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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需要闭眼吗(修)

心痒 白色的柴犬 6062 2024-08-06 08:31:31

眼见着宁嘉青棕色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语气难掩激动:“你愿意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闻珏再次伸手拦住凑过来的宁嘉青,缓缓道:“之前我和你说过,对着刹那间绽放的昙花许愿是一种残忍。但换个角度,既然花期短暂,真诚的愿望是否也算赋予了它永恒。”

他注视着宁嘉青,唇角浮现淡淡笑意,“我的意思是,适当地奖励一次乖小孩,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宁嘉青最抵触闻珏称他为“孩子”,然而现在被巨大幸福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计较。

他蹲在闻珏的轮椅面前,双手握住他的右手。

大概喜悦得无以言表,低头将额头抵在闻珏的手心片刻,又抬头仰望,眼圈微微泛红:“我会好好表现。”

像是不够,又说:“我会对你好的。”

闻珏垂眼看他,眼睫遮着情绪。

他抬起左手,突然想摸一摸宁嘉青的头。

门被轻轻敲响,闻珏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宁嘉青起身去开门,家政阿姨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杯刚磨好的咖啡,和一小碟栗子糕。

见闻珏也在书房,阿姨打算再去拿些点心,让他们一块吃。

闻珏瞥向托盘里盛满冰块的美式,问宁嘉青:“晚上还有工作吗?”

这句话自动在宁嘉青耳朵里转化为:晚上有没有时间陪我。

他连忙说:“明天去公司处理就行。”

“太晚喝咖啡会影响睡眠。”闻珏看向阿姨,“麻烦给他换杯热牛奶吧。”

阿姨笑着说,“闻先生你不知道,嘉青不爱喝奶,连奶粉都不喝一口的。”

谁知宁嘉青在一旁说:“我喝。”

他看了眼闻珏,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图:“以后晚上都给我准备一杯,我睡觉前喝。”

闻珏仿佛看见有条蓬松的尾巴,在宁嘉青身后摇。

今日的雨来得不及时,走得也没眼力见。

这会彻底停了,阴云后的月亮也渐渐露出,打消了宁嘉青试图留闻珏住一晚的念头。

“看你表现”这四个字仿佛紧箍咒,他只好按闻珏的要求,开车送他回了疗养村。

疗养村是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的,宁嘉青把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

本来是想送闻珏到公寓,可对方坚持不让要自己过去。又搬出四字箴言,让他收起小心思。

宁嘉青只好作罢,走到后面拉开门,把一旁的折叠轮椅拿下后。双手撑在座位上,堵住车门,凑近闻珏。

闻珏撩了下眼皮,“做什么?”

“你总说看我表现,那我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

“想听?”

宁嘉青毫不犹豫地点头,棕色的眸子里竟然带了点企盼和紧张。

“按照你最近做的事情,如果评分来看,去掉一个最高分,也去掉一个最低分。”闻珏停顿两秒,评价道:“差强人意,给个良好。”

“那就是不错的意思......有没有奖励?”

闻珏似乎看到他身后的尾巴,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他微微叹口气,心想算了。

尔后直视着宁嘉青的眼睛,轻声问:“需要闭眼吗?”

不等对方回答,轻轻阖上了眼睑。

气氛安静两秒,温热潮湿的手捧住他的脸,紧接着湿热的吻落在唇角。

吻得青涩,吻得笨拙,吻得磕磕碰碰。

其实在宁嘉青第一次吻他时,闻珏就感觉到了。

这孩子的吻技,是真的差。

闻珏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狗舔了。

在热烫的舌头试图挤入牙关,更进一步时。

他睁眼,按着肩膀将人推开。

相比起泰然自若的闻珏,宁嘉青可就没那么镇定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根,眼里带了情欲,抓着闻珏的胳膊,又凑上来。

闻珏伸手,用食指戳了下他的额头,“不要得意忘形。”

不让宁嘉青送,他便守在疗养村大门口。等闻珏走远,彻底看不见了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刚下过雨,微风凉爽,石板路湿润,偶有几个青蛙跳出来。

