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4章 团圆(一)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妤芋 2662 2024-07-31 09:36:49

今年新年,我难得能和家里人团聚。

还没有仔细介绍过——

我姓姜,但是我的母亲姓姚,叫姚中凤,是一位男性beta;我父亲姓羊,叫羊梧,是一位女性alpha。我的姜姓取他们姓氏的集合,上羊下女。

就我的直系血缘家族来说,我有两个alpha男性的叔叔,一位alpha女性姑姑,一个alpha男性表哥和表弟,以及两个alpha男性侄儿。

说起来,除了我大叔大婶以外,其他人都还是单身。这倒是方便了我,哪怕如今成了六十八岁的小老头,每年春节红包也只需要准备俩个。

“你的亲戚……除了你爹,为什么全都是alpha?”听我详细介绍完我的各个亲戚后,莫亚蒂缓缓问出他的疑惑,“这是什么血继限界吗?”

我也心有戚戚,“是啊,真的很奇怪啊。”

被一堆老少青各个年龄段的alpha夹在中间,我简直左右为男,满头大汉。

为了让今年新年更热闹,我特地让莫亚蒂陪我去中央银行取出了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是这个时代最后一批冒险家,死于一场黑洞爆炸。那时候我十二岁。

我和他们也不算亲厚。在我的记忆里,我和我的父母聚少离多。六岁以后我就开始一个人和机器保姆生活了,每个月定时去时政那里报道登记。

我的第一任丈夫和我一起长大,作为青梅竹马,他完整地参与了我的童年、少年与青年时代。他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对父母感到怨恨之类的感情。

‘为什么这么问?’我稍有些惊讶地反问他。

我和他躺在军校后山的草坡里,草细长如丝发,在我们俩身后浮出着绿色的波。我们的身边是装着啤酒和烤串的购物袋,酒精与肉类炭烤后的香味飘荡在整个后山。

他偏头看向我,目光一如既往的安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那时才十二岁,还是一个应该依赖他人的年龄。他们却在你最需要依赖他们的时候离开了。’

他听上去比我对我的父母有意见多了。

我笑了起来,‘怨恨倒是不至于吧。更多的是苦恼吧,苦恼他们在我毫无准备时就这么消失了。’

‘但是我也早就习惯他们俩了。他们本来就是喜欢突然丢来问题,让你独自解决的那种父母啦。’

我说。

然后我的第一任丈夫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那天午后我和他没惬意多久,教官就闻着味儿找来了。我们军校一年级的教官是一个极讲纪律的老古板,他大发雷霆,提着棍要教训我和我的竹马,我们和他你追我赶,跑了好几十里路。

总而言之,虽然我的父母确实不太负责,但我也不怪他们就是了。毕竟我很理解他们对宇宙的痴迷。

后来我进入了军队,接到了很多外派任务,渐渐把我的父母收集了起来。

经过多年努力,我最终成功拼出了我爸的左手掌,和我妈的一小截尾椎骨。

除此以外,我的父母没有再给我留下别的任何东西。

“我的父母也没给我留下过什么东西,”莫亚蒂说,“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我为他们留下东西。”

“留下什么?”我问。

他掀开眼皮,漫不经心地瞅向我,回答说,“精液。”

莫亚蒂的父母始终认为,莫亚蒂的叛逆是源于他是两个A+基因等级的产物。

‘你身上的劣等基因拖累了你。’莫亚蒂的父亲是如此笃定,如此狂热,就好像他口中的劣等基因不是指他和他的妻子,‘如果是两个An等级,你一定不会出现这些故障。’

“未免也太可悲了。”我感叹道。

莫亚蒂对此耸了耸肩。

他今天倒是挺能干,从首都银行出来不仅陪我逛超市推购物车,还帮我提菜。

他这么勤快搞得我都有点儿诚惶诚恐,以往我和他去超市,哪一次不是他想尽办法坐在购物车里让我推着,还会厚颜无耻地要我把车推到试吃品面前让他品尝——今天居然愿意迈开他的腿在陆地上行走?

“莫亚蒂,我给你说哈,借钱可以,但是借钱买酒是不可能的。”从超市出来,我抢先宣布。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借钱的穷光蛋?”莫亚蒂瞥了我一眼。

“说什么呢!”我不满地纠正,“我不许你这么说!”

