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于鹏都没出门,房间里只是偶然传来一些声音,司华遥心想那胡杨的尸体定被他藏在了房内。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走廊内再次传来脚步声。
司华遥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很轻, 并非练武之人的轻盈, 而是刻意放轻了脚步, 他的步幅不大,落地较慢,与正常行走不同, 是蹑手蹑脚的典型事例。司华遥判断应该是那个蓝衣男去而复返。果然不出所料,那人越过他所在的房间,紧接着便听到三下敲门声。
过了没一会儿, 于鹏便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门口的蓝衣男, 便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蓝衣男径直进了房间, 于鹏探头往外看了看,随手关上房门。
司华遥悄悄从房间出来, 来到门前仔细探听。在这过去的一个时辰内, 二楼便没人上来过, 司华遥判断这个叫于鹏的应该是锦绣阁的一个小头目, 类似库房主管之类的。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住, 主要负责看管这里的食物。
‘噗呲’一声,蓝衣男低头一看,地面很湿, 踩了一脚的水,道:“你这房里怎么回事, 发大水了?”
“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壶。”于鹏敷衍了一句,道:“怎么样,你们主子怎么说?”
虽然胡杨是被毒死的,但他倒下时摔破了脑袋,虽然流血不多,却还是要清理,这水渍就是清理留下的。
蓝衣男不在意到底怎么回事,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直说道:“主子说最高给到七千两,若能成,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不成,那咱们就一拍两散。”
“七千?”没有达到预期值,于鹏很是不悦,道:“七千太少!你要知道这可是独家配方,只要拿到他,到别处开店,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蓝衣男得了准信,也不在意于鹏如何说,坚持道:“就七千,还是那句话,若能成,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不成,那咱们就一拍两散。”
于鹏眉头皱紧,看着蓝衣男的眼睛闪烁不定。
蓝衣男也不着急,索性坐了下来,还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此时的姿态与之前不同,着急的换成了于鹏。
于鹏见状心中的不悦更甚,可想到自己为了这笔买卖,已经害了一条人命,锦绣阁是不能呆了,若拿不到钱,那他就只能一边逃亡,一边乞讨了。
想到这儿,他松了口,道:“七千便七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蓝衣男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以防你不老实,动了杀人越货的心思,我把银子放在了别处。主子说了,为表诚意,你得先给我一张配方,我再去拿银票,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们这是不信我!”于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交易终止,你走吧。”
“你都能出卖东家,又怎能让人轻信?”蓝衣男讥诮地笑了笑,起身说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就多留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一出口,于鹏顿感有些熟悉,方才胡杨也曾说过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掂量。”蓝衣男用手指戳了戳于鹏的胸口,轻蔑地看着他,就好似看一个垃圾一样。
于鹏眼中闪过寒光,嘴上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
于鹏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随手撕成两半,一半递给了蓝衣男,一半放进怀里,道:“这是一半的配方。”
蓝衣男一怔,随即接过他手上的配方,借着烛光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于鹏撕去的是极为重要的部分,给他的约等于废纸一张。
“于鹏,你真是好样的。”蓝衣男不悦地点了点头,道:“成,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银票。”
蓝衣男转身就朝门口走,于鹏却突然出声说道:“银票就在你身上吧。”
蓝衣男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于鹏,“你在胡说八……”
就在蓝衣男停顿地瞬间,于鹏便做出了判断,银票就在他身上,于是他动作利落地抽出藏在桌子底下的钢刀,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刀刺了上去。
‘噗呲’,皮肉被撕裂的声音传来,是那般清晰,蓝衣男不敢置信地低头往下看,只见一把钢刀插进了他的身体,鲜血随之流出,浸湿了他的衣服。他惊恐地看向于鹏,“你……你要杀我……”
“你也是奴才,凭什么瞧不起我?”于鹏凶狠地看着他,道:“不对,你是一条只知道仗势欺人的哈巴狗,而我是只吃人的狼!”
蓝衣男死死地抓着于鹏的手,道:“你若杀了我,主子会派人追杀你,天涯海角,你也活不了!”
于鹏轻蔑地笑了笑,道:“至少现在我活着,可以拿着七千两银子逍遥快活,而你马上就要去见阎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杀人啦!于鹏杀人啦!救命啊!快来人啊!”
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出去很远,很快便引来锦绣阁护卫的注意。
“救命啊!于鹏杀人啦!我是福香楼的掌柜,快救我!于鹏出卖锦绣阁,谋财害命啦!救命啊!”声音还在继续,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听着外面的叫喊,不仅于鹏蒙了,就连重伤的蓝衣男也蒙了,他现在伤的连说话都费劲,哪有力气喊。难不成自己失血太多,产生幻觉了?
