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转眼便是除夕, 司华遥和赵韩青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今年的除夕宴取消,赵韩青要陪着司华遥过年,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那些糟老头子身上。而且司华遥的身子调养得不错, 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他可是憋了两年多了。
“王爷, 有客上门。”门外传来春海的声音。
司华遥微微一怔, 自从他回京以后, 一直是闭门谢客的状态,送上的名帖也都退了回去,他也明确表示过不见客, 春海却说‘有客上门’,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客已经进了王府,这未经禀告便让人进门, 可从来没有过,不禁让他有些好奇。
“谁来了?为何不通禀?”
“王爷, 您见了, 就清楚了。”
春海的反应很反常,倒是勾起了司华遥的兴趣。
赵韩青听着两人的对话, 隐隐猜到了什么, 见司华遥要起床, 撒娇似的抱住了他的腰, 道:“哥哥, 再陪我睡会儿吧,一年也就几日不用早起。”
司华遥听得一阵好笑,拍了拍他的手, 道:“你睡吧,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见司华遥执意要起, 赵韩青知道拦也没用,便一起起了身。
两人洗漱完毕,一起来到了正厅,待看清厅内的众人,司华遥不由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纷纷上前行礼,道:“参见王爷。”
“快起来,不必多礼。”司华遥上前扶起了宫怜和邵华,问道:“你们何时回来的,本王怎么一点消息没收到?”
宫怜笑着说道:“王爷莫怪,我们也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所以才让春海公公帮忙瞒着。”
“原来如此。”司华遥扫了众人一眼,道:“快,都坐吧,我们坐下说话。”
众人对视一眼,朝赵韩青行礼道:“参见赵皇陛下。”
听着众人对赵韩青的称呼,司华遥微微蹙眉,却未多说什么。
“免礼。”赵韩青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他在意的只有司华遥而已。
司华遥招呼众人落了座,看向一直未出声的邵华,道:“邵华的身子如何?”
邵华腼腆地笑了笑,道:“多谢王爷关心,有章进哥哥在,邵华的身子一直调养得不错。”
“章进和章辙最近如何?”
“大章大夫成亲了,章夫人马上就要临盆,他们要留下照看,便没能来给王爷拜年。”
“章辙成婚了?”司华遥转头看向春海,问道:“为何本王没收到信儿?”
“这个不怪春海。”洪阳出声解释道:“大章大夫成亲那会儿,王爷还在边疆,他怕让王爷分心,便未传信回来。”
司华遥点点头,道:“他的夫人是谁?本王可认识?”
“王爷不认得。章夫人是后来上岛的生人,据说是遭遇了海难,整条船被海浪掀翻,她是被海浪冲到了岛上,被大章大夫救起。两人日久生情,便决定结为夫妻,是孙大人给他们证的婚。”
司华遥眉头微蹙,道:“身份可调查清楚?”
洪阳一怔,随即问道:“王爷可是有所怀疑?”
“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很难不让人怀疑。无名岛附近有许多岛屿,难保岛上没有海盗,他们很有可能利用女子探路,因为这样会让你们放松警惕。”
“可章夫人来了一年多,还嫁给了大章大夫,甚至马上就要诞下子嗣,应该不会是王爷猜想的那般吧。”
司华遥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回想剧情,又没有这一段,接着问道:“那女子可有提起自己的身世,为何出海?”
洪阳答道:“章夫人说她家住在之望岛上,从小无父无母,之前嫁过一次人,丈夫在出海时遭遇海难,言无音讯,出海是为了找她丈夫。”
“之望岛在何处?她可曾提过回去?”
“章夫人说她在海上本就不辨方向,又是失去意识后,被海水冲到了无名岛,就更说不清之望岛在什么位置了。”
“那你们是否向人打听过有关之望岛的事?”
洪阳点点头,道:“打听过。只是无人知晓之望岛在何处,许是距离赵国太远的缘故。”
“这个女子很有问题。”司华遥皱紧了眉头,分析道:“一,既然出海是为寻她丈夫,可见她对她丈夫的感情很深,为何又与章辙日久生情?二,在海上不辨方向,该怎么寻人?三,就算她在海上不辨方向,但她丈夫是个渔民,常年在海上谋生,也应该听他提过之望岛以外的事,总之她不可能一无所知。”
洪阳向来相信司华遥的判断,“这般说来章夫人果真有问题?那我们该怎么办?”
“洪阳、春海,你们带着姜然他们马上回去,骑快马,做快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无名岛。切记,要悄悄上岛,若已有变故,便派人回来求援,本王会下令沿海军士时刻准备支援。若没有变故,便躲在暗处观察章夫人的一举一动。”
春海出声说道:“王爷,若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您?”