在外折腾一天,闻珏累得要抬不起肩膀,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

护工傍晚时来过,将花冠娇嫩、禁不住风雨的植株盖上了防水塑料布。

塑料布上积了几滩水,怕把花压坏,闻珏弯腰将其掀开放在一旁。

伴随掀动的“欻欻”声,他低头,瞥见地上有几个烟蒂,烟灰融在水里。

看样子,是没扔多久。

闻珏边推着手轮圈转身,边说:“我这里禁烟,别随地乱扔烟头。”

回过头,果然看见站在树下阴影里的陆炡,手里还拿着支未点燃的烟。

陆炡收起烟,揣进风衣兜里,盯着他说:“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躲我?”

猜到陆炡有可能会来他家守着,所以闻珏才执意没让宁嘉青跟过来。

不然又是一番难以解释的场景。

闻珏没否认,也不再绕弯子,轻声对陆炡说:“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也都已经是过去式。无论你再怎么想知道,我也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做无用功。”

“朋友?”陆炡自嘲一笑,“如果你真把我当做朋友,这些年都要瞒我?”

“正因为把你当做朋友,才更不希望你卷进来。”

闻珏不再看他,往门口方向走:“我累了一天,需要休息,请回吧。”

“刘欣,男,二十五岁,他是你出事时的司机,后因车祸左腿截肢......那辆出事的迈巴赫并不是你车库里的车,而是当晚酒局结束后有人特意安排。不管是车还是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有蹊跷,却坚持乘坐。并且出事之后,对这些只字不谈,这其中的原因......”陆炡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道:“我会一一弄清楚。”

面对这番话,闻珏置若罔闻,不作停留地进门关门,始终没回头。

出了疗养村,陆炡回到车上没走,一支一支地抽着烟。

这段时间市区有重案,白天他要上法庭,只得晚上抽出时间做别的事。

陆炡已经几夜没睡过囫囵觉。

三个小时前,冒着雨夜和警署的朋友蒋鸣去了刘欣所住的城中村。

从单位出来得急,两人都没来得及换制服。而当破旧的铁门被打开,刘欣看到他们时,眼神惊恐过后又很快平静,说了声:“请进。”

看模样,好像很早就在等这一天。

作为主驾驶司机的刘欣,在那场车祸中保住了性命,却也永久失去了左腿。

陆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居住的环境。

脏乱,陈旧,到处死气沉沉。

唯一算得上有色彩的,是桌前摆着的相框,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笑得灿烂。

面对陆炡的讯问,刘欣供认不讳。

他承认是收了钱,收到指示去临时担任闻珏的司机。

“不单单是雨天的问题,车的刹车也被人做了手脚,这些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也抱着没想活的念头......”

说着,刘欣看了眼桌上的相片。告诉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患血癌的妹妹,他绝不会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

在刘欣叙述的过程中,陆炡一直在极力地忍耐。

等听到对方说到这里,愤怒再也遏制不住。

陆炡攥着他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我他妈不是圣父,不想听你在这做这些恶心人的忏悔,告诉我到底是谁指示的你?”

刘欣突然哽咽起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的脸,只听见别人喊了他一声‘柳先生’......”

陆炡蓦地松手,刘欣向后仰去,一只腿站不稳连着椅子一齐摔倒在地上。

他抬起脚几乎要踹上去,被一旁的蒋鸣拦住了。

而地上的刘欣嚎啕痛苦,流下悔恨的眼泪:“我对不起闻先生,闻先生那么好的人,我对不起他——”

等双方情绪都稳定下来,蒋鸣问刘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欣说,车撞向护栏那刻。

闻珏突然从后座冲到前面,夺过他手里的方向盘。

若不是闻珏往右转了两圈使车调头,刘欣必死无疑。

他不明白为什么闻珏会在危急时刻选择保护这个只见过一面、又要害他的人,刘欣宁愿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也不愿拖着这幅身子无尽悔恨。

陆炡眼神阴冷,“你放心,等事情结束后,我亲自送你一程。”

蒋鸣按住陆炡的手臂,“冷静点。”

心想幸亏这不是例行调取没带随身录仪器,从检察长嘴里说出这句话,恐怕要掀起一场社会舆论风波。

蒋鸣随笔记录着刘欣的话,最后问他:“那晚还有没有让你感到异常的事?”

