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宁文曜所说的,他并非对所有男人都感兴趣。
故而在矫正中心被当成了表现好的孩子,没受太多罪。
[云忱:你确定他今天能打电话了是吗?]
[系统112:矫正中心是刷卡电话,晚饭结束后可以使用。今天轮到他了,但是他给不给你打,我就不知道了。]
[云忱:放心,有机会他肯定要打的。]
云忱躺在床上看系统112给他放的投影,看到孩子们正排队吃晚饭。
忽地,一个成年人过来,粗鲁地扯出队伍里的一个孩子:“谁允许你吃饭的,滚回去!”
[云忱:小系统,都录下来,群发给上级管事儿的人。]
[系统112:宁文曜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云忱闻言微怔,随即一笑:“那你掩护他。”
突然弯起来的眼睛像极了小宿主原本的样子,系统112被晃了下眼,很没出息地应道:“好嘞!”
云忱继续看投影。
他准确地从人群里找到了宁文曜,感觉崽子瘦了,不禁忧心忡忡:“营养得跟上啊。”
那可是男人持久的本钱。
李世奇从卫生间擦着头发出来:“营养?我看着营养不好?”
把宁文曜送走后,云忱就让李世奇过来家里了。
他去二手市场淘了张床,把另一间屋子里堆积的物品清了清。
云忱:“没说你。”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进去洗澡。
李世奇:“哥,你变了,你之前为了省水,都是和我一块洗的。”
云忱脚步顿了下,脸上是心事被戳破的神色。
他之前的确不介意这些。
但自从那次,宁文曜做了出格的事以后,他就草木皆兵的,开始抵触男人之间的正常接触了。
好在李世奇紧接着说道:“不愧是要相亲娶媳妇的人了,讲究起来了哈,就是跟我这种单身汉不一样。哥,到时候让嫂子给我介绍个女孩儿呗。”
八字没一撇呢,而且他越说云忱就越紧张。
云忱黑着脸让他起开,抓着毛巾进了卫生间。
[云忱:我要洗澡啦,下面交给咱们小堂弟自由发挥吧。]
[系统112:嗯。]
[云忱:为什么你还在,我洗澡的时候你不用走吗?]
[系统112:你洗澡的时候只是局部屏蔽,我是能看到你的脸的。]
[云忱:那我要是……]
[系统112:住手!你、你那样的做话,即使是一个人,我也得进混沌空间。]
[云忱:吓唬你的。我当然要攒着,到时候在崽子面前展示一下真男人的魅力。]
[系统112:……]想吃驴肉火烧了。
下次让223把火烧的价格打下来!
李世奇鼓捣了半天客厅的老电视,确定真的是个打不开的摆设以后,彻底瘫在了沙发上。
没一会儿,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边震动一边播放着‘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李世奇大声喊:“哥!电话!”
云忱手上全是肥皂沫,也大声喊:“帮我接一下!”
李世奇听话地爬起来,摁下接听键:“喂,李云忱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李世奇又喂了两声。
宁文曜音线单寒:“你是谁?”
那会儿还没那么多推销,没那么多套路,李世奇很是直心眼地回答道:“我是他弟,他洗澡呢,不方便接,有急事吗?”
宁文曜想起之前那通电话,大概是什么亲戚。
他捏着听筒,呼吸有些不畅:“你在他家里。”
李世奇:“对啊。欸,你还没说你谁呢,你哪位啊。”
宁文曜:“我下次再打给他。”
那边准备挂电话了,李世奇倒是反应飞快,唰的坐直了:“下次,你是小曜吧?”
宁文曜又把听筒挪了回去,表情复杂:“他跟你说我了。”
李世奇丝毫没察觉到杀气,开朗道:“对啊,咱哥天天念叨呢,你在那边好好改造……啊不是,好好学习!啊对,好好学习,等你回来了,让嫂子给咱俩介绍对象!”
宁文曜:“嫂子?”
李世奇:“哦,你还不知道呢,工头给咱哥介绍了对象。我跟你讲,女孩子朋友都可多了,咱俩有福了……喂?”
挂了?
还是信号不好啊。
云忱从卫生间出来,没像李世奇似的光着,衣服都已经穿上了:“谁啊,是不是洗车那儿的邱老板。”
邱老板觉得他手脚麻利,想找他当正式工,但被云忱拒绝了。
渌溪这儿,除非自己开一家店,当个洗车工还是没工地赚钱。
老板上午就打过来一次,云忱想着让李世奇接,说自己不在。
这在人情世故那一套里,就是种拒绝的表态了。
李世奇:“不是,是小曜。”
云忱愣了下,眼睛都睁大了:“那你怎么不叫我!”
他扔了毛巾过来拿起手机,往回拨那通电话,却是提示已关机。
过了时间,座机统一断电了。
崽子的第一通电话就没接着,云忱有点焦躁。
他开始在屋里踱步,考虑要不要明天坐车过去看看他。
云忱:“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李世奇:“什么都没说啊。”
云忱:“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李世奇:“我跟他说……哥,完蛋了,我好像说错话了,我说了句好好改造,他就把电话挂了。”
李世奇不是要刻意隐瞒找对象那段。
只是那些话太稀松平常了,他压根没往心里去,回想一下,还以为是自己说什么‘好好改造’,惹得对面不高兴了。
人家小孩儿也不想的啊,去那儿是治病去了,说什么改造啊。
跟蹲大牢似的!
云忱嘶了一声:“你知道我哄他去费多大劲儿吗……起开,就会给我惹事!”
明天就是周末。
包工头为了俩人头一次见面,干脆让云忱休了一天。
看来相亲要推后了。
明天搭最早那一班车,去看看宁文曜。
云忱都没意识到自己分给宁文曜的绝对优先级,拿起手机点上烟,回屋里去给工头打电话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