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西格玛红着脸,敲开了麻生秋也的房门,麻生秋也见到他第一反应:好可爱。
养了这么多野草般生命力旺盛的孩子后,家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品种。
麻生秋也好整以暇,等待西格玛的问题。
西格玛说道:“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
麻生秋也大方道:“可以!”
西格玛突然抱了麻生秋也,使得麻生秋也只能看到西格玛的发旋,很神奇的是粉白两种色彩,“兰堂先生让我来问你金发兰波的下落!”
麻生秋也:“欸?”
西格玛更加不好意思:“是兰堂先生让我这么做的,他不好开口,又担心您不想说。”
麻生秋也恍然,兰堂对金发兰波有芥蒂。
“兰堂也会使坏了呀。”
现阶段,西格玛是听兰堂的话胜过麻生秋也。
“下次别听他的,让他自己来问。”
麻生秋也捏了捏西格玛的鼻子,俄罗斯人的鼻梁就是又高又挺,还特别的白皙,一捏就粉粉的。
“你来交换信息吧,我对你的异能力效果很好奇。”
“嗯,谢谢秋……王秋先生!”
西格玛及时改口,养成喊华国名字的习惯。
几秒钟后,异能力生效了。
双方交换了最想知道的情报,西格玛乖巧撤退,麻生秋也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信息。
【西格玛对阿蒂尔·兰波是慕强之情和孺慕之情,对新加入的家庭非常喜爱,没有任何功利心。】
“兰堂会很高兴吧。”
麻生秋也对西格玛很放心,测试仍然是必要的。
平行世界太多,他不敢保证西格玛一定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俄罗斯人,万一踩雷了就不妙了。
西格玛走到安全的地方,以手遮挡手机的麦克风位置,学习到了阿蒂尔·兰波教导的谨慎习惯。他把金发兰波的地址汇报给了在法国的阿蒂尔·兰波。
然后,他得到了对方的夸奖。
“多亏你帮忙,不然我无法开这个口。”
“先生,我还帮您多得到了一个信息!”
“什么?”
阿蒂尔·兰波压低了声音。
两人都在电话里省略了名字,以免遭留下通讯记录。
西格玛说道:“他不爱他,但是他喜欢他,视作了理想原野上的那道风,他们是父子关系。”
没有什么比异能力给出的答案最动听了。
真的不是情人之间的感情。
阿蒂尔·兰波的脸颊发烫,秋也肯定想到了西格玛会多索要点情报,纵容了这个孩子转达自己的内心。
两个人居然是依靠这个孩子当情趣的桥梁。
“回聊。”
阿蒂尔·兰波简短地挂了电话。
得到金发兰波的地址,阿蒂尔·兰波便从容不迫地去见原本的假想情敌,再也不用如鲠在喉了。
解决完这件事,他就能回家,与秋也一生相伴了。
阿蒂尔·兰波坐到私人飞机上,对窗外日复一日见过的世界有了别样的感慨。
【以往的我 ,根本不能算是周游世界。】
【太累了。】
【感觉不到旅游的喜悦。】
【我要的是旅途上能紧贴的肩膀啊。】
阿蒂尔·兰波抱紧孤单的自己,然后找来了一个大枕头靠在旁边,碎碎念道:“我就当秋也在陪我了。”
数十个小时之后,在国外的某个人烟稀少的沙滩上,阿蒂尔·兰波见到了穿着沙滩裤玩水枪的金发兰波。
对方不修边幅的形象让阿蒂尔·兰波错愕。
金发兰波瞧见他,用水枪对准阿蒂尔·兰波,毫不犹豫地“滋”了阿蒂尔·兰波的脸。
“彩画集”化作光幕,挡住了不怀好意的水流。
阿蒂尔·兰波挥手,光幕消失。
来自法国,却没有这种野蛮气质的阿蒂尔·兰波用一句话制止了金发兰波坚持不懈的射水枪行为。
“你不想要我的赏金了吗?”
“想呀!”
金发兰波为了黄昏之馆,果断抛弃了塑料水枪。
阿蒂尔·兰波忍耐道:“拉一拉你的裤子。”
金发兰波挤眉弄眼,挺了挺腰,腹肌和人鱼线样样不差,皮肤黑得匀称,在烈日下仿佛有着巧克力的香气,丝毫不会让人错认为金发白肤的保罗·魏尔伦。
“我跟我弟弟哪个比较帅?”
