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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幼崽牌大佬捕捉器 积雪下的黑猫 5676 2024-01-16 10:29:20

初秋,树上的叶子开始打着卷儿,像是被太阳那并不逊色于夏天的灼热给烤得卷了边,太阳在秋天依旧丝毫不减威力,只是当了傍晚,日头西落,寒意便卷席重来。

皎皎拿着扫帚开心的扫着院子里落下的叶子,谢殊玉和柳行知坐在廊下,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皎皎。

自从殷峥回来后皎皎明显比往日活泼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在板着脸试图装作一个大人的模样。

谢殊玉和柳行知聊得来,除了都是皎皎的叔叔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两人互相都有着大差不离的经历,皆因小时候的感情淡薄,家里爹娘一开始均十分自信自己长期且不间断的亲近,一定能让自家儿子渐渐变得正常。

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一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家儿子这是种病,只要配合治疗,延请名医,就能治好。

二是觉得自己是孩子的爹娘,这天下没有孩子不与爹娘亲近的,他家孩子只是奇怪了点,只要他们努力且不放弃,总有一天会亲近他们,并且在他们的教导下逐渐正常。

直到后来时间渐渐长了,当心里极度泛滥的母爱和父爱消逝后,他们再看向孩子时就像是在看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尤其是在看向孩子时,发现他的眼睛映不进光影的变幻,也没有情感的流露,只余一片黑暗,像是纸人脸上被扎出来当做眼睛的两个孔,注视久了便不由心生恐惧,于是便慌不忙的转身远离。

一颗还没被捂热,或者即将捂热的石头被人放弃后,残留在身上的余温很快就会褪去。

但人不是石头,能无知无觉,被捂热了一半就被丢弃的滋味实在是有点难咽。

谢殊玉时常远远的看着自家幼弟和爹娘闹腾撒娇,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时常莫名的总会把视线投过去。

他知道爹娘是爱自己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的儿子,但他总觉得缺了什么,导致自己与他们有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

以前他不懂,后来他就懂了。

他和爹娘之间缺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被放弃的那份笃定和依赖。

也就因为曾经被放弃过,便导致他在什么都还不明白的情况下,反复无数次地游走在当初被放弃的距离处,怎么也不肯再靠近一步。

那一步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底线。

不是没有靠近,也不是没有努力。

只是感情太过淡薄的他们,无论是接受还是反馈都太过迟钝和缓慢,缓慢到等不及的亲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馈前就先一步放弃了。

他们知道那并不是亲人的错,没有人会年复一年的去捂一块几乎看不见要融化迹象的冰块,但他们又骄傲着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这份骄傲和底线最终导致他们与这个世间常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疏离,像是游走在地府与人间的孤魂野鬼,知道来处却找不到归处。

至于皎皎,注意到他的那刻,最先注意到的是他对殷峥的那份炙热又纯粹的爱意。

那份愿意将自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攒起来的全部宝藏和糖果,双手毫无保留的给出去的爱意,太过纯粹,太过炙热,也太过……惹眼…

如果去细究每一份极端的偏执和欲望的话,就会发现那背后往往藏着极度匮乏未被满足的爱。

而皎皎怀里捧着的那份爱意于他们,如烛火之于飞蛾。

他们靠近皎皎是源于好奇和被吸引,再然后不知不觉就将这么个小团子揣在了心尖尖上,成为了极端护犊子的存在。

皎皎扫着扫着捡起了一片形状很是特殊的叶片,鼓着腮帮吹去叶子上的灰尘,举着对着天空看了看,就满意的放在了一旁,准备等扫完地了在拿去放着。

七岁的皎皎已经不再穿肚肚前有兜兜的衣服了。

殷峥封大将军时,上面赏了一座宅院作为将军府邸,只是殷峥并没有入住的意愿,在那里置办了一些下人和管家看着院子,就带着皎皎来碎玉桥这边住,相比起那偌大的宅院,殷峥和皎皎更喜欢这个三进式的小院子。

廊下的锅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灶房里的殷峥将片好的羊肉和一些蔬菜端了出来,皎皎将扫帚放好正要去帮忙,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的敲门声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谁呀?”皎皎扬声问道。

听见门里传来的熟悉嗓音,永徵帝沉甸甸的心神就突然那么松散了一瞬,他靠在门边,慢条斯理的应了句:“我。”

“舅父!”听出永徵帝声音的皎皎眼睛一亮,跑上前打开门。

永徵帝低头看着皎皎,见他眉眼弯弯的样子,就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看见我很高兴?”

“嗯嗯,高兴。”皎皎忙不迭的点着头,伸手牵着永徵帝往里走:“舅父,我们正要吃饭,你吃了没?”

