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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陪妈妈一起可可爱爱

完美虫母模拟器 瑄鹤 5850 2024-06-27 09:24:12

当晨曦洒满整个大地的时候, 共同享受了一顿美食的野犬一家正懒洋洋地在窝内打盹。

那份过于巨大的猎物成了它们最近两天的食物,足够饱食又能让劳于奔波的野犬夫妇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这般悠哉又惬意的生活它们已经很久不曾感受到了,尤其是在拥有了四个小宝贝后, 便总过得慌慌忙忙、处处小心,谁能想到它们也有遇见“天降猎物”的一天。

这大概是野犬一家的幸运日吧。

许久不曾这般饱腹的野犬夫妇正缱绻地靠在一起, 回忆着从前相恋时的点点滴滴。

此刻,在外凶狠的野犬丈夫此刻正温柔地舔舐着妻子脑袋上的皮毛, 而被困意侵袭的野犬妻子则仰头接受来自丈夫的亲昵。

在它们一侧, 则是四个怎么都停不下来热闹的幼崽。

似乎不论是任何生物,只要是幼崽, 就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精力去淘气, 可能前一秒它们才懵懵懂懂刚刚睡醒, 但只要看到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在动, 便立马原地复活,变成个小疯子似的一起加入打闹的队伍。

扑打、撕咬、翻滚, 那是仅存在于野犬幼崽之间的打闹模式。

孩子们似乎总是不恋觉, 只短短几个小时就足够让它们精力充沛,嘴里挂着草枝,彼此在窝内肆意跑动、爬上爬下, 甚至偶尔还会踹到正搂在一起交流感情的野犬夫妇。

对此,两个更加年长的野犬只纵容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时光。

只是正安稳之际, 原本放松的野犬夫妇忽然放开彼此,它们炸开着后背上的深褐色毛发,齐刷刷挡在幼崽身前;而上一秒还玩闹的野犬幼崽们则瑟瑟缩缩藏在了父母的身后, 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哼唧声。

——有什么充满威胁性的猎食者出现了,并在向它们靠近。

野犬夫妇龇出锋利的尖牙, 身体压低,摆出一副随时冲出去攻击的架势,并尽可能地让孩子们靠拢、聚集在自己身后。

嗬嗬!

它们的喉咙里发出了试图震慑靠近者的沙哑低吼。

即将靠近野犬窝的外来者似乎是察觉到了它们的紧张,便停下脚步,半蹲在一个相对不那么让野犬夫妇应激的位置——

“……好吧,一、二、三……一共是六个,两个大可爱和四个小可爱?嗯……长得真不怎么可爱,不过无所谓,妈妈喜欢就好。”

有些轻佻的声音响起,在野犬夫妇警惕的同时,一道阴影忽然落在了它们的窝前。

碰!

随后是飘香的血肉气息。

野犬丈夫歪了歪脑袋,它小心翼翼探出半截身体,发现原本充满威胁性的气息不见了,唯有留在原地的新鲜猎物。

巨大肥硕,足够它们一家吃小半周的时间。

又是大自然的馈赠吗?

随后,野犬妻子也探出了脑袋。

这对小夫妻摩擦着彼此耳侧的毛发,待小心地环视过周围、确定没有别的危险时,才呼唤孩子们一起把这猎物拖入它们的小洞穴内。

那就当作是大自然的馈赠吧,今天也同样是野犬夫妇一家的幸运日呢!

这边,野犬一家正拉扯着猎物,另一边的树林间,安静蹲在树干上的迦勒舔了舔嘴巴,小声道:“妈妈这是什么古怪的要求?准备喂养这几只野犬当宠物吗?”

