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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家族外编成员

完美虫母模拟器 瑄鹤 6010 2024-06-27 09:24:12

极北之地, 常年冰封万里,大雪封山,极端天气造就艰险环境, 能够在这里成功生存的生物,大多有足够抵达酷寒的能力。

而在这片冰天雪地下, 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生活在这里的雪原恐颌猪[1]。

这类生物对食物有着强大到恐怖的欲望,哪怕在饱食状态下, 也会对猎物不停进行扑杀、掠夺, 以满足它们的贪婪欲望。

此刻,冰雪覆盖的冻土之上, 就有这么一头凶残的猎食者。

它的目标是一只纯白的雪狐。

身披棕褐色皮毛的恐颌猪速度极快, 在视线、嗅觉捕捉到猎物的瞬间, 便拖着看似庞大不灵便的身体前冲, 短时间的加速度足以超乎雪狐的反应。

那张张开后近乎恐怖的大嘴中生长着锋利的前臼齿,当惊慌的雪狐险些被咬住尾巴时, 一道来势凌厉的麻醉弹自石块遮挡背后的死角射来。

哧。

是麻醉弹击到雪原恐颌猪厚重皮毛的声音。

受到攻击的恐颌猪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雪狐, 而是转头看向弹药的来源地。

它的眼里绽出凶光,扭身索敌之际,杀伤力近乎于无的麻醉弹再一次来袭, 正中它头侧突出的大疣。

强烈的眩晕降临,它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昏黑, 但依旧顽抗地不肯倒下, 只是还不等它找到敌人的踪迹,瞄准度十足的麻醉弹再一次穿过雪原,打进了它脑袋另一侧的肉疣中。

砰!

一声巨响, 体长超过三米的庞然大物轰然倒下,惊起一片纷飞的雪粒。

受惊的雪狐看了看身后莫名失去行动力的捕食者, 又警惕地瞧了瞧不远处的巨大石块,立马抖着尾巴快速离开。

在细碎雪粒还未完全落地的时候,石块背后走出来一道圆滚滚的身影。

是真的圆,也是真的严实。

这道身影慢吞吞往恐颌猪倒下的方向走,一串脚印零零散散,很快先落下的痕迹就被寒风吹起的薄雪覆盖。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围在脸上、几乎遮住眉眼的围巾才被主人拉下来小半截,露出了即使隔着布料都冻红的鼻头。

正是前几天和始初虫种深入雪原腹地的阿舍尔。

在那日暂时解决了假性情热后,他们便一路向北,直到放眼望去都被冰雪覆盖,才稍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暂为安定。

或许是因为主观意识的改变,和成就“醍醐灌顶”的激发,模拟器也顺应极北的天气情况,面向阿舍尔发布了一堆任务——

例如寻找新的暂居地、捕食雪原上的猎物、解决发情期的二次热潮、使用精神力云云……

曾经在荒野之上倍显吝啬的模拟器,自从新成就发布后就像是换了一个系统数据似的,任务种类繁多且完成度相对简单,给的奖励还都是阿舍尔需要的物资。

模拟器近乎“奖励”的任务发放中,阿舍尔身上的这一套冬日装备就来自于此——

绵软的米白针织帽,护目镜,同色系的厚围巾,白色羽绒服、羽绒裤,一双防滑的雪地靴,以及被他握在手里的麻醉枪。

看起来像是暖和十足的雪地猎人。

当然,哪怕阿舍尔穿得再多再暖和,也依旧怕冷怕得厉害。

哆哆嗦嗦的虫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一推就能滚起来的小雪球,此刻正站在雪原恐颌猪的面前。

“旦尔塔。”

是被冰雪噎着而细细发颤的声音,很轻很小心,生怕惊动这片苍茫的雪色。

几乎是声音刚落不到十分之一秒的间隙,漂亮的舌红色自雪峰高处一闪而过。

始初虫种巨大的身躯在薄弱、随时可能崩塌的雪山之间来去自如,轻盈得就像是这片纯白天地里的精灵。

沙沙。

是祂落地时近乎于无的动静。

高大壮硕的始初虫种低头立在把自己裹成汤圆似的虫母面前,小心低下脑袋,尽可能地靠近对方。

然后祂得到了虫母微凉手掌带来的轻触。

呼噜呼噜。

小怪物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声,祂侧头在虫母的掌心里蹭了蹭,又用灵活的尾勾卷着青年的手掌,送到了张开在胸口处温热的活巢。

