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 方才的话,我就当从来没听过。你莫在胡说八道,快点回去休息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 司华遥已经确定楚熙是重生而来,而且知道他的身世, 若楚熙将此事当做把柄, 那他们就危险了。
见司华遥不信他的话, 楚熙难免有些心急,道:“遥哥哥,我要怎么说, 你才能信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再说一遍,我姓‘司’,不姓‘司南’, 不是什么司南皇室遗孤。七皇子这般污蔑与我,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何来帮我一说?”司华遥看向楚熙的眼神越发冷淡, 道:“若非你是楚国皇子,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楚熙虽然是重生而来, 但对司华遥的事了解并不多, 也仅限于他在摄政王府待得那段时间, 对司华遥的了解。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 将来的太子之位非我莫属, 只要遥哥哥与我联手,赵国便是遥哥哥的囊中之物。”
司华遥的脸色越发阴沉,道:“七皇子若还胡言乱语, 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我知道我说的事很难取信于人,但遥哥哥要相信我,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我不逼遥哥哥,遥哥哥好好考虑一下,只要在我离开赵国之前给我答复便可。”
司华遥起身,道:“七皇子请回。”
“遥哥哥,容我最后再说一句,赵韩青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他很有可能与我一样,也是重生而来。前世遥哥哥掌控赵国朝局,将他囚禁在皇宫,对他百般凌虐折磨,他这次回来定会复仇,他接近遥哥哥就是别有用心,遥哥哥千万要小心!”
司华遥不为所动,道:“七皇子请回。”
楚熙起身,真心实意地说道:“遥哥哥,前世你救过熙儿,对熙儿千般好,熙儿一直铭记于心。
熙儿不想遥哥哥再重蹈覆辙,成为赵韩青的刀下亡魂,故而千里迢迢来到赵国,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遥哥哥。”
司华遥神色稍有松动,却依旧坚持道:“七皇子请回。”
楚熙见状松了口气,这表明司华遥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道:“遥哥哥不信我也没关系,只要小心防备赵韩青便可,熙儿先走了,遥哥哥好好歇息。”
司华遥看着楚熙走出房间,春海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问道:“少主,七皇子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以春海的功夫,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司华遥一点也不意外,道:“你信吗?”
春海认真地想了想,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司华遥接着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春海的眼中闪过寒芒,道:“杀了他,以绝后患!”
“若真如他所说,赵韩青也是重生而来,那我们的身份在他那里,便不是秘密,那皇上是否也已经知道,你觉得我们该杀谁?若我们将赵韩青和楚熙全都杀了,是否也就证实了我们的身份?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能否与赵国大军对抗?”
春海眉头皱紧,道:“那我们便与七皇子联手,这样我们行事便可事半功倍。”
“若当真出了事,楚国在千里之外,他们能否越过边关那道坎都难说,如何与他们联手,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四岁孩童,手中并无实权,若当真遇到事,谁听他的?”
春海闻言点点头,道:“为了少主的安全,趁他们还未动手,我们先行撤离,然后再做打算。”
司华遥沉吟片刻,道:“你且稍安勿躁,待我去探探口风。”
春海点点头,道:“是,奴才听少主安排。”
司华遥起身来到门口,转头看向春海,道:“未免乱了军心,此事不要告知任何人,可明白?”
“是,属下明白。”
司华遥瞧了瞧赵韩青房间的方向,见房中已灭了烛火,不禁微微蹙眉,又扫了一眼楚熙的房门,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了一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春海虽很是不解,却没有多问,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到三更时分,躺在床上的司华遥猛地睁开双眼,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趁着夜色纵身一跃,来到了房顶,俯下身仔细看着周围的情况。他知道赵韩青身边有影卫保护,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赵韩青,就得先解决掉潜伏在周围的影卫。仔细观察半晌,他终于锁定影卫的位置,就在窗外的那棵大树上。
司华遥从房顶跳下,绕过楚熙所在的房间,径直来到那棵树下,仰头看向藏在树上的玄影。
在司华遥靠近的时候,玄影便已经察觉,手指悄悄摸上腰间的软剑,蓄势待发,只等对方靠近,便直取他的要害。谁知那黑影站在树下仰头往上看,还向他招了招手。
玄影……
因为今夜是个无月夜,院子里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灯笼,又有树荫的遮挡,玄影根本看不清树底下的是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深更半夜,一个身穿白衣,披散着头发的人,站在树下招手,怎么想都觉得瘆得慌。
跟在赵韩青身边数年,玄影清楚这些年所谓的鬼神,都是赵韩青为达目的所使得手段,可他依旧敬畏鬼神,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也会忍不住发毛,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即便再怕,也不能忘,“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玄影抽出腰间软剑,脚尖一点,朝着司华遥扑了过去。
司华遥身影微动,运内力于右手,夹住了玄影刺来的软剑。
“是我。”司华遥轻声说道。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影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司华遥,道:“司修撰?三更半夜,你这是作甚?”
