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县正悬着颗心命手下趴窗户。
手下回来禀报,说那位用内力调息了几刻,但那柱香快燃尽的时候,他终于不行了。
“把媛儿送进去了吗?”
“送进去了,他已经开始解小姐的衣服了。”
徐知县双眼放光,挥手重赏了手下:“回去再探!”
“是!”
徐知县心花怒放,已经在着手展望自己光明的未来了,忽听门外一阵骚乱。
“不好了老爷!瑾王殿下来了!”
徐知县听了只觉得荒唐:“胡说,那瑾王不是下了大理寺,皇帝亲自监斩……”
话没说完,头顶就投下一片阴影。
男人相貌华贵,眼底却一片严寒。
若说刚刚那位小公子是钟鸣鼎食之家娇养出的贵人,这位就是血雨腥风里杀出的煞神。
流萤握刀厉声道:“大胆知县,见了瑾王还不下跪!”
这一声狮子吼,震的徐知县直接跪倒在地,视野正对上宋承弼腰间的玉。
徐知县声音发抖:“王,王爷恕罪……”
宋承弼声音低沉,透着杀意:“林云忱在哪。”
徐知县愣了下,连忙要指云忱的屋子。
可又想起自己干的事,生怕把自己扯进去,说谎道:“他在我府上,可他看上了臣的小女儿,硬要,硬要和她……”
宋承弼奔波两日,眼底已有疲惫之色。
现在这人结结巴巴不说重点,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宋承弼:“带我去!”
徐知县连滚带爬,将这位煞神王爷带去了云忱住的房间:“就在这里。”
嗵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地狼藉。
少年和少女的衣裳散乱,床帐倾斜处一抹雪白犹如乍泄春光……
床前屏风已被云忱发疯的时候推倒,宋承弼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额头狠狠跳了一下。
被屋外的冷风一吹,云忱也抖了下,动作停下片刻,清醒过来。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扯来被子遮住女子的身子。
她怎么还在?
自己不是让她走了!
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不管了,先把她遮上!
但云忱不知道,这见人进来便遮住女子的举动像极了维护自己爱人。
一道寒光自宋承弼眼中流出,周遭空气窒息的令人心颤。
下一刻,本就倒在地上的屏风被人踹飞,发出巨响。
云忱来不及反应,身子剧烈一痛,一阵头晕目眩,被人粗鲁地扛在了肩上。
他的胃撞上宋承弼的肩,云忱呕了一下。
还没能发出声音,就又被人摔在了马背上,头撞上马鞍,立刻豁开一道血口子,意识也短暂地丢失。
宋承弼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身上马,回了客栈。
砰的一声响,云忱被丢进装满水的木桶里,呛了一大口灌进肺里,咳的昏天黑地。
他伸手要抓木桶边缘,被一只冷冰冰的大掌掀了回去,又落进水里,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肺疼的像要炸开一般。
那人不让他从水里爬出来。
就在云忱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头皮一痛,被人抓住头发拽出了水面。
云忱气息微弱,睁开眼,看到一张冷峻的脸。
那冰冷杀意如有实质,薄唇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宋承弼掐住云忱脖子,伏在他耳廓缓缓道:“本王不在,玩的可尽兴?”
云忱被冷水泡的浑身发抖,但眼睛却恢复了清明。
他记起徐知县如何算计,也记起宋承弼赶到,将他不当个人似的扔在马背上带走。
可他做什么,又与宋承弼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这样质问自己?
他是男子,不是他的王妃,为何不能在外尽兴!
云忱发丝凌乱,眼里尽是屈辱。
下一刻,他竟没有求饶,反而弯唇,露出一个虚弱但挑衅的笑:“嗯,若是王爷再晚来些,小爷会更尽兴。”
宋承弼看着云忱,伪装出的那抹凉薄化成无尽恨意。
他是疯了。
看到那一地狼藉,看到云忱用手遮那女子,宋承弼就醋的发狂,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光!
宋承弼掐着他脖颈的手指收拢,云忱头往后仰,露出脆弱的咽喉:“你再说一次。”
云忱看出他眼底的愤怒,冷笑一声:“怎么,王爷真爱上我了?”
宋承弼:“闭嘴!”
这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可云忱瞪着他,言语挑衅,偏不求饶。
云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宋承弼掐着他脖颈的手指微微放开。
那人伏下身来,像是座棱角冷厉的冰山,在他耳边讥诮道:“看来,王妃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如让本王教教你,如何当好这个王妃。”
锁链落在他皓白的腕子上。
云忱惨叫一声,腰间玉佩摔落,出现一道道裂纹,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