于鹏的脸色变了又变,道:“外面的人是你带来的?”
蓝衣男愣了愣神,刚想摇头,却又硬生生地改成了点头,虚弱地说道:“若你现在走,还有机会逃出去。若再耽搁,就只能给我陪葬。”
于鹏心知蓝衣男说的没错,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银票呢?把银票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否则……”
“银票真没在我身上,不信你自己搜。”蓝衣男都快哭了。
于鹏伸手在蓝衣男身上摸索着,只搜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自己的判断明显出现了错误,原来银票真的不在蓝衣男身上。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于鹏心里一紧,慌忙将银票揣进怀里,抽出钢刀跑向门口。
蓝衣男的身子没了支撑,虚弱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于鹏跑出去。
于鹏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四五个护卫拐进走廊。
护卫看到他手拿凶器,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大喝道:“于鹏,站住!”
于鹏慌忙躲进房间,将房门上了闩,又吹熄了桌上的烛台,拎着刀来到窗前,探头往下看了看,随后将刀扔了下去,便想跳窗逃跑。
他刚爬到窗上,还没准备好,突然感觉膝盖一麻,紧接着是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一松手,整个人便栽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后,于鹏的脸率先落地,摔了个狗吃屎。
护卫撞开房门,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蓝衣男,连忙上前查看情况,“你怎么样?”
蓝衣男虚弱地看向窗口,道:“他……跳窗跑了。”
护卫队队长梁云来到窗前,探头往下看,只见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随即转身吩咐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你就在照看伤者,你去请王大夫过来。”
“是,头儿。”
众人各行其是,梁云带着人下了楼,于鹏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脑袋就像有千斤重,手脚还不听使唤,撅着屁股愣是站不起来。明显是摔了脑袋,得了脑震荡的缘故。
梁云见状直接命令道:“把他绑了!”
两名护卫领命上前,一人按住,一人捆绑,很快于鹏便被捆了个结实。
“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我是被冤枉的!”
头晕得厉害,于鹏只能闭着眼睛说话。
听他狡辩,梁云说道:“我们亲眼看见你那些带血的兵刃,而且房间里还躺着个重伤的男人,证据确凿,你再喊冤也没用。”
虽然脑袋晕得厉害,但为了自救,于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是我伤的人没错,但我是逼不得已,是房中那人突然闯进来,拿刀就砍,我不能坐以待毙,便与其搏斗,才将他的刀夺了过来,重伤了他。”
梁云闻言微微蹙眉,道:“你可认识刚才那人是谁?你与他可有仇怨?”
“我不知道他是谁。”于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今日我白天值守,交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方才我正打算洗漱睡觉,那人突然拎着刀闯进来,迎头就砍,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反击。”
“你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砍你?”梁云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我也是一头雾水。”头太晕,于鹏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梁队长,你应该也知道,库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内,他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别说他拿着刀想行凶,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我也有责任把他轰出去。
梁云被他这一通狡辩动摇了,而就在这时楼上有人探出头来,道:“队长,我们在于鹏的床底下,发现了胡杨的尸体。”
“胡杨?”梁云的眉头皱紧,眼中尽是不悦,差点就被忽悠了,道:“连自己人都杀,真是丧心病狂!带走,去见掌柜。”
司华遥坠在护卫们身后,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方才他见于鹏又要杀人,且已经动了逃跑的心思,便放声大喊,引来了护卫。又见他想跳窗逃跑,便从怀里掏出两颗银豆子,打在了的膝盖和手上,阻止他逃跑。听他狡辩,梁云有所动摇,又探出头说发现了尸体。
若是白日,若梁云再仔细些,定会发现,他所在的房间并非于鹏的房间,只是两个房间紧挨着,且都是一片黑暗,不好辨别。
司华遥这好一通忙活,一是不想再让于鹏得逞,二是想让他们给自己带路,找到他想找的人。
司华遥跟在后面,左拐右拐,弯弯绕绕,来到一处院落前,梁云上前,与守门的侍从说明事情原委。
侍从忙进去通禀,而众人也在门口等候。
司华遥抬头看了看,门上有个牌匾,上写着‘落星院’三个字。他悄悄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尽量伏低身子,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四周,待确定无人后,这才跳进了院子。
他躲在花丛后,看着方才回禀的侍从脚步匆匆地来到门口,道:“掌柜让你们进去。”
“多谢。”
梁云客气了一句,便招呼人进了院子,径直走向正厅。
门口的侍女见状掀开门帘,道:“直接进去便可。”
“多谢姑娘。”梁云应声,带着于鹏便进了正厅。
司华遥一路尾随,找了个隐蔽之地,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来到正厅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低头朝里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玫红色衣裙的女子,正靠坐在软榻上,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
“果然是女子。”司华遥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梁云来到近前,行礼道:“梁云参见掌柜。”
赵小婉挥挥手,示意他起身,随即坐直了身子,看向被五花大绑的于鹏,道:“就是他吃里扒外出卖锦绣阁,还杀人灭口?”
