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进, 你也跟着。”
章进有一瞬间的怔忪,没想到司华遥会点名让自己去,不及多想, 便跟着春海出了房门。
司华遥看着他的背影,总觉着这个章进的身份不简单, 无论是观察力, 还是临场的反应力, 都可以说是上乘,每次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可他在原剧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个人的存在, 这里面定然有蹊跷,他还需派人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赵韩青的注意总会不自觉地放在司华遥身上,自然看到了他对章进的关注, 眉头无意识地皱了起来。他回想章进的长相,五官说不上好看, 只能算是清秀, 身材有些单薄,腰背也不够挺直, 实在看不出哪里出彩。司华遥为何会对这样的男人感兴趣?这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正值他胡思乱想间, 司华遥再次出了声, “据你所知, 最近海棠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蔷薇下意识地看了海棠一眼, 随即转开了视线,道:“在来的路上,每到一座城池, 海棠总会怂恿公主外出游玩,还会自告奋勇地去跑腿。有一次, 公主让她去买糕点,却少说了一样,便让奴婢去追她,奴婢就发现她正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待奴婢叫了一声,那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奴婢问她是谁,她说是问路的。当时不觉得有异,现在想来却不同寻常,我们是齐国人,穿着打扮与赵国明显不同,就算问路,也不会问我们,现在想来她定是在撒谎。”
虽然蔷薇和海棠的关系不错,可面对生死时,蔷薇还是选择保自己。况且,若凶手真是海棠,那她杀人后就是要栽赃给她,既然她先对她下手,那就怪不得她心狠。
“你撒谎!”海棠两眼含泪,一副委屈又痛心的模样,道:“蔷薇,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妹,甚至为了帮你脱罪,不惜冒着风险为你圆谎,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摆脱嫌疑刻意诬陷我,简直狼心狗肺!”
海棠抬头看向司华遥,接着说道:“王爷,奴婢知错,奴婢说实话,不光茶水是蔷薇泡的,那茶杯也是她负责清洗,若是有人在茶杯上涂抹毒药,那便是非她莫属。还有她所说的确有其事,不过和陌生男子见面的不是奴婢,而是她。”
“不是,是你!发生这事时,喜鹊也在场,王爷一问便知。”
司华遥出声问道:“喜鹊是哪个?”
“喜鹊不在房内,王爷可让人传来一问。”
“王爷,当时奴婢去买点心,回来时发现蔷薇正与一陌生男子交谈,奴婢想刚上前,那男子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奴婢问是谁,蔷薇说是那男子走路没注意撞了她,那男子在跟她赔礼,后又说公主还有点心要买,奴婢没多想便又回了点心铺。”
“所以即便本王问了喜鹊,也不能断定你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王爷,正如海棠所说,若奴婢是凶手,为何把毒下在茶杯上,那不是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吗?奴婢怎会那么蠢?这分明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还要伪装成一副为我着想,又受尽委屈的模样,实在是恶心至极!”
事到如今,昔日的姐妹彻底翻了脸,也认清了她们之间所谓的姐妹情是多么不堪一击。
司华遥薄唇微勾,讥诮地看着面前的闹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际上他在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想看出到底谁在撒谎。
而就是他这副慵懒的模样,吸引了除海棠和蔷薇两人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惊艳在众人眼中呈现,根本移不开眼,心中皆在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人!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口传来脚步声,春海率先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王爷。”
听春海这么说,司华遥这才想起赵韩青的存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有何发现?”
“回王爷,奴才在蔷薇的床榻下发现了这个。”春海将手中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司华遥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白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草腥味,随即抬头看向章进,道:“这就是美人枯?”
章进点点头,道:“回王爷,这白色粉末就是剧毒美人枯。”
蔷薇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愤恨地看向海棠,道:“是你!凶手果然是你!怪不得你有恃无恐,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要将谋害主子的罪名栽赃给我!”
与蔷薇的愤恨不同,海棠眼底是浓浓的失望,道:“蔷薇,明明是你害了公主,现在证据确凿,你竟还要反咬一口?你可将诸位贵人放在眼里?”
美人枯在她床榻上找到,再加上是她泡的茶,茶杯又是她清洗,可以说是百口莫辩,蔷薇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道:“海棠,我到底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害我?”
