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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

清穿之娇养太孙妃 韩金书 5549 2024-04-10 18:22:30

“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苏玳问。

西北之事,康熙确实是有提防十三阿哥,提防弘晳的意思,想要拔擢十四阿哥出来,这个苏玳当然能看出来。

在苏玳看来,眼下太子隐在德州,如今太子的身子比之前是好了许多的,但面上自然还是病恹恹不能理事的模样,但苏玳知道,太子已没有生命危险。

大阿哥和八阿哥沉寂后,康熙与弘晳之间,就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雍亲王和十三阿哥,都不是大阿哥和八阿哥那样的性格,弘晳这边就很是保证了一种分寸感。

其余的王爷皇子阿哥们,康熙多有抬举,但他们自己不成器,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气候了。

这是很微妙的平衡,如果不去打破它,甚至可以保持到十四阿哥崛起的时候。

十四阿哥有康熙保驾护航,若真的走向了历史上的结局,那必然要大争了。

可弘晳,将这种平衡毫不手软的打破了。

弘晳怕苏玳闻着他手腕上残留的脂粉香气不舒服,就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在伤口周围给慢慢擦掉了。

他福晋有孕后,鼻子灵得很,这样的味道,她闻着肯定不舒坦的。

看着自然而然接过他手上的帕子,一点一点温柔细致耐心地给他擦着脂粉的苏玳,弘晳眉眼也渐渐温柔下来。

他道:“是因为负担不起了。现下瞧着是天下承平,海晏河清,哪哪都是好好的。但实际上,都是挪了东墙补西墙。皇上想要粉饰太平,官场吏治生出的这些事,皇上宽容待下,不管了。”

“那就需要下一任皇上来管。可积弊数年,数十年,到时候积重难返,管起来就很麻烦了。下一任皇帝还有下一任皇帝要做的事情,怎么能花上数年时间,给这会儿皇上的懈怠收拾烂摊子呢?”

弘晳早就想好了的。要趁着这时候整治一番的。

也是这会儿没有了大阿哥和八阿哥掣肘,他才腾出手来,不是突然动心起意的。

可皇上那儿,却认定他故意找茬。甚至是故意跟他争权,叫他这个皇上在众臣面前下不来台,所以才会如此震怒。

皇上没法去南巡了,甚至还要面对和解决这个朝廷和地方上的积弊,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

他将弘晳狠狠叱骂一顿,并要弘晳不必再去上朝了,在家思过反省。

苏玳就纳闷了:“爷亲自去皇上面前举发的这事吗?”

“爷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让谁出来都好,为什么一定要爷亲自去?”

先前许多事,弘晳不是都没有出面过么?这回为什么非要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呢?

弘晳手腕上的胭脂都擦干净了,那手帕就叫弘晳随手放出去了,握着苏玳的手,轻轻揉了揉苏玳柔润的指尖,他说:“若旁人来,皇上都会想法子压下的。只有爷来,皇上就不可能留中不发,也不可能忽视。”

弘晳不仅仅是要将问题暴露出来,还要把问题解决了。

他还要动两个人。苏玳问是谁。

弘晳说:“曹寅。李煦。”

江南的事要想彻底解决,或者说将亏空理清楚,这两个人非动不可。

不动他们,直接谈解决江南的问题,根本不可行。换了旁人,只要他们还在江南,这些事就永远存在着。

苏玳想,弘晳这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难怪康熙怒了。

康熙怒了,最疼爱的皇太孙不来乾清宫了,卸下一切差事,叫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许出来了。

可朝中的震动根本无法停止。康熙无法南巡,也无法忽视这些问题。

弘晳不去了,可弘晳的人却日日和那些主张缓办或者不办的大臣们吵架。

两边吵的不可开交,曹寅李煦身后代表的势力,和弘晳这边的人,争的面红耳赤,康熙旁观,并没有做出什么批示。

皇子阿哥们生怕沾身,一个都不表态,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连出来蹦跶了几天的诚亲王也赶忙回去闭门修书了。

只有雍亲王,坚定支持皇太孙。

曹寅和李煦,是康熙放出去的眼睛和喉舌。代他看着江南。

先帝那时候,江南并没有可靠的人,也顾不上收复江南士心。是康熙在干了几件大事后,慢慢通过南巡,才收复了士心的。

在此之前,康熙把心腹曹寅李煦送到江南去,是为掌握江南的财富命脉,也是为主导江南的风评言论,是要第一时间掌握江南的动态。

维护大清的长治久安,这是第一要务。

近些年,更是需要安稳。不动,永远比大动要好。

康熙不想动。执政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康熙宽柔为上,想求一个海晏河清,政绩安逸。

皇太孙锐意进取,这没什么不对的。可不该是这个时候,也不该动他的人。

养在身边的狼崽终于对他露出了獠牙吗?

