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在火光冲天的东京都中快速穿梭着,为首的土御门夜光一边躲避着追杀一边故布疑阵,竭尽所能的用自己的阴阳术来给追杀者造成麻烦。
虽然土御门夜光创造了‘帝式阴阳术’,但是他实际所应用的咒法却依然是脱胎自占事略决的古老术法,作为稀代阴阳师,他有资格和才能去学习那些繁复复杂,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古老之法的。
‘帝式阴阳术’完全可以说是为没有才能的人准备的,对于那些真正的拥有历史的阴阳世家而言,自己的继承人与真正的核心所学习的只有那些以‘大阴阳师’占事略决为根本所演化的咒术。
为此土御门夜光也是有些唏嘘不已,实在想要看到占事略决的正本,可惜那本记载着一切阴阳道的书在当年的动乱后就已经无法再被人观看了,现在也只是被保存在土御门家的核心之地,作为一件宝物而收藏着。
数百年来有无数土御门家的阴阳师们想要破开上面的咒法,再次观摩那让土御门一族达到辉煌顶峰的著作,只可惜不论是先代的阴阳师还是现在的土御门夜光,都无法破解那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咒法。管中窥豹,仅仅只是那个咒法就会让人遥想到当年的大阴阳师是如何的威压一世!
“到了!”
经过辛苦的留下欺骗的陷阱与躲避后,土御门夜光总算来到了这一次的目的地。
这是由日本举国之力收集到的稀缺材料与资源,以京都之战前时无数古代阴阳师所建造的祭坛为根基,在不久前由土御门夜光暗地里所架设的祭坛。土御门本家的那个祭坛根本没有机会动用,那么也只能自己重新设置了,这个祭坛颇为耗费土御门夜光的心血,也暗自感叹创造了阴阳道与泰山府君祭的那位先祖大人到底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祭坛设立在东京都的中央范围内某座还没有被炸毁的大楼顶,土御门夜光想要以人们思维的盲点,以他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设立祭坛来瞒天过海,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把祭坛设立在战场的东京都内,以为他会设立在东京郊外吧,将祭坛设立在这里有很大可能会被天朝与美军的联合轰炸机给轰炸一番,到时候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运气的是,土御门夜光他确实成功了。
“不能再等了,飞车丸和角行鬼你们来守护住四方,我虽然故布疑阵将那些侦查的天狗们骗到了东京郊外,给予了我们充足的时间来进行泰山府君的先期祭祀,不过等到泰山府君祭彻底发动时,我们也就瞒不住了!”
土御门夜光沉稳的说道。
泰山府君祭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开始念咒之时,那是一套极其复杂却又简单的程序,说复杂是因为步骤很多,说简单是因为每一个步骤又很简单,就算是个普通人都仿佛能够完成,但是这个仪式对时间的把握又极其的精准,不管你是何等天才何等强大的阴阳师都要按照步骤来,每一步的时间也不能出现差错,根本不给你加快咒法施行的可能。
所以土御门夜光需要绝对的集中精神来完成先期的祭祀,不能有任何的打扰,他故布疑阵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全的环境,至于仪式开始运作后,那就要靠自己来守护了。
“是,夜光大人!”
飞车丸恭敬应道,而角行鬼则是不发一言,这个独臂的鬼族默默的走到了一旁,守护着四周。
“呼……那么就要开始了!”
土御门夜光目光一凝,他轻拍两下手掌,摆设在祭坛上的蜡烛无火自燃,与此同时他从怀中拿出皇帝告天似的卷轴,咏唱着祭文!
“以阴阳师土御门夜光之名,谨在此敬告泰山府君及冥府诸神……”
就在土御门夜光念出了祭文后,在幽深冥界,一双恐怖深沉,仿若蕴含生死奥秘的双眼跨越了时间在冥界上空睁开,他眼中含着笑意注视着现世的土御门夜光,一只眼睛死意深沉流下淡淡的漆黑火粉,一只眼睛生机昂扬泛着时空的波纹。
而同一时刻,土御门夜光觉得自身仿若被某个伟大的存在注视到了一样,浑身生机收缩,竟有一种生命正在快速流逝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惧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身灵力运转抵御着死亡的侵蚀,以为这是泰山府君祭行使时的必然感觉,勉力压住脑海中的难受,继续祷告。
——
“……花开院家被突然出现的京都妖怪缠住,甚至有御门院家参与,不过借助着在京都数百年的积累,凭借着那里的结界花开院家倒是无忧,不过想要来援东京却是不可能了。土御门家也被御门院找上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提供帮助,至于其他地方的妖怪与阴阳师们,时间的流逝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恐惧。”
奴良滑瓢缓缓的解释着,不是所有人类阴阳师家族还有记载当年的京都之战的,数百年的时间不知多少家族已经变成了历史的尘埃,而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在自身利益没被侵犯时没什么人会舍命帮忙,土御门和花开院家是因为家族的使命所以对这件事上心,而奴良组则是和羽衣狐有旧怨,如果不提前准备很可能到时候被别人打上门,若不是因为这些,他奴良滑瓢也不想趟这一次的浑水,开开心心的活着有什么不好?
“……御门院。”
奴良鲤伴喃喃低语了一遍这个姓氏,虽然自家老头这几百年来少有提及这个姓氏,但每次提及时都很是郑重,不过奴良鲤伴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个御门院家的活人,本以为那个家族都死光了呢,没想到今天又再次听到了这个姓!
他们同样是大阴阳师的后代,若说土御门家是象征着阴阳道的‘阳’之的话,那么御门院就是象征着‘阴’了!
“时隔千年,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们御门院一族。”
突然,一个平静又铿锵有力的男人话语声传来,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都是一惊,两人连忙回首看去,就见到在远方的火光迷雾中,慢慢走来了一个男人。
“……没有见过。”
奴良滑瓢低声呢喃,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参加过京都之战,但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却告诉别人——
“好强!”
奴良鲤伴压抑着兴奋,眯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