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哥,打他!”钟灵小拳紧握,挥了挥,气哼哼道。
段誉嘴旁的肌肉鼓动,正咬着牙,双拳握紧了,眼睛像在喷火,死死瞪着那相貌平平的青年。
“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木婉清冷哼一声,神情不屑。
“这人的剑法倒也不俗,功力也深厚,青年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了,未来不可限量啊!”方雪晴抿嘴微笑,轻瞥一眼段誉。
蓝玉梅摇摇头,看了看方雪晴与钟灵,抿嘴微笑,这两个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乱,一明一暗,不停的鼓动段公子动手。
萧月生转身瞪了她们一眼:“好了,就别火上浇油了!”
两女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
段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怒容很快敛了去。
“段大哥,你不打他吗?”钟灵惊讶的叫道,瞪大了明眸,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他。
“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能看上明慧也理所当然!”段誉摇头微笑,神情颇为洒脱。
方雪晴抿嘴微笑:“段公子真是气度过人呢!”
“哼!”钟灵白了他一眼,木婉清也瞥他一眼,摇摇头。
萧月生摇头微笑,这个三弟啊,真是不开窍呢,不知情场如战场,自己不指点还真不成。
他摸着小胡子笑道:“三弟,你上去,替下明慧罢,施展全身本事,务求最快打败他!”
“……好!”段誉一怔,随即答应。
他扬声道:“明慧,你先歇一会,由我代劳吧!”
“段大哥,不用!”许明慧摇头,咬着下唇,神情倔强,剑光如电,灼灼如烈阳。
段誉见她神情倔强,坚决,不由迟疑一下,转头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暗自摇头,脸上微笑:“去吧!”
段誉吸了口气,用力点头,沉声道:“让我来!”
说罢,身形一飘,倏的出现在五丈外,挡在许明慧跟前,迎上乌黑狭窄长剑,扭头对许明慧道:“你歇着,让我来。”
“小心!”乌黑长剑刺上他心口,许明慧惊叫一声。
“放心罢!”段誉心中一美,呵呵笑道,有几分憨态可掬模样。
乌黑窄剑刺中,用剑青年却心中一提,手上发虚,仿佛刺到水中,毫无阻碍,显然没刺中。
……
段誉出现在另一旁,乌黑长剑马上刺过去,他又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另一处。
许明慧退后几步,收剑归鞘,深吁一口气。
钟灵跑过去,嘻嘻笑道:“许姐姐,这家伙是谁呀?!”
“他叫常春,是大江派的大弟子。”许明慧撇了撇嘴,对钟灵笑道:“多谢钟妹妹援手!”
“小事一桩!”钟灵摆摆小手,这时候,腰间鹿皮袋动了动,露出小小的脑袋,是小白貂。
“小白,刚才打架的时候你不出来帮忙!”钟灵葱娇嗔,指弹一下它脑袋,转头对许明慧道:“这是小白,是我的好朋友。”
许明慧见它小眼睛咕噜噜的转,亮得像黑宝石,透出一股灵气,心中喜欢,伸手笑道:“好可爱的小家伙!”
钟灵一侧身,让过她的手,忙道:“小心!”
许明慧一怔,手停在半空,不解的问:“我想摸摸它,怎么啦?”
“不能摸,不能摸。”钟灵摇头不迭,道:“这个小家伙可坏了,不让别人碰的,……它平日吃了很多毒蛇,牙上有毒,咬上一口可不得了!”
“哦……”许明慧大觉遗憾,不甘心的看着小白貂,拍拍手,笑道:“小白,过来姐姐这里!”
小白貂一动,白光闪过,出现在钟灵肩膀上,顾盼神飞,理也不理许明慧,颇显傲气。
许明慧被它的模样逗乐了,更觉心痒难耐。
正在此时,场中响起一道闷哼。
“段大哥胜啦!”钟灵拍手欢呼。
段誉缓缓收势,抱拳沉声道:“承让了!”
长剑落在远处,相貌平平的青年两手空空,微紫的脸庞更紫,抱了抱拳:“公子好功夫,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段雀。”段誉神情肃然。
“常春,幸会!”相貌平平的青年轻轻颌首,走上前将剑拔出来,归入鞘中,转身来到段誉跟前:“不知公子与苍云派是何关系?”