刘欣想了想,点头:“有。”

他说:“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什么撞了一下车的左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觉当时有第二辆车。”

从城中村出来,雨已经停了。

蒋鸣有条不紊地复盘整个案件,最后落在刘欣觉得有第二辆车这个说法上。

“如果真的不是他为了推卸责任,现场确实有别的车的话。那么导致这场车祸的最大因素,八成和这辆车脱不了干系。”

陆炡颔首,“你去查查,当时通往那条高速的车辆还有没有记录。”

蒋鸣颔首,突然停住脚步,皮鞋踩进洼坑溅了一圈积水。

他转头看向陆炡,眼睛微微睁大:“刚才刘欣说指示他的人姓柳......我突然记起一件事。”

两人对视几秒,金边眼镜后狭长的眼睛微乜,散出寒光,“你是说,柳盛龙。”

收回思绪,陆炡将烟移开唇,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再次点开四年前的一条新闻报道。

这篇报道,五年前在全国乃至国际引发轰动。

原国会议员,柳盛龙。

自二十年前起涉及灰黑色产业,并且是经营人之一。

主要作案地区为东南亚及南亚地区,物色人选违法偷渡到欧洲、美洲地区。威逼利诱其从事违法行业,并且进行控制。

报道一出,可谓是引起了民愤。

因为柳胜龙多年来一直是亲民形象,为民众、个体企业做了不少事实,提出很多建设性意见,也是连续几年投票宣传最受民众喜爱的官员。

当时做出这篇报道的记者,一时遭受铺天盖地的骂名,不仅所属新闻报社险些倒闭,本人还收到了死亡威胁。

然而事情的反转,是从一位自称受害者的年轻女性在社交平台发表一篇长文。

她忍受着重度抑郁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朋友一起写下这篇博客。

六年前,她因优越外形被一家公司选为签约模特,公费赴海外培训,可没想到面临她的是非法直播。

独自一人在国外,没有任何和家人朋友联系的渠道。

如果不接受工作,将会遭受更为可怕的凌辱。

后来她用了很多年才逃出去,报警却没得到任何回复,只将她遣返回国。

女生被折磨到右耳失聪,成为终身需挂粪袋的“造口人”。家人也因她失去工作,到现在为止艰难地生存。

在文章末了的附件里,有上百张她曾经遭到迫害、没有打马赛克的照片,用骇心动目来形容都不为过。

从这之后,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出来发声。无一例外都是相似的经历,悲惨的结果。

态势愈演愈烈,民众当街游行,要求政府彻查。

终于在一位失去年仅十四岁的女儿的母亲出来发声后,柳盛龙被警方拘留。

一年后法院宣判犯罪事实属实,柳盛龙一审二审皆判处于死刑,同时关系网下的其他官员也一并被拉下。

那位女记者被评选为当年的国民人物,也因此在下一届民众投票中以百分之八十二的支持率当选议员,正式成为一名政客。

而这位记者,就是宁甯。

柳盛龙被执行死刑那天,是闻珏遭遇车祸、阿暹服毒自杀的一年后。

陆炡从副驾驶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是指使黄祺在庆典刺杀宁甯的李志的信息。

李志曾是柳盛龙关系网下庇护的官员,两人是远方亲属。

这起案件让李志丢掉了银监会部长的头衔,且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皆被冻结查处。

虽没被判刑坐牢,这些年对宁甯怀恨在心,又见对方政坛地位越来越高,自己也彻底了失去翻身的机会,才想到这个愚蠢的方法最后搏一搏。

人证物证具在,据国会那边提供的信息,已经查到提供给黄祺过量的甲基苯丙胺的人是李志。

从现在手上的资料来看,各个孤立的信息,彼此之间仿佛隐隐约约存在一种联系。

闻珏的车祸,宁甯的报道。

柳盛龙被判处死刑,李志多年怀恨在心,指使黄祺刺杀宁甯。

而黄祺的死因,和阿暹当年的死极其相似,都在体内查出相同成分的甲基苯丙胺。

以及司机刘新口中,现场出现的第二辆车到底是谁。

陆炡将烟碾灭,向后靠着车椅闭上眼睛。

耳边回响着刚才闻珏说过的话。

闻珏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自己如今做的这些,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但陆炡并不关心阿暹的真正死因,也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隐癖。

