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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枯萎

他献上了獠牙[西幻] 浪浸斜阳 5314 2025-01-14 10:16:13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纵使大多数时间被狄萨弗森禁锢在屋子里, 能去的其它地方也只有瑞希的药房,乔密尔依旧能感受到领地内的气氛更加压抑焦灼了起来。

路上匆匆一瞥的居民神色不安,可以走动的人影也在减少, 并且被管控着时间。

战士们面容肃穆,秣兵历马, 对待民居的态度愈发难测。

都是即将会有大行动的征兆。

而狄萨弗森自那天问过他有关启世教的事,便没有再提过了, 包括瑞希也没有。

他们将启世教的事先放在了脑后,目前一心专注于如何花最小的代价,攻占兰曼斯特王城。

可是, 有一点奇怪的是, 狄萨弗森从不对他提起战事, 甚至还有些刻意回避之意。

比如, 当狄萨弗森需要瑞希炼制一些消缓伤痛增加亢奋的药物,以及商讨伤患后撤点与物资的藏匿位置时,如果自己在场, 狄萨弗森会打住。

……也许只是不信任。

乔密尔没有过多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狄萨弗森同他日益过分的肢体接触, 还有那些似乎只有爱人之间才会说的情话。

……让他心烦意乱。

如果当初对狄萨弗森的算是调戏亵渎, 那么目前狄萨弗森对他做的就是赤裸裸的侵犯。

每晚抱一起睡觉还不够,亲吻是必不可少的。

亲着亲着还会擦枪走火,在耳边炽热地低喘着,半强硬半哄骗地要他帮助解决。

简直让乔密尔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原书中的乔密尔王子不是仅喜欢凌虐男人,而是愿意居于人下, 是不是与狄萨弗森之间就不会产生仇恨, 反而无比和谐?

可惜没有如果……

等等,呸,他在想什么?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

狄萨弗森是个表面冷傲正经, 而实际淫邪又无理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这样对待过多少人了,连行军都需要通过这种事来释放压力……若是原主独占之意肆虐,又会是另一种悲剧吧。

乔密尔仰着头,任由伏在身上的男人动作,心中不由幽幽叹道,啊,自己想得可真多……

还有……狄萨弗森应该快了吧?每次做这事总是这么久。

皮肤发红,手都酸了。

这些也就罢了,要知道他也是个男人,难免也会被激起……然后就撞进对方兴奋而得逞的笑意里,羞臊得想钻进地缝中。

仿佛就变成了不是强迫……

这无耻的混蛋。

“乔密尔……”

!?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乔密尔半阖的眼睫如蝶翼受惊般打开。

“……以前给我用过的香膏,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狄萨弗森低声喃喃道。

青年瘫放的床铺上手忍不住扣紧指甲。

……又是这样。

总是在提起这三个字的时候,让他错以为是在叫自己。

什么毛病。

乔密尔闭了闭眼,轻喘着,慢慢地说道:“这个味道是在瑞希的药房里染上的,瑞希说他在启世教的驻地找到的秘籍,用独属于兰曼斯特的一种灰褐色的花炼制的,有……有诱惑和蒙蔽人心的作用……”

“ 瑞希对它感到好奇,所以让我帮……呃唔——”

男人突然间的抓握,将尾音变得支离破碎。

“狄萨弗森、啊,轻、轻点……”

“别在这个时候,提别人的名字。”

乔密尔气不忿,不是你先说起的吗?

“还有,好好闻,好香,你身上这个味道……”说着,狄萨弗森的头埋得更深,继续贪婪地吸嗅着,语气痴缠,“对我确实有诱惑的作用……”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亲爱的乔密尔。

显然,他更加情动了。

乔密尔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对狄萨弗森能有用就怪了,当时他不知道,现在还能不知道吗?狄萨弗森对巫术和毒药都有极强的抗性,还好自己当初没有傻傻地真用香膏去控制他。

这前后两幅态度,变得可够彻底的,就因为自己换了面孔,狄萨弗森不知道他是乔密尔。

乔密尔走神间,男人已一路闻嗅着,朝下面而去。

直到一声低沉的喟叹让他怔了怔。

“它真可爱……”

什么可爱?

而下一刻,乔密尔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剧震。

狄萨弗森、这变态,居然——

“喂!停下!别这样,唔……”

男人将他的踢蹬和推攘压制住,眸光愈发幽沉。

舌尖抵了抵唇角。

明明比他的要可爱多了啊……

您说是么?王子殿下。

……

狄萨弗森一定是疯了。

乔密尔被刚刚才结束的一系列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而这变态此刻正一脸愉悦地抱着他去清洗。

坐在浴桶中,乔密尔看着冒热气的水面,有种扎进去的冲动,干脆溺死算了。

可对方心情极好,还在同他说着话。

这是狄萨弗森近几次事后的习惯……简直像极了温存。

话题似乎不含任何目的,仅仅是男人惬意时的闲聊。

“那些田地里,有哪里种植了玫瑰么?”

