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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代年轻人的奇思妙想(二)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妤芋 2967 2024-07-31 09:36:49

回乡下待了没两个星期,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来者是个同样二十岁出头的男性omega,有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和一身雪白娇嫩的肌肤,脸只有我巴掌的大小,穿着略有点浮夸的花边衬衫和贴身牛仔裤。总的来说,是非常符合alpha沙文主义审美的白幼瘦omega。

我知道这个小孩,柏莱和他恋爱时给我看过他的照片。我扯出一抹和蔼的笑容,正想问好,他柳眉一竖,“哈?就是你这个老头子包养了阿莱?”

我,“……”现在年轻人开口都这么猛了吗?

“算了,我不管你和阿莱是什么关系,”小孩摆摆手,不耐烦地对我说,“通知你一下,我今天是来带他走的。”

“还有这好事!?”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真的很好吗?”柏莱幽幽地问。

柏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含着牙刷,那头还没来得及打理的长发乱糟糟的披散,整个人都阴森森的。

我眼神游移。

小孩一见柏莱,眼睛都闪闪发亮,我不由感叹,这孩子……还真的是挺喜欢柏莱的。

就我所知道的,这个小孩叫沈芸云,家世和柏莱相当,甚至隐隐优越一些,是军阀世家的小孩。我年轻时,估计都没机会和这种出身的孩子说话。

柏莱是十六岁读军区内部的学校时,和沈芸云恋爱的。按照柏莱自己所说,军区校园内的学生的群体划分很明确。他作为一个游离于军区大院以外成长的人,想要融入进去,最快的方法就是‘交一个朋友’。

虽然他话说得很冷酷,但我觉得他应该——或多或少是喜欢过沈芸云的。他们不仅互为初恋,这段恋爱更是我所了解的柏莱维持得最久的、单纯的恋爱关系,他们恋爱了三年,如果没有感情,我不相信会这么久。

我记得很清楚,柏莱曾在十九岁时主动向我发起了通讯请求。那是自他十六岁以后,极稀少的几次主动联系,‘我感到很混乱,我不明白该什么办。’

当我轻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冬,’他说,‘我好像明白了伤心。这一点儿也不好受。’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才得知,那天他和沈芸云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放在柏莱身上总是有几分滑稽——沈芸云出轨了,还不止一次。作为蜜罐子里长大的omega,沈芸云理所应当地趾高气昂,要求所有人都来爱他。于是,他就这么挥霍掉了柏莱尚且青涩时的爱恋。

这似乎也是柏莱对性毫无责任感的开始。他吸取了教训,将性也变成了工具。

“小伙子,你误会了,我是小莱的抚养人。”我把准备好的果盘端到桌上,放柏莱和沈芸云中间,顺口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原来是你啊,”沈芸云高高地挑起眉毛,上下打量姜冻冬,点评道,“真是又老又丑。”

柏莱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姜冻冬,他看见姜冻冬摸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姜冻冬仿佛没有脾气,哪怕被一个年轻人这么羞辱,也都是乐呵呵的。

“哎呀,毕竟六十八了嘛,又老又丑也很正常啰,”姜冻冬说,他还顺手给他们俩分别倒了牛奶,张罗好点心,“你们慢慢聊啊,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有什么事儿喊我就行,我在院子里看会儿报纸。”

柏莱望着姜冻冬背着手离开。

他无法开口在沈芸云面前为姜冻冬辩驳,就像是他只能邀请突然造访的沈芸云进屋——由于沈芸云的出身,由于他是那个庞然大物般的军阀世家里最受宠的omega。

每当这种时候,柏莱就会想,曾经柏砚会遇到这种情况吗?

一定会的吧,还会有很多、很多次。柏砚和姜冻冬还是少年夫妻时,一穷二白,除了能力,他们什么也没有。那么当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当着柏砚的面,轻慢、侮辱、贬低姜冻冬,柏砚是什么反应呢?他也会如他这样保持沉默吗?

应该是的吧,如同他现在一样端起杯子喝水,安静地看着姜冻冬笑眯眯地说不在意。‘只要有用,怎么都好。’毕竟在这条规则上,柏砚是比他更冷酷的践行者。

柏莱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柏砚也会这么觉得吗?他想,当他攀登通往权力的山峰时,他看到被消磨的妻子,也会觉得其实一切都索然无味吗?

“我为了你特地来了这个乡下,你为什么不说话?”沈芸云说。

柏莱放下茶杯,他掀开眼,瞥向这个仿佛永远不会长大的omega,“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值得说的。”

“哈?你要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早就分手了。”

“那是你说的!我没有同意,我没有同意!”