“我有事找殿下密谈,不想惊动旁人,故而出此下策。”司华遥看向楚熙和李欢所在的房间。
玄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抖了抖剑身,示意司华遥放手,道:“殿下已经歇下,司修撰若是有事,待明日再说也不迟。”
“若能明日再说,我便不必多此一举。”司华遥松了手,提醒道:“我与殿下要说的话是机密,你最好离远一点,若是听到一星半点,后果如何,你自付。”
司华遥说完不再搭理玄影,径直走向赵韩青所在卧房的窗户。
玄影见状微微蹙眉,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并未阻止司华遥。他跟随赵韩青也有数年,太清楚司华遥在赵韩青心中的分量,若自己出手阻止,先不说能否成功,但一定会招来赵韩青一顿训斥。既然已预知结果,那他又何必自讨苦吃。更何况他也不是司华遥的对手。
司华遥从窗口翻了进去,他料定了玄影不会阻止,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进入房间后,他径直来到床前,看向正酣睡的赵韩青,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床边站着个人,他竟无半点察觉。
司华遥伸手扼住赵韩青的喉咙,因为动作太大,他从睡梦中惊醒,愕然地看向床边司华遥。
虽然光线很是昏暗,司华遥又是背着光的方向,但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还是让赵韩青第一时间认出了司华遥,“哥哥?”
司华遥并未松手,手指还在慢慢用力,冷漠地问道:“你是谁?”
声音一出,赵韩青更加确定来人是司华遥,但这问题让他心里‘咯噔’一声,没有挣扎,任由自己的要害掌控在司华遥手中,道:“哥哥,我是青儿啊,你怎么了?”
司华遥又加重了力道,道:“不,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赵韩青的呼吸变得困难,却依旧没有挣扎的打算,道:“哥哥,我就是青儿啊,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司华遥沉默了下来,明亮的眼睛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过了许久,他终于松了手,不过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了床边。他这么做只是试探赵韩青,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到他。
赵韩青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到底发生了何事,能告诉我吗?”
司华遥沉吟片刻,道:“夜间楚熙来找我,说了一些话。”
“楚熙?”赵韩青闻言皱紧眉头,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是赵韩青。”司华遥直视他的眼睛,不给他躲闪的机会。
赵韩青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错开视线,却硬生生地阻止了自己的动作,道:“他胡说八道,我不是赵韩青,还能是谁?”
司华遥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平静地说道:“他说你这具皮囊里住着一个成人的魂魄。”
赵韩青心里越发紧张,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司华遥,道:“哥哥,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怎能轻信?”
“我信了。”司华遥与他对视,道:“你的种种作为都太过反常,不似一个孩子能做出的事。”
“那是因为……”赵韩青焦急的想要辩解。
“我要听实话。”司华遥打断赵韩青的话,认真地说道:“我只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且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好再回答我。”
赵韩青看着司华遥的眼睛,心里剧烈地挣扎着,他清楚司华遥向来说话算话,说只有一次机会,那就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他此时不坦白,那以后便没了坦白的机会。可以他们目前的关系,他真的没有底气说出事实真相。
司华遥就是借此机会,让赵韩青跟他坦白,因为楚熙的出现给了他危机感,说不准还有别人是重生而来,那他的身份就极有可能会暴露,所以他必须有所准备,而赵韩青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不知过了多久,赵韩青依旧没有坦白的打算,司华遥站起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哥哥!”赵韩青一怔,下意识地阻止道:“你去哪儿?”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便无需再久留。”司华遥虽然顿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哥哥别走!”赵韩青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说,我向哥哥坦白。”
司华遥这才转过了身,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赵韩青起身下床,走到司华遥的身边坐下,沉吟了许久,才出声说道:“哥哥,你能告诉我,楚熙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楚熙说他是重生而来,清楚我们每个人的结局,还说我是死在你手中,说你也是重生而来,回来就是为了找我报仇。”司华遥三言两语总结了楚熙找他的目的。
“哥哥,他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别听他胡说?”
司华遥不置可否地问道:“我是否为你所害?”