“妈妈的手,好冰。”

始初虫种生有细密鳞甲的皮肤,对外界温度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这也极大地增加了祂在各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能力。

在这样的优势之下,旦尔塔本身对温度的感知迟钝很多,只因虫母单薄孱弱,祂便背离本能、强迫自己去分辨温度上细微的差距,以保证阿舍尔的健康。

在旦尔塔的思维里,微凉=很冰=会让虫母受到极大的伤害。

于是,还不等阿舍尔开口,他的一双手就被小怪物自然而然地塞进活巢里,用滚烫的血肉焐暖着。

“还好,没有那么冰了。”阿舍尔轻轻吸了口气,看向脚边昏迷的恐颌猪,“先把它扛回去。”

听话的怪物颔首应答,虫肢单臂环住青年的腿弯,轻而易举就把对方抱在了怀里,身后尾勾一甩,便拖拽着恐颌猪的尸体往他们的暂居地走。

一边走着,旦尔塔一边仰头,凌厉的视线扫过天空,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没事,不用管,我的精神力正‘看’着呢。”

旦尔塔摇头,脑袋蹭了蹭青年代被羽绒服包裹的腹部,“妈妈,累。”

“……不累。”阿舍尔眯眼,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护目镜,暗色的镜片有效减少了大片积雪对眼睛的刺激。

他道:“我需要用这种办法来锻炼精神力。”

这一次,旦尔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青年的钳足更紧了,几乎有种将对方揉到骨肉里的紧密。

而被抱行的青年无暇顾及子嗣的小情绪,只继续铺展开精神力,警惕着半径为20米的球形空间内部的一切风吹草动。

在“醍醐灌顶”成就后,阿舍尔有意识地开始主动化自己的行为,他会在不用驯服、安抚子嗣的时候使用精神力,尽可能将原有的陌生变成熟稔到可以轻而易举上手的习惯。

就连现在这道20米半径的精神力探视空间,也是他连续几天不停训练的结果。

虫母的精神力很奇妙,像是个灌不满的小瓶子,既可以用里面的“液体”安抚子嗣,也可以与各种生灵交流,类似一种流通于各个物种的通用语,但后者的消耗却比前者强出数倍。

先前松林中与巨蛛的交流,几乎将阿舍尔仅有的精神力消耗一空,可当他在假性情热时休息恢复后,原本类比成“液体”、只能装满1/5瓶子的精神力,似乎有了上涨的趋势。

至少可以达到1/4了。

——消耗殆尽后,是新的盈满。

这样的发现让阿舍尔兴奋。

求学时期就是典型卷王类学霸的阿舍尔给自己制定了精神力训练计划——强制性逼迫自己使用精神力,以达到耗尽的程度。

就像是把一个不会说外语的人丢到只有外语的环境里,哪怕他的起点再低,哪怕之前学习的成果再恼人,当外界全然改变后,他在重压之下的进步必然惊人。

办法或许有些极端,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至少这样的效果对阿舍尔来说是喜人的。

冰天雪地之下,能够使用到精神力的项目太过稀少,受到云端之上高级虫母的精神力屏蔽做启发,阿舍尔尝试自己研究精神力的使用办法,首要的第一个就是类比特殊情况的危险预警。

在毫无理论研究和实践基础的匮乏情况下,曾经能在实验室待一个月都不出门的阿舍尔发扬了他的研究尝试精神。

经过第一天把精神力一口气耗尽到引发超强假性情热期,又叫着旦尔塔帮自己解决后,阿舍尔再一次提上裤子不认人,窝在小怪物怀里潮红着一张脸,就开始继续研究稍有充盈的精神力。

