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没办法把云忱扶起来,也不敢,起身就要出去叫人。
刚跑到门口,就看到谢恪呈上来了,连忙哭道:“出事了,缪先生突然晕过去了,他好像摔着头了,一直在抽搐!”
谢恪呈闻言神色更沉,一言不发地越过保姆,在原地检查了云忱的呼吸。
发现没有保姆说的那么严重,谢恪呈才把人抱到了床上去。
云忱的脸色很差,但没有完全晕过去,身子的确是在抽搐。
保姆自责极了:“我就是一下没扶着,他就摔坏了,都是我的错。”
谢恪呈皱眉检查了云忱的头,然后稍稍松了口气,抚着少年的后背对保姆道:“别哭了,他就是有点低血糖,去找块糖过来。”
谢恪呈继续帮云忱揉着四肢,接过保姆找来的糖,让云忱含进嘴里。
不一会儿,云忱脸色恢复了些,身子更软,头歪在了他肩膀上,手则是不安地抓住了谢恪呈的袖子。
谢恪呈拍拍他:“好点了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云忱其实一直都能听见。
他本来想自己爬起来的。
听到谢恪呈从客厅赶来的脚步声后,干脆就没起来,任自己躺在地上抽搐。
他得让他远离那些坏人。
所以,谢恪呈抱他的时候,云忱就伸手抓了谢恪呈的袖子,主动靠在他肩上。
可很快,他听见两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正好谢恪呈问他话,云忱就装作委屈地蜷缩了下身体:“好吵。”
谢恪呈怔了下,这才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皱眉对一旁的保姆道:“你先出去。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谢恪呈:“好点了吗?”
云忱:“嗯。”
谢恪呈:“怎么突然晕倒了,保姆没有照顾好你?”
云忱:“不……我刚刚看见你在和别的男生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和他说话。”
谢恪呈:“嗯?”
云忱指尖轻轻发着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若是说出事情的真相,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失忆是装的。
但不说出来,谢恪呈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把仇人当做自己的恩人。
那个老板儿子意图太过明显。
如果他拿这个来绑架谢恪呈,欺骗谢恪呈的感情……
不行。
他绝不能再看着谢恪呈受伤一次了!
云忱偷偷做深呼吸,拉过来谢恪呈的手主动亲吻了一下,小声撒娇道:“我们才是恋人,不是吗?”
谢恪呈看着他,眉梢轻轻挑了一个很小的幅度。
他不知道少年又演的哪一出。
但这个走向,谢恪呈是没有猜到的。
他的手背还沾着少年唇上的清凉,心情微有些不错,唇角勾了下:“看见我和别人说话,不开心了?”
云忱这次没有躲闪,迎着他的目光道:“不开心,不要和他说话。”
如果说少年之前的讨好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这一次。
意图就非常明显了。
他发现自己对他敌意很深,干脆接受了这个恋人的身份,并主动强调自己的身份。
他是想骗着自己慢慢爱上他,到时候真相大白,也不忍心对他动手。
这副模样长得干干净净的。
真是好深的心思。
谢恪呈沉默片刻,忽地笑意更盛:“你误会了,那个孩子他救过我。”
云忱听他亲口这么说,死死咬住牙,差点就要把真相说出来。
谢恪呈:“我之前受过伤,是他偷偷照顾了我三天,最后求他爸爸冒着风险送我去做手术。”
云忱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你怎么确定是他?”
谢恪呈:“我派人调查过。”
云忱:“可万一,万一不是呢……”
谢恪呈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
他伸手捏住了云忱的下巴,迫使他不能再说话。
然后,谢恪呈在云忱耳边冷冰冰道:“你最好不要随便诋毁别人。”
云忱被突如起来的压迫感吓坏了,肩膀缩起来。
他现在把徐林意当做自己的恩人。
背后诋毁别人的恩人,的确是会激怒别人的。
云忱声音弱了许多,但还是坚持着又说了一句:“万一他只是路过看见了,想把功劳按在自己身上,你要不要再多查一查……”
“缪云忱!”
谢恪呈突然抬高声音,把云忱扔在了床上,身子压过来。
他的确不太喜欢徐林意,也不愿意他总是过来自己家里。
但那是他的恩人,容不得外人诋毁。
更何况。
云忱还是他仇人的儿子!
诋毁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难道你想说,当初那个照顾我的人是你吗?
可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们家请了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过来,报道你的拜师宴。
谢恪呈忘不了那时候,自己手术结束,两只眼睛蒙着什么都看不见。
护士怕他无聊,在旁边给他读最新的报纸,动也不能动地听着他们吹嘘缪家的这位天才少年……
在景区翻车,就是你们一家的报应吧。
你现在决定要扮演好我的恋人了对吗?
那就,履行一下恋人的义务吧。
谢恪呈眼神冷到了极点,唇角的笑也满是讥讽:“是不是我太久没陪你,才让你没缘由的乱吃醋?”
云忱身子一僵,不敢再说下去,目光躲闪:“不是,没有……”
谢恪呈低头,吻了云忱。
云忱怕被发现破绽,立刻回应。
可这次,有只手绕了过来,一颗颗地解他的睡衣扣子。
解一颗,谢恪呈就往下吻一寸。
云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剧烈地挣扎起来。
谢恪呈的力量不是云忱能对抗的。
他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少年,欣赏着他的挣扎,低低道:“一定是太久没做,我的宝贝才不开心了。”
云忱脸色煞白,用尽全力推他:“谢恪呈!你放开我,你……”
云忱浑身发抖,挣扎的力气却突然变小了。
谢恪呈的上衣在自己的挣扎下扯开了些,脖颈的那道伤疤露出来,竟是一路向下,延伸到他的小腹。
云忱以为就是到胸膛那里。
没想到竟这么长。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机的木偶,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