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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成婚

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一七令 3836 2024-04-15 10:48:32

十月初六, 宜嫁娶。早起天明之后,林家便广开府门,迎接各方宾客。

林家老爷官衔不低, 但跟丞相、尚书却是没得比的, 况且林家没有爵位,又是清流,家中人口还少, 往来的姻亲并不多。

原先拈酸的那一波人也来了几个, 坐下之后原本想要嘲笑一番林家没人,结果还没多久,人便跟赶趟儿似的都来了。

成王打头阵, 领着几个皇室宗亲来凑热闹。郑青州携着几位尚书、侍郎前来道贺,国子监的孙大人、王大人坐在堂中,宛若新郎长辈, 大理寺卿、太府寺等官员也跟着一道, 后来连韩相刘相都过来喝了一杯喜酒。

准备嘲笑清流人家没有姻亲的大臣们:“……”

他们何必过来自讨没趣呢?

不止人来得多, 收到的添妆也多,宫中太后娘娘与皇贵妃都派人送了添妆过来,给足了林家体面。外人看来固然眼红, 却也知道这定是为了顾全五殿下的面子, 否则太后与皇贵妃同林家非亲非故, 何必多此一举?

能请得动这些人本就让人嫉妒, 况且众人猜测,这些人只怕不是林家人请来的,毕竟林家人一向固执, 尤其不慕权贵,这样的臭脾气能主动请得这么多同僚?肯定是人家主动上门了。这么一想, 便越发嫉妒了。

林家好大的颜面。

林簪月已梳洗打扮好,换上了一身嫁衣。

家母、婶婶、姊妹等都围在她身边,崔妙仪本也老实在屋子里待着,后来实在是听不得这些人一直在说夫妻相处之道,烦不胜烦便溜了出去。但没隔多久,她便又一脸兴奋地从外头跑了回来。

“稀罕事儿,咱们府上今儿的宾客多得吓人,再没有哪日比今儿还要热闹了。我方才回来时,还听到有好些人说要给你送嫁呢。”

京官么,肯定不能出京畿,不过送到城门处是绰绰有余的。

林簪月没听明白:“谁要来送嫁?”

“多了去了,傅朝瑜的同窗同门都过来了,东宫属官一个不落。还别说,跟傅朝瑜交好的官员长相都不赖,他们若都前去送嫁,那场面定然壮观。”

陈淮书、周文津、吴之焕哪个不是一表人才?杨毅恬纵然胖了些却也生得标致,至于国子监的那些同门,虽年纪尚小但也仪表堂堂。更有工部、东宫官员做衬,气势这一块可谓是拿捏得足够了。当年与傅朝瑜同为一届的进士,在京城的都过来了,就连之前外放的陆晋安也过来了。说起来,傅朝瑜这一届的进士,大多都是年轻有为之士。

林母也震惊不已:“咱们家跟他们可没有交集。”

崔妙仪道:“这有何妨?傅朝瑜跟五殿下同他们有交集便够了。如今傅朝瑜不在京城,他的这些亲朋好友可不得给他张脸么,如今林家的脸面便是他傅朝瑜的脸面。”

林母还在犹豫:“可是,他们终究与林家非亲非故。”

林簪月握住了母亲的手:“娘,夫妻一体,怀瑾的好友便是咱们的好友,他们愿意来也是一份心意。”

林簪月是知道傅朝瑜同这些人的关系的,若是傅朝瑜在京城,这婚礼只怕更热闹。如今他人不在,也不能扫了这些好友的兴致。

连女儿都同意了,林母也不便多说什么。吉时一到,新娘拜别父母出了阁。

等林家的轿辇出了府,满京城的人都在围观。当初傅朝瑜在工部的时候又是修路又是建房,扎扎实实替百姓谋了不少好处,别人家成亲百姓们不当一回事,但是傅大人不同,他们今儿一大早便守在街边等着看了。

“来了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人头攒动,但却不显杂乱,毕竟这是傅大人的大喜日子,可不能闹事。

众人的目光都汇集于一处。原以为新郎不在不显热闹,谁想到林家的派头竟这么大,花轿前面是林家人打头,随后便是朝中官员了,细数之下竟然有二十来个。个个容貌不俗,气质非凡,看得围观的百姓目不暇接。听闻这些人虽年轻,可官职却不低,少说也是五品朝上,这可太有牌面了!

