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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授官

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一七令 4507 2024-04-15 10:48:32

因着傅朝瑜陡然封爵, 周景渊这位不受宠的小皇子一下便被推至人前了。

连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周景渊这个小猫崽子是有些运道在身上的,否则凭他一介冷宫废妃之子, 哪有今天的安生日子过?只怕往后他便要靠着他那位好舅舅平步青云了。

贵妃不愿意让儿子被一个出身不堪的人比下去, 因而对周景文的要求越发严苛。

周景文苦不堪言,心里恨死了周景渊。

都怪他,还有那个傅朝瑜, 好端端的干嘛去做什么安平侯?害的他没一天好日子过。

周景文写几个字便骂一句傅朝瑜, 但骂完了一抹眼泪,还得继续写,一想到只比他小几个月的周景成能在宫里四处撒欢, 比他出身差了千百倍的周景渊这会儿也在翠微殿肆意玩耍,周景文便欲哭无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受苦?

后宫因傅朝瑜封侯议论纷纷,前朝的那些大臣本也在意, 可惜很快便被另一件事给盖过去了。只因吏部尚书张俭忽然在朝中提议, 日后科举考试应当糊名誊抄, 以彰显科举公正公允不偏私。

张俭此言一出,朝中立马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科举一向都是礼部主管,如今他一个吏部尚书越俎代庖, 指点江山, 简直是笑话。冯鸣不等自家尚书开口, 便先一步怒喷张俭, 真想不到啊,朝廷里面还有个叛徒!

他们死扛到现在都没松口,结果被这人一招给搅了局, 只知道拉拢学子,真是朝臣的败类。

高位的官员心照不宣地不作声, 中层的官员倒是一一跟着附和,矛头直接对准张俭。

科举向来如此,改什么改?

张俭自知理亏,更知晓自己如今插手日后多半会变成众矢之。可他没有办法,谁让他被圣上抓住了把柄呢?如今已是被架在刀刃上想下也下不来了,张俭只能被迫迎难而上:“向来如此,难道就是对的?”

冯鸣斥道:“好大的口气,科举取士之法乃是先帝时期定下的规矩,祖宗之法不可变,吏部尚书难不成已经忘了什么叫敬天法祖?”

张俭忽然词穷,他平日里也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这回出来说话还是被逼无奈,眼下脑子转不过来弯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

还是孙明达见他力有不逮,这才出列:“冯大人别着急给人扣帽子,祖宗之法治的是祖宗之地,如今的大魏较之开国之初已是大有不同。祖宗之法可借鉴,可延续,却不能照搬照抄。若是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只怕老祖宗瞧见了都得摇头叹息。如今变法改革正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尔等究竟在反对什么?若真如此不服,国子监倒也能再设一场辩论,诸位同僚与寒门子弟面对面辩论,看看谁更有理,孙某x今日回去准备人手,诸位可敢应战?”

冯鸣:“……”

怎么又是他?怎么老是他。

其他人支支吾吾地退下了,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干嘛跟寻常学子争论高低?他们还是要脸的。

一群人退下,只剩冯鸣一枝独秀,孙明达集中火力嘲讽:“孙某还听闻,冯大人每日都能收到骂您的诗稿,您猜猜,您因何被骂?”

冯鸣咬牙,他不想知道!

当日孙明达带给朝臣们的震撼还是不小的,以至于他如今出来冯鸣等人都还是一阵胆寒。此人能不对上尽量不对上,冯鸣悻悻地收回脚步。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没必要他带头冲锋。他已经被骂的这么惨了,那些学子们个个不待见他,若是今儿他反对的恨了,兴许还要被骂,凭什么只有他被骂?

冯鸣退了。

余下众人见冯鸣这般不中用,暗自唾弃他的无能,可谁也不想被孙明达这块狗皮膏药沾上,更不想当众站出来,回头传出去被骂的可就不只是冯鸣了。如今那些寒门子弟学精了,成日聚在一起,正事不干就知道写诗骂人。被他们盯上,哪里能不臭?一旦被写进了诗里,兴许还得被后世的学子继续骂,那就真的是遗臭万年了。

众人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催促对方出言反驳,但到底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

谁人心里都有一本小九九,都盼着对方能当傻子,朝廷内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

无人应战,朝中遂成了孙明达的讲堂,他开始引经据典大谈特谈变法的重要性。反正他都已经跟世家斗过一回了,也不差多这么一回:“春秋诸雄争霸,齐有管仲,魏有李悝,楚有吴起,秦有商君。古人都知道变法图强,如今诸位竟连古人也比不得了……”

孙明达掷地有声地说完,又开始阴阳怪气内涵起来:“诸位同僚一心维护自家利益固然能够理解,却也不好为一家之力不顾江山社稷之稳定。如今民间学子怨声载道,对礼部的抨击更是沸反盈天,若再不管,必会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诸位若是为了一己私利执意不改,被骂了那是罪有应得,可是拖整个朝廷下水、连累圣上清誉,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被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八个字砸下来,谁敢再反驳?