“……”
阿蒂尔·兰波对他的不要脸服气了。
“回答嘛。”金发兰波对自己和弟弟的差别很有兴趣,催促对方,“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保罗。”
说完就后悔系列.jpg。
阿蒂尔·兰波懊恼,自己被金发兰波轻而易举带偏了思维,他干什么要跟金发兰波说这种内容,万一被秋也知道了,岂不是要怀疑他对保罗旧情难忘。
金发兰波没有去刺激他,惆怅道:“我以前也很白的,在法国人眼中还是白皮肤受欢迎一些啊。”
金发兰波又灿然一笑:“别生气呀,人活着是为了自己高兴,你的爱人回到了身边,你应该是最幸福的人,恭喜你找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阿蒂尔·兰波猝不及防地被他祝福了。
金发兰波沿着海浪线,往沙滩的偏僻处走出:“你越顾忌,越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知道富豪们为什么喜欢圈养野兽吧,因为足够烈,让人有征服欲。”
阿蒂尔·兰波跟着他去断崖的阴影背后。
金发兰波说道:“我教你一招,可以轻而易举让男人甘拜下风,再生气都要哄你的办法。”
阿蒂尔·兰波很想堵住耳朵,阴郁地说道:“我不想跟你谈这种事情。”
金发兰波无视他的话,快乐地说道。
“那就是眼泪了。”
“你要学会哭,学会释放本性,及时行乐,你可是干过谍报工作的人,懂得怎么保持自身的新鲜感吧,我根本无法想象你们白发苍苍后老夫老妻的模样,太吓人了,那是普通人的晚年。”
“你千万不要以为一味的收敛是好事,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了,算什么爱情,我听说过你的事迹——”
“三十六刀,这方面够狠!”
“比我狠多了!”
大海的浪花冲上沙滩,卷走了砂石,也一遍一遍地冲刷干净他们的脚印,不留下半点痕迹。
金发兰波的蓝眸比保罗·魏尔伦要有生机,好似能刺伤人的沙滩阳光,与人形兵器是两个极端。
“骗一个法国的超越者,只挨了刀子而不死不残,在我看来完全是轻了,想一想我弟弟对待牧神的方式,那叫一个果决,反手就轰掉了他半个身体。”
“王秋先生估计一直害怕你这样吧。”
“在他的预料中,你应该像我、像我弟弟那样受到欺骗后义无反顾地离开,好似忽然来、忽然走的狂风,追风之人享受着抓住风的感觉。”
“可惜你不是。”
“你这样的性格,反而更适合他。”
金发兰波站在光线模糊的地方,面孔上好似有两个酒窝。
“上次见面太潦草了,正式认识一下——我的全名是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家人早就不在了,就剩下那个新鲜出炉的弟弟,我的年龄是秘密,你只要知道我是两个人之中的哥哥就行了。”
说了半天,金发兰波的信息依旧是一个谜,阿蒂尔·兰波放弃了观察他的弱点,尽量放平心态。
“你好,我的名字没你那么长,你可以叫我阿蒂尔·兰波,也可以叫我的亚洲名字‘兰堂’。”
“好的,兰堂~。”
“你的日语很好……”
“不止是日语,我很多语言都好,我是旅行家,不精通多国语言是无法生存的~。”
“我跟你的性格合不来,你不用特意用友好的一面对待我。”
阿蒂尔·兰波这么一说,金发兰波就“噗嗤”笑了:“放心吧,这是我的正常性格,上次见到你,我没有心理准备,难免僵硬了一些。”
金发兰波说道:“我问你,你捅完了王秋先生那些刀子之后,当时是真心实意的想分手,还是就出出气?气消了之后就去复合?”
阿蒂尔·兰波:“……”
阿蒂尔·兰波心下轻叹,回答:“我不知道。”
此刻回忆过去,彼时的心一片混乱。
金发兰波好奇,字字挖掘出阿蒂尔·兰波的内心:“他的死亡,让你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阿蒂尔·兰波点头,又摇头: “我跟秋也最大的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清楚吗?”
金发兰波无辜:“弟弟没全部告诉我。”
阿蒂尔·兰波说道:“我以为他把你当作了我。”
金发兰波笑得不行,手掌拍在岩石上。
“我们哪里像啊!”
