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先来把事情从头捋一下。
首先,在发现鲁大师人格分裂之后,孙朗就断定,那婊气冲天的里人格肯定在搞什么大新闻,而且似乎是个疯子。
但这个婊人格已经被孙朗用爱的魔法封印回了鲁淑仁体内,而且还顺道抹掉了鲁大师的一部分记忆,如果将她再次强行唤出并逼供的话,天知道她会不会把鲁淑仁变成【哔——】或者【哔——】甚至【哔——】。
所以为了战友的人身安全考虑,孙朗决定从另一条线路着手,搜寻消息,寻找线索,他将目光钉在了五猖会身上,因为他隐隐意识到,所谓的五猖会,跟鲁镇盘根交错的大事件有所联系,既然如此,突袭五猖会,抓到他们的首领,逼问相关的线索,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他们凭借着正义的手段和勇敢的心杀进了五猖会老巢竹枝山,却意外地发现了被掳走的谢阿贵等人,但祥林嫂即狼妪已经自杀,牵扯出了妖族祭坛的更大谜团,隐隐点明了谢阿贵等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他们深入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矿场以及恐怖的隐鼠巢群,并且用光明正大的本领和热血的意志击败了大蛇丸黑玄荡,并且用无双的嘴炮和正义的心灵感化了敌人,将她收纳为伙伴,至此,一切谜题就全都解开了。
……但比较妈卖批的是,闹到最后,五猖会的首领居然是婊人格?
“也就是说……”孙朗摸了摸下巴,叹道,“此行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和收获啊……还不如不来呢。”
没有任何价值的谢阿贵等人进入了委屈模式,很想哭。
黑玄荡这边的进展也很艰难,最致命的一点是,这条傻蛇实在是太二了,而且极其听话,主人让她去干什么,她就去干什么,从来都不问因果缘由,所以知道的情报线索极其稀少,孙朗问了一会儿,不得要领,皱眉道:“啧,难道还是要回去直接拷问一下婊人格?唉,实在是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啊……”
大蛇丸虽然傻,但基本的智商和直觉都是有的,闻言跳了起来,大声道:“不许你伤害我主人!否则……否则我就跟你拼了!”
孙朗勃然道:“什么叫伤害?岂不闻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易,我干嘛要伤害她,我只是用爱的魔法令她感受到世间的光明与美好,调节她因单身多年、年龄稍长而造成的内分泌紊乱,令她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从而心甘情愿地成为我们的伙伴……”
黑玄荡一脸不明觉厉,但看孙朗信誓旦旦的样子,迟疑道:“是这样吗?”
“废话!”孙朗哼了一声,“那些只有成熟的大人才能玩的日式SLG游戏里,男主角就是用爱与温柔感化了被打败的女性敌人,让她们加入我军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替主人感到担心啊。”黑玄荡瞪了孙朗一眼,“你这么凶,说话不算话,还喜欢欺负人,主人落在你手里,肯定……”
孙朗翻白眼道:“扯淡,你主人可比你想的还能作,别的不说,那些隐鼠,应该就是你主人捣鼓出来的吧,这么可怕的东西如果放出去,后患不亚于蝗虫之灾,整个喵星球全体出动估计都没用……”
黑玄荡眨了眨眼睛,摇头道:“这隐鼠又不是主人培育出来的。”
游侠眼神一动:“哦?那是谁?”
大蛇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是阿长啊。”
“……这名字似乎也很有微妙的即视感呢。”孙朗神色微妙道,“听起来,这就是个阿巴瑟一般的人物了,她现在在哪儿啊?”
黑玄荡眨了眨眼睛,很萌很天真:“就在这个山洞里啊?”
“蛤?”孙朗先是一愣,然后勃然道,“我刚刚问你,这山洞还有没有其他人,你说就祥林嫂那个疯婆子,现在怎么又多出一个来?”
蛇妖一脸委屈道:“你说的是其他人啊,阿长已经不是人了……”
“……居然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孙朗哼了一声,“快带我去找她……你这长虫,如果她趁乱跑了,我就让你领教领教本座的大慈大悲千叶手……”
“放心……”说到这里,黑玄荡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轻声道,“阿长是跑不了的……”
孙朗回头看着那五个跑龙套的跟屁虫:“我们去打关底boss了,你们在这里做门童?反正你们这几个碍手碍脚的货,去了也是躺尸……”
谢阿贵环顾左右,脸上一慌,鼠群刚刚被黑玄荡斥散,但周遭还是偶尔能听到隐鼠的啼叫,石壁上也尽是一些抓痕咬印,在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指不定下一刻还会蹦出来什么邪门的东西……他打了个寒噤,坚定立场不动摇:“小的愿在主公鞍前马后,龙潭虎穴也不惧!”
