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酒足饭饱,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过不久,又派两个禁宫侍卫来,送来几本道经,萧月生笑眯眯接过来,虽知哲宗别有心思,却也感慨他的大方。
萧月生一身武功通天彻地,对于哲宗,也仅是平等视之,不以为尊,对方不以为忤,倒也难得。
但身在这个世间,他纵使武功通神,却也并非无所顾忌,对于皇帝,总要有几分尊重的。
否则,平白树敌,后患无穷,他得罪了西夏,不以为意,但若得罪了大宋,天下之大,无容身之处了。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不过,若真得罪了,也不怕,容易术他出神入化,换个身份就是了。
……
萧府就在河边,这几天,萧月生请了人,建了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若是来了兴致,就到小船上,泛舟游河。
这一日,他正在河上泛舟,王语嫣坐在船头,衣衫白如雪,身前案上摆着瑶琴,泛着乌幽幽的光泽。
她十指轻抚,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船上还有一幅矮榻,他斜躺着,手上拿着一卷道经,悠然自在,小船轻荡,沿着河流轻轻飘移。
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王语嫣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心中一片宁静,喜乐无限,盼时光永驻于此时。
这样的生活,她最是喜欢,打打杀杀,实非所愿。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水面飞起一人,寒光一闪,朝她刺来,速度奇快无伦,眨眼即到跟前。
她咬着下唇,心中大恼,难得有这么安闲静谧的时候,竟有人来打扰,委实可恨!
玉脸罩上一层薄怒,她手一动,“呛啷”一响,寒光闪烁,琴旁放着的长剑已出鞘。
萧月生依旧躺在矮榻上,斜瞟这边一眼,食指轻轻一点。
“嗤”一声轻啸,那人在空中一滞,顿时平平荡了开去,仿佛小船被竹竿用力撑一下。
“砰”他在十几丈外落下,重重跌到水面上,与摔到地上无异。
“哗……”两道人影同时破开水面,冲向王语嫣,两抹寒光刺向她喉咙,奇快如电。
萧月生皱眉,食指与中指轻颤一下,发出嗤嗤轻啸,两人再次平荡开去,重重抛飞,落到十几丈外河面。
……
“大哥……?”王语嫣皱着黛眉,咬着樱唇,一幅嗔怒神色。
萧月生放下道书,摆手笑道:“语嫣,些许跳梁小丑,不必理会!权当没看到!”
王语嫣轻轻点头,叹了口气,真是无一处安宁,烦死人了。
忽然,砰一声,小船晃了一下,萧月生摇摇头,起身下了榻,双脚轻轻一跺,小船倏的一沉。
“哗……”小船周围水面翻滚,仿佛煮沸了,绞动翻涌,热闹非常。
小船却安稳如常,如处于漩涡的中心,并不受影响,水面不停的涌出一团团红色,然后慢慢有人飘了上来。
一会儿功夫,水面平静,十几个人飘在水面上,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黑巾,随波逐滚,不知生死。
“大哥,你杀了他们?”王语嫣蹙眉问。
萧月生摇头微笑:“我已放下屠刀,不再杀人了,……他们只是受了点伤,昏迷了,没大碍。”
“就这么放过他们?”王语嫣惊奇的望着他。
萧月生点点头,微微笑道:“他们醒来后,会发觉自己没了武功,不能再做恶了,想必能忏悔一番的。”
王语嫣扑哧一笑,嘴角翘了起来,她嫣然一笑,容光逼人,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萧月生眼睛一直,温润目光顿时变得火热,两步来到近前,一把抱住她,大嘴印上她樱唇。
王语嫣顿时一僵,身子马上软了下来,小手不停捶着萧月生后背,想要推开他。
捶了几下,慢慢停住,耷拉在他后背上,仿佛没有了力气。
若在平常,萧月生定会捺住心,慢条斯理,从容的抱住她,轻吻她,温柔体贴,断不会如此。
但王语嫣一笑勾魄,他生出强烈的冲动,急不可耐,生出一下把她吞到肚子里的急切。
不知过了多久,王语嫣只觉身子火热,酥软,仿佛过了很久,天地都变了颜色,身在温暖的怀抱中,舒服难言。
随即,她一片空白的脑袋再次运转,万般滋味齐涌心头,甜蜜,羞涩,还有恼怒,不知如何分辩。
她忽然生出一股力气,猛的一推,踉跄着逃出萧月生怀抱,玉脸酡红如醉,双眼顾盼流华,不敢看他。
若非在船上,她早就逃得不见了影子,太过羞人了!