“我们已经结束了,大少爷,”一向在人际上游刃有余的柏莱忽然感到一阵厌烦,他按捺住不耐,平静地对沈芸云说,“你一直都自持身份,认为自己是贵族之一,别人都是贱民。除了在世袭贵族面前,你从来都不会低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执着于我?有大把配得上你身份的人,他们都会将你视若珍宝。”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沈芸云说,他扬起下巴,“我最喜欢的是你。”

柏莱忽然笑了一下。

“真的吗?”他询问,“不是因为他们弃你而去,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吗?”

沈芸云原本矜骄的表情散去,撑着下巴的手也缓缓放下,他眉眼间还算明媚的情绪也变阴沉沉的。

“你很生气吧。不管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一向对你照顾有加的谢沉之,都选择了那个低等星球出生的omega。”柏莱双手搭成三角形,抵在下巴处。

沈芸云想要发怒,想要把桌上的杯子、点心全部扫到地上去,把这些廉价的东西统统砸碎,来宣泄内心的苦闷,但当他喝柏莱那双不带感情的猫眼对视,他又感到畏惧。

“那个omega同样邀请了我。”柏莱说。

“他怎么敢!”沈芸云怒火中烧,曾经对他宠爱有加的alpha都为这个卑贱的、一无是处的omega倒戈,他心里已经积攒了不知多少怨恨。

而这时,柏莱还微笑地说,“我答应了,并且也打算和他结婚。”

“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好?”旧仇新恨加在一块儿,沈芸云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失声尖叫,“我不允许你答应!你敢和他结婚,你就是和我的家族为敌,我的父亲、哥哥都不会放过你,柏莱!”

“这样的话,你和那几个人说过吗?”柏莱平静地拿起果盘的苹果,啃了一口,“你大可试试,我倒是从不害怕挑战。”

既然沈芸云都已经失控得把家族搬出来了,柏莱衡量其中的价值后,也认为没有必要再继续忍让下去。

假如沈芸云铁了心要用他的家族针对他,他便立马和那个omega结婚,祸水东引,让那个omega和他六个位高权重的丈夫与沈芸云斗。他相信那几个alpha不论是出于爱护心爱的omega,还是本来就打算从沈家咬下一块肉,都不会坐视不管。这样的话,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的是,沈芸云没再继续发疯,在柏莱冷淡的态度下他镇静了下来,他收拾好仪容,重新拾起体面。他维持着那幅倨傲,仔细打量了柏莱一番后,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不喜欢那个omega吧?你这种alpha,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柏莱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你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的那个抚养人吧?”沈芸云说。

柏莱拿着苹果的手一顿,察觉到这细微的停顿,沈芸云笑了,像是找准了柏莱的弱点。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喜欢着那个又老又丑的omega。连他六十八岁了,你也喜欢,你可真恶心。”沈芸云拖长了音,嘲讽道,“你不会在我之后,和别人上床都还会叫那个老omega的名字吧?”

柏莱对此反应平淡,他并不想对沈芸云说太难听的话,哪怕他飞扬跋扈、无理取闹,他也始终记得他只是一个被宠坏的omega而已。他本不想过多计较,也从不打算拿床上的事取笑。但是,现在,柏莱决定说几句没品的话,他温和地问沈芸云,“那你呢?还是喜欢喊谢沉之吗?”

“你不管在谁的床上,都喜欢喊他。喊了这么多年,他却始终对你毫无感觉。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娶了一个素未谋面的omega,甚至接受与其他alpha共享,你很羡慕吧?羡慕这个omega过上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怎么可能羡慕一个贱民!一个没有接受过教育,不懂艺术与音乐的贱民!沈芸云简直想要对柏莱破口大骂,他几度想要翻脸,又硬生生地克制住。他握紧了手,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挖出血。

沈芸云告诫自己冷静,他不能再失控,那样会让他彻底沦为笑话。他有足够的骄傲,他必须找到足够的筹码和柏莱继续谈判。

深呼吸几次,终于稳定了呼吸,他没有辩驳柏莱说的话,而是反问,“外面那个又老又丑的omega知道吗——他知道你的心思吗?我帮你全部告诉他怎么样?”

沈芸云自认已经把控到柏莱的命脉,他缓和了脸色,略有些得意。然而,下一秒,柏莱却无所谓地点头,“行啊。你去吧。”

沈芸云皱起眉,“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不害怕那个又老又丑的omega知道你的心思?”

柏莱把啃干净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他漠然地看向沈芸云,“首先,他不老,也不丑。你这么说他,不过是憎恶他,恐惧他。你和所有家族出身的omega一样,嫉妒他不靠出身博得功勋,地位远超你们。因此,除了那个没意义的年龄数字,你可悲地找不到任何其它攻击他的理由。其次,他知道我的心思——又或许他不知道我的心思。你帮我全部告诉他,不会对我和他的关系造成任何伤害。我们始终亲密,不容任何人插足。”

“你确定?”沈芸云沉住气,用讽刺的语气对柏莱说,“你凭什么这么确定?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唬住我,其实你心里害怕得要死吧?”

“凭我是他唯一的孩子。”柏莱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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