他只是想找到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闻珏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还是说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闻珏。

在接到宁嘉青的电话后,池州高兴得连午饭都没吃完。

开车到商场置办了一身新行头,又去专门给明星做造型的工作室弄了个男团发型,才去宁嘉青订的游轮包间。

最近要忙中南半岛海峡经营代理的事情,手上还堆着胡志明的两个新项目。宁嘉青忙得一连半个月都见不着人,群里的消息也不回。

上次见宁嘉青,还是在余泽的酒吧,池州感觉关系都淡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韦京年和余泽也在,顿时有点不高兴,还以为宁哥只叫他一个人来的。

本来心里就有点不痛快,结果韦京年个不长眼的还嘲弄他:“你这是去当伴郎了吗?”

池州恨不得抓起香槟桶里的冰块,一把塞到这个暴发户的嘴里。

打完工作电话的宁嘉青进来,见人都到了,便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等菜上的差不多齐了,宁嘉青有说叫他们来是有正事宣布。

池州蓦地有些紧张,突然想到余泽前不久说宁嘉青正在和滕正飞的女儿约会。

他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说,“宁、宁哥,你不会要结——”

“离婚了。”

“......啊?!”

宁嘉青郑重地说,“我姐他们两个,其实去年就离婚了,只不过没有向外界公布。”

这个消息韦京年早就知道,所以没什么反应。余泽这种不婚主义对此话题也不感兴趣,觉得与他没什么关系。

而池州则吓得“花容失色”,头发都立起来几根,桌下的手不自觉抓住了韦京年的大腿。

韦京年低头,挑起眉:“?”

“作为朋友,很抱歉瞒你们这么久。”

余泽连忙摇手,“理解理解,毕竟宁甯姐身份特殊嘛。放心吧,我们不会往外说的。”

他笑起来清新爽朗,露出两颗虎牙:“这么多年了,真为你高兴。”

闻言,池州脸都白了,情不自禁拧紧韦京年腿上的肉,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简直倒反天罡,丧尽天良,罪不容诛啊!

谁家好人撺掇着弟弟去追离了婚的亲姐姐?

他就知道余泽这小子在外面这么多年,被乱七八糟的洋文化污染得不成样子了。

这要传出去,还让宁哥做人吗?!

韦京年抿直唇,将池州的手放回他自己腿上,温柔地拍了拍:“冷静。”

这顿饭看得出来宁嘉青心情很好,虽不至于醉,也喝了不少酒。

池州皱巴着一张脸,塞进嘴里的皇帝蟹都是苦的。

结束后,余泽还要回酒吧乐队演出先走了。他们三个下游轮后,在岸边吹海风醒酒。

宁嘉青抽着烟,想起什么,转头对韦京年说:“你的胖公主,接来我家住两天?”

“做什么?”

“没。”宁嘉青眼里带了点得意,“闻珏想见见。”

韦京年笑着拒绝:“不行。”

宁嘉青知道他宝贝那只比人过得都滋润的浣熊,也不强求,抽完手里的这支烟说酒醒的差不多了就走了。

池州没喝酒,顺便送韦京年回去。

在车上,池州长叹一口气,萎蔫道:“不管怎么说,站在宁哥的角度上,他姐和姓闻的离婚了也是好事,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了。”

“不见得是好事。”韦京年垂眼看着车窗外,淡淡地说:“快乐后的痛苦,比痛苦更痛苦。”

池州没空理会他嘴里的哲学道理,突然凑过来副驾驶问他:“你家那只浣熊打疫苗了吗?”

