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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谎言可以原谅

心痒 白色的柴犬 2130 2024-08-06 08:31:31

蔷薇科里,闻珏对月季花独有情钟。

随性,温和,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皆能见。

而很少养玫瑰与蔷薇,香味太重,容易盖过其他的植株。

怀里这捧新鲜湿润的白玫瑰,浓重的花香熏得闻珏头有些晕。

不过这个点还能买到叶片浓绿舒展的花束,也算是用了心思。

面对深情肉麻的告白,闻珏置之不理。

一手捧着花,另只手推着手轮圈后退。

本想俯身去抱他的宁嘉青落了个空,略带不爽地直起腰,一直跟着闻珏进到浴室。

见他从角落里拿出那只塑料红桶,先前带来的那些月季花早已凋谢枯萎。

闻珏将桶灌了三分之一水,剪开花束将白玫瑰悉数放了进去。

这会酒精上头有点晕,宁嘉青倚着门框环抱双臂。

低头盯着闻珏薄软的耳垂,白皙的脖颈,以及露出一隅的刺青。

他喉结攒动,喉咙窜出几丝痒意。

轮椅上的人将花枝整理妥当,额前的发丝几缕被水沾湿,衬得眉下那双瑞凤眼瞳黑如墨。

又再次无视门口的人,企图从旁边空隙出去。

被宁嘉青伸手握住轮椅扶手,动弹不得。

空间逼仄潮热,酒精加速心率。

他微微眯眼,盯着闻珏,低声问:“不理我?”

闻珏没看他,语气平淡:“洗澡时记得打开地漏的盖子,洗液都在架子上,你挑着用。洗完记得清理头发,拖干地板。”

他侧头看向表情懵愣的宁嘉青,攥住他的手腕将手从轮椅上扯开。

随后略带嫌弃地捻了下指尖,告诉他:“多洗几遍,再有一点酒味,别想上床。”

等闻珏已经到了走廊拐角,宁嘉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是房屋主人,终于肯留他过夜了。

宁嘉青看着角落散在水桶里的白玫瑰,过去伸手轻轻弹了下花瓣,声音愉悦:“谢谢你了,小家伙。”

闻珏回卧室给宁嘉青拿换洗衣服时,恰巧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是弟弟的电话,也没别的重要事情,请教了两个工作上的问题。

很快手机被父亲拿了过去,问问他最近生活是否还好,在那边住的习不习惯。

“我不是刚刚发了照片。”他笑着说,“你们放心,我一切安好。”

切断电话后,唇角的笑意渐渐褪去。

虽没明说但闻珏心里明白,是想让自己早点离开回京城。

借着这会儿闻珏才注意到社交软件上的消息,一半都是宁嘉青发来的。

看着这一长串对话框,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是小孩子吗......”

浴室内水声沥沥,闻珏把衣服放在门边的架子上,敲了两下贴着毛玻璃的门,对里面说:“衣服给你放在门外了,贴身衣物是——”

话还未说完,浴室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伴着沐浴液薄荷香气的热气氤氲而出。

宁嘉青向后捋了把头发,白皙的皮肤被热气染上粉色,浓密的眼睫洇着湿意。

话间稍顿,闻珏继续把话说完:“贴身衣物是新的,洗干净没穿过。”

宁嘉青说了声“谢谢”,一手抓起那沓衣服。唇角扬起,带了点戏弄的意思:“不用新的,其实你穿过的更好。”

“......”

闻珏冷着唇角没理,不作停留地转身离开。

听到推拉门关上的声音时,轮椅的轮子缓缓停下。

闻珏侧身,又看向浴室的门。

想着宁嘉青刚才那副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的模样。

怎么以前没觉得......像个小白脸。

谨遵闻珏的要求,宁嘉青里里外外,认认真真洗了三四遍。

把架子上的几种沐浴露和洗发水用了个遍,别说一点酒味,洗得他酒劲儿都醒了。

本以为终于如愿所偿,能和闻珏同床共枕,谁知却被赶去了书房。

闻珏将薄被扔在狭窄的单人床面上,说:“将就一晚。”

话音刚落,蓦地被人横抱起轻放在床面,紧接着宽阔冰凉的身形覆其上。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闻珏表情毫无波澜,沉声静气:“起来。”

宁嘉青的右手杵在他耳侧,呼出的热气消弭在唇际,声调很低:“少玩欲擒故纵。”

随即低头轻吻在闻珏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闻先生的嘴可真硬,要是不想我,能让我留下来过夜?”

不等闻珏回应,紧接着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额头,眉心,眼尾,唇角......不肯放过一处。

一边吻着,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问闻珏,之前有没有想他,现在有没有想他,等走了又会不会想他。

吻得轻而柔,手上动作却强硬。

将对方困于怀抱的枷锁之中,动弹不得,拒绝不了,只能承受着他的吻。

闻珏倍感无奈,知道对方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只是借这个由头,想吻他而已。

吻了许久,终于舍得放开。

闻珏还没来得呼几口清透的空气,又被他捞过去,紧紧揽入怀中。

潮湿的发梢蹭过闻珏的颈间,听见宁嘉青声音很轻:“其实我有些怕。”

闻珏稍怔,耳边贴着宁嘉青坚实的胸膛,心跳平稳有力。

他问他怕什么。

只觉怀抱愈紧,心跳声也愈大,宁嘉青声音低哑:“以前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像这样吻你,抱你......我怕此时此刻,也只是场有了温度的梦,”

闻珏仰起头,向后退了些许。他们共枕着一个枕头,侧着身体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对视。

闻珏缓慢地抬起手,拇指指腹抚过宁嘉青眼尾,唤他名字:“嘉青。”

“你最近表现很乖,想给你一个奖励。”

听此,宁嘉青眉眼得意,凑近几许,几乎触碰到闻珏的鼻尖。

耳鬓厮磨间,笑问:“什么奖励?”

闻珏眼睛不移地注视他片刻,缓缓道:“古希腊传说中,厄洛斯挥动翅膀,羽毛掉落地面之前,所有谎言可以被原谅。”

“我打算奖励你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不管对我坦白何事,我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你,原谅你。”

气氛安静须臾,宁嘉青垂下眼睛,摇了下头,声音坚定:“我不相信传说,我只信我自己。”

隔着薄薄的棉料,他轻吻在闻珏的肩膀,“我爱你,比你想象中要更加爱你。”

闻言,闻珏笑得释然,笑容里多了几分宽心的意思。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靠过去主动吻在宁嘉青的唇角,又很快递交了主动权。

白玫瑰的香气逸进空气,透进敞着的门缝,旖旎而悲伤。

半小时后,宁嘉青微喘着粗气,半靠着床头平复。

和脸红情动,气息错乱的他不同。闻珏表情平淡,清理着手指。

低头瞥到深色布单上的几点湿渍,脸上才有了点情绪,“好好的床单,脏了。”

倏然一股莫名的气郁结胸口,宁嘉青将闻珏拽到身侧,敛着眉又问了上次问过的话:“你就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这次不等闻珏回答,宁嘉青几乎强硬地探出手。

闻珏也没阻止,任由他揉了许久,无疾而终。

宁嘉青的眼神里又一瞬间的黯淡,又很快依依不饶,问他:“即使生理上不能,那心理上呢?”

而闻珏却没回答。

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嘉青,我累了,休息吧。”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宁嘉青将人抱得很紧。

却睡得很差,总是频频醒来。

明明闻珏就在怀里,紧抱着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

总是梦到他匍匐在雪山之下,被大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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