一个金发蓝眸,一个黑发绿眼,外表气质上毫无相似度!
说完,金发兰波仔细盯着阿蒂尔·兰波看了几秒钟,欲言又止:“说不像……又好像哪里有点像……”
阿蒂尔·兰波:“?”
金发兰波说道:“你像的是我的某个时间段……”
平行世界里,金发兰波经历过阴郁的时期,一次又一次地闯荡在非洲大陆,明白了钱财的重要性,明白了家庭的意义,开始渴望家庭,渴望孩子,变成了最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精明冷酷的模样。
“那些都是过去了。”
金发兰波轻描淡写的省略了细节,在异能世界,他注定了不会再有这个阶段——因为他足够强大,不会服从任何上司的安排。
金发兰波对阿蒂尔·兰波的眸子很喜欢,打趣对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去被他吸引。
这段命运,他们不该开始。
跟王秋先生抢人,简直是在对方塘里捞鱼。
虽然很刺激,但是捞不动,谢谢。
“你好好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想清楚了,再跟王秋先生说一遍,他挺计较这件事的。”
金发兰波记忆中的王秋先生最讨厌露出伤痕,那些伤痕与其说是保罗·魏尔伦切出来的效果,不如说是阿蒂尔·兰波把他弄得伤痕累累。
不等阿蒂尔·兰波陷入思索,金发兰波雀跃地说道:“快给我看黄金屋!我要见一见传说中的黄金屋!”
阿蒂尔·兰波瞥他。
他暗自庆幸,保罗疯了点,但没疯成这样。
不然,他感觉自己去日本执行任务之前,可能就会跟这样不配合的搭档闹掰了。
“彩画集”一闪,把亚空间缺口打开。
“你敢进去……吗?”
阿蒂尔·兰波的尾音卡住,金发兰波光着膀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马上就喊道:“好冷啊!把空调温度提升一些,我刚才还在晒太阳呢!”
阿蒂尔·兰波淡定道:“空调按钮失效了。”
啰嗦,没这个功能。
金发兰波从“彩画集”里扒拉出了一件御寒的冬衣披在身上,脚上又找出了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逛了一圈,参观完后,他心满意足地说道:“这就是那些家伙交了门票费后看到的场景啊。”
那些家伙?阿蒂尔·兰波怀疑金发兰波说的是华国超越者,他只在华国兜售过一次门票。
“你确定要给我?”
“嗯。”
“哇——没想到你真的愿意给!太豪爽了!”
金发兰波为阿蒂尔·兰波的行为赞不绝口,话音一转,“虽然我挺想拿走卖掉的,但是这么一来,王秋先生会伤心吧,华国的古老传说蕴含着王秋先生的梦想,他用黄金屋藏着你们的爱情,多美啊。”
阿蒂尔·兰波听见他说这件事,内心的甜蜜不言而喻,他不在乎金钱,可是麻生秋也有本事用金钱把他包围起来,给了他一个浪漫的爱。
金发兰波后面的话,让阿蒂尔·兰波清醒过来。
“说实话,没有我参与这件事,他也会复活,我就是为他提供了一具加工过的身体。按照我的猜测,他的灵魂极为特殊,具备高维的特征,灵魂在我们的世界会发生变异,不会消散。”
“没有你,他也会复活?!”
“对,顶多是会复活在尸体上而已。”
“尸体……”
“所以你们还是要感谢我,尸体上复活,你们就没有办法滚床单了,一滚就要pia叽碎掉啊。”
金发兰波装作不忍直视,指缝张开。
“我特别好奇一个问题,弟弟在切他的时候,有没有把下半身一起切碎掉?”
他只见过王秋先生在十九世纪末的上半身。
“……”
“看来是局部切碎法,太仁慈了,给你留了点东西。”
“闭嘴!!!”
“哈哈——好了,黄金屋已经看完,我该走了!”
金发兰波躲避恼羞成怒的阿蒂尔·兰波,“特异点”的力量一裹,把“彩画集”撞出了一个洞,踩着浪花,在海上疾驰而去,天生就克制住了“彩画集”。
“忘了告诉你——!”
“我爸爸——送了我——黄金——岛哈哈哈哈!”
“兰堂妈妈——再见——!!!”
……
阿蒂尔·兰波险些气晕。
谁是你妈妈,我是你弟弟的搭档,你比我老!
休想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