玫瑰?

乔密尔转动着困倦的思绪,为什么突然提起了玫瑰?

“应该……没有吧。”

是没有种的,可尚存的清醒告诉他,不能表现得太肯定,搞得好像从始至终是他操办的一样。

“可是,我看到石塔里面堆放着许多玫瑰种子,而且存在一部分被搬走的痕迹。”

“我不太清楚。”

确实有部分玫瑰种子被搬走了,可谁人不知兰曼斯特国土的诅咒,怎么可能栽种?更别说种子堆放时间长久基本都已失去活性了。

搬走它们,是因为缺了些肥料,所以用废种子代替。

乔密尔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种的那些绝大部分是小麦……总之都是粮食。”

小麦是兰曼斯特能种植的为数不多的作物之一,且相对来说成功率较高。

那么多人饭都没得吃了,还种玫瑰,昏了头么?

沉默了些许时间,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我出身的地方就盛产玫瑰,人们都说,那是一片被爱与美丽之神眷顾的土地。”

“……”乔密尔眼睫微动。

原来如此。

狄萨弗森竟然还心存一丝对家乡的思念……而且还对他诉说。

“许多居民都种植玫瑰,用花朵装饰着房屋,鲜花插进瓶中,或赠予情人,干花保存下来,可以用来做香料,泡水……”

“还有相当一部分干花,运往兰曼斯特,被兰曼斯特贵族疯抢,能卖很多钱。”

狄萨弗森不禁又忆起,在他还未彻底离开故土前,被到处驱赶,曾躲进了一个贵族的玫瑰庄田,被尖刺刮得满身细痕。

但他却不讨厌这些花。

奔跑间鬼使神差地摘下一朵开得最艳丽的,藏到胸前。而后在废弃的神庙里看着它一刻刻枯萎,最终埋葬在爱与美丽之神座下的灰土中——据传,其神徽是月亮与玫瑰。

然而从此,他没有再为自己偷过第二朵。

玫瑰之于他而言也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小时候能经常看到而没必要拥有的等闲之物罢了。

再后来,离开了那片土地,也不再念起,直到面对乔密尔。

也许是这娇丽的王子给他的感觉与玫瑰那么相似,就好像是当年埋葬的那朵破土而生了……

乔密尔思忖着说道:“因为兰曼斯特的诅咒,鲜艳美丽的花朵无法生长,所以贵族才会疯抢,将其视作权力财富和被神明眷顾的象征。可是作为平民,根本对那虚妄的事物不感兴趣,他们只想拥有充足的食物。”

狄萨弗森:“你认为那些是虚妄?可能你作为有特殊力量的巫师,低估了普通人对神明的敬奉。”

乔密尔眨了眨眼,闪过一丝茫然,作为这片大陆上的人,是不是不该这么说?

又小声地问道:“那你呢?”

“我?”狄萨弗森轻呵,“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可能很美好,即便是虚幻的。”在遇见乔密尔之后。

“……哦。”乔密尔略显愣然地应道。

再次与印象中产生偏差,也许这人并不是全然不敬神明,还是会被某些神训所约束。

狄萨弗森往他身上浇着水,不经意地问:“说起诅咒,那天看到的奇花又怎么解释?”

回想起那恐怖恶心的场景,青年皱了皱眉:“应该是启世教研究出来的特殊方法吧。”

“你想弄清楚具体是怎么实施的吗?一旦成功,鲜花将重新开满兰曼斯特,你会收获数不尽的赞美、信奉与财富。”

“不,我不想。”他摇着头,“那种诡异的巫术最好不要沾染,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可预见的后果。”

“有点可惜。”狄萨弗森轻叹。

哪里又可惜了?

乔密尔不解地转过脖子,发现男人正温柔地注视着他……温柔中又夹杂着深沉的……期待?

“不过没关系。”狄萨弗森银眸熠亮,摸着他的脸,缓缓开口,“兰曼斯特纵使丑陋,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我的故土,让你肆意欣赏那一片片花海……”

在花海中与乔密尔拥抱、接吻,让洁白漂亮的身躯被鲜艳拥簇,涂抹上花汁,一定美妙极了……

狄萨弗森忍着发干的喉咙,露出一个浅而略带深意的微笑。

“……”乔密尔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

次日午后。

狄萨弗森忙碌得不见身影。

而外面却传来一阵阵躁乱声。

乔密尔赶紧站起身,从窗口遥遥望去,隐隐约约见几名战士在镇压着一部分情绪激动的居民。

模糊的叫喊声在他们口中此起彼伏。

“坏死了,坏死了,又坏死了!”

