辉夜很是喜欢,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就这样隐藏在永远亭中,哪也不去,等着时光的流逝,直到最后的永远,当然,要是永琳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天气转暖了,朵朵的樱花已经开放,离花海遍布全国,也越来越近。
只是辉夜这段日子,表现的越来越焦躁,就连往日从不离手的,正在缝着的白无垢,都是放下,每到夜晚降临,她便忧愁的望着月亮,面对着两仪落,也是强颜欢笑。
辉夜愈发的沉默下来,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两仪落陪着她回到竹取翁的家中,也是不发一言,只是在竹取夫妇和她说话时,才会回上两句。
两仪落知道,或许事情的发展,稍微的有些出乎意料,就连竹取夫妇,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但是几人都是默契的没有问辉夜,只是等着她亲口说出来。
这一日,辉夜去了父母的屋中,在见到这与她的生命相比,实际上相处并不长的养父母,忽然悲从中来,泪珠从眼角滑落,再也没有了顾忌,痛哭出声。
竹取夫妇大惊,连忙走上前将辉夜搀扶住,嘘寒问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伤心。
“这几日来,妾身一直忧虑,却是让阿父阿母担心了,只是,为了不让阿父阿母更加伤心,直到今日,妾身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