至于被虫母勾得小腹滚烫、活巢不停翕动的旦尔塔,只能垂着尾勾保持安静,近乎痴迷地盯着深色认真,眼瞳里几乎绽放出一股光的青年。

那股光不同于任何来源于自然的明亮,而是刻在青年灵魂深处的坚持。

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甚至那一刻旦尔塔仿佛看到了青年正在闪耀着的灵魂。

在子嗣持续为祂的虫母所着迷的时候,阿舍尔戏剧性地反复经历一个诡异的车轱辘圈——

使用、探索精神力并耗尽,被迫触发假性情热期,找“工具虫”旦尔塔纾解休息,精神力充盈,使用、探索精神力并耗尽,被迫触发……

来来回回数次,在阿舍尔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快被旦尔塔嗦掉的时候,终于颤颤巍巍地拥有了一个半径为5米的精神力预警。

聊胜于无。

虽然算不上是大成功,但对于现阶段的阿舍尔来说是十足的进步。

从第一次尝试的5米半径精神力预警,到他无数次被拖进假性情热的潮水中,直至现在,阿舍尔已经可以放出一道半径为20米的精神力预警,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

为防止雪崩降临,这片浩瀚的雪原雪山必须尽可能保证安静,小怪物看似庞大笨重的躯体于积雪上行走时,总有种不可意思的灵便感,甚至比阿舍尔更加轻巧。

从狩猎地点离开后,旦尔塔带着虫母和手里的猎物来到一处隐蔽的冰洞,才一靠近,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像是某种生物拖拽着肢体在地上蠕动一般。

阿舍尔拍了拍旦尔塔的脑袋,就被对方默契地放了下来。

小心落地走过积压了多年的厚重白雪,在冰洞不远处有数座由大型冰块堆砌起来的牢笼。

阿舍尔走近,目光落在其中——

是机械鸟。

更详细来说,是被彻底分解成不同部位的机械鸟——脑袋、翅膀、躯干、鸟爪;然后又将不同个体的相同部位分别关在一起,造就了这样一个看似恐怖的冰雪牢笼。

非常的不人性化,但同样也非常的有用。

阿舍尔选择的雪原腹地内,极端气温和冰雪环境确实有阻止机械鸟追踪的作用,就冰块牢笼里关着的这几只,还是在一天前略有跌撞飞来的。

这群远道而来的机械鸟凭借着虫母身上愈发浅淡的香味,近乎辗转多时才追踪到这里。

从最常见的温带气候进入极端温度下的冰山雪原,不止机械鸟本身的嗅觉受到影响,就是嵌合在翅膀、躯干上的机械元件也同样会变得不稳定。

原本速度极快、难以被捕捉到的机械鸟硬生生在环境的拖累下,战斗力锐减,给势单力薄的阿舍尔创造了一个极好的反击机会。

于是,在虫母记仇性极强的命令下,曾在上几次读档中扯烂伽玛翅膀,啄伤乌云的眼睛,几只合力把阿尔法掀翻的机械鸟们被狠狠地连坐报复了。

不死不灭、就是变成肉泥也要爬向虫母的机械鸟失去了自己赖以行动的身体部位,只能在分割开的冰块牢笼里不停撞墙。

血液寄生的深红触须萎靡地盘踞在怪鸟的眼球上,像是脱水了的植物,活得不太行,但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真命大啊……

青年压平的嘴角是近乎锋利的坚冰。

……既然这样也死不了,那么阿舍尔不介意做个推波助澜的魔鬼,省得这群机械鸟惹人厌烦。

“旦尔塔,把它扔进去。”

站在雪地里像是个白面汤圆的青年清冷冷出声,被护目镜遮挡的铅灰色眼瞳中满是漠然。

被练习使用麻醉弹放倒的猎物不是虫母和子嗣的午餐,而是专门为机械鸟们准备的改良版死刑——

雪原恐颌猪,史上最大的巨猪偶蹄科动物,远古时代极其典型的杂食性物种,牙齿坚硬,咬合力惊人,凶残至极,曾被称为“恐怖猪”[2]。

食腐肉,坚果,树根,以及大型素食动物,想必对于恐颌猪而言,免费的机械鸟大餐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谁能不爱天降的免费午餐呢?

