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
侦探们都是一群破案就兴奋的夜猫子,这一点没有错。
侦探大会的场地位于一家历史悠久的酒店,众多侦探硬是不睡觉,在等待喜欢埃德加·爱伦·坡打败喜欢吹大牛的江户川乱步。在众多侦探的见证下,江户川乱步带着福泽谕吉从一本自动打开的侦探小说里跳了出来。
那是一本被施加了异能力的小说手稿。
接触了这本异能物品的人,会被吸入小说的世界里,如果无法抓到凶手,破解案件,对方就会永远地被困在里面。
江户川乱步能出来,代表他破解了埃德加·爱伦·坡写的案件。
他用“超推理”打败了“莫格街的黑猫”!
埃德加·爱伦·坡不敢置信:“你被封印了异能力……为什么能破解?”
埃德加·爱伦·坡不是第一次被人破解异能力,然而破解他的人是柯南·道尔这类高智商的异能力者,智商只是异能力之外的点缀。江户川乱步的异能力是“超推理”,可以瞬间看破真相,理论上是非常依赖异能力的人。
江户川乱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我的异能优先权在你之上!”
没有全程出现,而是坐在二楼倾听的柯南·道尔被年轻的日本侦探吸引了注意力。对于江户川乱步的事迹,他多有耳闻,毕竟是一个敢单挑英国侦探小说圈子的作家兼侦探,自己还为此被阿加莎催着写作。
异能优先权是什么东西?
居然有英国异能力界不知道的说法?
埃德加·爱伦·坡从字面上解读“异能优先权”,碎碎念地说道:“吾辈要是没有猜错,异能力与异能力之间有等级和权限之分?说是有等级区别,吾辈可以理解,可是权限之分从何提起?你明明卷入了吾辈的小说世界里,为何说自己的异能力权限比吾辈高……”
江户川乱步不听他的分析,用能挖掘出对方灵魂的目光地盯着他,埃德加·爱伦·坡头顶犯困的小浣熊齐齐皮毛一炸,感觉到了被威胁的气息。
江户川乱步说道:“我战胜了你,所以我说的是对的。”
埃德加·爱伦·坡结巴:“吾、吾辈……”没有反驳胜利者的意思。
福泽谕吉冷喝一声,制止对方。
“乱步!”
“……我没有乱来,我就是想证明异能力在他之上,他写的案件把福泽大叔卷入了里面,说你是凶手,害得你承受冤屈……”
江户川乱步蔫了下来,小声逼逼,不敢跟年长的福泽谕吉顶嘴。
福泽谕吉不再言语,只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他。江户川乱步低下头,快步走回了沙发区域,不肯去听后面议论他异能力的内容。
柯南·道尔已经站起身,在二楼去看下方的发展。
“可以在美国侦探的异能力里,顺利施展自身的异能力吗?”
他的眼神深思。
事实上,他接受埃德加·爱伦·坡的挑战时,随时可以挣脱侦探小说释放的吸力,如果他全力反对进入小说世界,整本书都不复存在。只是他通过其他人接受挑战后的情况,判断出了埃德加·爱伦·坡的异能力类别,再加上对头脑的自信,他进入异能小说的世界里体验生活。
进去之后,柯南·道尔接受规则,超越者级的异能力也被封印了,所以异能优先权是存在的,但是不存在接受规则后还可以违反规则的情况。
柯南·道尔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之后,目光变得凛然。
——江户川乱步没有异能力。
“能教导出这个孩子伪装异能力者的家长,肯定是一个有趣的人。”柯南·道尔把视线落在福泽谕吉身上,白发的剑士性格古板而坚守底线,并不像是一个会把孩子培养成这个模样的人,莫非是……人不可貌相?
福泽谕吉默默地忽略四周的视线,不想承认是自己教的乱步。
这么熊的孩子,分明是秋也先生宠出来的!
