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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几多无奈红尘路

十世禅 争教销魂 1920 2024-01-26 09:50:44

他两臂一抱肩,坦然地说道:“你忘了?昨夜是你把衣服盖在我身上的。”

“你你你你是……”书生结巴了半天,一抬头望了眼被供奉的破败神像,蜘蛛网给蒙得也看不清什么面孔,加上读书人本就不知些怪力乱神,自是不认识,只吃惊地问道:“难道你是这庙中供奉的大仙儿……”

伏䶮惊讶地挑眉,那桌前供得分明是九天玄女,性别不同,也能认到一处?冷月环以前总说他老狐狸有一肚子坏水,容貌上就不像好人,怎么这人总要把他给认成神仙?

“原来是大仙大人,先前多有不敬,还望海涵。小辈沈贤,字良,有幸见过大人。”书生连忙施一礼,这么一低头才发现自个衣服还没穿,又红着耳根把供桌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在身上。

伏䶮不置可否,倒也没有解释,不想与他又生出过多的瓜葛。

他看了沈贤一眼,见这人脸上苍白得不像话,如同薄纸,两唇也发青,先前还以为是被这鬼天气给冻的,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简单。

“你适才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

“实不相瞒,这不吉的梦我已反复做了三年,梦中总有一位青衣女鬼说要嫁给我,她刚才还在梦里说,下个月就能与我成婚了,要我等她。”

“你不认得她?”

“梦外从未见过。”

伏䶮挑眉,仔仔细细地又把书生看了一遍,这身子骨倒是真够瘦弱的,常年挨饿似的,脸色也如同死人,再这么继续下去,怕是阳寿要撑不过百日了。

怪不得那女子在梦里说次月就要与他成婚,怕不是去做一对鬼夫妻。

“你这是被艳鬼给缠上了。”

书生听后大骇,连问道:“那小辈可还有救?”

“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今世又遇着了我。”伏䶮自然不是诳他,着实是三生才修来的福气,这要是个寻常路人,伏䶮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书生喜出望外,请求大仙儿替他摆脱艳鬼。

伏䶮四处看了两眼,见到供桌上尚残存三两枚铜钱,便将其捡起,用手中红线一绕,两指捏住铜钱,狐火在红线上自燃,包围了整枚铜钱,散发出幽幽的金光。

口中念道:“今我狐族之火,焚异心之魂,凡逆我者,皆杀。”

瞬息之间,只听得庙中一道厉声惨叫,忽然从书生身上窜出来一瘦削女子的身形,浑身皆被金火所燃,痛不欲生。

伏䶮冷然地瞥她一眼,道:“跪下。”

那女子嚎啕着下跪,连连求饶,哭诉道:“大人饶命,小女子心生爱慕,不过是擅自选了位相公,并未做别的事!呜呜…妖与鬼向来互不相涉啊大人!”

听这话,倒嫌他多管闲事了?

“瞎了你的鬼眼,也不看你选得是谁。”伏䶮冷声说完,将铜钱一转,扔到女子身上,狐火于刹那间熊熊地燃烧起来,金光照满整座废弃的庙堂,那女子惨叫了一会儿,一声比一声凄厉,直到半柱香过后,女子不见了,剩下一小撮灰烬,埋没于尘埃中。

伏䶮捡起灰中的那枚铜钱,放到书生手里,说:“这枚铜钱洗净,往后戴到身上,不会有鬼再来扰你。”

书生如蒙大赦,连忙谢过,一口一个大仙儿,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伏䶮控制着不与他多说话,一抬腿,潇洒地坐到供桌上。

却见那书生到角落里去,将晾好的书捡起来,又是开始习书了,浑无要走之意。

“你怎么不走?”

书生听了一愣,不好意思地说道:“多有得罪,扰到大仙儿了,外面的雨实在太猛,山路泥泞,我怕糟践了书,不敢走。”

伏䶮撑起下巴看他,颇为无奈,他这几日也走不得,睡在这庙中就是为了等个老友,老友不来,他不好失约。

思及此处,伏䶮摇了摇头,暗骂孽缘。

天公做巧,大雨接连下了五日,仍无停歇之意。

伏䶮始终没怎么与他讲话,怕这一世又来重蹈覆辙,只是书生的话倒不少,许是读了太多书憋闷得太久了,每看两个时辰的书,便要抬头看看庙外的大雨,再与伏䶮搭两句话,而伏䶮闭目养神,并不怎么理他。

这回,书生又是将书读得苦闷了,忍不住偷看伏䶮,与他道:“小辈总觉得与大仙分外眼熟。”

“哪里眼熟?”

“有如旧识一般。”

“兴许是前世的事儿。”伏䶮意有所指地说道,并不多赘言。

书生也找不到话说,四处看了两眼,见到伏䶮的腰间别着一支紫竹洞箫,眼前一亮,与他说:“难道大仙也是喜好雅乐之人?小辈对洞箫之乐亦颇有钻研。”

伏䶮不想理他,却见他从衣服中抽出一支箫来,虽看起来简陋得打紧,却也像模像样。

“你自己做的?”

“正是。”

伏䶮看了两眼,看清洞箫的模样,就不再看了。

那书生兀自地拿出纸来,在地上写写画画,二人在庙中静静地共处,各干各的,唯有庙外的雨声依旧潇潇。

半个时辰后,那书生拿出适才写画过的纸,摆在伏䶮面前,上面是些复杂的记号,只听书声说道:“大仙,小辈见大仙实在是有眼缘,斗胆为大仙儿写下一曲。”

这让伏䶮感到有些稀奇,他看了眼满纸乱七八糟的符号,一挑眉,说道:“你作的?吹来听听。”

书生紧张地握住手中洞箫,放于唇边,潜心地低头将其吹响。

这样简陋的洞箫,伏䶮原本没抱任何希望,听一耳朵就罢了,未成想那洞箫却音色独特,吹来低沉盈耳,曲调又多为悲怆。

伏䶮坐在供桌上侧耳恭听,竟是入了迷,连箫曲已停都未察觉。

“大仙?”

伏䶮回过神来,赞道:“好曲是好曲,只是听来如此悲怆,还有些寂寥,为何是写给我的?”

“这……小辈也不晓得,不过寻心中所念而作。”书生微一欠身,细思了片刻,又说道:“写此曲时,好似见到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龙,遍体黑鳞,却非常孤独。”

伏䶮听得来了兴致,又问他:“黑龙,你还见到了什么?”

“还见到了……”书生回忆着,又说:“一位金光普照的佛。”

书生正要接着说,却见伏䶮变了脸色,不快地说道:“休要与我提什么秃驴。”

书生一噤声,便不再说了。

然而那曲子着实入了伏䶮心中,久久不歇,夜里睡醒时,伏䶮又睁眼,看到书生正点着蜡烛在温习书本,便与他说道:“你这张纸上的记号如何看,既然是送给我,能否将此乐章教与我?”

书生眉开眼笑,主动地凑过去,将上面所记的旋律皆如数转述给了伏䶮。

末了,伏䶮才想起问他:“这曲叫什么名字?”

书生说:“没有名字,不如由大仙来为它取名。”

伏䶮偏头一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便先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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