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九阴真经取出,萧月生也没安什么好心,是成心看热闹,倒想瞧瞧,有了九阴真经,灭绝师太到底能够走多远,是否真的能够将峨嵋弄成天下第一派。
望着两女依依不舍的上山,渐渐远去,萧月生心中也感觉怅然若失,轻挥了挥手,静静望着她们,直至二女消失于视野外,身形倏然消失。
寒烟阁内,一身月白罗衫的温玉冰斜倚在香榻上,娇躯下垫着两个香枕,半躺半坐,雪白修纤的玉手捧着一卷书,另一手自身旁的紫木盘中拈起一粒紫葡萄,轻轻送入檀口,明眸清亮,仍投在书上。
温暖的阳光自轩窗映入,将寒烟阁内照得明亮而柔和,地毯与家具皆是乳白,轻纱幔帐轻垂,透着难言的温馨。
萧月生一身青衫,蓦然出现。
温玉冰抬起冷艳绝伦的脸庞,目如秋水,盈盈投向大弟子:“回来了,……事情如何?”
萧月生负手移步,紧挨着香榻,坐在锦墩上,笑道:“八九不离十,请宋大侠他们再去一趟罢。”
“宋大侠他们离开了。”温玉冰放下书卷,坐起身来,玉手伸出,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绺头发。
“离开了?”萧月生不由蹙眉,望向近在咫尺的诱人玉脸,肌肤细腻如瓷,又似是白玉里渗入了些许胭脂,诱人无比。
温玉冰轻轻点头,重新倚回香枕上,轻叹:“事情未成,他们大概觉得惭愧,辞意甚坚。”
“唔……”萧月生眉头紧蹙。
温玉冰看不得大弟子这般,忙道:“还是别麻烦宋大侠他们了,万一再吃一次闭门羹,实在太受委屈,……我亲自去峨嵋提亲罢!”
萧月生摇了摇头。
先前让宋远桥他们提亲,是为了为贝锦仪与周芷若脸上增光,有武当派大弟子为媒,也是一种荣光。
但这一次,却是不得不再让他们走一遭,否则,若温玉冰前去,办成了,宋远桥他们会如何想法?免不了要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当然,前一种原因占了上风,两女同嫁一夫,本就委屈了贝锦仪与周芷若,能尽量体面风光一些,萧月生也不惮厚上脸皮求人,将来还上人情便是了。
“那好吧,宋大侠他们走不久,我追上他们便是!”温玉冰无奈的嗔道,恨恨的瞪向他。
萧月生的那匹青骢马,本是马中之王,神骏无双,远非寻常骏马可比,自回到水云派,它便呆在紫山上,被自由散放。
它自吃了易筋丹,力气猛增,速度更快,紫山之上,诸类动物,它已是称王称霸,不受威胁。
若骑上它,温玉冰相信,不必太长时间,即可追上宋远桥他们三人。
温玉冰没想到,在自己的嗔视下,大弟子竟真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嗔怒更甚,有了媳妇忘了师父,男人果然如此狠心!
不由恨恨的怒哼一声,丢下书卷,起身离榻,对他不理不睬,直接出了寒烟阁,袅袅向水云阁而去。
萧月生不由微笑,虽未运读心术,却也知她是在耍女人的小脾气,虽然是自己的师父,很多时候,两人的身份仿佛是反过来的,只是不知不觉罢了。
温玉冰虽然恼怒生气,却并未耽误,到水云阁中换了一身劲装,便于骑马,香肩披一件黑绸斗蓬,英姿飒飒,别有一股风情。
她踏出水云阁,站在阁前,撮嘴成啸。
清亮的啸声仿佛鹤唳九天,在紫山上下飘荡,随即响起一声马啸,宛如龙吟,丝毫不弱于温玉冰的清啸。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一道黑影在紫山上闪动,仿佛是一股轻烟飘动,转眼之间,黑影如箭,沿着水云派的阶梯,直直冲了过来,“聿聿”声中,人立而起,在温玉冰身前稳稳站定。
阳光之下,它身躯高大修长,优雅如绅士,皮毛漆黑如墨,宛如身披黑缎,闪闪发亮,鬃毛飘动,双目精光闪烁,神骏慑人。
温玉冰一身玄色绸缎劲装,亦是闪闪发亮,与骏马相融为一体,她伸出雪白的纤手,轻抚了抚骏马的前额,迅速的装上华美的马鞍,带上缰绳。
黑马静静不动,低嘶了两声,任由温玉冰折腾,它与萧月生的心意隐隐相通,对温玉冰亦是亲切,并无戒心。
马鞍亦是黑色,不注意去看,极易忽略,温玉冰飞身上马,轻盈曼妙如乳燕,莲足轻踢。
黑马轻嘶一声,透着欢快,迈步下阶,宛如一朵乌云,冉冉下降,沿着紫山的小径,崎岖的山路,它如履平地,坐于马上的温玉冰丝毫不感颠簸。
它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到了山下平坦的大路,纵蹄驰骋,兴奋不已,路旁之人只觉一阵风刮过,马蹄声如雷,滚滚而来,滚滚而去,看不清马上的人影。
如此奇速之下,温玉冰在晌午,终于追上了宋远桥他们三人,实因三人事情已经办完,浑身轻松,难得下山行走一遭,便悠悠缓行,多看看路上的热闹。
听到温玉冰的要求,他们苦笑不已,但温玉冰冷艳绝伦,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一旦温语求人,实令人难以拒绝,况且,他们也知,这定是那位萧先生所求,想了想,老好人的宋远桥再次答应下来。
虽不想与灭绝师太打交道,心中却也好奇,这一次,她究竟会不会答应,二女同嫁一人,在峨嵋派也是头一遭吧。
当他们抵达峨嵋派,再次说起贝锦仪与周芷若两女的亲事,灭绝师太虽然脸色不甚好看,却答应了下来。
这令他们颇感意外,差点儿忍不住要问一问灭绝师太,究竟为何答应,岂不太损峨嵋的颜面?又是怎么改了主意的?