“有皇上在,本王不会有事。”
春海直言道:“奴才不放心的便是皇上。”
赵韩青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让玄影他们跟着去吧。”
司华遥无奈地点点头,道:“也好,那就让姜然和江林留下,其他人与你们一起。”
春海和洪阳对视一眼,接着说道:“他们可是皇上的人,我们指挥不动。”
赵韩青清楚春海的意思,这种紧要关头,确实要统一意见,听从一个人的指挥,“玄影、清影,你们进来。”
玄影和清影听到召唤,随即现了身,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你们随春海出海一趟,全权听从他的指挥,可明白?”
玄影和清影对视一眼,躬身说道:“是,属下遵旨。”
春海这才满意地说道:“王爷,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司华遥点点头,道:“去吧。”
宫怜见状出声说道:“王爷,那我们呢?是否也跟着回去?”
“你们不会武功,还是留在王府吧,待确定那边无事后,想回去便再回去。”
“好,我们听王爷的。”
春海和洪阳没再耽搁,快步走出正厅,带人骑快马赶往海城。
司华遥转头看向赵韩青,道:“皇上,你写一份圣旨,派人送去山东都指挥使司,调动兵马以便应对。”
“好,朕这就去写。”赵韩青也随之起身前往书房。
交代完所有事后,司华遥不禁深吸一口气,道:“但愿是本王多虑了。”
宫怜和邵华也是一脸担忧,只是他们相隔太远,又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宫怜苦笑道:“每每这种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若是儿时能习武,就能帮得到王爷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可是忘了,自己曾是金科状元?无名岛能建设得井井有条,不都是你的规划?”司华遥安抚地笑了笑,道:“文臣有文臣的作用,武将有武将的作用,他们各司其职,才能有强盛的国”
听着两人的对话,邵华不安地垂下了头。
“今日是除夕,先不想这些。”司华遥见状转移话题道:“你们可用过早饭?”
“回王爷,我们都吃过了。”
“本王和皇上还未吃过。”司华遥看着宫怜,笑着说道:“本王想吃你做的海鲜面,你可愿再做一次给本王吃?”
“自然愿意。”宫怜扬起嘴角,道:“王爷稍待,我这就去做。”
宫怜没有耽搁,起身去了厨房。
司华遥看向邵华,道:“邵华,本王有件事想交给你做。”
邵华闻言抬头看了过去,道:“王爷有何事交给邵华?”
“待会儿我们会做蜡花,你能否将我们做的蜡花,一丝不差地画下来?”
“蜡花?”邵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那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还得劳烦邵华给我们画幅全家福,要画上我们所有人,能做到吗?”
邵华迟疑地点点头,道:“我……尽量。”
司华遥鼓励地看着他,道:“你的画功,本王信得过,再回答一次,可能做到?”
邵华看着司华遥的眼睛,随即重重地点点头,道:“王爷放心,邵华定能做到。”
“这才对嘛,邵华可是邵家人,自然能做到。”
“嗯嗯,王爷说得对,邵华能做到!”
赵韩青写完圣旨后,便派人快马加鞭去传旨,随后便回到了正厅,和司华遥一起用早饭。
宫怜端着海鲜面进来,放到了司华遥手边,道:“这里的海鲜不多,也不如岛上的新鲜,也不知是否还是那个味道,王爷尝尝。”
司华遥闻了闻飘上来的热气,道:“好香啊。这么冷的天,能吃一碗汤面就是舒服。”
赵韩青看了看手边的清汤面,又看了看司华遥的海鲜面,道:“为何我们的不一样?”
宫怜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草民不知赵皇也要吃,便只做了一碗,还请恕罪。”
“皇上吃不得海鲜,可是忘了?”
赵韩青对海鲜过敏,平日里司华遥很少吃。
赵韩青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王爷不说,朕都忘了。”
宫怜看着两人嘴角的笑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并未表现出来。
司华遥吃了一口碗中的面,又喝了一口汤,忍不住夸赞道:“还是那个味道,这几年未吃,还真有些想。”
宫怜扬起嘴角,道:“王爷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做便是。”
赵韩青看看两人,心里又开始泛酸,搅了搅碗中的面,道:“这面里可是放了醋,为何朕吃着有些酸?”
司华遥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那应该是放了醋,吃面放点醋好,有味道。”
赵韩青不满地撇撇嘴,道:“既如此,那王爷碗里也放点醋?”
