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菲娅愣了愣随即心中了然。
他能精准地察觉到村里的怪异之处,并帮自己驱虫,便不是等闲之辈根本不用自己担心,也不知道为何刚进村的时候,表现得那般柔弱让所有人下意识地忽略了探究他的实力只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一碰就碎的花瓶。
正当玛菲娅一颗悬着的心松懈下来郁宸却道:“我从不做得不到好处的付出。”
他苍白的脸颊涌现出一丝极为冷冽的神色:“你走之前,去帮我办件事。”
……
待玛菲娅离开,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郁宸喝了那被专心调制过的梅子酒,身体本是有些困倦的,如今被玛菲娅一折腾也缓了过来神智清醒。
他坐在床沿看向身侧的少年依然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他们下了血本,这酒能让异徒昏睡不醒。
又或者还加了什么一点其他的佐料。
郁宸的手掌穿过被褥一点一点在岚栖的血液中摩挲。
刚进去时便有蔓藤一样的东西从四周涌来,将他的手掌亲昵的包围磨蹭很舒服的感觉。
郁宸自己也感到惊讶。
他拥有穿透任何物体的能力不管活物还是死物每进入活物体/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阻碍若是异徒,也按照不同程度的等级七阶以上,如果有反抗意识,便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可岚栖的血液感受到他的入侵,却呈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欢迎姿态。
这说明小花很喜欢他。
搜索片刻,果然发现了血虫。
郁宸面色阴郁,他就知道裴玖峥不安好心,岚栖七阶异徒,血虫刚入体内不会有什么异样,待时间长了也会像玛菲娅一样挤进瞳孔里,等瞳孔挤不下了,便一点一点渗进大脑,控制住神经,不及时清理,容易变成一个呆滞的傀儡。
郁宸揉碎了血虫,看着岚栖安详的睡颜,心中愤愤。
这就是总窝在一方天地,不愿出门多走动的下场,表面看起来像只厉害的老虎,实际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虽时时刻刻保持着防备心,但一些害人的手法没经历过就完全想不到,陌生村落给的酒都敢随便喝,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酒里的药剂量厉害,往常自己盯着岚栖多看一会,便会被敏锐地察觉,如今一动不动,侧着脸,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睡得沉沉。
“应该惩罚惩罚你。”
还顺从裴玖峥的意见,穿这样宽大薄如纸的麻衣,例如现在,轻易就能把手伸进去,肆意摩挲里面洁白的光景,除了开花的时候,他做的都是阿岚清醒时享受不到的,倒也顺手,丝毫不觉得羞耻。
享受了一会,郁宸面不改色地把麻衣掀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明明一点汗都没有,还嚷着要洗澡,真要帮他洗,却不肯了。
阿岚总是很害羞,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臊得晕过去?
郁宸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
接着,想到一个欺负他的好办法,脸颊染上一抹兴奋的红晕,他用甜腻的语调软绵绵道:“我帮你洗澡好不好?阿岚虽然不脏,但也应该天天洗澡的,不能因为太困就放弃了。”
——他早就想把阿岚含在嘴里,好好地清理清理了。
……
岚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一会梦见他还是一株草的时候,每当花开,会有蜂蜜停在花瓣上,采摘花露,一会又梦见他刚变成人时,懵懂无知,清理身体那些旅人看他的眼神。
他跟别人不一样。
也对,自己是株植物,怎么会跟人类一样?
所以才会有小小的根茎和柔软的花瓣,所以才会有贪婪、好奇、带着欲/望的目光看他。
很肮脏、很龌龊,让他觉得难堪。
岚栖便喜欢上了洗澡,这样皮肤的每一寸都是干干净净的,洗完澡就能抹去尘埃泥土,和恶心人的视线了一样。
现在也是如此,岚栖感觉又有人在看他了。
看他最羞于袒露,想统统遮掩起来的地方。
岚栖想拒绝,那道目光还是步步紧逼。
这次没有觉得恶心,而是像融化了的雪水一样,发起烫来,浑身发烫,就像开花时,郁宸看着他的时候一样。
可是被看了,就是要洗澡的。
岚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用来擦身的兽皮,然而没有找到兽皮,却感受到一块湿润温热的柔软毛巾,正擦拭着自己的全身,温柔地、缓慢地、每一处、每一隐秘的地方都不会轻易放过。
朦朦胧胧中,他大脑迟钝,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洗澡。
恩,应该洗澡的,梦境里,岚栖也赞同自己的做法。
可他好像不是完完全全浸泡在水里,从脖颈到手臂,从脊背到后腰,总是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岚栖缩着脖子,然后将自己卷缩成了婴儿状,好别扭,太痒了……可他洗澡一定要统统洗干净的,于是摆出了敞开的姿势,直到被温润的热水包围,连同水润润,滑溜溜的毛巾一道闯了进来,似乎要连里面也清理干净。
这里能不清理的,不用再擦了……
岚栖有些慌张,突然意识到正在给自己洗澡不是他自己,而是第二个人,那个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想玩具一样摆动自己,他想清醒,可眼皮子太重,身体也沉得要命,只有嘴里发出的咽呜声在做反抗,然而刚哼了没几下,清洗自己的毛巾好像更勤快了。
他想用脚踹,可没过一会,嘴也被堵住了。
果然是一个特别柔软的东西,轻轻地抵在舌苔上,好像在吸/吮自己的口水。
口腔遭了殃,幸好其他地方免受灾难。
除了开花,岚栖还是第二次毫无反抗之力地受到这样的欺凌,他觉得无助又难堪,恼怒地想要杀了欺/侮自己的人,便奋力摸索着枕头下的匕首,可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手臂上竟也沾染了一些湿/漉/漉的水渍,凉飕飕地,一片粘/腻。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那人似乎心情极好,还哼着歌。
岚栖险些哭了,可听到歌声,又觉得嗓音熟悉,莫名其妙地安下心来。
渐渐地,梦也消失了,意识也浑沌了,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次拥有意识,周围阴冷潮湿,柔软的床榻不见了,一片冰冷。
岚栖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裴玖峥的瓦房内,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被带了出来,而这里的布置摆设,焦土也有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