冯鸣等人哪里还敢有气焰?

就连张俭也愣住了,今儿还有他发挥的余地吗?

皇上环视一圈,忽然有种孙明达可堪重任的错觉,张俭好歹是个尚书呢,竟然连国子监祭酒都比不上,不成气候。

不过,是时候收个尾了,皇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张俭。

倒霉的老大人不得不顶着压力,再次奏请礼部改革科举,且为表决心他直言不讳地表示,倘若圣上不同意他便当场弃官回乡。张俭闭着眼睛念完圣上交代的最后一句:“微臣一心为天下学子筹谋,并无半点私.欲,还望圣上怜悯这些读书人,切勿叫他们寒了报国之心。”

说完跪倒在地:“圣上若不同意,微臣情愿一头碰死在这殿上。自来改革都是要流血的,今日我便做这第一人!”

又来?众人都傻了。

一个孙明达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张俭是吧?这是威胁谁呢?

然而张俭像是鬼迷心窍一样,做足了要死谏的架势,有人反对他便要血洒朝堂。

众人唯恐他真的不要命了,逼死一个老尚书,他们可不愿担这个责。可这事儿做的也忒恶心了,还起了个坏头,回头若是还有人死谏他们岂不是又被拿捏住了?

张俭这厮,决不能放过!

众臣心里立马达成共识。

有了张俭的神来一笔,科举是不得不改了。张俭力荐,皇上大为震撼,并且“勉为其难”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当日便让尚书省拟一道圣旨,下令从下一回科举开始推行“糊名”之策。虽然本来似乎就要改,不改不足以平民愤,但是被百姓逼着改,跟被叛徒逼着改还是不一样的。礼部除了柳照临之外,无不恨透了他。

只可怜了冯大人,这朝中似乎有人一直盯着他,他当日在朝会上的话再次被有心人传扬了出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阵子冯鸣除了上值几乎不敢再出门,若是在街上被人逮着痛骂,他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冯鸣恨极了这些挑事儿的学子,同时又恨自己沉不住气,若是当日没出头自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再有下次,他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谁愿意管谁管去吧。总这样只有他挨骂,谁受的了?那些同僚倒是跟缩头乌龟似的,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冯鸣也算看清了他们。

冯鸣再惨,却也只是外头的人骂他,而张俭也是朝中内部官员都对他深恶痛绝。他在朝中的人缘算是彻底的废了,只在外头收获了不少赞美之声。

可这赞美于他无用,张俭年事已高,圣上也不准备让他在尚书的位置上呆多久了,只怕要不了半年他便得致仕。前朝得罪了人日日被针对,私下又被皇后的人训斥,张大人实在是有苦难言。

当他愿意说这些恶心的话不成?还不是皇后害的?

皇后作恶,偏要他来承担后果,若不是他们跟方家绑在一条船上,谁愿意被人牵连成这样?

同日,封侯的圣旨与授官的消息一道传到傅朝瑜手中,作为侯爷他还新得了个府邸,过些日子挂上御赐的牌匾便可以入住了。

接下圣旨,成安公又带来吏部的消息,说是恭喜傅朝瑜得了实职,还是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

多少在京城做官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到六品官位,傅朝瑜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从六品的京官了,日后必定前途无量,成安公公待他更客气了几分。

这对傅朝瑜来说,确实是个意外之喜。他好生谢过成安公公,亲自将他送上了马车。

宫人走后,安叔才迫不及待地上前,与傅朝瑜一同盯着圣旨看。这可是封侯的圣旨啊,放进祠堂能够光宗耀祖了。

安叔提议:“要不咱们在农庄里头也修个祠堂?”

傅朝瑜哭笑不得:“不必,摆几个灵位就够了。”

日后有机会回扬州,再拜一拜就是了。两人对着圣旨好一通稀罕,而后便开始着手准备酒席了。双喜临门,自然是要办酒席的,傅朝瑜打算挑个合适的日子将自己熟悉的人都请过来聚一聚,顺带还能将踏着好吃好玩的农庄推荐出去。

摆酒席那一日,便是他这农庄开业的那一日。自己筹备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默默无闻吧,还有陈淮书他们,到现在也没瞧见农庄修缮最后的成果,实在可惜。