在莫亚蒂脸色缓和下来的前一秒,我补充道,“你还是个老酒鬼和老混账。”

“你错了。”莫亚蒂的脸拉得老长,他脸色臭臭地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仅如此,我还是个软饭男,”他很严肃地告诫我,“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我虚心受教。

“所以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从你这里借钱买酒喝——为了你刚刚犯下的错误。”莫亚蒂语速极快地问我,生怕我听清楚。

“不行。”我冷酷道。

莫亚蒂很大声地啧了啧嘴,片刻后他又换上另外一副嘴脸,“好吧,我摊牌了——”

他偏头望着我,那双在我面前永远是死鱼眼的蓝眼睛突然蒙了层水光,波光闪闪,温柔又多情。

“我这么殷勤其实都是为了泡你。”他捧起装着我父母的俩盒子,虚伪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在叔叔阿姨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败了。

我欲言又止了半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喝什么酒?”

莫亚蒂矜持地吐出一个中浓度白葡萄酒的名字。

就这样,拿着我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和一瓶白葡萄酒,我和他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我就开始拿着菜谱钻研。

平时煲个汤,煮个面,炒个菜我还可以应付,但要掌勺十几个人的年夜饭——我真不行。我倒是想在饭馆用餐,可附近星球的餐厅都已经被预定满了,座无虚席。

“十四个人……至少得十四个菜,四个点心,三个汤……”

我掰着手指头算,点心可以买,汤直接煲就好,难的是那十四个菜。我把我会的所有热菜加起来也就六个,剩下八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凑。

于是,我把手里的《料理指南》翻来覆去地看,企图找到六个既简单又美味还好看的硬菜。

说老实话,我真没厨艺天赋,我不会做饭,也不会鉴赏美食。

从小我就是吃机器保姆配得营养餐长大,所谓营养餐是指烹饪方式只有蒸和煮、煎,根本没味道可言;长大了我就吃军校的食堂,分量足足的,但除此以外也没别的优点了;进入军队了,我一直待在武斗派的执行组,能吃上饭是极少数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啃干粮……

后来,在我的三段婚姻里,基本上都是我的丈夫给我做饭吃。我现在会的所有菜式,还是我的第二任丈夫教给我的。

就在我找菜找得直抠脚时,莫亚蒂摇晃着他的酒杯坐到我跟前。

他才泡完澡,苍白的皮肤还透着薄红,他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衣,腰带绕了两三圈,很随意系了个蝴蝶结,垂在腰际。

他坐下来,微微俯身,向我这儿倾,一大片胸膛正怼着我的脸,一些黑色的长发绻绻地挂在饱满的胸肌上。视线上移,便是曲线优美的下颚线和一张淡色的薄唇,唇上似乎是沾了些酒,显得亮晶晶的。这一切都像是某种暗示……!

一瞬间,我灵光乍现,接收到这个暗示,赶忙伸手扯住两边的衣襟,努力把他的大胸给关上。

“太危险了!你的胸全都要掉出来了!”我急吼吼。

莫亚蒂低头看着他胸前的衣服,被姜冻冬用别针扣得严丝合缝。饶是他,也忽然明白了心如死灰的含义。

把莫亚蒂的胸关进了法律的铁笼里,我继续一边抠脚一边翻菜谱。

还没看几眼,茶几对面的莫亚蒂伸手,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我正研究的菜谱便被抽了出去。

“你想做这几个菜?”他翻到目录,看到我打了圈的菜名。

“想倒是想,”我看着他手指的几道菜,悲从中来,哽咽了,“但是根本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啊!”

什么锅包肉、东坡肉……这些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可我很清楚让我来做只会变成一锅浆糊。连番茄炒蛋这种家常菜,我都是学了一个月才面前能入口,更不要说这两道大菜了。

莫亚蒂把菜谱合上,对我露出不屑的神情。

“行了。我知道了。”他哼了一声,一手托着脸,神态懒散地告诉我说,“你就做你会做的那几道菜,这些我都会。”

我瞠目结舌,比出大拇指,毫不吝啬我的赞美和惊叹,“艹了,牛逼啊!兄弟!”

对于我热烈的夸赞,莫亚蒂却面无表情,他一言不发地注视我良久,直到我被他盯得莫名心虚,忍不住眼神四处乱飘,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你是个同性恋吧,姜冻冬。”他说。

“严格来说,”我小心谨慎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交往过的人第二性征都是男性,暂时还没有出现第二性征是女性的情况。从我表现出的倾向来看,我应该不是同性恋,而是男同。”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