海棠也跟着红了眼眶,难过地看着蔷薇,“我从未害过你,甚至为了救你,欺瞒了王爷,可你……”
蔷薇明白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司华遥,便拼命地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哭着乞求道:“王爷,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求王爷救救奴婢,奴婢愿为王爷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
齐均见状插话道:“现在证据确凿,就是这个贱婢害了和硕,既然是我们齐国的家事,那之后的事便不牢赵皇和王爷费心了。”
“不急,本王很好奇她为何要杀公主。”司华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海棠,你与蔷薇同吃同住,又一同侍候公主,可知其中原因?”
“奴婢不知。”海棠摇了摇头,道:“奴婢本以为很是了解她,却没想到……现在看来是奴婢自以为是了,奴婢对她一无所知。”
司华遥突然看向章进,道:“你可有话要说?”
章进一怔,明显是没想到司华遥会突然点他,犹豫了一瞬,道:“王爷,这纸包里的美人枯确实是在蔷薇的床榻上找到,但小人发现海棠床下的一个木盒子内,也有美人枯的味道,还有一些残渣遗留。”
司华遥眼睛一亮,道:“你确定?”
“小人确定。”
“海棠,此事你如何解释?”
海棠脸上的平静被打破,闪过一丝慌张,道:“王爷,奴婢不知,应是蔷薇想要陷害奴婢,所以在木盒内留下了毒药。”
“你可记得方才说过什么?”司华遥淡淡地看着她,道:“你可将本王放在眼里?”
海棠一怔,随即匍匐在地,道:“王爷息怒,若奴婢言语有失,定是无心之举,还请王爷恕罪。”
“无心之举?”司华遥讥诮地笑了笑,道:“本王看你有心得很。”
“王爷,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蔷薇,您却处处针对奴婢,奴婢不明白到底何处得罪了您,让您这等人物,居然要费心出手对付奴婢?”海棠两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本王去费心针对?”
“您是赵国的摄政王,奴婢只是齐国的小小奴婢,奴婢也不知您为何要这般煞费苦心,难不成公主之死另有隐情?说不定是您得知了公主与华将军的私情,愤怒之下杀了公主,又不想因此与齐国交恶,这才栽赃陷害奴婢?”
海棠说话有条有理,虽然两眼含泪,却不见丝毫慌张。
司华遥勾唇一笑,道:“挑拨赵国和齐国的关系,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海棠脸上闪过惊愕,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司华遥捕捉到。他转头看向齐均,道:“狐狸尾巴已经露了,本王也可以功成身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高阳王了。”
齐均冷冷地看了海棠一眼,随即说道:“多谢王爷,小王感激不尽。”
司华遥摇摇头,道:“高阳王不用客气,该给本王的交代,还是得给,本王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齐均不禁一阵苦笑,道:“是,王爷放心,小王明白。”
司华遥闻言满意地笑了笑,起身看向赵韩青,道:“此间事了,若皇上无事,那便回宫吧。”
赵韩青起身,道:“那便走吧。”
他来这儿统共说了不过五句话,看了个稀里糊涂,不过经过不重要,结果是司华遥完胜,不仅解决了齐嫣被杀的案子,让赵国摆脱嫌疑,还通过这件事拿住了齐国的错处,顺利挑拨了齐楚两国的关系,可谓是一箭三雕。
路过华素时,司华遥顿住了脚步,道:“凶手,本王给了,记住答应本王的事,否则……”
华素抬头看向司华遥,道:“我华素向来一言九鼎!”
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不要装作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若你真这么爱她,为何进门不先去看她,而是与本王百般纠缠,你可知她现今还躺在冰冷的地上?”
华素神情一怔,急忙出声辩解:“我……”
“你无需与本王解释,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
司华遥说完,迈步走出了房间,与赵韩青相继出了四方馆。
守在外面的胡逸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臣胡逸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司华遥点点头,道:“方才可有人出入?”
“回王爷,楚肖王曾打算进入东院,被臣拦了下来。”
四方馆东西南北四个院子,齐国住在东院,楚国住在南院。
“楚肖王?”司华遥点点头,道:“除了他,可还有别人?”