江户川乱步赌气,被打败的埃德加·爱伦·坡很快就凑上去,一口一个乱步君,日文说得比很多外国人都流利。
江户川乱步嘟囔道:“你承认我压制你的异能力了吧。”
埃德加·爱伦·坡拼命点头。
江户川乱步恢复了猫猫的活力,快乐地找他分享:“我和我的监护人都是智商型的异能力者,我们都是超厉害的异能力者!”就算兰堂先生和中也两个人可以吊打脑力派,还不是没有他和秋也、太宰聪明,嘻嘻。
这个世界,智力不是最出众的东西,异能力才是,所以江户川乱步要当最厉害的异能侦探,受到大家的追捧,站在所有异能力者之上!
江户川乱步是一个准时睡觉的乖宝宝,偶尔才会熬夜打游戏,他解决完了坡的异能力后,眼皮开始打架,嘴里打出哈欠。
“好困。”
“我要睡觉,你们自己玩吧。”
黑发绿眼的任性少年(?)满不在乎地倒头就睡。
福泽谕吉对坡示意让开一下,晃醒睡觉的江户川乱步,要把人给领回酒店的房间,没想到在前往电梯口的时候碰到了下楼的一对男性恋人。
一位外表闪亮的奥斯卡·王尔德与自己绝色容貌的男友道格拉斯。
两人完全登对,符合英国和欧亚的审美。
显然,他们在外面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约会,回酒店是为了休息。
不过从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不加掩饰烦躁的神态上来看,绝色的美青年并不想跟侦探大会的人打交道,准确来说不希望奥斯卡·王尔德去见同僚柯南·道尔。可是出于英国人的礼节,奥斯卡·王尔德作为侦探大会的赞助商和推动者,花费了人情去请柯南·道尔抽空参加,怎么能不去见一见人。
“亲爱的,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笑一笑,我们等下就回房间。”奥斯卡·王尔德用英语小声地劝说道格拉斯。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给了他一对白眼。
他讽刺地想道:高高在上的超越者先生怎么会理解他的想法,他不想跟那个以异能力评价高低的圈子的人打交道,而超越者先生热衷于此,无论在床上怎么承诺二人世界,再出轨就自己跳海之类的,这个花心的混蛋转眼就会把视线移到那些强大而美丽的同僚身上,赞叹对方的光彩。
江户川乱步拉沓着眼皮,被腻腻歪歪的两个人挡住通往电梯的路,困兮兮地看了一眼看似处于主导者,实际上感情出现危机的道格拉斯。
随后,他把目光放到了奥斯卡·王尔德身上。
他微微仰起脑袋。
这人真高。
还有……太过分了,对方为了别人举办侦探大会,充满了敷衍的意图,自己却不怎么感兴趣!
“喂,这位孔雀开屏的金发先生,你挡住我们的路啦。”
一句话,两个同样是传统金发的恋人齐齐看向他。
奥斯卡·王尔德意识到黑发少年说的是自己,脸色略微不悦,不过看在江户川乱步稚嫩的脸庞和天真漂亮的绿眸的份上,他无视对方,恳求自己的恋人:“波西,我们赶紧过去吧,求求你了,我下次肯定听你的话。”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不情不愿地跟王尔德向前了几步。
江户川乱步突然看出了侦探大会的一部分真相,犀利地说道:“你一见钟情的对象让你举办侦探大会,那个人是谁?英国人?不对,是与英国关系不好的法国人……法国的异能力者?你们在国际合作中认识的?”
奥斯卡·王尔德呆滞。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站住脚步,扭头去看王尔德,瞬间勃然大怒。
“你跟那个保罗·魏尔伦有联系?为他举办侦探大会?!”
“没、没有!”
奥斯卡·王尔德急忙否认,这种问题太敏感了。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甩开他的手,只觉得羞愤又恶心,对亚洲的年轻侦探问道:“这个家伙还做了什么背着我的事情?”
一听保罗魏尔伦的名字,江户川乱步精神抖擞,战斗力瞬间满值,看得福泽谕吉眼皮狂跳:“乱步,你别乱说话!”