赵韩青的神情一滞,看着司华遥的眼睛露出痛苦之色,道:“是,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真的伤害到你,若是早知道,我绝不会那么做。”
“所以我的死果然与你有关。”前世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司华遥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毕竟让一个直男承认自己喜欢上男人,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而结果却是被算计,还因此丢了命。他不是司南遥,并未做过伤害赵韩青的事,不该承受这样的结果。
“我……我只是想拉进我们的关系,并未想过那种药竟对你伤害那么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韩青语气里尽是懊悔,道:“我知道无论我本意为何,哥哥的死都与我脱不了关系,是我害死了哥哥……”
见他这样,司华遥心里也不是滋味,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详细与我说来。”
赵韩青深吸一口气,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司华遥听得认真,因为是站在赵韩青的视角,所以很多事他不知具体过程,只知结果,也就简略地提了几句。
“我乃堂堂一国之君,却被当成男宠囚禁在皇宫中,被肆意□□、欺辱,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我不甘、我痛恨,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开始我拼命讨好你,确实并非真心,是想降低你的戒心,趁机发展势力。可后来我蓦然发觉,我竟真的爱上了你,爱上了对我百般羞辱的你。我也因此挣扎过、迷茫过,觉得自己不可理喻,觉得自己犯贱,我对不起赵家列祖列宗,甚至羞愧到想要自我了断。你也说我是中了毒,是我得了病,所以才会对你动心,还说若我想好好活下去,只有戒掉你。
只是感情从来由不得自己,无论我怎么咒骂自己,无论我怎么愧疚,都无法改变我爱上你的事实。我费尽心机地靠近你,甚至为此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可你对我时冷时热,让我很不安,所以我想了个蠢办法。”
见赵韩青看过来,司华遥出声问道:“什么办法?”
“我在一本杂书中得知,若有人在短时间内,同时闻到合欢香和四叶草焚烧的味道,就如同中了催/情/药,于是便动了心思。我让小孔子收买曹贵人身边的侍女,借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曹贵人,再蛊惑曹贵人为我所用,我只是想让哥哥再要我一次,拉进我们的关系,没想到这药不能用内力压制,以致哥哥五脏受损,还损了阳元,不得不卧病在床。”
司华遥平静地看着他,道:“杂书中未写此药的禁忌?”
赵韩青忙解释道:“那书被鼠咬过,残破不堪,若早知有这般严重的后果,我绝不会这么做!”
“如此严重的后果,我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后来如何?”
司华遥看着赵韩青,就算最初算计他,是为了拉进两人的关系,但后来赵韩青杀人灭口,司华遥不敢苟同。
“后来我听闻哥哥因此损了身子,需卧床静养,心中懊悔又害怕,唯恐哥哥知晓此事,便提前审了曹贵人和清荷。”
见赵韩青停了下来,司华遥接着问道:“之后呢,她们认罪了?皇上又是如何处置的她们?”
赵韩青知道司华遥也是重生而来,前世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如此问不过是对他的试探,“那可是欺君罔上的罪过,她们怎会认?清荷还妄图在我面前耍花样,我气怒之下便让人把她拉出去杖毙了,曹贵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什么都招了。”
前世赵韩青审问曹明珍时,司华遥还在昏睡当中,并不了解详情,“她们不招是好事,皇上为何多此一举,非逼着她们说?”
“不管我是否审过,哥哥势必会亲自审问,她们招供是迟早的事,我……”说到这儿,赵韩青又停了下来。
“所以清荷是被你故意杀人灭口。”司华遥替他说出了口。
“是。”赵韩青之前不了解司华遥的真正来历,不知道他在意这些,如今说来总觉得有些心虚。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负面情绪,道:“还有谁因此被你灭了口?曹贵人?她身边的其他侍女?还是你身边知晓此事的人?”
“还有小孔子。”赵韩青见司华遥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淡漠,心里顿时有些发慌,道:“我只是让赵明羽把人弄出宫,并未想过杀他,我得知他的死讯,还是在哥哥的寝殿中。”
当初他们对峙,赵韩青可是认下了小孔子被灭口的事,如今为何又反了口?
“赵明羽?”司华遥眉头微蹙,道:“此事与他有关?”
赵韩青点点头,道:“我身边都是哥哥的眼线,一举一动皆在哥哥的监控之下,根本无法动手,所以我便将此事告知了赵明羽,想让他将小孔子弄出宫,让他离开京都,没曾想他竟死了。后来哥哥的人发现了小孔子的尸体,便找我过去对峙,我见哥哥对章进如此温柔,却对我冷眼相对,激动之下说了气话,其实小孔子的死,我当真不知情。”
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道:“你算计我之事,赵明羽事前知不知情?”