“就在王爷进去没多久,齐国一名内侍曾打算出去,被臣单独控制在四方馆内。”
“把人送给高阳王,人就可以撤了。”
“是,王爷。”
司华遥刚迈出去一步,又退了回来,道:“对了,把楚肖王曾去过东院的事,一并告诉他。”
“是,王爷。”
司华遥径直走向马车,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不等他坐下,赵韩青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司华遥微微一愣,他又把赵韩青给忘了,倒也不怨他,主要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除了上朝,基本没什么交集。更何况,赵韩青方才在四方馆完全没有存在感,还不如一块背景板,不止他忽略了他,其他人也一样。
“皇上有事?”
无视司华遥的不耐,赵韩青在司华遥旁边坐下,道:“有些事朕不甚明白,想请教王爷。”
司华遥虽然不想与赵韩青有过多纠缠,但没忘记他被召唤来这里的目的,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道:“皇上想知道的什么?”
“杀害和硕公主的凶手是谁?”
“海棠。”
“你为何怀疑她,不怀疑蔷薇?”
虽然他只听了后半段,但从海棠和蔷薇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现场的证据对蔷薇十分不利。可就在众人认定蔷薇是凶手的时候,司华遥却提出了质疑,出面保了她,不得不让人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死的是一国公主,不是普通百姓,凶手若要作案,定会仔细谋划,尽量避免自己被怀疑。可现场却恰恰相反,指向蔷薇的证据太多,这反而会消减本王对她的怀疑。”
“和硕公主是中毒而死,能在诸多守卫之下,对她下毒的定是身边之人,既不是蔷薇,那十有八九就是与她一起值守的人,这便是王爷怀疑海棠的理由?”
司华遥点点头,道:“皇上只说对了一半。”
赵韩青愣了愣,随即问道:“那另一半呢?”
“直觉。”
司华遥之所以会怀疑海棠,是因为她的一些细微表情,原本应该很自然的表情,在他看上去都有些刻意,普通人很难分辨,可司华遥对这方面十分敏感,所以直觉告诉他,海棠没有表现得那般简单。
出乎意料地回答,让赵韩青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接着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得知和硕公主已不是处子之身?”
司华遥如实说道:“她胸前有吻痕。”
“吻痕?”赵韩青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男女行房时留下的青紫痕迹。”司华遥敷衍地解释道。
赵韩青闻言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他与司华遥行房后,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随即皱紧了眉头,道:“王爷检查了和硕公主的尸体?”
“验尸是破获命案至关重要的一环,有何不妥?”
“验尸是仵作该做的事,王爷身份尊贵,怎能做这种不详之事。”
赵韩青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司华遥十分不喜欢,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皇上这是质疑本王?”
赵韩青神情一滞,忙解释道:“朕只是怕王爷沾染上枉死之人的晦气,并无他意。”
“本王从不怕晦气。”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皇上若无事,便回宫吧,本王累了。”
“朕还有一事不解,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本王累了。”司华遥又重复了一遍,不想再与他纠缠。
司华遥看过来的冰冷眼神,让赵韩青心头一凛,清楚他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起身说道:“那朕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司华遥没应声,直接闭上了眼睛。
赵韩青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皇宫。
司华遥闭着眼睛回想齐嫣被杀的过程,齐嫣睡了没多大会儿,便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便迷迷糊糊地下床,拿了靠近她的杯子,倒了杯水,随后一饮而尽,最后毒发身亡。
他在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茶壶和茶杯的种种异常,以及桌边茶渍中的一滴血,崩到桌子底下一小块茶杯碎片。
茶盘里一般会放置四个茶杯,再结合那些痕迹,很明显有一个杯子被打碎了,而杯子碎片却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其实这也是海棠作案后,故意留下的破绽,然后再趁机提醒蔷薇,齐嫣是被毒死的,那蔷薇便会想到自己泡的那壶茶,以及摔在地上的茶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她偷偷将茶杯碎片藏了起来,却因为太过慌乱忘了或者没时间处理茶壶中的茶水,这正中海棠下怀。因为若不是早知毒下在茶杯上,没有哪个凶手会蠢到只处理茶杯,不处理茶壶,这就恰恰能定死蔷薇的罪。
至于华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去买点心,约莫是海棠在他面前暗示齐嫣想吃汇海楼的点心,待他离开,便有人跟上,故意拖延他回来的时间,让司南遥和他撞上。
司南遥是赵国的实际掌权人,他的生平在别国早就不是秘密,自然了解华素和司南遥的过节。司南遥一旦介入,便会发现齐嫣已非处子的秘密,势必会调查和齐嫣通奸的是谁,随后便会查到华素身上,以司南遥的性子,绝对会因此和齐国撕破脸,那幕后之人便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只可惜他们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司南遥的壳子里换了人,早已注定幕后之人的计划不会成功,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至于是谁布的局,那就不言而喻了。
“王爷,咱们到了。”马车停下,车外传来春海的声音。
司华遥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刚想下马车,就见远处走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华子卫。
华子卫快步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卫桥参见王爷。”
华子卫在两个月前已经大婚,自他大婚后便搬出了摄政王府。司华遥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便给了他一间商铺,算是大婚贺礼。
“有事?”
