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在法国医院秘密体检的结果:梅毒患者。
麻生秋也:“……”
好吧,他就不该高看俄罗斯作家的身体。
麻生秋也叹气,不敢再放任对方在法国四处溜达。妓女的命也是命啊,放任一个坚持不戴套的家伙在法国生活,根本是祸害其他人的身体健康。
到了冬天,他就不顾托尔斯泰的嚷嚷,跟屠格涅夫委婉地说了一声,然后把对方带去了英国伦敦过冬。
一下船,麻生秋也到了自己的地盘(?),拍了拍手掌,聘请的保镖就把托尔斯泰送入了伦敦的VIP病房。
这一幕堪称伦敦港口的风景。
编辑王秋又抓住了一个外国作家,开始关怀身体健康了。
伦敦最好的医院里有几间特殊病房,病人们通常是作家,别名:“作家专用房”。病房的条件一点也不艰苦,里面书桌、灯具、纸笔一应俱全,二十四小时有护工照顾。
托尔斯泰想要见谁,麻生秋也就去负责带人来,上到英国贵族、下到朴实的农民,不用对方辛苦地外出访问。
这么一来,托尔斯泰被“关”在医院里专心治疗梅毒。
麻生秋也为他聘请了数名卫生讲师,每天进行专业的医学知识的洗脑,将那些旧社会的顽固念头扫进垃圾桶里。同时,麻生秋也请德高望重的南丁格尔来了一趟,南丁格尔为托尔斯泰讲述了男人们通常不懂的妇科知识。
生孩子不是越多越好,那会折损女性的寿命和健康,孩子们生下来了,要能顺利养大才行。
托尔斯泰的表情从愤怒→愕然→抑郁→迷茫。
他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孩子。
活下来的不多。
因为经常生孩子,妻子患上了产后疾病,开始恳求他不想怀孕了,他无法接受避孕措施便拒绝了。
他……做错了吗?
孩子的降生难道不是神圣纯洁的吗?
在南丁格尔面前,托尔斯泰低下了头,选择敬畏生命。
“我会跟妻子商量的。”
这下子,托尔斯泰更加老实了,充分体会到王秋在英国的能量,他强烈怀疑自己就算要见女王,对方都能请得过来。这哪里像是东方人啊,英国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麻生秋也送走南丁格尔,回到病房,削了一盘水果,放到了托尔斯泰伸手可及的床头桌子上。
托尔斯泰暴躁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不是在约稿!”
麻生秋也回答:“这是约稿。”
洁白的病房,黑白色调的东方人完美的融入其中。
他就是这个时代挽救文豪生命的人。
“约的是你的人。”
“稿子,要你健康的出院后再交到我的手上。”
麻生秋也用十万法郎的预定金,“买断”了托尔斯泰在英法两国的悠闲日子,温柔地把水果递到对方的嘴边。
“托尔斯泰先生,张嘴。”
“……”
离——我——远——点!
托尔斯泰斗不过这个亡灵,痛苦地吃下了苹果,他感觉到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堕落”,却无法反抗这种感觉。
这个冬天,托尔斯泰的性欲萎了。
他把自己裹成了一团,拿着纸和笔,坐在床上写作。
有关《复活》的故事在心中成型……
伦敦牛津大学旁,高档公寓内外不断传来学生们的聚会声,王秋用帽子遮住面容,匆匆踏走向王尔德的公寓。
听到敲门暗号,奥斯卡·王尔德迅速开门。
“快进来。”
即便如此,仍然有人留意到王尔德那边来了客人。
“噢!王尔德,快开门,迎接同学!”
“我看到了你有客人!”
“是王秋!”
“王秋来了?别小气啊,王尔德,开门啊!”
门外的喧嚣声不断。
奥斯卡·王尔德把门锁死,不听,不听。
“我给你带了一些牛肉干、果干、瑞士运来的酸奶、还有你托我买的外国书籍,希望没有遗漏的东西。”
麻生秋也把大衣外套和帽子挂在了架子上,找到宽敞的桌子,将带来的礼物放下。他还未转过身,奥斯卡·王尔德伸出双臂,想要捞住自己梦寐以求的腰身,结果被麻生秋也感应到了动静,捏住了手腕。
奥斯卡·王尔德:“嘶,轻一点……手臂会断!”
麻生秋也把他的手臂丢开,扎心地说道:“你又胖了一点,看来在伦敦适应的不错。”
奥斯卡·王尔德听不得“胖”这个词,大声反驳。
“我这是健美!”
“啧,萧伯纳不在身边,你就偷懒了。”
“他……要去学音乐,未来也不会读牛津大学。”
奥斯卡·王尔德颇为遗憾,自己的健身教练兼小迷弟就这么离自己而去,奔向了音乐的道路。
麻生秋也撕下一块牛肉干,塞入王尔德嘴里。
“下次介绍莫泊桑给你认识,那也是一个健身达人,比你这身虚假的肌肉要厉害多了。”
“我会减肥的!”
奥斯卡·王尔德边吃边发誓。
欧耶,今年没有兰波!王秋是他一个人的了!
国外某个战乱的地方,加入了荷兰雇佣兵的阿蒂尔·兰波,吃着军营的食物,后悔极了,不就是被逼着写作吗?自己可以在王秋先生身边吃吃喝喝,不用这么累啊!
举目无亲,身边都是糙汉子,阿蒂尔·兰波的文艺细胞在抗议,凄凄惨惨,无法在雇佣兵的环境下写作。
他憋着一股气:我要坚持。
坚持到哪一步?
