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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俩在亲嘴

心痒 白色的柴犬 2050 2024-08-06 08:31:31

余泽在世界巡演时的乐队,名叫“Field”,翻译成汉语有希望原野之意。

他是六年前加入Field担任主唱,原先的主唱因疾病逝世,后偶然机遇下余泽被其他队友相中,邀请他成为乐队的年轻主唱。

现如今乐队四名成员,只有余泽家境优越,从小系统性地学习过乐理知识,并从音乐学院正式毕业。

另外三人都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艰苦的成长经历。

两名贝斯手兼编曲是泰国人,前两年成立了独立工作室,并经营媒体账号。鼓手是来自摩洛哥的黑人,现居美国从事音乐行业。

自从去年余泽回新加坡,Field算是首次合体。

尽管他们并不是专业的签约商业乐队,但在YouTube账号的粉丝达到了500K,这次合体演出不少粉丝翘首以盼。

当酒吧的灯光打在双手持麦的余泽身上,清爽利落的寸头,周正帅气的五官,以及一开口比外表还要干净清澈的嗓音。

很多人不禁热泪盈眶,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几个年轻人在贫民窟的空地上尽情歌唱的模样。

富贵家庭习惯培育孩子艺术兴趣爱好,而宁嘉青的出身并不光彩。

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与母亲居无定所。后被宁家认回,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啃书本。

宁嘉青的学生时代是被试题塞满的,直到现在他对这些音乐、话剧等等也不感兴趣。

即使是刚才闻珏在台上自弹自唱那首,宁嘉青也只能用“好听”来形容,匮乏到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闻珏擅长钢琴这件事,宁嘉青很早就知道。

那时他还在读高中,闻珏和宁甯也还未结婚。

临近十一月份GCE A Level的数学和物理等科目,即使周末宁嘉青也不敢休息,凌晨六点起床复盘错题。

直到烈日当头,喉咙红肿痒痛,咽口唾沫如吞刀片。

这几日压力太大,作息不规律,扁桃体炎又复发了。

宁嘉青下楼准备找些药吃,刚出房门便听见一阵缓和流畅的钢琴声。

一楼客厅的落地窗边立着一架钢琴。休息日有空时,宁甯会在那里练琴。

往常这种情况,宁嘉青选择视而不见,以免招人烦。

他走到楼梯口,正准备迈台阶,听到宁甯笑着说:“这里你是怎么弹的,太快了我没看清,再给我示范一遍......”

只听男人温润耐心的声音,“好,我弹慢些。”

宁嘉青一怔,撇头看向落地窗旁。

只见钢琴凳上肩并肩坐了两个人,宁甯微微弯着腰,侧头专注的看向一旁着白衬衫的男人。

两星期前宁嘉青刚刚在家中见过,是把他积木拆散的那个男人。阿姨口中的“闻先生”,宁甯的未婚夫,他未来的姐夫。

宁嘉青记得他叫,闻珏。

闻珏单手在琴键上游走,把刚才的旋律又过了一遍。

最后一个音节的韵律里,他不经意地抬头,恰巧与宁嘉青对视。

尔后唇角勾起一个礼貌的弧度,叫了声:“......嘉青?”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并不熟悉。不仅是在叫自己,也是在确认有没有记错名字。

宁嘉青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一瞬间疼痛从喉咙窜到耳后。

还没等她说话,宁甯轻轻拍了下闻珏的胳膊,“不用理他,你先看看我弹得对不对......”

随后闻珏又朝他笑了下,低头去教宁甯了。

宁嘉青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从落地窗倾泄而进。

记得照在闻珏身上时,将白色衬衫镀上一层金边,耀眼而不真实。

不记得喉咙的疼痛,也不记得书桌上厚厚的一沓试题。

躲在楼梯背墙的阴影处,听了一下午闻珏的琴声。

时隔数年,宁嘉青至今不知道那些曲目出自哪位音乐家,又分别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好听。

那时他隔着很远的距离,隔着宁甯去看闻珏。

而现在闻珏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能碰到那双标致的瑞凤眼。

宁嘉青最爱闻珏的眼睛。

薄眼睑,窄眼皮。眼尾很深,垂着弧度。总是饱含笑意,却又淡漠疏离。

此时这双眼睛里映着酒吧台上的乐队,目不转睛。

见他这幅专注的模样,宁嘉青突然有些吃味,凑近他压低声音:“就这么好听?”

闻珏颔首,抬起下颌示意余泽右边的贝斯手,“尤其是他,弹得很好,以前我有看过他的专题采访短片。”

宁嘉青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位泰籍贝斯手娴熟地拨弄琴弦。

他穿着一件无袖牛仔破洞短褂,露在外面的胳膊黝黑结实。肱二头肌上有一片刺青,是潘多拉魔盒。

宁嘉青认得他。

那年他通过一张照片揭开了闻珏的过去,而那张照片正是在这位贝斯手的工作室发现的,宁嘉青记得他的名字叫帕瓦。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闻珏。喉结攒动,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闻珏视线向下,又看向宁嘉青,“怎么了?”

“没。”宁嘉青看向台上,“听歌。”

底下攥着闻珏的手,即使掌心逐渐潮湿,也没松开。

作为东道主的余泽,Field算是特别演出,不计入最后比赛评分。

连唱三首Queen的经典曲目后便下台休息了,留给接下来的乐队。

余泽浑身被汗湿透了,到休息室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找宁嘉青他们。

回来一看位子都空了,只剩韦京年,边按着手机边往外走。

韦京年说池州去厕所了,他工作上有点急事,现在得回个电话处理。

“宁哥和——”

没等他说完,韦京年推开厚重的隔音玻璃门出去了。

余泽把话咽了回去,又看向后排右方的空位,自言自语:“......宁哥和闻哥也去卫生间了?”

其实从余泽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池州就从台下出来了,一直在厕所呆着。

一连抽了三支烟都没冷静下来,每每回想起与闻珏的对视,心肝脾肺俱颤。

池州终于明白为什么姓闻的都和宁甯姐离婚了,甚至残疾坐轮椅了,宁嘉青还这么怕他、对他唯命是从。

闻珏就是男版的妖男美杜莎!

美丽妖艳、魅惑人心的外貌,被他看一秒都得变成石头!

可怕,太可怕,简直太可怕!

在男厕晾了大半个钟头,池州长呼一口气,这会总算是冷静下来。

他从内兜里掏出便携镜,照着镜子拨了拨精心打理过的红毛,又全方位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下颌角。

刚才在酒吧里面看到一位身材顶好,胸特别大的辣妹,心想等一会还要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形象得捯饬好点。

不满意厕所里面的顶光不能还原自己的帅气,池州边举着镜子边往外走。

这会人都在现场看演出,走廊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池州往前走了几步,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光线。

他举高小镜子,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刘海,一边缓缓转着角度。

突然间,后方无障碍卫生间门口的两人映入镜内。

一个弯着腰,一个坐着轮椅。

一个是宁嘉青,一个是闻珏。

池州没看错的话,他俩似乎正在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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