“也好。”司华遥抬头看向宫怜,道:“你去帮本王拿点醋来。”
宫怜看了看赵韩青,道:“是,王爷。”
赵韩青没想到司华遥会理会这么无理的要求,随即说道:“不用了,朕只是说笑而已。”
“但本王觉得吃点醋挺好,宫怜帮本王去拿吧。”
宫怜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邵华起身,道:“王爷,邵华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
司华遥点点头,叮嘱道:“外面冷,出去多穿点。”
“好。”邵华嘴角上扬,看了看赵韩青,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司华遥抬头看向赵韩青,直言道:“皇上可是吃醋了?”
赵韩青看看门口的方向,道:“他们之前可是王爷的人,如今回来了,我怎能无动于衷?”
“那是以前的事,本王早就与他们说明白,也三年多未见,他们应该早就放下了。”
赵韩青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道:“哥哥不知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我一看他们的眼睛便知,他们并未放下。”
司华遥微微蹙眉,道:“皇上怕是多心了。”
赵韩青见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道:“或许吧。”
司华遥沉吟了片刻,道:“他们跟随本王多年,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不能让他们寒心,如今岛上情况不明,便让他们在王府暂住吧。”
赵韩青明白司华遥的为难之处,他能向自己解释,就证明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自己也不能让他为难,道:“好,听哥哥的。”
直到两人吃完饭,宫怜和邵华也没出现,司华遥想想便明白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姜然,你去叫一声他们,在把王府未走的下人都叫来吧。”
“是,王爷。”
没多大会儿,人就到齐了,司华遥也让江林将买的蜡烛拿了出来,又让人多弄了几个手炉、耐烧的瓷碗,以及一个花瓶,花瓶中放着几根光秃秃的花枝。
见他们好奇地看过来,司华遥出声说道:“今儿是除夕,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热闹热闹。”
姜然捧场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蜡花。”司华遥将蜡融化,待等到合适的温度,五指并拢伸进蜡液中,紧接着放在水碗里,蜡花成形后,紧接着捏在花枝上,一朵粉红色的蜡花就成了。
“这就是蜡花?远远看去和真的一样。”
“大家可以试着自己做,这里的蜡烛足够多,不用怕浪费。”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院子里的花树都已凋谢,能否让他们换发出生机,就看大家了。”
下人们相互看看,犹豫着不敢上前。
宫怜和邵华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相继围了过去,在司华遥的指导下,每人做出了一朵蜡花,黏在了花枝上,空空的花枝顿时有三朵蜡花,确实是重获生机。
“大家不必拘着,都来拿吧。”
听司华遥这么说,下人们这才相继围了过来,拿了些蜡烛和必需品,各自忙活了起来。
宫怜出声问道:“王爷,这白色的蜡烛也是做蜡花用吗?”
“是,不过也可以用来调色。”
宫怜点头,拿着东西走向一颗花树,和邵华一起装扮起来。
司华遥扬声说道:“大家做时,定要把握好温度,千万不要烫伤。”
众人应声,“是,王爷。”
赵韩青让小喜子搬了把椅子过来,招呼司华遥坐下,又将一个手炉放在他腿上,小声说道:“哥哥,听说你还会做牡丹,能否给我做一个?”
“本王还疑惑皇上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另有所图。”
“我对哥哥不是向来如此吗?”赵韩青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哥哥,帮我做一朵,就一朵。”
司华遥看得一阵好笑,“成吧,那就勉为其难给皇上做一朵。去多拿几个瓷碗过来。”
小喜子忙吩咐人去拿,很快便将瓷碗拿来,放在了司华遥面前的桌上。
司华遥分别化开了红蜡和白蜡,又调了几个颜色,这才仔细地制作起来。
众人忙得不亦乐乎,花树在慢慢成形,邵华也在这时去拿了笔墨纸砚,准备将这些花树画下来。
随着一棵棵花树成形,司华遥的牡丹也渐渐成形,将所有的花瓣做好以后,又用颜料勾画了花蕊,乍看之下,真假难辨。
赵韩青欣喜地看着,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碰一碰,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
司华遥将花拿了起来,放在了掌心,道:“这花瓣薄如纸,确实易碎,却也不是一碰就碎,不过它怕热,所以放不了多久。”
赵韩青小心地碰了碰,道:“那就用冰镇着,这可是王爷送朕的,自然是保存越久越好。”
宫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司华遥手里的牡丹,不禁惊叹道:“真是栩栩如生!王爷,您这也是用蜡做成的吗?”