“苗……我之前施肥的那些苗,全黄了……没有养活,我们又要被赶走了,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娶了妻的啊,我妻子正怀着孕……”

“诅咒、诅咒果然不会放过我们!”

“是你们!你们带来了巫师,谋划祸乱,触怒了神明!”

……

乔密尔听见了大概后,不顾守卫的阻挡,冲了过去。

拦下正要对居民动手的战士,他又定睛看向农田。

真如他们所说,大片原本绿油油的苗骤然开始出现发黄迹象,甚至有少数已然全枯了。

怎么会……?

乔密尔咬紧了牙关,面露不甘。

明明他是根据多名老农夫的经验,又结合常识,才详细制定的种植计划。

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难道诅咒真的就连这些为数不多的作物也不肯放过吗?

“都给我安静!”

“谁再敢吵闹,我直接削了他的脑袋!”

奥塔莎快步赶来,冷声呵道。

说着随手抓过一男子的衣领,按在地上,短刃架颈,尖端出现血红,作威慑状。

男子眼底映着奥塔莎冷酷野蛮的神情,顿时举着手臂动也不敢动。

人们脸上扬起惊恐,逐渐被迫安静下来。

“苗黄了,在兰曼斯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奥塔莎勾起唇角,“都想活下去,有饭吃,是不是?”

人们瑟瑟缩缩地,眼神回闪。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她又掷地有声地问。

“……是。”

“是!”

一会儿后,回答声变得坚定。

“那现在,有个摆在你们眼前的办法。”

奥塔莎放开男子,几步踏上高高的石堆,朗声说道:“等我们开始行动,你们便也冲出去,分散开,趁乱去袭击那些常年压迫你们的贵族,去各处神殿门口抗议闹事,谁能带回一个贵族或兰曼斯特战士的脑袋,我奖他一百金币!至于妇孺病残,也可以先在指定地方安置好,我们会派人守卫……”

听众脸上纷纷出现犹豫,这是让他们叛国啊。

“想一想,你们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你们以为就算我们不杀害你们,就能好好活下去吗?兰曼斯特就会追究怀疑你们,领地外的人们会将动乱带来的悲剧算在你们头上,何况,这些苗也不幸遭逢了诅咒,你们完全没有了立身的资本。”

有人开始表现出松动,奥塔莎继续发言。

“什么叫叛国?别忘了,这是神明的国土,不是王族的国土!神明降下诅咒,让你们活得水深火热,就是因为王政不端,推翻现在的王政,才是神谕,大祭司要么是背弃了神明,要么就是被胁迫了!”

一听闻此话,人们互相震惊地对视。

“这……”

“真、真的吗?”

越来越多的人心中已有了倾向。

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相信自己不会受到神罚的理由。

乔密尔越观望越心焦。

奥塔莎明显就是让这些人去分散兰曼斯特的兵力,扩大混乱范围,是当作牺牲者用的。

其中当然也不乏清楚这一点的人,但事实正如奥塔莎所言,这或许是摆在眼前最好的办法和机会。

但,发黄的苗就真的不再试着挽救了吗?

他忍不住开口,表示不赞同:“这片领地上的一切,是你们辛辛苦苦搭建起来,耕种起来的,真的要放弃一切另寻他路吗?别忘了当初立过的誓言,下定的决心……”

“这有什么?”奥塔莎冷言打断,“不管失去了什么,都可以通过武力、通过抢占,夺回来!你们就算带不回贵族的头颅,也可以趁机去抢他们的财宝,还用得着每天辛苦耕种这些土地,对天灾和诅咒担惊受怕吗?!”

乔密尔反驳:“可这样是消耗,抢夺来抢夺去,物资和财富只会越来越少,终有一天——”

“所以,我们只做胜利者!想要在这片大陆上活下去——”奥塔莎展开双臂高声喊道,“唯有武力!唯有战斗!”

在场民众跟着举手齐呼。

奥塔莎满意一笑,跃了下来,又将乔密尔拉到一边,低声警告他:“农田荒了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还靠着这些粮食填肚子不成?劝你别不识相,和我们作对。”

“发动领地的民众本就是狄萨弗森的意思。”

乔密尔:“……”

见乔密尔乖乖地噤了声,奥塔莎脸色缓和下来,露出点笑意。

“其实吧,我看得出你不讨厌狄萨弗森,再怎么说他也是出了名的英俊,又那么地勇武善战,想与他共度春宵的男男女女多得数不胜数。但我认识他多年,还从来没见他接受过谁,更别说天天挂在心上,事事照顾了……”

是么?