孙朗点了点头:“说的是,也需要几个探路的……走走走,一起一起,爷带你们下副本,别一脸不愿意,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
游侠笑了笑,缓缓道:“无论是这些隐鼠,还是恐怖的飞蜈蚣,乃至于百草园的群妖乱舞,一切的一切,可能都与这位长巴瑟脱不了干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困扰你们的梦魇,你们所不敢面对的命运,都会在这个人那里,得到一个最终的答复……”
八苦之中剩下的四人面色陡变,脸上血色尽褪,恐惧和犹疑在他们的眼中闪烁,甚至连身子都微微发抖,心中愤怒与惊惧并存。
他们其实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有可能遭遇什么可怕的命运,但他们却依然被动地躲避和逃避,不敢直面,不敢去想……
“他妈的,干了!怎么,你们怕什么?难道怕能解决问题吗?”
谢阿贵脸上一狠,亡命徒般的泼皮气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闲汉,讲究的是人死鸟朝天,老子怕个球,只见他大喝道,“整天这般担惊受怕,不知道哪天身上就突然钻出一条大蜈蚣,吃不香,喝不爽,活着也没有什么滋味,不如搏一把!大不了只是个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农夫一脸木然,单四嫂是个没主意的,孔仲吾心思沉重,想得太多,此时正在权衡利弊,拿不下主意——毕竟生死攸关,不可儿戏。
但谢阿贵管不了这么多,他望着孙朗,径直又跪了一次,大声道:“主公在上!我谢阿贵几年之前,不过是个没用的泼皮破落户,做不动活,没有田地,也没本事傍身,人人可欺,人人都能嘲笑几句,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出气筒!这群腌臜货色,在地主和老爷那里受了屈,不敢反抗,却将气撒在比他们更弱的人身上,我谢阿贵这辈子都瞧不起这样的人!”
他这样说着,脸上就浮现出了快意:“所以,我阔起来之后,看到他们那混杂着恐惧和讨好的脸,别提有多畅快了!我就喜欢跟他们讲过去他们欺负我的事情!看着他们露出慌张的模样,看着他们担惊受怕的模样!我把当时的怨气都宣泄尽了!当年在心中发的狠我也实现了!我谢阿贵能活这几年,已经够本了!”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我不瞒主公!奉你为主,是因为我想活命!这世界这么精彩,还有那么多的财富等着我去掠取,还有那么多虚伪可鄙的人等着我去欺压,还有那么多为富不仁的老爷们等着我去厮并!我虽然活够本了,但还没活够!但在挣命之前,还有一事,要请主公成全!”
孙朗笑吟吟道:“冲你刚刚这番话,说来听听。”
谢阿贵直起身子,目视孙朗,朗声道:“我心中有一口郁气,不得舒展!那人将我们当成圈养的牲畜,在我们体内植入吸收血肉精华的飞蜈蚣,将我们当成祭品来养,当初答应那笔交易,出卖的是我的忠诚,不是我的尊严和灵魂!此仇必须要报,今天趁此机会,就跟那什么阿长讲个明白!请主公助我!”
游侠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点头道:“言之有理,这个公道,我替你主持……贵仔,你很不错,人是有尊严的,不是畜生,谁也不能胡来。”
他似乎心情不佳,也不理其他人,转头看向黑玄荡:“带路吧,都跟上。”
游侠的语气虽然轻,但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几人虽然还没有想明白,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上,也许他们心中也怀着与谢阿贵同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谢阿贵那样的勇气罢了……
孔仲吾与谢阿贵并肩而行,望着这位同伴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心情有点复杂——这家伙看起来抱上了一条相当粗的大腿啊……
他低声道:“你主公似乎很看重你……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谢阿贵压低了声音,笑道:“也许我们俩的性格很像吧……”
孔仲吾抬起头来,望着前面孙朗的背影,沉吟道:“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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