“哪那么多问题,你执行就好。”蹲在另一侧树干上的乌云翻了翻眼睛,摸出联络器准备拍摄下野犬把猎物拖入东西的场景,“一会儿要给妈妈看看。”

迦勒嗤笑一声,也有样学样,用联络器拍起了视频。

——毕竟,一切都要以满足妈妈的需求为最主要的行动准则。

支棱着手臂的拍摄期间,迦勒闲不住嘴,忍不住和自己的“答案”道:“不过我从来不知道,筑巢期的妈妈原来会这么……”

他顿了顿,又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才慢吞吞地吐出了那几个字眼,“——这么可爱。”

可爱到迦勒觉得自己每天都想捧着妈妈的脸颊,狠狠嘬一顿,那个时候根本控制不了眼泪的妈妈一定会哭吧。

甚至还会哭着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不用管这些眼泪。

……太可爱了,太招人了。

迦勒舔了舔发痒的牙尖,心道他但凡没点儿底线,早就把妈妈捉怀里给嘬哭了。

也就是他善良!体贴!

“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笑容那么变态?”乌云一脸嫌弃,蹲在树干上的身体往远处挪了挪。

迦勒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没想过那些变态的东西一样。”

乌云轻“啧”一声,手上拍摄的动作稳得厉害,嘴里的话倒也诚实,“想过,但肯定没你想的变态。”

迦勒冷哼一声,斜眼瞥了瞥乌云,不爽道:“这么暖和的天气,你怎么还戴着帽子,装酷啊?”

“少管,”乌云面无表情地开口:“不过你说得对,筑巢期的妈妈确实可爱,也很直白。昨天晚上,妈妈还偷偷和我说,他前未婚夫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

迦勒:“等等,你不就是……”

“所以我剃了。”乌云扭头,摘下帽子,露出了一个仅冒着金色发茬的寸头脑袋,再配上耳朵上阿舍尔送的耳钉,他看起来又酷又不好惹,似乎随时能从包里掏出个棒球棍。

只是这酷没能维持住三秒,乌云忽然露出了一个有点儿荡漾的笑容,愉悦道:“妈妈昨晚是抱着我的脑袋睡觉的。”

因为房间位置不够大、所以猜拳输了被迫睡在客厅沙发的迦勒:????

蹲在树干上的乌云轻而易举地就感受到了迦勒愤怒的目光,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鬓角边的发茬,咧了咧嘴:

“旦尔塔都没这待遇。而昨晚上歌利亚他们几个都在,但妈妈只想抱着我的脑袋。妈妈的肚子软软的,不像我们都是硬的……不对,应该说妈妈全身都是软的,像是一块快化掉的小甜糕,还香香的。”

“妈妈一边抱着我的脑袋,还会用手摸我,特别温柔;后来妈妈困了都抱着我不撒手,昨晚上旦尔塔他们的脸都快歪掉了。甚至那会儿睡迷糊了,妈妈还抱着我的脑袋亲了一口,有声音的那种,你懂吗?”

“啧,看来这头金毛也不是那么没用。”

——至少剃了能让他得到妈妈亲亲抱抱。

迦勒听得咬牙切齿,他既想让乌云闭嘴,又忍不住想知道被妈妈抱着脑袋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于是直到帮阿舍尔喂完了野犬一家,迦勒也都一直扭曲着表情。

半路上,他们正好遇见了去采花的伽玛和歌利亚。

——当然,采花的要求也是妈妈提出来的。

今早勉强睡饱虫母从衣服堆里钻出来个小缝隙,先是用指尖勾了勾旦尔塔的手背,又悄悄叫了几声歌利亚的名字,直到所有的虫群都聚集在他的床边,筑巢期情绪难控的虫母才小声说出了自己奇奇怪怪的小要求。

野犬夫妇要养孩子,那么辛苦,应该帮帮它们。

花海里的花那么多,可以摘回来给家里的花瓶作伴。

实验室的试剂瓶躺在那里太冷了,是不是要给它们盖个被子?

……

筑巢期的古怪情绪让阿舍尔变得脆弱又敏感,他会不自觉地去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点,然后又衍生出一些寻常人不会想到的问题。

甚至当旦尔塔抱他去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盯着马桶的虫母忽然就眼泪汪汪,说马桶每天都要上班工作,好可怜啊。

那时候,旦尔塔的解决办法是告诉虫母,祂会给马桶发奖金的——于是当天,缪被喊来当苦力,给白色的马桶镶了一层金边,安抚了虫母可爱的小悲伤。

这些放在人类世界,可能会被嫌弃的各种小闹心,都被虫群们完美地安抚并解决,甚至他们一点儿都不觉得麻烦,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妈妈可爱到压不住翘起来的嘴角。

短短几天的功夫,即使是一向冷脸的歌利亚,都快要维持不住自己不苟言笑的冰川人设了。

无他,实在是虫母太可爱了,谁能拒绝一个眼泪汪汪诉说着无厘头担忧的妈妈呢?