华子卫神色有些赧然,“王爷,铺子的货源出了点问题,资金有点周转不开,卫桥想支领些银子,待这批货出了,定会还上。”
“你要多少银子?”
“五千两。”见司华遥眉头微蹙,华子卫心里一紧,忙说道:“四千两也行。”
司华遥转头看向春海,道:“给他五千两,记得让他打个欠条,写上还款日期。”
春海应声,道:“是,王爷。”
华子卫松了口气,道:“谢王爷。”
司华遥没再说话,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待进了书房,看向洪阳,道:“让人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洪阳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大会儿,春海推门走了进来,道:“王爷,苏州那边来了信儿。”
“苏州?”司华遥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呈上来。”
苏州是邵华的家乡,他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每个月都会送信。
司华遥接过信,一共两封,一封是邵华写的,一封是姜然写的。司华遥先看邵华的来信,和之前两封一样,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什么去哪儿玩了,吃了什么,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银子等等,营造出一副他在家很好的表象。
看完后,他又才开了姜然的信,看了之后不禁皱紧了眉,正如他想得一样,邵华在邵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他是嫡出,却也因为其男宠的身份备受排挤,尤其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
有宫家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如何,却在暗地里冷嘲热讽,联合家族中的其他人排挤他。自他回家这一个月来,除了他母亲,家族里就没人和他亲近,甚至连说话的都没有,他父亲也不例外。
每次出门,周围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暗中指指点点,久而久之,他不再出门,整日里困在院子里郁郁寡欢,他给司华遥写的都是编造的谎言,只是不想他为之担心,不想他怪罪邵
“唉!”司华遥看后心里沉甸甸的,暗自咒骂司南遥是混蛋,这就是他任性妄为造的孽,毁了他们一辈子,而他还得负责收拾这个烂摊子。
司华遥提笔在纸上写道:“即日启程回京。”
待墨干透,司华遥递给了春海,道:“送去苏州。”
“是,王爷。”
看着春海离开的背影,司华遥又叹了口气,邵家已没了邵华的立锥之地,以他单纯的性子以及孱弱的身子,若是强留在邵家,英年早逝是板上钉钉的,司华遥到底不忍心,只能另想他法。
刑部衙门,章进刚背着箱子进衙门,就被一名差役拦住了去路,道:“大人要见你。”
章进点点头,跟着差役去了后堂,他清楚为何会被召见。当时蒋冲被拦在门外,刑部衙门进入四方馆的只有他,蒋冲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只能问他。
章进一边走,一边思量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毕竟是事关两国皇室,其中还有丑闻,非同小可,他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
蒋冲正在办公,突然听到门外通传,“大人,仵作章进已回衙门,现正在门外等候。”
蒋冲一怔,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笔,道:“让他进来。”
“是,大人。”
章进抬脚进了房门,行礼道:“小人章进参见大人。”
蒋冲仔细打量了打量,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案子进展如何?”
“回大人,案子破了,凶手也已抓到,王爷便让小人回来了。”
“案子破了?”蒋冲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么快?”
“王爷睿智,很快便查明了真相,小人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蒋冲眼底闪过惊讶,道:“那杀害和硕公主的凶手是谁?”
“凶手是公主的贴身婢女海棠。”
“婢女为何要杀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和本官说说。”
章进犹豫片刻,道:“大人,此事有些复杂,其中涉及许多皇室隐秘,小人恐不小心说漏嘴,惹来杀身之祸。”
蒋冲闻言一愣,沉默地看着章进。
感受到蒋冲的不悦,章进连忙跪倒在地,道:“望大人体谅。”
蒋冲心里清楚,涉及皇家隐秘的事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能避免地尽量避免,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竟有这份见识和胆量,实在让人惊讶,不得不让他高看几分,道:“那便说你能说的。”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