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温玉冰略一迟疑,见他露出笑意,拿清冷的目光深深一刺他:“少杀些人!”
“师父放心。”萧月生收起笑脸,郑重点头,在众师妹们面前,他不像单独相处时那般随便。
“师兄,咱们打牌吧?!”柳清泉娇声提议,明眸眨动,她自憧憬中醒来,兴致极高。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掠过众女娇美无瑕的玉脸,笑着点头:“好,打牌!……输者唱曲!胜者点词牌!”
诸女的嗓音皆悦耳动听,唱起词来,虽技巧不高,胜在朴素自然,别有一番动人韵味。
开始时,贝锦仪与周芷若尚放不开,随着几杯清梦酒不知不觉入腹,她们微微醺然,渐渐变得开朗活泼,开始与林晓晴她们疯玩。
峨嵋山平日里极为枯燥,少女的天性被压抑下来,如今终于释放出来,笑声欢快,举止轻灵。
只是她们的歌声实在算不上优美,跑调太严重,弄得萧月生没办法抚琴,只能无奈的放弃,几人敲着玉杯相合,声音清脆,颇是好听。
到了半夜,她们纷纷压抑下兴奋,该回去睡觉了,对于女人来说,最大的敌人便是睡眠不足,这可是大师兄的训示,反正明天接着玩便是。
第二日,萧月生睡到自然醒,下得床来,太阳已悬在半空,阳光明媚。
贝周二女早已不见,她们可不好意思跟着睡懒觉,已离开寒谷,去了水云派,跟着李若云她们一起练功。
阳光明媚,水云派的校武场上,莺声燕语,娇叱不休,她们各穿紧身劲装,英姿飒爽,两人或三人一起捉对厮杀,“当当”声不绝于耳,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乃是铁木剑交击所发。
她们身姿优美曼妙,招式如行水流水,如舞如蹈,赏心悦目,将凌厉的杀机尽隐,令人在迷醉中不知不觉中招。
校武场的东角,李若云她们聚在一处,各自捉对儿厮杀,贝锦仪与林晓晴一起,周芷若则与柳清泉,李若云与杨玉琪,剑招凌厉,远非其余弟子们可比。
贝锦仪与周芷若很快败北,继续比试,几招之后,再次被败,她们也并不生气,神态认真,屡败屡战。
她们二人虽被萧月生增强了功力,但论及剑招的精妙,却非几日之功,两人在李若云诸女面前,无异稚子对成人。
被败了十次,几人收了剑,到旁边的长木椅中歇息,纷纷拿出罗帕抹拭鬓角香汗,脸沾红晕,增了几分娇艳。
“以前比试时,你们可示弱得太过厉害!”贝锦仪将罗帕放回高耸的怀里,白了林晓晴一眼。
“大师兄有命,小妹几人岂敢不从?!”林晓晴一捋鬓边乱发,妩媚笑道。
“唉——!”贝锦仪娇声一叹,摇摇臻首:“我们可是井底之蛙了!”
“贝姐姐,不必着急,求师兄传一套剑法便是!”柳清泉大是不以为然的娇声道。
“他说,峨嵋剑法已然不错,我们习艺不精。”贝锦仪嗔道,眉眼间却蕴着柔情。
“嘻嘻,师兄又在偷懒!”柳清泉咯咯笑了起来。
“你——呀——!”林晓晴明眸流转,瞪了一眼娇笑的柳清泉,转头对贝锦仪道:“峨嵋剑法自是精妙,……不过,五妹的话倒也不错。”
杨玉琪此时红唇越发红润诱人,冷艳的她抿嘴微笑:“大师兄确实在偷懒,贝姐姐,你瞧小蝶与小情的剑法如何?”
“很精妙!”贝锦仪用力点头,她也曾与小蝶小情比试过,结果输得很干脆。
“那便是了!”杨玉琪轻哼一声:“她们练剑时间很短,学的便是大师兄为她们创的剑法。”
此时,萧月生刚刚起床,在小蝶的服侍下,穿衣洗脸,欲进早膳,不知他的几位师妹们在暗中搞怪,想看他的笑话。
趁着他在吃早膳,小情飘逸如仙,莲步轻移,一步数十丈,来至校武场上,向众女笑道:“李姐姐,杨姐姐,公子快要出发了。”
贝锦仪与周芷若对她的轻功大羡。
“他终于肯起来了?!”林晓晴妩媚笑道,旁边众女也吃吃娇笑。
小情笑着点头,白玉似的脸颊飞上红晕,一副羞涩的小女生模样,完全不似少妇。
林晓晴妩媚得像一江春水,嫣然笑道:“二姐与三妹不必着急,以师兄的慢腾腾,得好一会儿才能吃完早膳!”