“那位模样最好看的是跟傅大人同一届的一甲陆大人,青山书院几十年间最厉害的一位学生,如今已然官至四品,没想到他也来送嫁了。”

“我倒觉得那位周大人最为稳重模样最好,人家才是寒门起家,如今在大理寺也颇得重用。”

“我们怎么觉得那位陈御史才更出众呢?”

“分明吴大人最风流倜傥啊。”

吴之焕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了,侧身同杨毅恬挤眉弄眼:“看吧,我早说我仪表不凡了,可惜傅朝瑜不在,否则咱们便能跟他比比谁更俊朗了。”

没有人夸奖的杨毅恬拒绝与他交流。

吴之焕还在喋喋不休,陈淮x书提醒:“看路。”

吴之焕努了努嘴,总觉得陈淮书这小子越来越古板了,还没有杜宁有意思呢。唉……杜宁跟傅朝瑜这俩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京。

围观百姓争来争去,一时也没有定论,只觉得今儿大饱眼福了。真不愧是傅大人,自己模样好也就罢了,连好友模样也出挑。

崔妙仪高高兴兴地跟在后面,听着众人的不绝于耳的羡艳大为满足。虽然不知道今儿这一出是傅朝瑜弄出来的还是那位小殿下弄出来的,但只要全了林家的面子就够了。

热热闹闹的劲头直到出了城门才得消停,但入了商州之后,人又再次多了起来。商州的水泥厂与傅朝瑜密切相关,如今整个商州都靠着水泥厂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傅朝瑜成婚,商州一带几乎万人空巷。

林家人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傅朝瑜”这三个字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东宫之中,周景渊一早就在等着消息,等送嫁之后都回来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追问情况。

他昨儿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给凑齐了:“如何,舅母一家的面子保住了吧?”

周文津失笑:“殿下放心,再没有比今儿更备受瞩目的婚礼了。”

从前没有,今后只怕也难有。

周景渊如释重负。

对于周景渊折腾出来的这点小动作,皇上心知肚明。他没去阻止,只因那小兔崽子好歹知道拿捏着储君的体面,没有亲自去贺喜,至于别的小事只要无伤大雅索性随他去了,皇上也没管。

送嫁途中,林簪月总觉时日漫长。好在还有兄长在侧,还有妙仪这几个姊妹在旁陪伴才得以宽慰不少。林家的嫁妆不少,中间又有许多贵重品,他们足足走了一月才抵达了常乐。

崔妙仪不是头一回来西北,但是每次过来她都神采奕奕,这会儿到了都护府,崔妙仪早早地就下了轿子赶到林簪月跟前,兴冲冲提醒:“到了到了,新郎来接亲了!”

林簪月侧耳细听。

两边闹哄哄的,似乎是百姓的欢呼声,平日里都护府外往来的人便多,今儿因为是傅朝瑜大婚,外头早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车帘被打开,一只袖长的手出现在眼前,林簪月抬头,看见面如冠玉的夫君正笑脸盈盈地站在眼前:“月儿,一路辛苦。”

林簪月伸出手,搭在他手上,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傅大人接到了新娘子了!”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人群中再次喧闹起来。

傅朝瑜与林簪月甚至都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两边簇拥的人给推进了大堂。

崔狄与杜宁喜气洋洋地招待宾客,看那模样似乎比自己成婚还要高兴。事实也是如此,杜宁望着傅朝瑜跟林簪月,心中庆幸不已,终于是把傅朝瑜给嫁出去了,不用担心他孤独终老了。

都护府热闹,都护府之外的地方也不差。傅朝瑜大婚,西北一带都在同庆,大半商铺都准备了酬宾活动,更有不少外域商贾听闻傅朝瑜成婚,特意赶来沾沾喜气。

有好些不知道此事,单纯过来做生意的商人看到这架势都愣住了:“西北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儿么?”

身边立马有人回他:“那是当然了,咱们傅大人成婚这便是最大的事儿!”

