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

孙朗挑眉道：“那是谁？”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前来投奔我的智者，后来发现他似乎是皇帝派来协助和监督我的人，而现在……”

帝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它可能是超出我想象的某种……东西。”

孙朗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帝姬对面，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他陷入了沉思，回忆着以往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昔日的片段在他眼中快速浮现。

所有不同寻常的点。

那些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回忆是伴随着痛苦的，回忆往往会提醒你记起一些事情。

悲伤，仇恨，伤感，还有愤怒。

孙朗睁开了眼睛，那凌厉的怒色与杀意刺痛了帝姬的心脏，神策上将的声音冷了下来：“白家堡。”

白羽威的死让孙朗至今无法释怀。

这个愚蠢的老家伙，在大荒山接受了错误的乱命，生命中最后的两年活在痛苦、自责、悲伤与绝望之中，被君王猜忌，被君王当做棋子，乃至于晚节不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遭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与背叛。

他也是再也无法回来的人之一。

孙朗要替他问皇帝一句为什么。

而眼前的女人……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天策上将沉默了片刻，坦然点头：“是，当时他也在白家堡。”

孙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的景象。

那时他在白家堡附近的山头察觉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随即白羽威体内的剑魂蓐收被唤醒，他在第一时间就杀向了波动异常的山头，却发现隐藏在那里的生物已经以诡异的方式完成了崩解……看起来不像是自杀。

而是转移。

如此看来，那个莫名崩解的神秘人，就是所谓的张先生无疑了。

孙朗问道：“对于他，你知道些什么？”

“很少。”

帝姬摇头道：“以我的性子，自然不会放心用他，肯定明里暗里会四下追查，可惜收获少之又少，他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神出鬼没，行踪飘忽，天策府的头几位密探出马，也纷纷铩羽而归……”

哼。

能够唤醒蓐收的人，还能是谁？

孙朗心中冷笑不已。

帝姬对这张先生的来头摸不到头脑，可他孙朗却心中有数，当日寻到些许蛛丝马迹之后，他对那个唤醒蓐收的神秘人的来历已经心里有数了。

无论如何，定然是与元祖魔灵大有关系。

那问题来了，这个张先生是元祖魔灵本人呢，还是走狗呢？

“我不认识这张先生，所以他应该不是在大战期间出现的，否则他与你接触，定然绕不开我。”

孙朗问道：“他第一次来见你，是什么时候？”

帝姬寻思了一下：“约莫一年之前。”

——应该是走狗，或者分身之类的东西。

在大荒山一战中，他已经重创了后土圣剑，将元祖魔灵击得昏迷过去，而后朝廷捂盖子，死马当活马医地将平阳公主塞进了镇国剑圣的重甲之中，冒充镇星剑主长达两年之久，期间朝夕相处，人剑不离，元祖魔灵若是醒来，小平阳定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据平阳说，元祖魔灵醒来的时间，也不过是数月之前。

是在铁甲入明州那一夜，他拉开雷弓霹雳弦撼动钦天监时，元祖魔灵有所感知，凭着这个引子，才从久远的沉眠中醒来。

而在这之前，帝姬就认识了这个所谓的张先生。

所以这个张先生不可能是他本人在外行走。

而走狗的话……

能够被元祖魔灵信任且委任以走狗之职，一定不是等闲角色，根据对方凭空转移、随意裂解的本事，这个张先生多半不是人类，能够唤醒蓐收，它的力量源泉多半得与金曜剑灵根出同源，最重要的是……它或者说像它这样的马仔，肯定极为稀有且难得，不会满大街都是。

元祖魔灵不仅要有所谋划，还要避免被皇帝猜忌，它的棋子一定是贵精不贵多——综上所述，这个张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就不难猜测了。

孙朗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他手指微微用力，指甲在坚硬的桌面上刻下了一道道深痕。

一二三四五六七。

金木水火土日月。

蓐收已经被斩灭，土曜是魔灵本人，荧惑之剑先是流落到了赤练炎的手中，然后被他所得，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日曜剑圣与月曜剑圣暂时看起来还算正常，圣剑也一直在他们手中。

然后就是被官方宣布死在了大荒山但其实并没有不过最后好像真死了的木曜剑圣灵木黎——孙朗虽然在大荒山目睹了灵木黎的逃遁，但就在不久之前，他见到了被元祖魔灵操纵的木曜剑圣。

大约灵木黎的确死了。

而且多半是死于剑灵夺舍。

帝姬在一年前见到这所谓的张先生，时间似乎也对的上。

嗯，多半是它了，木曜剑灵……它的名字应该是句芒。

想到这里，孙朗的心情有些纷乱，他勉强压下了突如其来的烦躁感，缓缓说道：“我觉得，这个张先生，似乎与死去的灵木黎有关……”

“关于这个，我持不同意见。”

帝姬说话了。

“就在刚刚，我从少府的典籍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将桌面上的几本册子摞了起来，推到孙朗面前，眼中闪过了叹息之色：“本来不想给你看的，但考虑了一下……”

孙朗伸手翻了几下，眼神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猛然抬头，暴虐的杀气一闪而逝：“你这是打算借刀杀人吗？”

“不是。”帝姬平静道，“信不信由你……因为事实就在那儿。”

孙朗慢慢站起身：“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

天策上将摇头道：“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求证起来太容易了……我反倒要劝你冷静，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让事态变得无可挽回。”

她迎着孙朗冷冽的目光，神色坦然无惧：“你要是现在冲进宫将皇帝砍了，帝都定然会爆发惊天动地的大战，届时国祚崩溃、神州陆沉，不会有任何赢家……尤其是对你来说，你失去的，一定远大于你所得到的。”

孙朗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帝姬叹息着摇头：“你不懂，这是我的国家……而且，我也想知道真相。”

孙朗木然片刻，随即转头离去。

“我去找沈瑶花。”

￥￥￥￥￥￥￥￥￥

PS1：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太对劲，今天果然有点感冒了……今晚本来打算快点写完的，结果被其他事情耽搁了，状态也不是很好，拖到十二点打算请假，但考虑到有朋友在等更新，等来一张请假条似乎不太好，所以勉强写了一些，明天看看能不能多写一点吧，睡觉去了。

抱歉，今天还是请假吧……

@@果然感冒会加重耳鸣吗……

今天感觉很不好，不仅是耳朵，心情也变得焦虑甚至暴躁，它在渐渐改变着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而我却毫无办法……今天还是早睡吧，明天起来好好想想，我得对未来三个月做一个系统规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更积极地应对它。

@@

内容正在手打中，请在10-30分后重新进入阅读，如果还是没有正常内容，请点击右上角的问题反馈，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