就开始要剪除他的人了,那下一步是要干什么?

要这个皇位,还是将弘晳自己的人,安插到这些地方去?

亏空,哪朝哪代没有亏空?曹寅李煦做的那些事,他未必不知道。可在康熙眼中,这似乎是小节,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康熙不想见弘晳,也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缓了这些天,天天听人吵架,他也烦。

几个儿子里头,康熙知道雍亲王勤谨,办事用心,即便他亲近太子,亲近皇太孙,康熙却还是想和雍亲王谈一谈。

朝上吵架,雍亲王没参与,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的看着,康熙不叫他表态,他轻易是不表态的。

但因他亲近太子,亲近皇太孙,因此许多人都是默认他是支持皇太孙的,包括康熙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康熙还是想要问一问。

雍亲王确实是支持皇太孙的。

他比弘晳年长。看到的事情自然比弘晳多得多。

早些年康熙生病,太子去探病,结果后来让雍亲王听见那些话的事。这是胤禛第一次认识到,汗阿玛是帝王的事实。

他对太子的要求达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雍亲王一直跟着太子办差,在太子还未曾病重的时候,他就跟着太子见过许多了。

后来太子病弱在毓庆宫中休养,他也会有差事在身上。

早年间皇上励精图治,索额图和明珠又早早的因为那时候皇长孙的刁难而离开朝中,朝中吏治清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随着皇上南巡,随着大阿哥八阿哥的得势,随着皇上的年纪越来越大,这些问题就暴露的越来越多了。

可皇上似乎没有要整顿的意思。

这几年,更多的时候,朝廷的精力竟都放在了内耗的事上。雍亲王性子严谨,是个一心想要办实事的人,看见这样白白蹉跎浪费人力银钱的事,当然会心痛。

他和十三阿哥兴趣相投,比跟十四阿哥关系更好,性子虽不同,却都是不愿意看见那些吏治不清之事,只可惜,这事他哪怕贵为亲王,也做不得主。

皇上问他的想法,沉默了这么些天的雍亲王开口了。

胤禛说:“儿臣想,既有问题,总是要厘清的。现在不清,积攒数年,将来还是大事。儿臣怕吏治败坏,阿玛固然是希望他们好的,可就怕底下的人辜负了阿玛的信任。”

为这个,胤禛和弘晳深谈过。胤禛觉得弘晳要治理的心并没有错。若依着他的心思,也是觉得早就该治理了。

这其实本不该是臣子考虑的事情。可这件事发出来,关乎种种,都是上位者的思量。

弘晳思虑这些,是抱着一颗帝王心。

胤禛不敢这样想,可他要辅佐弘晳,也能很轻易的理解弘晳的思想。如果康熙朝不做这些安排和梳理,到了太子即位的时候,事情就变得繁重太多了。

胤禛有时候还挺想问问弘晳的,想问问那个来自三百年后的人,后来是怎么弄的。朝中这些事,后来有彻底厘清吗?

只不过到底还是太过敏感。胤禛也想,此刻是此刻,那人也说了,如今与历史上的事大不一样,问了也没用。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胤禛也就打消自己的好奇心了。

有了赫舍里氏的事情,胤禛待弘晳总是分外小心。人前人后都添了恭敬。

这就被康熙看在眼里了。

还没有即位称帝,不过是皇太孙,他们这就敬上了弘晳。

甚至,康熙自己细细思量,弘晳现在身边有常泰,有老四老十三,赫舍里氏的人出了一个能力强的常泰,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常泰比索额图沉稳持重,比噶布喇身体好,如今叫他总揽西北战事后勤事务,一概都做得很好。

