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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温柔乡,英雄冢

男友他总不是人 纵白虹 1825 2024-10-22 11:10:37

难道,昨晚在上房外面磕头的两个“东西”,其实是温双双与她那个叫翠萍的贴身丫鬟?

所以主仆二人才会都伤了额头,又因磕了一夜的头而着凉发热,导致今日早晨温双双无法在温秋妃的灵前露面,翠萍也闭门不出……

至于温双双枕边的药油,肯定是用来缓解膝盖淤青的。

这下全部都对上了。

恍然大悟的快乐只在羿玉心头浮现了几秒钟,很快新的疑惑又顶掉了之前解开谜团的快感。

——温双双与翠萍为什么会大半夜的时候到三全院里磕头?

以霜雪与秋泠的描述来看,温双双不像是对昨夜之事有记忆的样子,况且若是她昨夜是清醒的,也不会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

思及灵堂前温洲白的回答,什么“意外伤到脸,又受了凉”,重点大概只在“意外”两字上面……难道连温双双自己都以为额头与膝盖上的伤是夜里发生的意外?

这……也不是不可能。

羿玉驻足的时间有些长了,秋泠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奶奶,可是我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听到她的声音,羿玉的思绪回归现实:“没有,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说罢,他抬起脚步继续向前,秋泠才暗暗松了口气。

从江城轩出来到三全院也需要一段时间,羿玉接着之前被打断的思路思考。

他想,昨夜的温双双与翠萍多半是失去意识的。

“夜间”的一些变化,至今为止羿玉还没能搞清楚,毕竟截止到昨晚,他也只经历了四次离奇之事:

一是两次鬼压床的经历;二是温双双的纸条变成小纸人,拽着羿玉的衣袖要他离开温家;三是傍晚身上隐有纸灰味的拂柳扒着窗叫魂;最后一件离奇事就是昨夜在上房外磕了一夜头的温双双与翠萍。

一个死物、一个死人、两个活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在“夜间”发生变故?

若是说温宅,乃至整个任务世界的一切在“夜间”就会变成另一种模样也不对。

因为除了那四件怪事之外,即便是在晚上,温宅里的其他事物与人都还是好好的。

比如睡在羿玉身边的温辰安,羿玉被小纸人引着往温宅门口走时见到的家丁与拂柳。

头疼,实在是令人头疼。

羿玉一直头疼到回了三全院。

今日是温秋妃停灵第一日,温辰安即便是喝了药也睡不下,羿玉回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发呆,连羿玉进房了都没察觉。

“夫君。”

羿玉坐到床边,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不一会儿就被回过神的温辰安给拢进了掌中。

自从温辰安开始叫羿玉“小玉”之后,羿玉平时也不怎么有意无意避着他了,而每一个祝夷——哪怕是病弱状态下的祝夷——都深谙顺杆子爬的技能,肢体接触自然是愈发熟稔。

“小玉回来了。”此时天气越来越热,温辰安也不担心自己的手会凉到羿玉,反而想要用自己手上的温度给羿玉降降温。

羿玉使用的身份卡自幼劈柴洗衣,又是个抽条期的少年,双手自然不柔软也不细腻,但温辰安就是喜欢,握上一天都不会腻,反而很喜欢那种略微粗糙的指腹蹭过掌心的感觉,就像是被带着细细倒刺的猫舌舔过一样。

羿玉不知道温辰安在心里偷偷给自己猫塑,他将之前在正厅里的见闻都给温辰安说了,也说了温双双抱病的事。

温辰安听前半段的时候,神色怅然,听到后半段就有些纳闷了。

“什么样的意外会伤了脸,又着了凉?”温辰安忽地眉头一皱,“不会是,伺候的人慢待了小妹吧……”

羿玉回想江城轩中看到的,觉得应该不是:“我去瞧过了,院子里伺候的人想不到我会去,自然不会作态,没有嚣张跋扈、惫懒散漫的。”

于是温辰安面上疑惑之色更深,却也不好妄加揣测,眼见着羿玉跟着苦恼,他也就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今日多谢小玉给我出气。”

出气?

羿玉不解地眨了眨眼,只见温辰安清俊的眉眼染上笑意,就连一贯如蜡般毫无血色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生气,这才反应过来,温辰安说的应该是他反驳温锦程之语。

不知怎得,羿玉有些不自在:“夫君怎么知道……”

“是搬书的小厮回来说给我听的。”温辰安的手指滑到了羿玉腕骨处,指腹轻揉了几下,语带讨饶,“夫人别恼,是我问了灵堂上如何,他们才说的。”

“我才不恼,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羿玉口中这样说着,眼睛却没看温辰安。

温辰安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蜜水里,看着羿玉,只觉得怎样都看不够。

不是羿玉生来讨他喜欢,而是羿玉怎么样,他都喜欢。

真是奇了怪了。

温辰安知道少年人脸皮薄,他再多说两句,今晚恐怕就要独守空房了,是故只牵着羿玉的手,时不时揉两下,也觉心安。

温柔乡,英雄冢。羿玉本来计划着回来问问温辰安昨晚的事,毕竟他睡着了,温辰安不知何时睡的,但一番对话下来,他也不急着问那些问题了。

这样慢悠悠地打发时光,倒也不错。

·

正厅里。

时候不早,吊唁的宾客渐渐也少了,温洲白安排了今晚守灵的人,准备看望一下二老。

找了一圈,只见温老爷在一旁用饭,不见温夫人身影。

贴身小厮回想片刻,道:“方才好像见过夫人身边的素柳姐姐引了个僧人往后头去,大概是……大概是大少奶奶回去那会儿的事了。”

“和尚?”温洲白以为是温夫人请来商量法事的大师,本来打算歇歇的,这下也不歇了,掉头往静心堂去。

他一天没吃过东西,只喝了几口水,这会儿嗓子里直冒烟,心里却空落落的,又有说不出的躁动。

只是那种滋味,不为外人道也。

温洲白进了静心堂,就见堂屋的门半掩着,最得温夫人信重的丫鬟素柳守在门外。

她见温洲白过来,便敲门提醒:“夫人,洲白少爷来瞧您了。”

温洲白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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