他神情平和,丝毫没有失败后的羞恼成怒,气度极佳。
……
“哼,段大哥是许姐姐的夫婿!”钟灵娇声哼道,用力瞪着他。
她秀美动人,即便睁大明眸动人,也别有一番美态,让人生不出气,反而觉得好笑好玩儿。
青年却脸色一变,转向段誉。
段誉笑了笑,看一眼羞红着脸的许明慧,点点头,神情隐隐透着骄傲:“不错!”
“……好!好!”青年脸色沉郁,紧盯着许明慧,见她似羞似嗔,显然是情动之态。
他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怔怔看着许明慧。
许明慧正偷瞥段誉,见段誉望过来,忙转过目光,青年看得心中悲惊,仰天长啸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大师兄!”白衫少女惊叫一声,剑光一涨,趁着对手防御退后,跳出圈外,望向青年消失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扭头瞪向钟灵他们,目光最终落在许明慧脸上,恨恨瞪她一眼,转身道:“爹爹,咱们走吧!”
中年人剑光暴涨,逼开许老爷子,抚髯大笑:“哈哈,苍云派不过如此,这两年根本没什么长进,无趣无趣,走也!”
说罢,身形一闪,落在段誉身前,挥剑刺至。
段誉身法奇妙,心未动,身已自然反应,轻轻飘一下,恰到好处避过。
“姓徐的,你好不好脸!”许老爷子抚髯的手一顿,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小哥儿果然好功夫,春儿败在你手也不冤枉!”他哈哈大笑,浑不在意,身形一闪,出现在许明慧跟前,探掌便抓她肩膀。
他出招如电,毫无征兆,许明慧反应不及,一动未动便要被他抓住。
一只白皙手掌蓦的出现,横挡在他手前,正迎上去。
这一只手掌雪白无瑕,晶莹温润,仿佛一块儿白玉雕成了,又玲珑精致,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
“砰!”一声闷响,许明慧衣衫鼓荡,头发飞舞,仿佛大风猛吹,白皙如玉的手掌与中年人的手相遇。
中年人一个跟头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数个跟头,落地后踉踉跄跄退三步,脸色涨红。
他手掌划圆,从头顶沿中线压到丹田,长长吁一口气。
白衫少女跃到他身边,持剑戒备,紧盯着众人。
方雪晴抽出雪帕,仔细拭了拭左手,抬头望向中年人,摇头道:“以大欺小,你也忒无耻了!”
中年人徐徐吐气,身体仿佛缩小了一圈,像是皮球撒了一些气,皱眉冷冷哼道:“你是什么人!?”
“像你这般小人,不配听我名字!”方雪晴淡淡道,目光微抬,望的是中年人头顶上的虚空:“墙外还有几个废物,一块儿带走了罢!”
中年人脸色铁青,眯着眼睛望着她,目光如刃,看了片刻,冷冷道:“咱们走!”
说罢,众人潮水般退去,转眼间练武场变得空旷。
许老先生过来,抱拳郑重一大礼:“多谢萧先生了!”
萧月生摆手,笑呵呵道:“老爷子谢错人了,我没出什么力气,都是我三弟帮忙。”
他一直不出手,正是要给段誉脸上抹金,给他表现的机会,不抢他的风头。
钟灵捂嘴娇笑一声:“咯咯,大哥,段大哥又不是外人,老爷子自然不用客气啦!”
萧月生一拍额头,望向段誉与许明慧:“是我糊涂,一家人自然不用客气的!”
“哈哈……”许老爷子抚髯大笑。
段誉与许明慧皆脸如涂丹,羞涩无比,却又觉得甜蜜。
……
众人笑了一阵,段誉脸上羞意褪去,皱眉道:“伯父,你们都练了日曜九天剑法吧?”
许老爷子脸色微变,笑容慢慢敛去,慢慢点头。
段誉忙问:“为什么啊?!……明明知道练了会走火入魔,为何还要强练,这不是自杀吗?!”
“唉……,形势所迫,不能不练!”许老爷子无奈苦笑。
“是因为大江派?!”段誉恍然,随即摇头:“伯父,饮鸩止渴,徒劳无益啊!”
“没办法啊——!”许老爷子摇头,看了看许明慧他们,笑了笑:“贤侄也不必太担心,只要控制一下,走火入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