弘晳的身边,已不是一无所仗了。

难怪,他想要动一动自己的人。

“你退下吧。”康熙说。

等雍亲王走了,康熙下旨,擢隆科多为步军统领。

亏空之事,令各地方清查,将情况查实后报上来,然后再看看如何补足亏空。

这事康熙没有交给任何人去做,只下旨说先核实,也没有给个期限,全部是地方自主,这样一来,什么时候查清全部,就很难说了。

佟贵妃如今是不管事的,后宫中管事的是荣妃宜妃和德妃。

康熙当夜宿在佟贵妃宫中,翌日便说贵妃的病休养好了,令贵妃还接着掌管宫务,其余三妃还是协理贵妃。

南巡的事,康熙不去了。但没说取消,只是预备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去。

皇太孙切切实实的失宠了。弘晳不再出现在朝堂上,就好像没他这么个人似的,朝中大小事务,康熙一人主理。

叫他闭门思过,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叫他回去。

弘晳就知道是这样。

听见康熙的决定,弘晳正在给苏玳按揉因为怀孕肿起来的脚踝。

原本纤细的脚踝肿起来了,还挺难受的,弘晳每夜都会给苏玳揉一揉。

肿起来的地方握在弘晳的大手里,也不觉得如何臃肿,小福晋有孕,也就是腰身隆起些,别的地方,比如说手腕,还是细骨伶仃的模样,并没有胖多少。

“这又是一团乱账。”弘晳说。

不限定时间,也不让人督查,这亏空怕是十年也查不清楚的。这就是要拖着,拖久了,就不了了之了。

这孩子好像很爱动弹,时不时就在苏玳肚子里动一下。

等孩子动完了,苏玳才问:“隆科多,是爷的人么?”

这可是个关键人物。

如今年羹尧不去西北了。叫雍亲王安排了个别的差事。西北的军功就和年羹尧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是雍正朝的关键人物,却不会是弘晳手底下的关键人物。

毕竟年羹尧太难调/教了,似乎也很不必费这个心思。

比起隆科多来,那自然还是后者更为重要了。

这个人,在康熙朝争储后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康熙去世后,是他宣读的圣旨。他是佟家的人。

历史上的雍正皇帝,是一直称呼他为隆科多舅舅的。

在这儿,雍亲王和隆科多似乎并没有多亲近,也没听弘晳说起雍亲王这么称呼隆科多。

与宜尔哈接触这么久了,有时候有些场合也能碰见雍亲王,似乎雍亲王也没称呼过隆科多舅舅的。

也许,有这样的弘晳,他们就不会勾连到一起去?

弘晳淡声道:“他不是。”他不配。

他绝不会收拢佟家的人。

哪怕知道隆科多的心思和佟家的一些人不在一处。弘晳也不会去收服隆科多。

“隆科多是皇上的人。”弘晳说。

哪怕隆科多向着雍亲王,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会听皇上的。他们佟家的人,心里明白是谁给了他们现在的一切。

佟家小心思是不少,但现在皇上尚未衰弱,他们也还不会动手的。

见小福晋忧心忡忡的瞧着自己,弘晳捏了捏她的脚踝,笑道:“怎么这样看着爷?”

苏玳不说话,一双盈盈水眸凝视着弘晳,贴过去抱住弘晳的腰身,过了半晌才轻声道:“爷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了?”

康熙将佟贵妃重新拎出来掌管后宫。又把隆科多拔擢为步军统领。

亏空之事这样拖延,明显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到事情过去,自然就可再度南巡。

弘晳被边缘化,被放在园子里不用。是昭告朝野上下,皇太孙越界了,然后他就失宠了。

可失宠之后呢?那些暗地里窥伺的势力,是不是会再度反扑?

当初太子被废前后,那日子就是不好过的。

她心疼弘晳。弘晳走到现在,一步一步不容易的。

弘晳轻轻笑了笑,抱住苏玳,温柔道:“没有不好过。别担心,玳玳。”

其实,也从来没有好过吧。弘晳不在意这个。

他安抚小福晋,是不想有身孕的小福晋还在担心他。

“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放宽心,好好的养着,高高兴兴的,等日子到了,就把咱们的小格格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弘晳坚定认为怀着的是他的宝贝女儿,要是生个和苏玳一模一样的小丫头,一定将她宠到天上去,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不送蒙古去联姻。

苏玳管不了朝中的事,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做些什么。

她现在还有身孕,弘晳想要一个小格格,她也希望他得偿所愿。

哥哥在西北干的很好。当初苏玳说的那些话,她哥哥都听进去了。

如今岳钟琪和十三阿哥的伤也养好了,凭借着弘晳的那些推演,他们积攒下来的军功比十四阿哥这位抚远大将军要多得多,在军中,也比十四阿哥更得人心。

苏玳知道,只有她照顾好自己,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弘晳才会安心。

苏玳有时候想,或许他不想要身边的女人生孩子,是怕发生仁孝皇后那样的事情?

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却事事都照着嬷嬷的话做,人家肯定是有经验的。她不想在生孩子的时候发生意外。

她想带着孩子,好好的和她的男人一道过日子。陪伴他度过这一段时光。

苏玳以为弘晳会因为康熙这样对待他而伤心。

但弘晳丝毫不受影响,每日在园子待着陪伴她也很高兴。

乐呵呵的样子不似作伪。

不过弘晳也不是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的。他总是有事要去前院处置,来见他的人不少,他见的人也不少。

见弘晳这样,苏玳还莫名的有点高兴,他没有真的放下朝中之事,这反而更令苏玳安心些。

一晃两个月过去,苏玳临近生产。

这孩子怀着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折腾,生产的时候却也不是那么顺利。

太孙府已经差不多修建好了,但弘晳没有计划搬到太孙府里去。

苏玳有孕,是打算在园子里先生产了之后再谈这事。

她在产房里生孩子,接生嬷嬷在旁边。

弘晳是不该来的。至少接生嬷嬷不许他来。

可这位爷岂是会听接生嬷嬷话的?