司华遥点点头,道:“其实这花蕊也可以用蜡做,只是本王没那个耐心,便偷了个懒儿,只用笔勾画了几笔。”
邵华也放下笔走了过来,道:“王爷这手艺是从哪儿学的?”
“是本王的师父教的。”司华遥看向院子里的花树,笑着说道:“你们的花树也成形了,真是千姿百态,把这院子装扮得又美了几分。”
众人看向自己亲手做的花树,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过年嘛,总要热热闹闹。这样吧,晚上的年夜饭,大家一起做,每人一道菜,让大家尝尝你们的手艺。”司华遥说完神情有些恍惚,因为他在那个似梦似幻的世界里也说过同样的话。
邵华赧然地说道:“王爷,我不会做菜。”
“让宫怜教你道简单的,只要你用心学,定然能学会,本王相信你。”
邵华闻言腼腆地笑了笑,道:“那我就试试。”
“现在距离晚上还早,食材让他们去弄,这画还得你来画。”
“好,王爷放心,我定会画好!”
邵华因为体弱的原因,内心一直都是自卑的,只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时,这种自卑被压在了心里。直到他重回苏州,家人的冷漠和嘲讽,唤醒了他内心的自卑,自那以后,他便极其渴望被别人认同,这也是司华遥让他做这些事的原因。
赵韩青靠近司华遥,小声问道:“朕也要做菜吗?”
听他这么问,司华遥蓦然想起他熬的梨汤,如此简单都被他做成那样,那就不是学不学的问题,那是有没有天赋的问题。
“皇上就算了吧。”
赵韩青愣了愣,随即问道:“王爷可是嫌弃朕的手艺?”
“皇上没有做菜的天赋,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赵韩青一听,顿时有些不服气,道:“不成,王爷既然说了,那就是所有人都要参加,自然也包括朕。王爷放心,朕定然做出一道菜来,让王爷刮目相看。”
司华遥忙拒绝道:“皇上做菜,本王受罪,还是免了吧。”
赵韩青转头看向小喜子,道:“你进宫,把御膳房厨艺最好的给朕叫来,朕要学做菜。”
小喜子有些为难地说道:“皇上,要不还是听王爷的吧。”
赵韩青一巴掌打在小喜子脑门上,道:“连你也瞧不起朕?”
小喜子被吓得跪在了地上,道:“奴才不敢,皇上恕罪。”
“不敢就赶紧去,再慢一点,耽误了朕学做菜,看朕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小喜子忙爬了起来,小跑着出了院子。
司华遥看得一阵好笑,却也没再阻拦,既然他兴致高涨,那便让他再试试,做出来若当真难吃,那就倒掉,总不能让自己的肠胃受罪。
在场众人纷纷离开,摩拳擦掌地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司华遥也打算下场做个菜,专门找来厨房的人询问现有的食材,食材很多,也很全,他便想着做个火锅尝尝,便亲自来到厨房熬骨汤。
这骨汤熬起来容易,却十分耗时,他将所有工序都做好后,便吩咐人看着火,自己便离开了厨房。
司华遥吃过午饭,照例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随后便起身去了厨房,除了骨汤外,还要做辣椒油,以及其他蘸料。
而赵韩青则在另外一个厨房,跟御膳房的大厨学做菜,为了保持神秘感,还不让任何人观看,直言要给司华遥一个惊喜。
忙忙活活一下午,饭菜终于上了桌,司华遥让人搬了桌子,所有人都在正厅落了座,整整三大桌满满当当。
一众下人有些受宠若惊,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宫中派来的内侍,在宫里侍候见惯了各种主子,还从未在主子面前上过桌。尤其这主子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摄政王,这是只有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在除夕宴才能享受的待遇。
“今日是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咱们能坐在一起,不管何种身份,那就是家人。这些饭菜是我们亲手做的,每个桌上都有,意义也不同,好吃不好吃的,就图个心意,大家无需在意。”
“王爷说得对。朕也是第一次在皇宫以外的地方吃年夜饭,还有自己亲手做的菜,比在宫中看那些大臣溜须拍马强得多。”
“谁做的什么菜都认领一下,就从宫怜开始吧。”
宫怜指向桌上的一道菜,道:“回王爷,我做的是叫花鸡。”
司华遥看向邵华,道:“邵华呢?”
邵华赧然地说道:“我做的是凉拌三丝。怜哥哥教了我很多,可我怎么都学不会,便做了这个。”
“这么多荤菜,吃个素菜清口又解腻,邵华这才十分恰当。下一个,就小喜子吧。”
……
在众人都介绍完以后,司华遥转头看向赵韩青,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问道:“皇上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