“还没。”

“那舅父和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

“对了,舅父,十安和棉棉他们呢?还有呦呦。”

永徵帝眼睛一眨,才想起来出宫时忘了叫上他们来了,随即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常太医在给十安取体内的蛊虫。”

说是撒谎其实也不然,常太医确实是在给十安取体内的蛊虫,十安体内的蛊虫这几年来不知为何,一次也没发动过,也没再朝着心脉前进,甚至还主动远离了心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

永徵帝看了眼皎皎,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他总觉得这事和皎皎有关。

“好吧。”皎皎点头,十安哥不来的话,肯定也不会放呦呦来。

永徵帝脚步突然一顿,哎,不对,十安和呦呦就算了,秦棉棉又是个什么事?他又不住在宫里。

他手搭在皎皎肩膀上,对着皎皎挑起一边的眉:“嗯?”

“棉棉被秦叔叔禁足出不了门了。”皎皎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对上舅父不信的眼神,抿唇一乐,撒腿就往廊下跑。

永徵帝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扒拉了回来,按着脑袋就是一阵揉搓:“居然捉弄起我来了。”

皎皎抱着晕乎乎的脑袋,抿唇一个劲笑。

永徵帝也笑,很少看见皎皎这么个活泼劲。

廊下的谢殊玉、柳行知看见永徵帝后起身行礼。

永徵帝摆了摆手:“不必。”

闻言谢殊玉他们就又坐了下去。

拖皎皎的福,几年的相处让他们在面对永徵帝的时候随性了不少,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提着心,但同时他们也算是见识到了永徵帝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恶劣性子。

虽然不敢对其说百分百了解,但至少此时他们肯定永徵帝不至于故意找个御前失礼这事治他们的罪。

从灶房里又端了不少菜出来的殷峥看见永徵帝后就站住了脚步,沉沉的目光落在了永徵帝身上。

永徵帝眉心一跳,背过了身过去,假装没看见殷峥。

在皎皎面前他不愿和殷峥起什么争执,因为想也知道皎皎肯定是站在他爹那边的,一想到这里永徵帝就有点心酸,好歹是自己养了三年的崽呢。

见他背过身去拒绝交流,殷峥收回视线也没说什么。

永徵帝将皎皎带走的当晚,殷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仅一个晚上来殷宅打探的人就有四五波。

他悄悄的跟在那些人身后,最后发现无一不是京城里大家世族的人,他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虽然这些大家世族做事严密,他查探不出什么,但不妨碍谢殊玉能查出来。

两人一合计就发现,打皎皎主意的不止是永徵帝,还有这些高门显贵、世家大族。

这京城中的世家大族、高门显贵多如牛毛,每一个于当时的殷峥来说都是个大麻烦,他不怕那些明面上的对付,但是那些暗地里的阴私对于他来说防不胜防。

除非他能每时每刻都将皎皎拴在裤腰带上,不然他根本护不了皎皎的周全。

这样来看,对于当时的殷峥来说,永徵帝带走皎皎虽说不说是一件好事,但也说不上是坏事。

他后来将十安和呦呦安置在谢殊玉那里,就扭头直奔边关。

这几年通过皎皎的书信和谢殊玉的书信,殷峥也渐渐怀疑起了永徵帝带皎皎进宫的目地。

其实仔细一想,抛去一些因素不说,除了永徵帝外,在大雍没人护得住皎皎。

他不行,柳行知不行,同样是世家大族的谢殊玉也不行,只有永徵帝能做,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是大雍的皇帝,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最后的结果证实了殷峥的推测,对于永徵帝想方设法护住皎皎,并为皎皎铲除威胁这事殷峥是感激的,他想找机会对永徵帝表示感谢,不过永徵帝好像并不愿搭理他?

想着这些的殷峥走到廊下将手里的菜放下,就招手示意皎皎过来。

皎皎连忙拉着永徵帝往爸爸的方向跑去。

今日吃的是羊肉锅子,永徵帝看见后眼睛微不可察的一亮,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是在皎皎的监督下吃了好几天素了,比以前多了份口腹之欲的永徵帝现下有点馋肉了。

馋肉的他也顾不上殷峥了,顶着殷峥的视线在皎皎身旁坐下,刚拿起蘸料碟就对上了皎皎看来的视线,永徵帝下意识捂紧手里的料碟,脱口而出道:“常太医说了我以后都不用忌口。”

听见他这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的话,殷峥、谢殊玉、柳行知三人诧异的看向两人。

看着情况,永徵帝好像是被皎皎拿捏住了?

皎皎睁着一双明亮干净的大眼睛半信半疑:“真的?”