傅朝瑜说做就做,当日便发英雄帖,邀请亲友十日后来此赴宴。

他不仅在外发了帖子,还特意送了几个帖子进宫,邀请小外甥跟他几个小伙伴一道出宫凑个热闹。

陈淮书等没多久便知道这桩喜事了,那土豆他们可都跟着种过呢,当初种的时候他们还没当一回事,没想到这土豆竟然能换侯爵。

真是一桩稀罕事儿。

杜尚书则整日里在家望儿兴叹。同样的年岁,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他不求杜宁能够封侯拜相,若能年纪轻轻不靠家里便就有个六品京官当一当,那他也就谢天谢地了。

杜宁不用想都知道父亲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服气的同时还真有一点羡慕傅朝瑜的好运,总觉得,天底下的好运到都被他傅朝瑜一个人给占尽了,有些人的运道真是不服不行。

同样烦恼的还有张俭。

自从上次朝会过后他便没过一日安生的日子,连日被针对,张俭便总想着致仕的事儿。直到这两日,外头又陆陆续续有人来吏部打听,问工部可还有空缺。先是陈国公家的人在打听,后面杜尚书家的也在打听,之后听说杨将军府上的那位公子也想走后门去工部,可他不早就已经被户部给预订了吗?

国子监考上来的人无不想要去工部,这也就罢了,还有那等寒门学子竟然也想去工部,连更好的缺儿都不要了,就要去工部,只要去工部!

张俭:……

他现在就想致仕。

张俭怀疑这些人就是存心想要给他找不痛快。本来还有好些人没有授官,如今张俭心烦之下几天便将这些事情x全都处理好了。家世高且又难搞的这几个,陈淮书跟杜宁姑且就随他们去,杨毅恬便别想了,直接分给户部,免得户部又来跟他墨迹。家世低的,周文津这个明法科头名去了大理寺,其他人能往哪塞往哪塞。

倒是吴之焕因为进士出身,被张俭也塞去了工部,原本留给吴之焕的是个更好的位置,可他不要,张俭便心安理得地走后门给了旁人。

既然都那么爱去工部,便让他们一道,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三下五除二将这事儿定后,张俭便不管了,往后如何随他们闹去,反正自己都快要致仕了,如今只盼着圣上能够网开一面让他顺顺当当地致仕,也盼着皇后娘娘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这把老骨头吧。

储君这条船,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若早知如此,当初他一定谨慎再谨慎,绝不贪心求取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

皇后这阵子真没顾得上张俭。太子跟大皇子被皇上找了个由头派出去监察各地河道去了,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皇后宫中的女官宫女等被带走之后,只放回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则以收受贿赂为由被打发到了掖庭。

各宫之中,只有皇后折损的人手是最多的,且也只有皇后被圣上训斥,还被禁足在长乐宫半年,就连宫权都被分给了贵妃、端妃跟贤妃,可算是颜面全无了。

外头哪些风风雨雨,皇后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每日还是吃斋念佛,诵读经书,似乎不关己事的模样。

唯有崔嬷嬷清楚,皇后娘娘远没有表面那般镇定自若。

这些宫女里不乏皇后办过事儿的,其中还有一位与朝臣们有些联系。皇后一直疑心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不过好在圣上没有怀疑别的,只审了受贿一事,否则这丫头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待这女官入了掖庭之后,皇后直接不声不响地送了她归西。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皇后被打压,宫人折损大半,挑选新宫人自然也就刻不容缓了。

她自己被禁足,挑选宫人一事自然是交由崔嬷嬷负责。一轮又一轮地选下去仍没挑过多少顺眼的。这日,又一批小太监进了长乐宫,崔嬷嬷一眼扫过众人都不大算满意,若说好用,还是原来那一批人好用,可如今人都不在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崔嬷嬷从这群太监跟前经过,忽然在其中一个跟前停下,问道:“你从前在哪当差的?”

“回禀姑姑,奴才先前是在花房管账的。”

“会识字儿?”

“略通一些。”

崔嬷嬷见着小太监生得标志又会识字,便先留下了。

掖庭里死掉了个女官,长乐宫中又多了一位小太监。

看着似乎是一点沾不上关系,皇后也觉得自己处理了一个心腹大患,晚间终于能安眠了。可事与愿违,这些日子皇后总是新生不宁,即便解决了那个女官,皇后还是觉得不妥。

崔嬷嬷格外着急,请来太医也无济于事,方家倒了,吏部尚书如今自身难保,太子如今又去巡察河道去了,崔嬷嬷也不敢擅自联系旁人,只能望着皇后日渐消瘦,想尽一切办法助眠。

这日,崔嬷嬷忽然想到,他们宫里新进的那个小太监从前是花房的,便将人带过来,问他可有什么花能让人有安神之效。

小太监倒是报了一长串的花名,崔嬷嬷见状便让他去花房取来。

花房送来的花平平无奇,也没怎么助眠,但因为太子殿下送了信过来,当晚皇后便睡了一个好觉,后来也没叫人断了花,只说继续送着。

又几日,傅朝瑜的农庄终于迎来了首次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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