“他并不知情。”赵韩青突然顿住,随即抬头看向司华遥,道:“不对,他也看过那本杂书。”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赵韩青仔细地回想道:“那日他来找我,我正在小书房看书,他与我聊了几句,便也在书架上找书,随后便兴致盎然地坐在窗前看着。我不禁有些奇怪,他平日里最厌烦的就是读书,于是便问他看得什么,他便将那本杂书给了我,还说那上面写的比那些之乎者也好看多了。在他走后,我出于好奇,便也看了看,于是便看到了有关合欢香和四叶草的记载。”
“你就从未怀疑这是赵明羽的阴谋?”
赵韩青摇摇头,道:“在我印象中,赵明羽虽骄纵任性,却毫无心机,所以我从未想过会被他算计。”
“赵明羽……”司华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事到如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自以为聪明,却被人算计到死,还不知凶手是谁,真真是可笑至极!
赵韩青的脸色也不好看,“哥哥是怀疑我被赵明羽算计了?”
司华遥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杀人灭口,可曾后悔过?”
赵韩青心中一紧,明白司华遥这般问的原因,“哥哥可是怪我杖毙了清荷?”
司华遥没回答,默认了他的话。
“哥哥可知我为何偏偏挑选曹贵人做此事?”
“为何?”
“曹贵人仗着被我宠幸过,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有不少宫妃都被其欺辱过,常贵人的侍女无意间冲撞了她而被杖毙,行凶的便是清荷。”好在他当初选人时,多思量了几分,否则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司华遥。
“还有此事?”司华遥眉头微皱,他却不曾听说此事。
“确有此事。”赵韩青直视司华遥的眼睛。
司华遥移开视线,“后来呢,赵明羽可有做过僭越之事?”
赵韩青摇摇头,道:“他本来并不安分,只是我棋高一着,将他的羽翼一一剪除,他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除了行事一如既往的跋扈,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寿终正寝。”
“后来呢,你们可曾有子嗣?”
“我心中只有哥哥,又怎会与其他人苟合,自然没有子嗣。”
听他这么说,司华遥冷淡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道:“那你将皇位传给了谁?”
赵韩青如实说道:“赵明羽的长子赵光涵。”
听到这儿,司华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道:“先借你的手除掉我,再利用你帮他们打天下,最后他和他的儿子坐享其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司华遥的若即若离,让赵韩青没有安全感,赵明羽定是发觉了这一点,所以只要他稍加挑拨,那这份不安就会加倍,再略加引导,赵韩青便会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那杂书并不是被虫蛀,而是赵明羽故意为之,他怕赵韩青看后会有所顾忌。
赵明羽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挑拨司华遥和赵韩青的关系。只要真相浮出水面,以司南遥的性子,就算不杀了赵韩青,也定会废了他,那继位的合适人选,便只有他一人。登基后,他便可利用手中的暗势力,一点点的谋划,夺回司华遥手中的政权。
只是赵明羽没想到司南遥的身体里换了芯子,没及时找人交合,以致司华遥伤了五脏,损了寿命。不过这结局与他来说是意外之喜,赵韩青的死期定了,不过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司华遥杀赵韩青。事实正相反,司华遥竟逐渐淡出朝堂,放权给赵韩青,这让他有些吃不准司华遥的心思,也就暂时歇了心思。
后来司华遥不辞而别,赵韩青重新拿回政权,赵明羽若是再对赵韩青动手,那就是谋朝篡位,不禁风险太大,还要背上骂名,所以赵明羽便又蛊惑赵韩青出兵征讨,以期他死在边关,哪曾想他竟一统天下,受万民敬仰。
不过好在赵韩青对司华遥执念太深,一辈子未曾踏进后宫,也没留下子嗣,那赵国将来的皇帝便只能从赵明羽的子嗣中挑选,所以到头来赵韩青和司华遥都是在给他打工。
赵韩青做皇帝做了几十年,就算最初没有察觉,后来也想通了,他甚至怀疑当初赵明羽不做皇帝,就是察觉了危险,而自己不过是他的牺牲品。
赵韩青在想通这件事后,便将赵明羽幽禁了起来,每日在他房间里焚烧四叶草和合欢香,随后让人放一头母猪进去……
前世赵明羽不得好死,赵韩青却依旧恨他入骨,所以想方设法阻止于慧娴怀孕,这一世赵明羽甚至连降生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