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忍了一段时间实在感觉过于无聊,郁宸在巫冥城似乎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无所事事,每日早出晚归岚栖除了晒太阳,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了,于是两周之后又开始跃跃欲试。
都过去两个礼拜了……
岚栖想那双暗中窥窃自己的视线应该也放弃了吧。
清晨待郁宸离去,岚栖吃完早饭,便在花园里散步。
一开始发现怀孕时,还会觉得恶心疲倦,现在肚子大了倒没有一开始那样难受了只不过他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实在古怪。
倘若普通男人不管异徒还是巫者都不会怀孕。
可惜他是一株草,就算是雄性也会受孕。
幸好负责服侍自己的都是一群哑婢岚栖觉得这样很好,有种秘密完全不需要担心泄露的安全感。
闲逛片刻岚栖便想晒太阳了。
然而当他脑袋上刚生出一株摇摇晃晃的小苗那种熟悉地、被窥探的压迫感又直冲上脊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岚栖拧了拧眉决定不想再忍耐下去。
他装作毫无防备实际默默观察着视线投递而来的方向。
弯腰轻闻鼻尖花瓣的香味,然后猛地回首将藏匿在草丛中的罪魁祸首以极快的速度捉了出来。
“诶哟哟……”男童被揪住头发,龇牙咧嘴地探出了脑袋。
“……是你?”岚栖看清楚他的脸庞,蹙了蹙眉。
这家伙竟然是上次迷路时遇见的、与郁宸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男孩。
岚栖问道:“你看多久了?”
“放手——放手——”男童使劲摇晃着身体,好不容易双脚着地,他似乎并不打算逃跑,坦然自若地理了理头发,回答道:“好几个月了吧。”
岚栖不愿跟小娃娃一般计较,转身道:“你回去吧。”
“不要。”男童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好神奇,你竟然会怀孕,里面是哥哥的孩子吧。”
岚栖不愿被他直直盯着,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见他没有驱赶自己,欣喜道:“时莘。”
“时莘?”岚栖诧异地问道:“你姓时他姓郁,你们不同姓,还唤他哥哥?”
时莘却眨了眨眼睛,天真浪漫地回答道:“不是哦,哥哥与我同姓,叫时宸呢。”
“时宸?”
岚栖脑子“嗡”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他叫……时宸?”
果然,时宸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
时莘勾勒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波暗流涌动:“看来你被哥哥骗了呢。”
岚栖的心情有些失落,但只是一霎。
同样的,他不愿相信眼前的小男孩。
这男孩一定知道点什么。
但他叙述地可能也不完全真……
毕竟寻常巫者怎会钻进草丛里整整两个礼拜就为了窥窃自己?
“不管你的事。”
岚栖皱着眉把话题转了回来:“为什么窥窃我?”
“其实我从记事起就被哥哥囚禁了。”时莘神态自若地说道:“只有每天这个时候,我趁着守卫松懈才能逃出来,我觉得你应该能救我出去。”
岚栖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明显地质疑:“你现在不是行动自如吗?”
“当然不是。”时莘摸着心脏的位置,咬牙切齿道:“哥哥在我这里牵了一根线,只要离开线最远的距离,就会收紧,要是强行逃离,我就会死的。”
说罢,他转过身。
岚栖定眼一看,果然在时莘身后连着一根若隐若现的银线,只不过太细小,不仔细打量还真无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