江户川乱步上前一步,雀跃地说道:“他永远对最漂亮的美人一心一意,你不用担心啦,你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的怒火一降,随即听见对方说道:“前提是你永远好看。”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气闷。
江户川乱步对奥斯卡·王尔德说道:“你帮秋也情敌的事情,我会告诉秋也,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奥斯卡·王尔德猝不及防听见这个日本名字:“你认识秋也?”
“这不是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吗?我是日本人啊。”江户川乱步不满他的立场,“秋也跟我说过一次,在英国要是碰到难以解决的麻烦可以求助你,我看最大的麻烦就是你自己,心思一点都不坚定,乱步大人不喜欢你!”
奥斯卡·王尔德明明喜欢过秋也,却转眼为了容貌更好看的人,把秋也抛之脑后,还无耻地经常用信息去骚扰他的监护人。
江户川乱步用常人的道德观鄙视他。
奥斯卡·王尔德的脸皮厚如城墙,马上欣慰道:“既然是朋友……”他被鄙视得更厉害了,“家的孩子,我自然有义务招待你们。”他不禁问出疑惑,“为什么说我帮助了秋也的情敌?他不是在日本早就结婚了吗?”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听见监护人结婚就稍稍安下心,算是惊弓之鸟,对方有本事把任何一个人变成欣赏美的对象。
江户川乱步踏入打开的电梯内,对两人扮了个鬼脸。福泽谕吉用最快的速度关上电梯门,仍然挡不住乱步的这张破嘴。
“自己去想!不许破坏我家秋也幸福的婚姻!”
奥斯卡·王尔德一听就知道自己又惨了,身体抖了抖,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拔高声音,狂踩对方的皮鞋:“你居然去插足结婚之人的家庭?”
奥斯卡·王尔德辩解:“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呵呵。”
一回生二回熟,这对情侣再次感情破裂。
等到柯南·道尔见到奥斯卡·王尔德的时候,淡笑地说道:“你应该去陪你生气跑掉的情人,而不是跑来跟我道歉,我在楼上都听见了你们的争吵声,你们也不怕被其他国家的人看了笑话。”
奥斯卡·王尔德无奈至极:“波西的家就在伦敦,也不是第一次跑回家了,我明天再去见他吧。”
柯南·道尔瞧不上他对美人的舔狗精神,奈何对方舔得太给力,对所有同僚都十分友善,乐于助人,分担任务,间接把他们的好感度刷高了不少。
这么有奉献精神的同僚也是少见啊。
柯南·道尔感慨,一针见血地说道:“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分手。”
奥斯卡·王尔德颓废。
天啊,为什么英国顶尖的聪明人也这么说自己!
“我想跟他结婚的……”
“假如你对他的画像多看几眼,便不会徒增烦恼了。”
“……”
“噢,我戳到了你的伤心事,跟你说一说抱歉,我也乏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笑容灿烂的王尔德先生。”
“……晚安。”
被柯南·道尔提起画像刺激了一番,奥斯卡·王尔德灰溜溜逃走。
他回到了自己在伦敦的居所。
地下室里,他手持翻找出来的白色绒布,闭上眼睛,不敢多看一眼,下了楼梯就直奔画像所在的位置,然后用白色绒布把画像劈头盖脸地罩了上去!做了这一步之后,画像中似乎传来了诡异的动静,
奥斯卡·王尔德不敢停下,把画像锁进了箱子里,如释重负。
“这样就没事了。”
想到自己畏惧的画像,他患得患失。
他的画……可以展露出一个人的“真实”模样。
这种异能力放在奥斯卡·王尔德身上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因为他是一个只看脸、再看身材的人,并不怎么追求心灵美,但是他的异能力害得他经常去面对美人变丑的画面。以往,他画的美人变丑就会被他舍弃,没有变丑的就会挂在他的私人展示架上,利用异能力维持住对方的青春与貌美。
他还给自己画过画像,自鸣得意,画像上的人和自己表里如一!可以说英国超越者们熠熠生辉的美貌,有他贡献出的一份力量啊!