为了庆贺这桩喜事儿,西北上下铆足了劲儿,足足热闹了半个月之久。等天气渐冷之后,这喜气才收了起来。

成婚之后,傅朝瑜跟林簪月的日子并未发生多少变化,傅朝瑜仍在经营西北,林簪月仍旧投身于医馆,逐渐培养起了不少女医。

夫妻二人各忙各的,和谐至极。

一晃四年过去,西北一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土豆与红薯顺利推广之后,西北俨然成了大魏的粮仓,原先空余的大片土地都被开荒,或是种粮或是种棉。

农田有了,环境也不能变差。傅朝瑜领着人在西北一带植树造林,顺带将北边的不少沙漠也一道治了。效果不错,起码如今北边冬日里的风沙少了不止一点儿,连原本东.突厥境内也跟着受益。

有了粮食跟棉布,百姓也不用再忍饥挨饿。老实种田,依旧可以安居乐业;若是头脑聪慧善于经商,日子便更好过了。西北位置优越,乃东西交汇之所在,经商的条件简直得天独厚。这两年,不知多少商贾在西北一带买宅置地定居,为的就是经营好西北的人脉生意。

也有不少中原或南方的穷苦百姓走投无路来到西北谋生,不过去的大多都是高昌跟伊州一带,这两片地方近几年也被管得紧紧有条,同大魏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

互市监早已成为中原与西域各国交往中不可或缺的枢纽。崔狄当初只是临时被调过来凑数的,结果愣是在互市监呆了一年又一年,最后连自己的妻子家人都一道接了过来。分别两地终究不是长远计,若不趁早接过来,谁晓得他们还得在这儿待多久?

想他一介武将,如今竟然跟各国的使臣商贾打惯了交道,被迫懂得许多经商的学问,原先那点习武之人的粗犷也不见了,逐渐被磨平了棱角。

同样凄苦的还有杜宁。他本以为傅朝瑜回来之后自己就能解放了,谁知道这两年来西北的事儿一年比一年多。他原先只要辅佐傅朝瑜即可,后来也不知傅朝瑜抽哪门子的风,但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他。

一开始杜宁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傅朝瑜安排他做事他也屁颠屁颠去做了,事成之后便有一堆人夸奖,将杜宁给夸得飘飘然,而后乐此不疲地开始做下一件。等他某日幡然醒悟,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活儿也越来越多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活他早就已经甩不掉了!

杜宁也曾对着自家娘子哭诉,然而他娘子压根就不站在他这边,甚至联合儿子一道教训他。杜宁的儿子才两岁,可他已经跟傅朝瑜学坏了,没事只知道压迫他爹,看到他在家闲着便会给傅朝瑜打小报告。

“你就知道气我,日后干脆认你傅叔叔做爹算了!”

楚宁:“……”

她有时候真怀疑杜宁是不是没长脑子。

杜宁小儿子杜盛阳冲他爹使了一个鬼脸:“傅叔叔听到这话肯定要揍你。”

偏偏杜宁说完还不觉得自己错了,愤慨道:“就说你是个讨债鬼吧,你爹我从前都没这么气过你祖父。不过方才是我多嘴,你这样不懂事的儿子傅朝瑜也不要,日后他们若是生了个女儿,让你去做上门女婿还差不多。”

楚宁忍无可忍,一把拧住了丈夫的耳朵:“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杜宁吃痛:“好么好么,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他就是说说而已,傅朝瑜跟他娘子如今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呢,若是日后真有了姑娘,再盘算也不迟。做傅朝瑜的上门女婿,身上的担子肯定比他还要重,受到的压迫肯定比他还要惨。

当老子的真么悲催,做儿子的岂能轻松?傅朝瑜要是真愿意,把杜盛阳丢给他做上门女婿又有何妨,但愿傅朝瑜真能看得上他家这个傻儿子。

傅朝瑜确实将不少活儿都分了出去,杜宁也好,方爻也罢,如今一日都不得闲,可他自己也没得到片刻的轻松。

西北这一摊子事儿实在是太大了,他花了四年功夫终于将其料理清楚,培养人手、整章建制,哪一样都是慢工细活。傅朝瑜真心希望他们能自己立起来,索性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如今即便没有了他,西北也一样能照常运作。

各地学堂已经开了好几年,识字的人越来越多,想参加科举的也大有人在。今年都护府又准备了一场科考,凡是通过者皆可以去京城参加春闱。

阅卷过后,傅朝瑜正想打听打听明年春闱的动静,京城那头忽然来了信。

圣上病危,急招他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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