乔密尔表示怀疑。

“要不是有你的出现,我还误会他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居然对一具尸——”

“咳咳。”奥塔莎惊觉说漏了什么,用拳头抵了抵下唇,打住了后面的话。

“总而言之,好好对他,别辜负。前者,他会将最珍贵的都捧给你,后者,下场会很惨。”

说完,奥塔莎拍了拍乔密尔的肩膀,离开了。

还带走了这群愿意出力的人,让他们去参观格斗,并挑些趁手的利器。

乔密尔知晓自己终归不可能改变局势。

而实际上,他自己都不完全确定,在战乱即将开始的国土上,偏偏买下了这块充满着诡秘的领地,让那些流离的人们在此耕种,许诺他们安定的美梦……是不是害了他们?

心情沉重地回了屋子。

乔密尔直径走到了最里面一间窄小.逼仄,只容一人站立的隔间。

他知道,狄萨弗森将箱子藏在了这里。

已经许多时日了。

里面的人体没有发出任何腐臭的味道。

可能是经过了什么处理。

——为什么此刻会有股冲动,想要将其打开?

是因为奥塔莎刚对他说的话么?

说得那么言之凿凿,该相信么?

可狄萨弗森有跟他说过“喜欢”“爱”这类字眼吗?

……好像从来都没有。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

忽而,乔密尔又自觉可笑,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也不是对真正的自己啊。

“……”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良久。

他突然间有了动作,一鼓作气地搬开了木箱上的压放的杂物,手掌覆上了锁头。

念动咒语,箱子被他毫不费力地打开,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揭——

“……?!!!”

乔密尔吓得一缩,差点摔倒,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才没有惊叫出声。

这里面是、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一具……

为什么狄萨弗森会有这个?!为什么要虐待到全身是伤痕,浸水,再锁进箱子里?

是在通过一个外表和他一样的玩物泄恨吗?

如果自己落入他手中,是不是也会被……

乔密尔脸色苍白,手指颤抖。

满心恐惧地复原之后,再也待不下去,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跑去。

却蓦然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头昏眼花。

狄萨弗森连忙揽住乔密尔往后坠倒的身子,伸手探向他微红的额头,关切地道:“没事吧?疼不疼?”

乔密尔连忙后退着。

见乔密尔对自己的抗拒,狄萨弗森眉宇微皱。

“你别生气,我是来跟你解释一下。”

他神色严肃地道:“首先,我绝对没有让人去破坏麦苗;其次,不管如何混乱,我会保全这里。”

“你想要看到小麦丰收,那我们以后就再种。”

“……”乔密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情绪平复。

自以为说开了,狄萨弗森又抱住了他,吻了吻他的头顶,柔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一直等着我回来,是不是?”

“嗯。”怀里的青年闷声应道。

狄萨弗森满足地笑了。

过了片刻,他松开乔密尔,叮嘱:“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今晚,我会很晚回,你自己先睡。”

走到门口,男人的脚步又一顿,转身朝屋子最里侧迈去。正是乔密尔先前去到的位置。

乔密尔:!

眼见着狄萨弗森搬出那个箱子,青年僵硬地指了指,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狄萨弗森面不改色:“没什么,一些不重要的旧物而已。堆在那里碍事,我顺便搬走了。”

一直未曾去处理掉,这毕竟是一具和乔密尔极其相似的躯体,潜意识里对毁掉它是有一丝不忍心的。

不过不能再拖了,接下来他会更加忙碌,视情况而定或许会搬离这间屋子,万一被别人无意中窥见……就是现在,赶紧拿出去烧掉,杜绝这种让他抓狂的可能。

“……哦。”乔密尔扯了扯嘴角,“这样啊。”

.

狄萨弗森离去后,乔密尔怔然坐到天色将黑。

他承认自己真的害怕了,竟然萌生出了一股不顾伊莱、不顾乔,独自冒险逃离的冲动。

傍晚,有人送来了餐食。

乔密尔看也没看,直到发觉动静有些不对。

那人进来后,将食物往旁边一放,便站着不动了。

他疑惑地望去,发现来人既不是守卫的战士,也不是伙房眼熟的人员。

而是一个戴着灰色大兜帽,脸挡住大半的人,下方还露出了白色的胡须。

对方这时正好摘下了帽子。

眼前苍老的脸庞令乔密尔惊愕无比——

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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