永远追求美,永远过得开心。
说实话,他倒是见过一些画像比真人还美的人,那一般颜值本来就不高,心灵的美丽或者是独特性让整张脸也只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真正惊艳到他的画像少之又少,约等于零。
至今为止,他对波西死心塌地的原因就是对方真人太好看了,所以他才会不屑于追求什么心灵美,反正也没有特别漂亮的。
这一夜的床上没有美人的体温,奥斯卡·王尔德失眠了。
他思索了保罗·魏尔伦和麻生秋也的情敌关系,又联想到奇怪的侦探大会,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不小心坑了麻生秋也该怎么办。
他可以确定一件事。
秋也家里肯定全是美人,嘴巴乱说话的小家伙也容貌过得去。
“麻生……秋也……”
“上次就想画他了,我还欠他一个追到波西的人情。”
“我记得……资料上说他一月十日生日?生日礼物是来不及送了,干脆画一个画像让他的身体变得年轻健康一点?”
奥斯卡·王尔德翻来覆去,鸽子精的精神发作,可是想要看一个婚姻幸福的人的内心面的想法又蠢蠢欲动。
幸福的黑发美人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不会阴暗吧。
被波西的画像伤过的奥斯卡·王尔德勉为其难起床,双肩缩着的披着冬季的睡袍,从其他地方搬出了自己的画架和颜料。
他动用自己的异能力,覆盖在了颜料和画纸上,凭借记忆临摹。
你以为他临摹的是快到中年的麻生秋也?
No!
美人当然是越年轻越好看啊!
奥斯卡·王尔德画的是二十四岁的麻生秋也,在游轮拍卖会上认识的黑发年轻人有着温润古典的容颜,手指上佩戴情侣戒指,与他人交谈的时候眉眼生动,越看越是喜欢,仿佛与梦中的模糊容颜有着几分相似。
他画出了麻生秋也的画像,画笔下的人开始了自己的转变。
奥斯卡·王尔德听着客厅播放的古典音乐,享受一般地感受东方美,为画像上的双眼点上了乌玉般的黑色。
画像上的人仿佛慢慢地“活”了过来。
“麻生秋也”的脸上没有幸福,双眼恍若初醒,流露出狠戾和疯狂,那张还未增添肤色的脸是苍白的,嘴角是冷冷的、凄凉的笑容。
这种一种与阳光截然相反的阴暗之美,带着少许的哀婉。
美人虽美,但是充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奥斯卡·王尔德:“……”
他受到了惊吓。
传说中的婚姻幸福是这样的吗?
为了自己的眼睛,“画像”这种异能力就该被封印住啊!
……
日本,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首领病房。
昏睡状态的麻生秋也比医生预计的时间提早醒了过来,他的双眼睁开,望着欧式花纹的床顶,意识回炉,慢半拍地记起了自己是什么情况。
太宰治和与谢野晶子坐在旁边看护,各自找到打发时间的方法。
太宰治第一时间观察到他的醒来:“秋也,早。”
麻生秋也扯了扯嘴角,无法和平常那样自然而然地笑起来,他太累了,大脑发沉,身体从休克中缓过来,层层的绷带仿佛把他包扎在一个沉闷无力的环境中。他克服身体的疲倦,大脑开始高速的运行,森鸥外和太宰治没有让与谢野晶子治疗自己,是在等他来做决定吗?
是的,他不该治疗。
怎么能让阿蒂尔·兰波如愿。
麻生秋也的眼角干涩,恐惧着昨天夜里发生的对话,他不想再回忆阿蒂尔·兰波对自己的一声声厌恶,那仿佛在割开他的心脏。
他的卑劣不堪,终究是暴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作为爱人,他拿不存在的事情欺骗对方。
作为家长,他在虚弱的时候要靠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来看护。
作为港口黑手党首领,他被部下看到狼狈的一面,还被送去治疗,事后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感情问题。
麻生秋也想到阿蒂尔·兰波的那一句“我讨厌你全部的虚伪”,心头仿佛被掏空了一块,想要再找一个地方抱头痛哭。太宰治走到床边,去看神色麻木、逃避人生的麻生秋也,成年人的脆弱嘛。
“需要我帮你封口吗?”