永徵帝面色如常:“不信?我这就让人去把常太医叫来,皎皎亲自问。”说完他作势要喊人。

见此皎皎总算是信了,想着舅父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不少,还乐颠颠地往舅父的料碟里多加了点茱萸汁。

见皎皎给自己加茱萸,永徵帝也很高兴,不断开口让皎皎再多加一点。

他是个口重喜辣的,但奈何太医说他得忌辛辣,恰巧皎皎又是个能管住他的人,害得他在吃食上不得不清淡了点。

这还只是身体弱,要是皎皎知道他身体的真实情况,那他不得除了药膳外什么都不能吃?!

一想到这里永徵帝就发怵,并决定坚决不让皎皎知道他身体的真实情况。

能当皇帝的人心眼都有八百个,当他拿这些心眼来对付皎皎的时候,皎皎差点没被忽悠傻,这也就导致皎皎一直不知道永徵帝身体真实的情况,在他的眼里,舅父就是身体有点弱,一到换季或者降温就容易咳嗽,和秦棉棉新得的妹妹一样。

秦棉棉说这是娘胎里带的病弱,没什么大碍,好生养着以后会慢慢好的。

永徵帝身上带伤,手上裹着纱布不说,身上还有一股十分浓郁的药味,虽然他一直将手藏于袖间,但并没有瞒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受伤忌辛辣这是常识,至于常太医说的不用忌口,想也不用想是永徵帝说来忽悠皎皎的。

谢殊玉和新上任的四品郎中柳行知对视一眼,想起这些年不少被永徵帝的恶趣味捉弄的经历,两人扭头看了眼皎皎又看了眼永徵帝,心里突的冒出个想法,只是刚准备开口就对上了永徵帝察觉到后投过来的威胁眼神。

永徵帝的目光落在柳行知身上:“朕前些日子听闻,行知的族弟在锦方楼和虞小郡王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被抓住把柄的柳行知选择了低头。

自认为没有把柄的谢殊玉正了正颜色,刚想开口学一学忠臣死谏一番,就被永徵帝在矮桌下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吃痛的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陛下……”

那知刚开口就又被打断。

“前些时日朕听闻谢大人夫妇俩很是为怀之的婚事着急,若怀之找不到钟意的,不如朕让皇后帮你注意一下?”永徵帝说完,夹了一筷子羊肉狠沾了番料汁放进嘴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殊玉

谢殊玉若无其事地吞下没说完的话:“没有的事,估摸着是那传话的人给传岔了,才让陛下误会了。”

“是吗?”永徵帝慢条斯理的又夹了筷羊肉放进嘴里。

碍于婚事的威胁,谢殊玉可耻的低头了。

至于殷峥?他本就不是那种乐于看人吃亏的性子,所以就淡定的选择了沉默。

皎皎是知道舅父受伤的,但是他很相信常太医,因为在宫里时常太医就常常和他一起抓舅父忌口,给舅父药里放的黄莲还是常太医亲自挑的最苦的黄莲,他后来虽因陛下的死亡视线,将苦度下调了一个档次,但是在忌口这方面他还是坚定站在皎皎这边的,反正有皎皎在,陛下也不会罚他什么。

可是这次……这次没必要忌口了。

看了眼舅父手上缠着的纱布,皎皎心疼极了,不断往舅父碗里夹菜,没一会永徵帝碗碟里就堆出了一座小尖山,当然皎皎也没忘记给爸爸夹菜。

坐在对面的谢殊玉没这个待遇,他瞟了眼永徵帝碗里的肉,慢条斯理的抬起了自己的碗碟,伸手放在了皎皎面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皎皎乐呵的抿着嘴,也给怀之叔叔夹满了菜,将碗碟端还给了他后,又给柳行知也夹了起来,主打不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

院子里的树叶晃晃悠悠地往下飘落,五人坐在廊下吃着羊肉锅子聊着天,肚子小的皎皎早就吃饱了,就眉眼弯弯的坐在一旁不亦乐乎地忙着给爸爸、舅父和叔叔们夹菜。

小小的院落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亭台水榭,却无端的让人眷恋,甚至莫名有种家的感觉。

自那日回去后,第二日早朝永徵帝就开始对班师回朝的大军列行封赏,此番大破匈奴殷峥位居首功,被封一品靖安侯,见有朝臣对此有异议,永徵帝故意将受伤的左手显给朝臣看,又给殷峥扣上了个救驾的功在身上。