韦京年没回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见池州提到闻珏时,悲伤的眼睛带上一丝恨意,“就该给他抱过去,咬他几口才好。”

韦京年失笑,没忍住揉了把池州蓬松的红毛。

心想这傻小子。

闻珏正在书房看书,护工敲了敲门,探进头:“闻先生,您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麻烦你了。”

他提过纸袋,回到书桌前。

等护工关上门,闻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抽绳布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先前在康养院病房门口捡到的宁嘉青的吊坠。

吊坠的材质是纯铜,硬度较差,被摔得凹进去一个角。里面脆弱的楔形木片也难逃一灾,断裂成三片。

闻珏用护工刚才买回的美工刀,轻轻刮着木片背后的胶水。

胶水很厚,颜色发黄,避免刮伤到木片,处理起来必须仔细小心。

随着“沙沙”的细微声响,闻珏轻叹口气,喃喃道:“这到底是来来回回粘了几次......”

用小风扇吹了半个小时,确保胶水干透后,他拿起木片重新放回吊坠里。

思忖片刻,闻珏拿起一旁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闻珏预约的计程车准时到达,载他去了市中心。

一进珠宝大厅,店员赶紧迎上来推着闻珏到柜台前。店长从二楼下来亲自接待,笑着问:“闻先生,又来给太太看首饰吗?”

闻珏摇了下头,“其实是有点事情,需要麻烦你们的工匠师傅。”

“您客气什么,尽管说。”

闻珏拿出放在轮椅兜里的布袋,递给他吊坠,说:“您看能不能帮忙修下这个?”

店长拿给珠宝工匠师傅看了看,说吊坠是纯铜的,延展性大,修复起来不麻烦。只是补色需要耽误点事,加上他手头上还有活,最快也得三天后完成。

闻珏点头,“不急。”

犹豫须臾,他又对师傅说:“这里面放了个木片,总是断裂,黏上胶水也不起作用。您看有没有办法加固些?”

师傅小心拿出,翻了翻面观察一会儿,说:“这榉木质量不太好,日子久了避免不了开裂。这样吧,您看我按照形状切割个高密度的玻璃,给它紧框里面,这样再摔也不怕了......”

闻言,闻珏微笑着说:“辛苦您。”

从珠宝店出来,已经傍晚。

许久不来市区,闻珏趁着这个机会去街上一家老字号,吃了碗蟹黄捞粉。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蕴着几点晶明的星光。

闻珏远远瞧见公寓庭院的灯开着,一个人影伏在花架前。

走近了,看到是宁嘉青,正对着他那几盆虎头茉莉修剪枝叶。

茉莉花的生长期,需定期修剪,以保枝条均匀分布,开花繁盛。

见闻珏回来,宁嘉青放下剪刀起身,双手示意植株。

那意思是再说:看他完成的怎么样。

闻珏观察了一下,坦诚道:“不错。”

随后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喝酒了?”

宁嘉青诚实点头,“一点儿。”

不问没事,一问倒好。

顺势爬坡说自己喝得有点醉,站也站不稳,凑过来贴呼闻珏,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在家。

又说自己表现这么好,能不能再给点奖励。

闻珏扯了下唇角,伸手将人推开转着轮椅进屋。

宁嘉青这会儿也不醉了,踮踮儿迈着腿跟上去。

进到屋里,非说自己醉得不行了,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一会头疼一会口渴的,最后死乞白赖地跟闻珏讨了碗醒酒汤才心满意足。

喝完之后,又要感谢闻珏,坐到沙发上为他按摩。上次又跟着大夫学了点技巧,很是有用。

正好闻珏这两天肩膀酸痛,便放下书让他捏捏肩。

宁嘉青确实不是瞎按,能体会到是真学过,不一会儿便感觉肩颈松快不少。

闻珏穿了件浅米色的棉长袖,隐隐约约浮现着背上的文身。

在宁嘉青视角里,如隔着帷幔鉴赏一幅瑰丽的油画。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干什么,手上的动作渐渐放缓,只觉喉咙发紧,心跳如雷。

背对着的闻珏也感觉出他的不对劲,心里冷笑一声。区区处男。

他的声音慵懒,不紧不慢地说:“按摩是让你的手动,下边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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