大概是……王秋先生来抓他的时候,他一定会摆出最好的姿势,抱住王秋先生的大腿痛哭流涕!
这一等,就是许多个月。
奥斯卡·王尔德、阿蒂尔·兰波又长大了一岁。
跨入了二十岁的大门。
文野世界的加布把自己的身体年龄进一步调整,让自己符合一个快要十六岁的男孩的程度。
在日本的太宰治、中原中也相继成长,太宰治开始了满世界乱飞的旅程,中原中也对秋会社的管理变得心应手起来,江户川乱步的年龄仿佛定格了,坐在武装侦探社望着玻璃球,好似能从里面看到世界的缩影。
控制了不止一个黑衣组织的阿蒂尔·兰波,利用爱人留给他的遗产投资了一个又一个医药企业。
他疯狂地收集“复活”的希望。
全世界所有渴望“复活”的人都默默地看着他,偶尔会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没有人打断阿蒂尔·兰波公然触犯禁忌的行为。
比他更强的超越者都默许了,比他更有钱的资本家都按耐住了,有一个异能大国站在阿蒂尔·兰波的背后,支持他用黄金屋对全世界悬赏“复活”的机会。
无数人嫉妒着、祈祷着、想要见证奇迹。
——能成功吗?
随着近代医药企业的迅猛发展,阿蒂尔·兰波手里的资产越来越多,到了这一步,好像怎么也花不完。
但是,阿蒂尔·兰波再无花钱的满足感。
他的心里破了个洞,漏着风,无人为他修补心扉。死亡让他原谅了麻生秋也生前的过错,也承认了自己做人的失败,他们的爱情终究是以伤痛大过甜蜜的形式留了下来。
阿蒂尔·兰波把横滨市的摩天轮强行买了下来。
他让摩天轮全天免费。
他想要摩天轮永远为自己和秋也旋转不息,承载着其他相爱的人,让人们铭记着秋也对他说过的承诺。
事与愿违,横滨市的市民反而失去积极排队的乐趣,等人流量降低之后,阿蒂尔·兰波仓促反应过来,调整回了之前自己和秋也约定的免费时间,其余时间正常收费营业。
为此,港口黑手党的森鸥外嘲笑了阿蒂尔·兰波,说对方没有学到秋也君的赚钱精髓。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阿蒂尔·兰波知道了。
森鸥外有幸单挑了超越者,并且躺进了医院过年。
年初。
一月十日,阿蒂尔·兰波来到横滨市的墓园。
这个刻骨铭心的生日,阿蒂尔·兰波通常是不敢留太久。而这一次,他克服了对夜晚漫天烟花的恐惧,把自己藏在了亚空间的夹层里,蹲守着一个人。
许多熟人们会来祭拜麻生秋也,摆放礼物。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走了,纷纷避开了接近凌晨的时间点,最后是一只三花猫从墓碑上跳下,离开了墓园。
烟花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绽放。
麻生秋也死后,横滨市民每年都能看到这讽刺的烟花,内心嘀咕着是哪个大佬想出来的主意。
阿蒂尔·兰波无动于衷,讽刺也好,辱骂也好,他在最初或许会难过,无法抵御住外界的恶意。等他为了麻生秋也走遍世界后,他见到了更多悲惨的人,普通人的凄苦超过社会上层人的想象,他只是其中一个不幸的人。
他在横滨市的墓园里等到了天明。
想抓的人,没有来。
对方仿佛知道这座墓就是一座意义不大的衣冠冢,放下了《地狱一季》之后,不再祭拜第二回 。
阿蒂尔·兰波吐出白色的水雾,搓了搓手掌,金绿眼眸里的寒光收敛,似乎在可惜什么。
历经这么多事,阿蒂尔·兰波早已不是过去的自己。
他学会了悲悯,也找回了冷酷。
“真想见一见你——询问秋也的过去。”
麻生秋也,十六岁前记忆不全,感情有缺失。
麻生秋也与兰堂就像是两个残缺的人,当一方变为健全的人之后,不健全的那人就惶恐着对方的离开。
八年下来。
麻生秋也为这个家庭,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你崩溃了。
我也因你的放弃而崩溃了。
阿蒂尔·兰波坐在衣冠冢前,双臂搂住了墓碑,黑发卷曲地落在后背上,却失去为他抚摸长发的手,未修剪的头发如同海底幽深的藻类一样盘绕在地面。
“我恍惚感觉到你在我的身边,藏在人群里,每个人都像你,每个人又都不是你。”
“你化作芸芸众生里的一员……”
“来陪我了吗?”
……
伦敦的街头,人们换上了冬装,用厚厚的衣物裹住自己,瑟缩地走在路上,冻红的脸颊和红鼻子成为了常见的模样。
麻生秋也不经意间回头去看一个戴耳罩的欧洲青年。
白色的毛绒耳罩吸引他的视线。
奥斯卡·王尔德拉了拉他的衣袖,习惯性地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麻生秋也说道:“没有。”
麻生秋也又说道:“只是想起了记忆中怕冷的人。”
他低声感慨道。
“温暖的季节,何时到来?”
半个月后,通过王秋经营多年的关系网,法国监狱、荷兰雇佣兵军团收到了跨国邮寄的保暖物品。
送给监狱里的保罗·魏尔伦的礼物为匿名。
送给离家出走的阿蒂尔·兰波的礼物写着假名:你生气的爸爸。
与此同时,文野世界的加布收到妈妈布置的家庭作业。
——给所有认识的人送新年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