梁云如实答道:“回掌柜,小人在他房间找到伤者一人,尸体一具。伤者自称是福香楼的掌柜,死者是咱们锦绣阁一个叫胡杨的伙计。”
于鹏闻言连忙喊冤,道:“掌柜,小人冤枉!胡杨并非小人所杀,小人甚至不知胡杨是何时死的。那尸体定是别人拖到小人床下,用来栽赃小人。”
“于鹏是吧。”赵小婉神情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可知尸体会说话?”
于鹏听得心里一阵发毛,嘴硬道:“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小人行得端做得正,不怕别人诬陷!”
赵小婉和于鹏说话驴头不对马嘴,道:“我的意思是,尸体可以告诉我们,到底谁是凶手。”
“掌柜这是何意,可是要剖尸?”
“有何不可?朝廷的仵作不就是吃这碗饭的吗?”赵小婉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道:“只是有些麻烦。”
“掌柜,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欺瞒。”
赵小婉呲笑一声,道:“我连自己说的是否是实话都不确定,更何况是你。”
“小人……”
“搜搜他身上。”赵小婉打断他的话,直接命令道。
梁云领命上前,在于鹏的身上摸索着,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一一搜了出来,包括那张被撕成两半的配方。他仔细看了看,忙将配方递给赵小婉,“掌柜,您看。”
赵小婉接了过来,别人或许看不懂,但她一清二楚,道:“这是咱们锦绣阁新创菜式的配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于鹏清楚若想活命,他就不能认,狡辩道:“这配方是小人从胡杨手里抢过来的,所以才撕成两半。”
说到这儿,于鹏的眼睛一亮,新的思路在脑海中浮现,接着说道:“是胡杨要将新创菜式的配方卖给福香楼,被小人发现,小人规劝他,他不听,还妄图杀害小人,小人不得已与其发生争执,一时失手……”
说着说着,于鹏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想起胡杨是被他毒死的,就算两人再发生争执,也不可能被毒死。
赵小婉一副看戏的表情,道:“怎么不说了?”
“争执期间,他突然犯病,倒在了地上,小人上前一看,他竟死了。小人见死了人,一时不知所措,便将尸体藏在了床下。那福香楼掌柜定是知晓了此事,才上门杀人灭口。”
于鹏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流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赵小婉拍了拍手,道:“精彩,精彩!没想到我这小小锦绣阁,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人才,让你做个看库房,真是屈才了。”
“小人这次说的是实话,还请掌柜明鉴。”
“笑话听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赵小婉挥挥手,道:“把他、胡杨的尸体、福香楼的掌柜,一并送去官府。”
“是,掌柜。”
于鹏一听慌了神,喊道:“掌柜,我没杀人,他是犯了病,跟我没关系!”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赵小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明显有些不悦,道:“故事编的不错,以后别编了。拖走,别耽误我睡美容觉。”
“是,掌柜。”梁云招呼人把于鹏拖了出去。
司华遥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这个角度看不到赵小婉的正脸,不过从她的声音和打扮判断,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根据这个条件,司华遥开始搜索剧情,这个年纪的皇室成员还真有,还不止一个。有公主,有郡主,整整七个之多,还真不好猜。
司华遥正在思考这人身份时,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地闪躲,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他原来的位置,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这黑衣男子正是赵韩青的影卫玄影,他二话不说,径直朝司华遥扑去,两人短兵相接,眨眼间的功夫,便已交手十几个回合。
玄影惊讶于司华遥武功之高,司华遥也提高了几分警惕,避免被围攻,他纵身一跃,跳到隔壁的房顶,几个起跳间,便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玄影没有犹豫,运起内功,脚尖轻点,紧接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出了锦绣阁,来到了东华山中。司华遥见只有他一人,便生了切磋的心思。前世司南遥的身子弱,几乎没出过手,真正与人交手不过一次,还因此丢了一条命。这一世他身轻体壮,武功更胜前世,春海和洪阳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与之匹敌的,难免有些手痒。
打定主意后,司华遥便停下了身形,站在一棵大树上,看向身后追来的玄影,随即右脚一蹬,身子便犹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玄影一怔,身子在半空,不能借力,想要躲闪已来不及,只能运起内力与之硬碰硬。
‘砰’的一声,两人相撞,随即各自飞了出去,司华遥借力落在方才那棵树上,内力翻涌、震荡,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