没有任何一个雄性虫族可以拒绝。

于是面对虫母的各种无厘头的要求,虫群们一个个沉浸其中,甚至快当成了比赛。

此刻,半路相遇的几个雄性虫族彼此对视,眼里都藏着某种竞争,统一往别墅里赶。

在他们回来的同时,阿舍尔在被伽德、伽斓喂过一点儿早餐后,又像是之前一样,钻进到了衣服堆里。

“这样真的行吗?”伽斓有些担忧,温和的眉眼间挂着几分愁,“妈妈这两天吃饭都很少,筑巢期也不能这样吧……”

“妈妈一直待在床上,没有消耗体力的途径,肯定不饿。”塞克拉抱着手臂,一直盯着床上的衣服堆。

眼见缝隙处探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向上摸索着什么,立在一侧的旦尔塔立马上前,体贴地将半截挂在上边儿的衬衣给拉扯着递到了虫母的手心里。

一声细细的“谢谢”从衣服缝隙里飘出来,随即那半截衬衣就被虫母拉着彻底塞住了衣服堆内的漏光位置。

但是没多久,白皙的手臂又探了出来。

“妈妈怎么了?”旦尔塔询问。

衣服堆颤了颤,很快另一个脑袋也钻了出来,被焐得鼻头发红的青年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含着点儿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委屈,“信息素味道……淡了。”

旦尔塔一顿,伸手摸了摸青年发红的眼尾——这两天妈妈眼泪流得太多了,眼眶总红着一片,看起来可怜巴巴得厉害。

“没事,妈妈别急,我帮您解决好吗?”

“唔。”

阿舍尔点头,在旦尔塔的掌心里蹭了蹭,又像是小猫一般抽动鼻尖嗅闻,似乎在感知着属于对方的信息素。

妈妈真的……好可爱。

在场的雄性虫族均心头一震,反应快的已经偷偷开始用联络器拍摄现场视频以留作往后的念想了。

衣服堆上的信息素淡了很多,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信息素散发的源头进行提供——比如在场的雄性虫族们。

于是当迦勒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虫母的卧室里站了一排半裸的同类,正一个个用衣服帮妈妈搭建着窝巢。

迦勒咧嘴,一个箭步上去,把手里的录像献宝似的摆在阿舍尔面前;伽玛不甘落后,一大把花束就那么直愣愣捧了过去。

“妈妈,您交给的任务圆满完成,”迦勒指着手里的视频,“妈妈看,野犬宝宝是不是吃得很开心?”

迦勒故作温柔可爱的夹子音一出,其他虫族瞬间一个激灵,倒是藏在衣服堆里的阿舍尔接受良好,探着脑袋像个小乌龟似的,偏头欣赏着视频里的野犬一家。

当虫母清晨起来后奇奇怪怪的小要求都被子嗣们一一完成后,一直红着眼眶的青年才终于露出几分笑容,他搂着怀里的衣服,慢吞吞眨眼扫过虫群,最终向着自己最渴望的信息素对象伸开了手臂。

于是,十分钟后,臂弯间至少抱了有十件衣服的虫母,被长着娃娃脸、看似粉粉嫩嫩,实际上却非常不好惹的伽玛抱在了怀里。

阿舍尔发出舒服的喟然,脑袋搭在伽玛的颈窝,便那么自然地,在所有虫群的注视下,进入了今日的第二场睡眠。

……

虫母相对漫长的筑巢期内,旦尔塔作为虫母伴侣的身份被彻底转正,那一幕落在数个高层虫族眼前的亲吻,是证明也是一种承诺。

对比其他阶层雄性虫族普通的羡慕和渴望,以歌利亚、乌云他们为主的高层虫族,则更知道这其中“承诺”的重量——因为妈妈来自人类世界的秘密,仅有他们知道。

人类世界惯有的伴侣存在始终是一对一的,除了部分的开放式关系,一旦在人类世界确定伴侣关系,那么他们彼此会拥有一辈子的联系,从相知相爱到生老病死,甚至也只有伴侣,才能在死亡后合葬。