“嘘——!”杨玉琪忙在红唇前竖起葱指,抿嘴轻笑:“莫要让师兄听到,否则,他定饶不了你!”
众女笑成一团,容光眩目,不过,林晓晴确实不敢再多说,对于大师兄捉弄人的功夫,她们可是领教过其厉害。
她们对萧月生确实了解颇深,他吃过早膳,在湖上迥廊走了一圈,径直去了水云阁,与温玉冰聊了一阵子。
待他出来,见到已换好衣衫的两女时,天色已快到正午,几要吃午膳时间。
李若云与杨玉琪皆着月白罗衫,秀脸如玉,临风而立,衣裾飘动。
萧月生一手揽一人,三人在原地蓦然消失,贝锦仪与周芷若皆心中泛起异样,微有酸涩之感。
三人出现在温府后花园,恰被正在练功的李玉如瞧见,忙袅袅娜娜,穿花拂柳,迎了过去。
“拜见师父,师伯,……!”她上前盈盈一礼,莺声轻唤,最后迟疑的望向杨玉琪。
“这是你四师叔!”李若云淡淡介绍。
“玉如见过四师叔!”李玉如忙柔声裣衽而礼,神态恭谨。
“起来吧。”杨玉琪偎在萧月生身上,忙暗中一碰他,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颇显冷淡。
萧月生放开揽着两女的手,手心仍残余着两具柳腰温软而结实的独特之感。
他右手抚上八字胡,温和而笑,温润的目光罩住她一眼,对身边的李若云点头,道:“不错,不错,……可堪造就!”
李玉如此时穿着一身鹅黄罗衫,映得秀脸皎洁无瑕,闻听萧月生之言,顿喜形于色,送去感激一瞥。
她虽想拜入水云派门下,且已成记名弟子,但尚有一关,需得练功数月,以察资质,若资质不符,便是无望。
她兰心惠质,闻弦歌而知雅意,且已知大师伯在师父心中地位,一听大师伯之语,便知自己定能入得水云派门下。
“恭喜二姐了!”杨玉琪扫了李玉如一眼,淡淡说道,微厚的红唇,雪白的贝齿,秀鼻笔挺,冷艳依旧。
李若云微微点头,也颇为清冷,令李玉如颇感讶异,难道,师父与四师叔不合?
“这帮人倒是机灵,不在城内!”萧月生微阖的双目睁开,笑着摇了摇头。
“那……便让他们做个饱死鬼吧!”杨玉琪修长优美的雪颈仰起,看了看天空,哼了一句。
“你们饿了吧?”萧月生举步向前走,一边笑问。
“嗯,今天的早膳提前许多。”杨玉琪迈着健美的玉腿,举步便弥漫出诱人的性感,仿佛后世的模特。
“那咱们去状元楼!”萧月生一摆手,迈开大步。
他们对状元楼已不陌生,轻车熟路的踏上二层,里面颇是热闹,交杯换盏,酒酣耳热,丝竹之时不绝于耳。
状元楼共有三层,三楼雅阁,太过清静,一楼太过嘈杂,唯有二楼,正合吃饭的气氛。
对于师父的清冷,李玉如已然适应,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位四师叔,颇有所得。
她与师父一般,皆是冷面示人,但师父的冷,是自内而外的冷漠,对世事的冷淡,不食人间烟火,而四师叔的冷,则仿佛是一层冰包裹着火球,即使外表冷冰冰的,也难阻炙人的热力,她的风情实在太过诱人。
她很快推翻原本的猜测,师父与四师叔不时目光交触,似是无声的说话,看起来感情很好。
周围忽然安静了许多,李玉如将心神自四师叔身上移开,目光扫动,见到一群人缓缓走了过来。
她心中一动,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随即失望,已看出此人却是女扮男装。
此女脸如白玉,明眸黑白极分明,巾上簪珠,手拿一柄折扇,白玉为柄,执柄的手与其混为一色,难辨彼此。
她翩翩而行,气质雍容,身后六人相随,皆是老丑男子,相貌奇异,宛如众星捧月。
经过萧月生他们一桌时,那六个男子中有一黑脸老者目光登时一亮,在李若云三女的玉脸停住,被身后的老者轻推了一掌,方才跟了上去。
李玉如心中不悦,望向师父,却见她仿佛未曾发觉,目光微垂,泰然自若。
“坐这里罢。”娇柔轻脆的声音响起,那扮作男装的少女径自坐在萧月生他们隔坐,仅有她一个独坐,其余六人,则分坐两桌,坐到她旁边,隐隐护着她。
她忽然又站起,来至萧月生身边,望着他,拱手道:“小子赵敏,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其余六人纷纷站到她身后,满是戒意的盯着萧月生众人,尤其那位黑脸老者,目光炽热,紧盯着杨玉琪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