玄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飞退,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棵参天大树,若当真撞上,即便他内功深厚,也定会伤筋动骨,不禁一咬牙,强提一口气,险险地转了身子,双脚踩在树干上,借力落在地上。虽然免去了伤筋动骨,却也因此受了内伤,他喉头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玄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司华遥的眼神越发警惕,他做影卫这些年极少碰到对手,没想到今日竟遇到了绝顶高手。
司华遥见状微微蹙眉,方才他只使出了八分力,玄影虽接住了,却因此受了内伤,看来他并非自己的对手,不禁有些失望。
“你是谁?来锦绣阁有何目的?”玄影开了口。
司华遥并没有回答的打算,既然内力不如自己,那便比比招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他喂喂招也是好的。
想到这儿,司华遥便又朝着玄影扑去,这次玄影有了防备,连忙闪身躲开,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司华遥见状微微一怔,他平日里都不带兵刃,只有袖子里藏了把匕首,一寸长一寸强,他们明显不是一个等级。不过他还是抽出了匕首,好歹意思意思。
玄影见状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在内力上拼不过,到底能在兵刃上弥补一些,这样他们就还有一拼之力。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司华遥身上的衣服被刺破了好几个口子,好在并未受伤。玄影的软剑既长又软,即便司华遥挡住了剑身,那剑尖也会落在身上,衣服上的口子,便是这么被刺破的。
司华遥被打得心头火气,故意给玄影卖了个破绽,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欺身而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长兵刃最怕的就是近战,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玄影一直与司华遥保持距离,不曾想竟中了他苦肉计。
近身后,仅仅过了数招,玄影不仅被刺了数刀,还被司华遥的匕首抵住了脖颈。
司华遥没有说话,而是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将他身上的暗器统统扔在了地上,最后拿着他的随身令牌看了看,待确定他的身份后,一个手刀下去,玄影便晕了过去。
司华遥没再逗留,纵身一跃,离开了东华山,回到锦绣阁。刚换掉身上的衣服,他坐下准备喝杯茶,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宴会别出心裁,确实值得一观。”听声音便知蒋冲玩得很尽兴。
黄灵接话道:“尤其那几个游戏,有趣得很,可惜阿遥没看到。”
“你不是参与了嘛,待以后有空,咱们几个再单独玩一玩。”
黄灵一听来了兴致,笑着说道:“蒋大哥说得对,咱们人多,不怕凑不齐。”
王子俊看向司华遥的房间,见房里的灯亮着,窗上映着人影,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房门被打开,司华遥出现在门口,看向院中的几人,问道:“是宴会结束了?还是提早回来的?”
“结束了。”黄灵忙接话道:“我们从头看到尾,没有离开过。”
司华遥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那就好,没扰了你们的兴致便好。”
“怎么会。”黄灵快步上前,将赢的代金券拿了出来,道:“阿遥你看。”
司华遥接过代金券,捧场道:“阿灵行啊,竟赢了一百两银子,下次再来可就免费了。”
黄灵闻言越发兴奋,笑得见牙不见眼,道:“代金券送阿遥。”
“这可是你辛苦赢来的,就这么送给我,舍得吗?”
黄灵忙不迭地说道:“舍得,当然舍得,这本来就是要给阿遥的。”
“行,那我就收下。待下回再来,我也参加游戏,说不准也能赢张代金券,到时便送给阿灵。”
黄灵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道:“嘿嘿,那我等着。”
见两人亲近,王子俊忍不住出声说道:“玩了一日,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确实有些累。”蒋冲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零叁一,吩咐道:“准备热水,我们要沐浴。”
零叁一笑着应声,“几位稍候,热水马上就来。”
“阿遥,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这宴会……”黄灵似有些意犹未尽,滔滔不绝地说着。
司华遥认真配合着,时不时地说上两句。
王子俊见状眉头微蹙,见零叁一送来热水,出声阻止道:“阿灵,时间不早了,有话明日再说,阿遥定然也累了。”
黄灵这才停了下来,道:“那明日我再与阿遥详细说说。”
“好啊,那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待洗漱完后,院子里陷入寂静当中,春海进了司华遥的卧房,“少主可有发现?”
司华遥点点头,道:“这锦绣阁的掌柜是名女子,在饭厅窥视我的便是她。”
“女子?”春海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少主可识破她的身份?”
“看不清正脸,不过应该是名十五六岁未出阁的少女。她身边有高手保护,武功在你之上。”
“少主可曾受伤?”春海忙打量司华遥,关切地问道。
“没有,他不是我的对手。”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他身上带着影卫的身份牌,那女子应该是皇室成员,且很受重视。”
不过剧情中能被影卫保护的皇室女子,他还真没找到,难道是因剧情发生转变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