虫群们从知道虫母与人类世界的关系后,他们便从未停止过对人类世界的规则、习俗的探索,越是深入了解,他们便越是知道这一份对于旦尔塔的“伴侣”承诺有多重要,多么独一无二。

羡慕嫉妒这些更加表面的情绪已经不足以描述虫群们的心情,以至于当虫母的筑巢期稍有好转时,一个个忍不住的虫群们便不顾武德地,冲着他们的同伴发出了N打一的邀请。

而幸运儿旦尔塔也接受了。

于是,夕阳下别墅后的空地变成了虫群们又一次混战的场合——

这一次他们的对峙空前强烈,毕竟是关乎于“伴侣”地位的不忿,从始初虫种到其他高阶虫族,纷纷化为原始形态,巨大的虫形抬起足肢、虫翼便能引得尘土飞扬,不多时就一片狼藉。

只是正当虫群们打得敌我不分时,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忽然从别墅的窗户缝隙间传来。

五感超强的虫群们以最快的速度停下战斗,甫一抬头,就看到了披着一堆衣服的虫母趴在窗沿前,眼瞳亮晶晶地盯着下方。

这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数位原始形态超过三米的庞然大物畏畏缩缩地站在楼下,似乎在等待着虫母的发落。

已经差不多半脱离筑巢期的阿舍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情绪倒是没那么失控敏感了,但思维上的倦怠还在,他盯着底下的一群“非人类”看了看,忽然道:“洗干净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半小时后,一个个在花园里用灌溉水枪,把自己冲洗得晶亮的虫群们保持着自己最原始的形态,巨大、狰狞、可怖,任何一个放出去,都是会引起人类世界恐慌的可怕存在。

但此刻,恐怖的巨型怪物却都只如人类一般踮着脚,小心穿梭过花园,粗粝的虫肢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如同做贼一般,几乎是屏息跨过门槛的。

“来啦。”

站在别墅客厅中央的虫母招了招手。

他赤脚站在中央的大地毯上,周围铺满了在虫群们冲洗外壳时,虫母一趟一趟从楼上搬下来的抱枕,很多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他自己几乎搬空了二楼、三楼全部卧室里的枕头,让它们和地毯、被子一起构成了一片柔软的大床。

——躺下数个体长超过三米的原始形态的虫族都完全没有问题。

阿舍尔站在中央,怀里还抱着个属于自己的枕头,催促道:“快点呀。”

此刻的青年穿着一身脊背半开的白色睡袍,半长的黑发垂落在肩头,再加上那对轻微收拢在身后的轻薄羽翼,令他看起来像是个误入怪物堆的小天使。

那细胳膊细腿,瞧着就叫人怕他会被怪物给撕扯着吞噬。

但显然,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比起担忧天使,更应该被担心的是这一大群踮着脚、避免滑倒在地板上的虫群。

顶着猩红血肉和尾勾的旦尔塔低声从喉咙里发出嘶鸣,一边回应着虫母的催促,一边猛然向前,自门槛跳到了地毯上。

——作为虫母的伴侣,哪怕其他雄性虫族再不服气,但在这种时刻,旦尔塔永远拥有最先动作的权利。

因为祂是虫母选择的。

始初虫种被冲洗干净的躯干,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儿,祂很自然蜷缩起来,并卷着尾勾绕在虫母腰间,只轻微用力,就把站在原地的青年拉扯着躺倒在自己的怀里。

柔软,温热,熟悉。

抱着枕头的青年很快自发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就躺在了旦尔塔的身侧,顺便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还有位置呢。”