体重按照吨数计算的巨大家伙被旦尔塔轻轻松松提着放到了冰牢里,阿舍尔后退几步,下一秒就被小怪物扛着坐在肩头,以拥有绝佳的观测视角。

时间推移,只使用了最小分量的麻醉剂缓缓失去效果,原本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雪原恐颌猪也逐渐在机械鸟各部位的窸窣声下睁开眼睛。

是猎物……肉、好多肉!

好多好多好多!能一直吃到饱了!

恐颌猪对猎物的贪婪显而易见,阿舍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使用精神力的机会,他以稚嫩的精神力触须和恐颌猪架起沟通的桥梁,暗示般传递了信息——

吃吧。

快吃吧,这些都是属于你的。

被猎物和饥饿迷晕大脑的雪原恐颌猪根本无暇思考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基因里存在有对食物异常强烈欲望的它此刻昏头至极,黏稠的唾液自獠牙两侧流出,眼睛几乎被染成猩红。

簌簌簌!

是疯魔到在危险境地下,依旧想翻出冰块牢笼去找到虫母的机械鸟部位。

坐在始初虫种肩膀上的青年眉目冷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只存在于古神话里的玉佛,漂亮的五官上不染分毫触动。

恐颌猪动了。

麻醉药剂过后的杂食性猎食者颤颤巍巍站起来,它贪婪地扫过满地跑的猎物,巨嘴一张,便将一截掺着机械元件的翅膀咬到了口中。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回荡在过于安静的雪原之上,被风雪侵蚀的金属零件比不过恐颌猪的牙齿,很快就以一种野蛮的架势吞入腹中。

冰块牢笼里的机械鸟的各个部位在减少,一如当初巨蛛活吞的结果一般,被吃到肚子里的机械鸟再跳腾,也无法挣脱生物的消化器官出来作恶。

等待它们的是漫长消化后的排遗,以及成为粪便后被分解为大自然的养料。

等最后一块“食物”消失于恐颌猪的嘴里后,旦尔塔准备在虫母先前的指示下,将另一个冰牢里的机械鸟部位提出来。

“等会儿,带我一起下去。”

“……听妈妈的。”

曾经会反驳危险的小怪物,自虫母最近的行为中窥探到了对方藏在骨子里的坚持,便不再多言,只尽可能地做好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

阿舍尔拍了拍始初虫种的脑袋,掌心下的舌红清清透透,在日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晕。

先前在松林中与巨蛛赌博性的合作交易,让阿舍尔生出了一点别的想法,既然虫母的精神力可以当通用语,那他的家族成员是否可以扩大到其他的非虫族生物呢?

比如来点家族外编成员?

反正模拟器解说家族意义的时候也没说不行。

模拟器:。

野心充盈了阿舍尔的胆量,被裹成汤圆样儿的青年在始初虫种的肩头发号施令,坐着整片雪原上最鲜艳的“坐骑”出现在恐颌猪的眼前。

面对足以咬断人类脊柱的雪原恐颌猪,阿舍尔在旦尔塔极为不赞同的视线中滑下来,在对方的保护下走到了冰砖之前。

勉强饱腹的恐颌猪依旧四溢贪婪,虫母不在它的食谱内,它也从未见过虫母,但并不妨碍杂食性的它对任何能吃的肉垂涎欲滴。

直到它被小怪物呲牙吼了一顿。

恐颌猪:吓得猪差点把饭吐出来。

在一看就知道不适合当食物,且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始初虫种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雪原恐颌猪决定管好自己的眼睛,面对这位,它是真的咬不动。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到老婆和闺女……

享受着狐假虎威的阿舍尔弯了弯眼睛,他加强精神力触须,穿过了虫母与其他生物的“交流屏障”——

哧。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能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那就行,不然我回不去,老婆肯定要带着闺女跑……嗯?