至于如何救驾,怎么救驾的,自然是任永徵帝瞎扯胡掰。

好在殷峥反应快,仅懵了一瞬就给接上了话,不然大雍的文武百官就会知道,他们陛下为了给人封赏,居然瞎扯什么救驾之功扣在人头上。

日子对于皎皎来说,渐渐安定了下来,爸爸回来了,舅父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好转,他每天就除了上学,剩下的时间就乐呵的用来陪陪爸爸、舅父和叔叔他们。

只是永徵帝越来越忙,连带着殷峥、谢殊玉、柳行知他们都跟着忙得团团转,不过再忙殷峥也还是能抽出时间每日去国子学接皎皎回家。

这可把国子学的小伙伴们羡慕狠了,回家去缠着自家爹也来接自己,不出意外挨了一顿训。

永徵帝、谢殊玉他们也会特意抽出空来碎玉桥这边蹭晚膳,十安和棉棉也会来,至于十安为什么是会来,而不是直接回来,全因他一旬前被认祖归宗了。

在此之前恐怕没人能想到,十安居然是永安王嫡子霍尘珂侥幸存活下来的嫡幼子,也就是说,永徵帝现在是十安的皇叔父了。

当年霍尘珂快死时,两仪院生了场熊熊大火,烧毁了霍尘珂的遗体不说,还连带着烧死了好几人,其中就有霍尘珂的三个嫡子。

至于那场在当时看来突如其来的大火,其实是永徵帝放的,他不想让嫡兄的尸骨尽做了那什么长生丹,再被先帝给吃了,想想就恶心的想吐,所以他索性毁了嫡兄的尸体,便也趁机将嫡兄的儿子们给送了出去。

三个他都送了出去,结果护送他们出去的人全部被追杀丧生,以至于到最后他都不确定有没有人活下来。

在初见到十安时他本没在意,后来在看见他和皎皎玩耍,偶尔露出来的脸时,心里就有了猜测。

十安脸上身上的那些伤疤是蛊毒造成的,而那种蛊毒是两仪院独有的,永徵帝也曾在两仪院被种过这种蛊毒,蛊毒一发作身上便会裂开密密麻麻的口子便于取血,只是后来他们的血止得越来越缓慢后,这个法子便被作废了。

认祖归宗成功的十安被拘在宫里回不来了,呦呦倒是开开心心地回来了,一点也不惦记在宫里的十安。

十安认祖归宗后,宫里便传来永徵帝病重的消息,据说有精通佛法和医术的空尘都被请进了宫里为陛下延医问药。

朝臣和皇子们起先不信,但是在永徵帝数次在上朝时晕倒,时常一件事要迟钝好一会才反应得过来时便慢慢起疑了。

虽然永徵帝极力在掩盖了,但是朝臣和皇子没还是透过他脸上扑的粉,看见了他那掩盖不住的难看脸色。

也不知道他们最后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朝臣和皇子们最后都十分笃定的确定了永徵帝病重且即将命不久矣的这件事。

这消息一经确定,朝堂上下暗潮涌动,眼见着皇帝病重,储位却迟迟未立,心里有点想法的朝臣们都不安定起来,私下里开始走动了起来。

私下里推动一切事宜的永徵帝,在朝臣皇子们都躁动起来的时候,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吃着枣,头疼着要怎么跟皎皎解释自己为什么装病。

好在目前他病重的风声还没传到皎皎那,介于他以往的凶残,朝臣们不敢私下议论他的病,更不敢大肆宣传他就要死了的事,处在国子学的皎皎不知道很正常。

这样想着永徵帝灵机一动,要不干脆就别解释了?一直瞒着等他将要做的事给做完,到时候他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头疼的就是殷峥和谢殊玉他们了!

越这么想,永徵帝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最后直接下定决心就这么办。

从国子学被爸爸接回来的皎皎看见了廊下吃枣的永徵帝,跑回屋里拿了张毛毯子过来给永徵帝盖在身上,蹙着小眉头很是严肃地道:“舅父身子才刚刚好转了点,要爱惜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永徵帝懒洋洋的应着,塞了把冬枣给皎皎。

皎皎捧着乐呵呵的去给爸爸分。

皎皎回来了,没多久谢殊玉和柳行知两人也陆续上了门,两人炖汤用的鲫鱼和半头鹿肉。

皎皎挽着小袖子去灶房帮忙,被永徵帝给拎了出来,然后一脚将吃白饭的谢殊玉和柳行知给踹进去帮忙。

但最后他和皎皎也没逃脱帮忙的命,全因皎皎乐颠颠的要往灶房里跑,永徵帝一个不注意就还真让他溜去了灶房,寻思一个人坐着挺无聊的永徵帝施施然的走进灶房,屈尊降贵地蹲在了一旁和皎皎头对着头的扒起了蒜。

外面的寒风依旧呼啸,而小院里一如往日般热闹。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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