……
小船上静悄悄的,萧月生目光在她身上飘荡,她却不敢看萧月生,扭过身去,仍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热量。
他目光灼热,照在身上,浑身发软,一阵一阵的酥麻,又觉羞涩,又觉甜蜜,强撑着才能坐得住。
萧月生只是微笑,没有说话,此时的王语嫣,羞涩不堪,羞红过耳,比更时更加的娇美动人。
过了一会儿,小船慢慢飘到岸边,王语嫣如受惊的小兔,施展轻功飞也般逃了去,转眼间不见人影。
萧月生摇头微笑,只觉她可爱。
他忽然一皱眉,身形一闪,出现在大门口,王语嫣正冲过来,见到他站在那儿,顿时低头,玉脸酡红。
萧月生跨前一步,到她跟前,温声道:“语嫣,我离开一下,不知何时会回来,若有事情,就捏碎玉符!”
“大哥……”王语嫣忙抬头望来,羞涩的转开明眸,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灵儿那里有事,我不能耽搁,走了!”说罢,他挥挥手,身形一晃,倏的消失不见。
“大哥……”王语嫣忙叫一声,人影杳杳,唯余声音飘荡。
王语嫣怅然若失,怔怔望着他刚才站的地方,他这一走,不知又要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一番强烈刺激,她虽羞涩不堪,却也情动不已,正情浓之时,骤然分别,心中更加的惆怅。
萧月生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是在野外一间破庙里。
京师阳光明媚,这里却乌云笼罩,阴沉沉的,马上要大雨倾盆,看得人心情压抑难受。
木婉清持刀,钟灵拿剑,两人后背相抵,站在破庙当中,明眸紧盯着庙门,正砰砰作响。
“婉清,灵儿?”萧月生皱眉道,元神之球瞬间一旋,周围方圆一里皆清晰呈现于脑海中。
……
十几个人,正围着这座破庙,虎视眈眈,却没有动手,但看他们冲天的煞气,却知一旦下手,断不会留情。
这些人没蒙面,容貌清楚,却是西夏人的面孔!
他脸色一冷,这些西夏人,为何找木婉清她们二人的麻烦,显然是查清了自己,知道她们是自己的朋友。
两女听到他声音,霍的转头,露出惊喜神色。
萧月生皱眉:“你们单独上路?!”
“嘻嘻,乔大哥派了护卫,让咱们甩开啦!”钟灵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真是胡闹!”萧月生摇头,皱眉道:“如今这时候,满天下都在找我的麻烦,你们也难逃此劫!”
“先前还不信,现在终于晓得啦!”钟灵嬉皮笑脸,来到萧月生跟前,拉着他胳膊道:“萧大哥,你把西夏的皇帝杀了,他们是报仇来啦!”
“嗯,咱们走罢。”萧月生点头,伸手揽上钟灵的细腰。
钟灵身子一颤,僵住了,随即软下来,羞红着脸,白他一眼:“大——哥——!”
萧月生笑了笑,揽着她的腰,来到木婉清身边,伸手一揽,三人身形倏的一闪。
“砰……”庙门炸开,木屑飞散,三人夹在木屑中飞出去。
木婉清冷不防被他一揽,大是恼怒,胳膊肘一拐,重重撞上萧月生下肋,要给他吃苦头。
但一撞上去,却如撞上一团棉花,虚不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