不叫他来,他一瞪眼不高兴了。就没人敢拦着他了。

苏玳大半夜的发动,弘晳跟着进了产房陪伴她。

宜尔哈担心苏玳,还一直在园子里住着陪着她。安顿好佛尔衮,听见消息就来了。

董鄂氏也在外间坐着等。格格侍妾们身份太低,不能来。

赫舍里氏对外说是病了,需要静静安养,自然是也没有来的。

噶尔臧和端静公主如今轻易不入京了。是为了迪雅的事。苏玳从有孕到如今产子,夫妇俩都无法入京。

弘晳深知内情,却没将此事给苏玳明说,都只说旗务繁忙,说等巴勒多尔济从西北回来,再请噶尔臧和端静公主入京来一家人一道聚一聚。

苏玳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她知道,嫁到蒙古联姻的公主,是不能连续入京的,这都是有规矩在的,哪怕她生孩子,也不能为此坏了规矩。

大半夜发动,苏玳身体有点虚软,就使不上什么力气,余室存备了参水,可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能用。

弘晳一直鼓励她,一直握着她的手,陪着她用力。

苏玳身子难受得很,见众人都有点着急,她按照嬷嬷的法子用力,却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就掉眼泪:“对不起。”是她太没用了。

弘晳摸摸她的脸:“别乱说。玳玳好好用力。孩子可不能憋着,对你对他都不好。”

苏玳就哭,一边哭一边说:“你好冷静。你一直都这么冷静吗?”

她生孩子他都这么冷静。

她就满心委屈。

一边努力用力,一边哭着说:“我想哥哥了。”

哥哥才不会这么冷静。哥哥见到她生孩子,一定着急的六神无主,一定心急如焚,一定十分的心疼她。哥哥是最爱她的。果然只有哥哥最爱她。

弘晳就只会叫她用力。

弘晳咬牙,抓了她的手摸上来:“你是想爷急死么?”

他哪里冷静了?他是咬着牙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不然一起发疯吗。

苏玳指尖摸到了满手的冰凉。

苏玳愣愣的,眼泪落下来,视线清晰,她看见了他满脸的泪痕。

他竟冷着一张脸也哭了。

红红的双眼有水光,却裹着一眼的锋利温柔,里面含着的情愫炽烈暖热。

苏玳似乎被震住了,可下一瞬,她又哽咽地哭:“我还想我额娘。”

不是端静公主。是她的亲生额娘。她都没见过她的额娘的。

她出生后不久,额酿就没了。她好可怜。

果然嫡额娘还是比不上亲生额娘的。她在这生孩子,端静公主也只是信中叮嘱而已。

没打算来瞧过她一眼。

她是个缺爱的小孩儿。

她的小孩儿不能没有额娘啊。

苏玳一边用力,一边抓弘晳的手腕流眼泪:“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你说说。”

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在一起四年光阴,她都长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在这儿生孩子,找她说要疏远的男人理直气壮的要爱情。

弘晳咬牙,忍住了出口的疼痛。

——她咬他。咬他的手腕。

仿佛是一起狠狠的疼过。可实际上,他这点疼痛,怎么比得上她的?

有种浓醴如蜜的深重情感狠狠击碎了他的心。

他抱紧他心上的小姑娘,咬牙道:“恨不得把你一口气吞到肚子里护着。还问爷喜不喜欢你。”

“爷喜欢的不得了。没你不行的那种。”

苏玳被喂了参水。

弘晳毫不顾忌在场的奴才们。

奴才们忙着照顾太孙妃,也顾不上这些。

苏玳心满意足。心被满足了,身上也缓过来了,她有了些力气。

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没哭了,也不知道谁在继续哭。

在奴才们兴奋的呼喊声中,苏玳感觉身体一松,过了片刻,就听见了婴儿响亮的啼哭。

苏玳一高兴,含着满眼的眼泪水笑起来:“哎呀,我当额娘啦。”

弘晳看她,明明鬓发散乱,满面狼狈,却眸光闪亮,笑容绝美,一时都有些痴了。

是啊。跟做梦似的。他的小福晋当额娘了。而他,也当阿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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