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桐光心里又软又疼,呆坐片刻,看见云忱撩开被子要下床。
这人从被窝出来就先咳了两声,脸颊飞快憋红了,嗓音嘶哑:“你、醒了,我练、练……”
眼看着他要往窗边走,杜桐光一把拉住他:“别去!”
杜桐光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心急,把人拉的身子一仰,摔回床上跌进自己怀里。
姿势略显暧昧,少年拿开护他后脑的手,脸上顿时有点红。
云忱却是什么都不懂地蛄蛹了几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笑着看他:“再来,咳、咳咳,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他以为自己这是和他玩呢?
果然就是个孩子……
杜桐光为自己刚刚的悸动感到羞愧,脸颊上的红色也慢慢褪去。
他单手箍住云忱,捞过来医院的被子把他盖严实,哼了一声:“不玩了,今天也不许练曲儿。”
几声天真的笑后,雪白的被子底下钻出颗小脑袋,云忱疑惑:“为什么?”
杜桐光:“你生病了,一会儿大夫就来了,还要输液。”
云忱:“输液。”
杜桐光:“嗯,就是给你治病的药,治好了……治好了,你就唱的更好了。”
云忱只听懂后半句,攀着他的手臂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杜桐光嗯了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所以一会儿你要乖,不许哭。”
云忱满心欢喜地答应,无比期待地等着大夫来给他治病。
护士拿着药瓶进来,检查喉咙,测了体温后问他:“今天扎哪只手?”
云忱乖乖递给她左手。
但是左手昨晚输过了,还有点肿,被杜桐光及时拦住,换了右手。
至此,云忱还没明白自己接下来要经历什么。
直止针尖扎进他手背的下一秒,云忱脸上的神情才僵住了。
可他还记得杜桐光说要乖,不许哭,于是硬生生地憋住眼泪。
等到护士离开,云忱才抬起头。
他把手背抬起来给杜桐光看,像是找家长告状的小朋友,满眼的委屈化成泪珠,鼻尖儿憋的通红:“疼。”
这可怜巴巴的一声直往人心里戳。
杜桐光那点看笑话的心思全没了,过来抱住人,轻轻地摸摸,又拍一拍:“没事没事,疼就哭吧,哭了也能唱好。”
话音落下,怀里的人才放松身子呜咽了两声,杜桐光连忙擦了他的眼泪,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哄孩子:“饿了没有,给你买好吃的。”
云忱:“嗯。”
杜桐光把人放回床上,到病房外头去,吩咐保镖去买吃的。
医院附近的店铺很多,不一会儿,保镖就拎着一大堆回来,供杜老板随意挑选。
杜桐光在一堆食盒里翻了翻,把甜的辣的都剔除了,拎着一纸袋的鲜肉包子和一盒鸡汤馄饨进了病房。
他给云忱后腰垫上枕头,让他用左手拿着包子吃,自己则搬个凳子坐在床边,吹凉了馄饨见缝插针地喂。
喂进去三个小馄饨后,云忱又学会了,把咬了一口的包子递到杜桐光嘴边:“你也吃。”
杜桐光皱皱眉:“你自己吃。”
云忱没收回手,继续拿着包子往杜桐光唇边递,摇摇晃晃地就蹭到了他的嘴唇。
杜桐光怕自己一会儿又要犯病,干脆张开嘴一口吃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始回想那天亲吻他的滋味。
用勺子碾碎一颗馄饨,杜桐光低头吹着,掩饰自己的异样。
[云忱:呼叫大貔貅!呼叫大貔貅!数值动了吗?]
[系统112:报告拉长官!心跳挺快,数值没有动一点。]
[云忱:……]哼,憋死他。
吃饱喝足,云忱犯困睡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把针拔了,说可以出院了,后面按时吃药就可以。
针一拔,云忱精神了不少,又要补今天早上的曲儿。
杜桐光原本想把他送回家,自己去办点事的。
结果云忱又折腾着要唱,他放心不下,干脆哄着人去看电影了。
杜桐光精打细算,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
云忱从九点不到就开始晃晃悠悠,等影院大灯亮了,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的一动不动了。
杜桐光扛起人出来,一路送回家里的床上。
一片夜色之中,少年换了身衣裳出来,不知疲倦地对手下们道:“去看看那批货。”
保镖忍不住问:“现在吗?”
杜桐光拿上帽子,边走边道:“嗯,都打起精神来,天亮之前必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