恐颌猪猛然瞪大了眼睛,原本对食物的欲望变成了另一种难以置信。

阿舍尔敢保证,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在一头猪的脸上看到震惊。

……怪有意思的,可比那群生活在松林里的巨蛛好懂、好忽悠。

阿舍尔挡在围巾下的笑容加深,他以雪原恐颌猪对食物的强烈欲望,成功哄骗到了几个新的家族外编成员。

【滴,恭喜宿主激活新模块:家族外编成员】

【数据清算中……】

【家族外编成员:雪原恐颌猪一家,雌蜥一家,松林巨蛛(待入编)】

盯着模拟器面板的阿舍尔眼睫微颤,他想到了松林巨蛛那堪称密林杀手的强大能力,心动更甚,决定待日后了领着家族势力打个回马枪,看能不能彻底收编了。

毕竟谁会嫌帮手少呢?

正躺在蛛网上消化机械鸟的巨蛛群:阿嚏!

……

恐颌猪本是生活在温带大陆性气候的高原地形生物,但因这颗星球上相对频繁的活跃期,导致高原上食物紧缺,一部分恐颌猪便决定进行迁移。

而从未被涉足过的雪原腹地,也成了被选择的迁移地之一。

第一群迁移成功的恐颌猪祖先,在酷寒之下发现了生存之道——这里虽然气候极端,但缺乏同等级别的猎食者竞争,只要使用了外部环境,几乎是一处天然的食物供给场。

于是定居之后,在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才有了今天的雪原恐颌猪。

在新入编成员的鼓动下,不一会儿两只一大一小的恐颌猪从雪山另一侧走来,一家子亲亲热热碰了碰突出的獠牙,恐颌猪爸爸便带着老婆闺女走到了冰砖牢笼的另一侧,眼底带着跃跃欲试。

阿舍尔后退半步摆了摆手,旦尔塔无声用尾勾挑开冰砖,留出了进入的通道。

这对于雪原恐颌猪一家来说,或许是场美味的饕餮盛宴。

一天前,八只结伴而来的机械鸟平均展翅长度超过两米半,而今失去反抗能力的刽子手们则变成了饲喂家族外编成员的食物。

当然,这样品质的事物或许过几日后,还会源源不断地白送上门。

阿舍尔欣赏着这一场他与敌人的第二场交锋。

——是他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

牙酸的咀嚼声下,青年仰头看向无际的碧空。

云层稀薄,无法窥视到数万米上的光景,但他确信,居于云端之上的高级虫母此刻大概要气急败坏了。

同为阿舍尔所遥望的方向,在距离地表万米的高空上,尖角形的巨构建筑内发生一声巨响。

伴随着一种诡异的嘶鸣声,那道恍若黑洞的巨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里半截的漆黑。

静立在门口的库亚身形一僵,满身雪白的披袍都遮掩不住那股藏在他心绪深处的不安。

听着精神力中来自王虫的呼唤,只身一个的库亚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将长袖之下被腐蚀溃烂的手藏在身后,这才咬牙走了进去。

这些事情,总需要有谁面对的,不是他,就是塞克拉……

那还是他吧。

年轻雄性虫族身形单薄清瘦,像是一株挺拔的青竹,只是无人知道,这根青竹早已经伤痕累累。

当库亚纯白的背影被黑暗彻底吞噬后,巨大的金属门在一阵牙酸的“咯吱”下,又缓缓合上。

这片云端上的城池恢复静谧,除了流动巡逻的器械巨人,似乎再毫无生命。

与此同时,在距离天空之城下方数百米的绵密云层里,几道阴影一闪而过,隐约可见半截淡色的翅膀。

想着妈妈说要保护好自己的命令,几个本跃跃欲试想上前的子嗣到底被伽玛拦了下来——

【不要、不要冲动。】

【别忘记妈妈的话。】

【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同伴。】

虫母的话犹如圣旨,哪怕这一刻它们再立功心切,可当伽玛提起妈妈的所言所语后,这群扑动着翅膀的大家伙们还是歇了心思,不曾跨越那道警戒线。

它们并没有停留很久,也未曾继续靠近,只隔着远到模糊的距离小心观察了一下方位,在确定了大概位置后,便无声展翅,转头冲向云层之下。

……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妈妈。

要告诉妈妈,它们很好地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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