“……”
“让一个人忘记一段记忆,有许多种办法。”
“……”
“或者,比起公关官和酒吧经理,你更希望兰堂先生重新失忆?”
“……”
“说话啊,秋也。”
太宰治不习惯这样伤心的麻生秋也,别扭地催促道。
在他看来,只要确定一个办法,朝着这个方向去解决,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难事,毕竟这个世界蕴含着神奇的力量和科技。
幸福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麻生秋也不就是用欺骗的方式编造出了八年的幸福吗?少一点天真,多一点理智,把八年的时间延长成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了。
麻生秋也听着太宰治不断说出的话,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做错了,欺骗一辈子就能幸福的想法居然被他教导给了太宰治。
“不……不是那样的……”
太宰治微怔。
与谢野晶子忍耐不下去了:“太宰君,你这样会变成人渣的!”
太宰治说道:“如果真实让人痛苦,沉浸在虚妄之中也不错吧。”
在疗养院自闭过的与谢野晶子分毫不让:“虚假永远是虚假,体会过真实的人就会明白,哪怕再痛苦绝望也是活在鲜活的世界里,那一丝真情实感就是世间最动人的东西,它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也可以让人彻头彻尾地看清楚自己!”
与谢野晶子看向病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的麻生秋也。
“秋也先生,我不清楚你遭遇了什么,但是你教会我的是勇敢面对过去,我被士兵死亡的梦魇困住的时候,只有你让我去报复罪魁祸首。”
病房外,想要敲门的森鸥外讪讪地缩回了手。
爱丽丝捂嘴憋笑。
与谢野晶子没有感觉到森鸥外复杂的内心,眼中满是诚恳,少女有着悬壶济世的医者之心,厌恶不爱惜身体的人,按理来说她应该反感森鸥外和太宰治不让她治疗麻生秋也的事情,但是她尊重男人醒来后的决定。
“秋也先生,请您振作起来,真实的世界有许多精彩的事情等着你,乱步先生和社长在国外,还等着回来给您一个生日的惊喜。”
乱步……
麻生秋也的眼眸微动,何止是乱步,家里还有被他调开的中也,承受力不强的两个人全部被他送去了安全地方。
他的视线从晶子挪到了阿治的身上。
这个孩子是唯一陪着他,旁观着他和阿蒂尔·兰波之间的关系。
自己是对方看待幸福的道标。
不能倒下。
何况,他活着,便代表苦心经营的感情没有彻底毁掉。
活着就有未来……就可以创造未来……
“阿治,我没事。”麻生秋也艰难地想坐起身,感觉自己每块肌肉都在痛,“我和兰堂之间的心结说开了,以后不用再回避当年的事情。”
麻生秋也的双手裹成了猪蹄,昨天哭过的泪水都是他八年前撒谎的代价,是他过于软弱,把自己置身于听天由命的状态。既然阿蒂尔·兰波没摘掉婚戒,没撤掉人形异能力,说明两人还有重修于好的机会。
兰堂心软了啊!
他承认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骗子,可以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但是他们的婚姻没有离婚这个选项!
我用八年换你一辈子。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解决掉你其他的选项。
病怏怏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回想阿蒂尔·兰波的一举一动,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倒放,寻找阿蒂尔·兰波爱他的证据。最后,他想到了法国人亲吻婚戒的柔软触感,血色与浪漫,欺骗与疯狂,谁能说阿蒂尔·兰波放弃了?
——我们是互相爱着的啊。
——告别的不是婚姻,是过去,是欺骗与被欺骗的心结。
“阿治,兰堂还在日本吗?”
“嗯……我用你给我的钱把日本去法国的飞机票全订满了,他的飞机票不得不订在了今天下午两点的时间。”
太宰治用狡黠的一句话暴露了花钱如流水的技术。
麻生秋也听得两眼发黑。
好在,他的心脏是坚强的,活在这样不是武力值超高就是智力卓绝的家庭里,他要是不学会心理建设,提升自己,早就压制不在这些人了。
爱情是骗来的,维持爱情却是要靠切实的努力。
“给我用特效药,我要下床。”
……
到最后,他不信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