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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陈婆过寿

生命之塔(无限) 镜飞 1835 2024-05-17 15:46:41

玄微做这一切却理所当然,毫不心虚。确认秀凤这头事成,他又离开陈家村云游了几个月,留下了几篇笔记后,才重新回到这里。

这一切都记叙在薄册中,接下来,就是他册子中的最后一篇笔记。

相较前面的工整字迹,玄微的最后一页笔记凌乱潦草。空白处留下不少滴落的墨水痕迹,连字都比前面写得大,能看出记录者当时心情是何其狂乱愤怒!

“无知蠢物,何其愚昧,竟在鬼子成型前,将母体葬于三阴汇聚之地!现今七月十五已过,吾夜观天象,未见血月。若蠢物所言非虚,阴女死而无怨,则鬼母之躯未成,鬼子灵识未生。吾拟在正午时分剖腹取子,盼能安然渡之。此举生死只在一线,万望三清庇佑!”

荆白看完整册,心中只剩厌恶。胸前的白玉从他开始看册子时就一直发热,也没能平复下他糟糕的心情。

玄微在册子里将自己写得冠冕堂皇,却又见猎心喜,将要命的鬼胎种在秀凤腹中。此举毫不顾及秀凤一条无辜性命,还欲将刚出生的鬼婴当工具驱使,最后死于鬼婴之手,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余悦歪着头,看清册子上的内容,露出恶心又害怕的表情:“所以秀凤裹尸的那块草席子上,那些喷溅的血,就是玄微剖腹取子的时候弄的?他算什么道士,人都死了,还不让她安息……”

荆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早被逐出师门了,本来也不算道士……何况,你以为害人的只有玄微?你觉得他是如何找到秀凤的坟的?”

余悦抖了一下,磕磕绊绊道:“陈……陈家人?”

荆白见他一脸云里雾里,看在解读了册子的份上,又点了他一句:“玄微最后一页册子中提到,陈婆一家人不懂风水,稀里糊涂地把秀凤葬在了三阴汇聚之地。因此他必须剖腹取子,‘若阴女死而无怨’‘则能安然渡之’。”

昏黄的灯光中,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之意,那语气轻柔又冷酷,让余悦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如果秀凤真的死而无怨,玄微,又怎么会被鬼婴追杀至死?”

余悦打了个冷战。明明天气十分适宜,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搓了搓手:“所以,玄微也被这一家三口骗了?”

秀凤那首歌谣太诡异凄惨,他铭记在心。里面她曾自己陈词“连黄泉路都难去到”,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必然不是自杀。

而‘死而有怨’,则证明,她的死亦不是意外。

“是陈婆一家——秀凤怀着孩子,他们竟然杀了她!”余悦两眼放空地喃喃道。作为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他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啊,我不理解……”

“他们一家三口都整整齐齐了,你还活着。”荆白脸色平淡,仿佛刚刚并没有揭穿一个恐怖的真相,只是看了他一眼:“你还想怎么理解??”

余悦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荆白顺手把册子从灯火上拿了下来。

温度慢慢冷却,上面浮现的字迹也逐渐消失。荆白漫不经心地转头,准备让余悦回去,余悦在旁边期期艾艾地问:“大、大佬,今天晚上我能不能……”

反正小恒也不回来,他还是和荆白住更有安全感。

荆白猜到他的意图,不欲打乱房间住宿的顺序,正想拒绝。转头看余悦时,目光不经意往床头一偏,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余悦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见荆白突然顿住了,更没勇气开口,顺口转移话题道:“大佬,你在看——”

荆白猛然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余悦,向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余悦不知道他突然为什么不让说话,但已经学会了服从安排,愣愣地闭上嘴。

荆白见他总算安静下来,眼睛落在某个点上,用手势示意余悦走近,一边说:“你手怎么了?今天找东西的时候受伤了吗?”

余悦还傻乎乎地抬起手看,说:“没啊——”

话到嘴边,见荆白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风和刀刮似的,一个激灵道:“是!我、我都没注意,可能、可能是被树枝划了一下吧。”

他配合得还算自然,借这句话的机会,走到了荆白身边,听上去是要查看伤口的意思。荆白附耳对他说了句话,余悦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这、这么严重吗?”

荆白只点了点头,道:“既然受伤了,你就先回去吧。”

余悦听完,只恨不得夺门而出,火烧屁股似地走向门口。荆白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见他手都搭到了门闩上,又回头道:“大佬,我……”

荆白不耐烦了,直冲他摆手。余悦踌躇了一阵,见荆白眼神愈发不善,哭丧着脸冲他鞠了个躬,一溜烟似的跑了。

荆白合上了手中的薄册。关于这座大宅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他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但他刚才附在余悦耳边说的,却并不是推断。

他说的是:“屋里有鬼,快走。”

这当然不是谎话。

把册子从灯火上拿下来的时候,他无意中注意到房中的那张床。

这张大床本是实木材质,漆成黑色,方方正正的形状。白天看着,还能夸个“庄重沉稳”,到夜里,昏黑的夜色下,这又黑又方、死气沉沉的床榻,看起来就很像棺材了。唯一好一点的,就是床板至少没有直接放地板上,床柱比较高,床下留出了一块空。

之前耿思甜就抱怨过这床晦气,荆白不以为意,现在才发现这床确实阴森森的。

房间仅靠一盏油灯照明,原本就很昏暗,但正因为床是方正的,荆白才会注意到它的阴影有些异常。

一张方正的床,影子也应该是方的,怎么会多出来两个尖?

这原本很不起眼,荆白甚至也几乎被骗过去了,就连胸前的白玉发热,他也以为是玄微那本册子的缘故。只是后来他想把玄微的册子收起来,要和余悦说话,脸无意中转了个方向,才发现了蹊跷。

支走了碍事的余悦,在微微摇晃的昏黄灯光中,荆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黑色的床檐上多了点东西还真的很难发现,荆白也是半晌才看出来,这是一双穿着黑布鞋的,女人的脚,正倒扣在床檐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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