……
紫山半腰,隔着水云派不远,有一处温泉,数道泉眼,汇成了一个小水潭,清亮如镜,圆形微椭,直径约四五米,颇是奇妙。
一年四季,这里的水都是温热的,尤其冬天,此处白气蒸腾,仿佛一个蒸笼,蔚为奇观。
此时乃烈烈炎夏,但此处地势不低,宛如暖春,加之泉水热气四散,便像是初夏。
此时,清亮的潭水中,数具美妙的玉体正浸在其中,若隐若现的雪白,动人心魄,却是几个女子正在水中。
“三姐,大师兄真的要订婚了么?!”娇脆的声音响起,自湖水中钻出一张芙蓉般的面庞,鼻挺目深,精致动人,却是柳清泉。
乌黑的秀发在清泉中飘浮,宛如墨汁滴入、化开,雪白玉肩若隐若现,她伸出小手,抹着玉脸上的水珠,娇声问刚钻出来的林晓晴。
伸出水面的藕臂仿佛涂了一层胭脂,被热腾腾的温泉所抹。
她们几人内功日益深厚精湛,已能够在水下呆很长时间,不必换气,况且此处清澈见底,站在水中,观看水底之景,更加美妙动人。
晃动的清泉中,她们并非赤裸,各穿着亵衣小裤,只是四肢露出,已足以令人血脉贲张,血气沸腾。
“嗯,峨嵋那边已经同意了。”林晓晴抹了把玉脸,点点头,臻首轻晃,将乌黑发亮的秀发甩起,水珠四溅,弄得刚刚露出头来的其余诸女娇叫不已,各各玉手拍击水面,溅起朵朵浪花,飞向林晓晴。
一时之间,众女厮闹起来,清澈的泉水飞溅,雪臂晃动,娇声笑语,香艳之极。
闹了一阵子,众女停歇,便放松四肢,舒展开来,摆成曼妙动人的姿势,令自己浮在水面,沐浴着明媚的阳光。
“唉——!”冷漠性感的杨玉琪忽然深深叹息一声,此时的她,经过一阵打闹,再被温泉一泡,娇艳妩媚,诱人之极。
“唉——!”林晓晴也不由的轻叹一声,微眯着双眸,自眼睑中看着天上的太阳,懒洋洋的索然。
众女娇艳无伦,倾国倾城的脸庞,此时皆露出索然之色,与刚才的嬉闹截然相反,一动一静,似非同一人。
“灭绝师太怎么会答应呢?!”杨玉琪忽然转头,望向飘在身旁的李若云。
此时的李若云,虽然清冷依旧,黛眉清峻,脸庞却是妩媚娇艳,明眸望着天空,似是沉沉思索。
听到杨玉琪相问,转头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师兄要做,谁又能难得住他?”
杨玉琪默然,在她们心中,大师兄武功通神,智珠在握,世间之事,仿佛皆在他手中,难逃掌握。
对于彼此的心思,她们也各自明白,但却没人挑破,心中有着一份恐惧,深怕一旦挑破这层纱,关系突变,便再也无法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无拘无束。
贝锦仪与周芷若的心思,众女也是知晓,也乐得有峨嵋派的名门高弟喜欢自己的大师兄,颇感自豪。
只是,她们实未想到,大师兄竟真的要娶她们,且已成定局。
她们心中百味陈杂,恨不能时光从此定住,不再向前,她们仍能如往常一般,与大师兄亲密无间,无忧无虑。
这几日,她们皆是为此事烦恼,便来这里沐浴温泉,欲洗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