这话就像是一道指令,原本立在门外的虫群们立马动作——

伽德、伽斓将锋利如刀刃一般的钳足,小心翼翼收拢在胸前;乌云背着那坚硬到可抵挡大多数武器的甲壳,缓缓蹭了过来。

伽玛、塞克拉收拢虫翼,歌利亚和迦勒垂下尾勾,缪则控制着周身水红色的触须,自发地在宽敞的客厅地毯上寻找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回归到他们从前生活在始初之地时的场景,那个时候虫族还处于落后的原始状态,没有华丽的房子、超前的科技,有的仅仅是幕天席地,和在旷野之上为虫群们心爱的虫母搭建出来的床铺。

那何尝不是虫群们大脑里最快乐的一段回忆。

此刻,睡在中央、枕在旦尔塔身上的阿舍尔微微侧身,怀里搂着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换成了迦勒的尾勾,交叠着的小腿和足踝上,则轻轻搭着歌利亚的尾勾。

另一侧的塞克拉与伽玛虫翼交错,变成了盖在虫母身上的被子;而他赤裸的足底,则紧紧贴着伽德、伽斓两兄弟的甲壳。

乌云和缪没能占据最好的位置,便只能稍微远离几分——

前者支着脑袋于旦尔塔的躯干上方欣赏虫母的睡颜,而缪则铺开了食骨虫族那足以当做是吞噬武器的触须,宛若缠绕的花藤一般,将他们围拢在这片空间内。

这是一个以阿舍尔为核心的聚拢模样。

当浓郁的信息素自原始形态的虫群身体中释放时,筑巢期后期的虫母舒缓地从喉咙里发出窥探,时时刻刻被子嗣们包围的躯干一寸一寸放松,并彻底于熟悉的气息里,彻底接纳他的孩子们。

……又困了。

这是筑巢期阿舍尔最习惯的一件事情,他像是睡不够似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渴望着睡眠——尤其是在虫群们的信息素包裹中睡觉。

“妈妈,睡吧。”旦尔塔用尾勾轻轻蹭了蹭虫母的腰腹,像是给小孩儿哄睡一般,尾勾轻拍,一下又一下的。

“好,但是晚上的时候,要记得叫醒我。”阿舍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在始初虫种的身上蹭了蹭。

乌云:“妈妈那会起来要做什么?”

“该做实验了……”阿舍尔迷迷瞪瞪道:“那份数据,我还没记录完。”

“到时候我帮妈妈记录,这样妈妈可以多睡一会儿,好吗?”歌利亚询问道。

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子嗣在说什么的阿舍尔顿了顿,点点头,“好。”

“那一会儿晚上还要叫妈妈吗?”这是声线温和的伽德。

“唔……”

看出了虫母的犹豫,伽斓立马配合:“妈妈想睡就睡吧,有什么需要忙的,您都交给我。”

虫母迟钝的思维回忆着,“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迦勒勾着虫母的脚踝动了动,“那就睡觉,听我的!”

“……那,晚安?”阿舍尔试探性地出声道。

虫群们异口同声道:“妈妈,晚安。”

塞克拉和伽玛把虫翼又往上盖了盖,正好遮住青年的下巴,这是妈妈睡觉时最喜欢盖被子的位置。

别墅外的天还亮着,但对于瞌睡的虫母来说,属于他的夜晚已经降临。

宽敞的客厅内,数只体型庞大的虫族们保持着原始形态,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围成一圈,将他们悉心爱护的虫母保护在中央,说是他们陪着睡觉,实际上真正睡着的只有阿舍尔一个。

比起享受睡眠,虫群们则喜欢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的妈妈。

漂亮,单薄,大多数时候清冷又理智,但偶尔在特殊时期,也会陷入不一样的可爱和奇怪里。

不论是哪一个样子的妈妈,他们都喜欢,并将永远喜欢。

静谧中,迦勒忽然轻声道:“我好爱妈妈啊。”

“……没有虫不爱妈妈。”歌利亚的声音很冷静,但他圈在虫母脚踝上的尾勾,却轻微收紧。

“是啊,我们都爱他。”

所以他们才能用这份“爱”留住妈妈。

虫群们总会等着十年约定到期时,带妈妈回家的那一天,那时候,妈妈才是真正属于虫族、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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