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是两天过去。
孙朗与谢唯已经在白家堡住了足足两天,享受了两天封建大地主的堕落生活,白家堡不愧是实际上的西川王,整个秦州的第一等世家,其财力之雄厚、生活之奢靡、礼数之讲究,将谢唯这个乡巴佬和孙朗这个准乡巴佬唬得一愣一愣的。
毕竟孙朗对白家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了。
他如果不高兴的话,反手就能将白家堡上下杀个干干净净,他如果高兴的话,伸手就能将白家从如今的危机中解救出来,白家存废一出己心,这样的人,比天王老子还要天王老子,白振明这等杀伐果决的明白人,肯定要将伺候好孙朗作为第一等大事。
所以孙朗这两天享受了远超皇帝的规格待遇,白振明大笔一挥,白家府库中最上等的宝物名产敞开了供应,比伺候白羽威老祖宗都要上心。
以至于连孙朗都不得不承认……他妈的,真是爽爆了。
讲道理,他在地球时只是个平凡人,到了这边来,整整六年都在打仗,虽然后来功勋卓著、晋元帅之阶,可那里是军营,身份就算再尊贵,又有什么卵用?整天打仗死人,除了砍人就是在准备砍人,谁有闲心来讲究排场、追求待遇?
至于最近吃了靖安侯府的软饭,被侯府上下当成姑爷来小心伺候,的确无微不至,但比起白家如今的排场和精细程度来看,实在是差远了。
就比如说譬如秦末的邦哥,当了四十七年的流氓才出来搞事,只用了七年就平了天下,五十四岁做了皇帝,但他在订立了国朝礼制、将规矩和排场立起来之后,才发出了“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的感叹,那时候他已经做了七年皇帝,足足六十一岁了。
而孙朗今天,也要发出一声“吾乃今日知为元帅之贵也”的感叹了……
他妈的,实在是太讲究了,他终于知道,所谓的世家如果讲究起来,究竟可以做到多讲究,所谓古老家族的底蕴,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体现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讲究,赏心悦目,恰到好处,将你浑身上下伺候得服服帖帖,简简单单的一杯水都讲究到要命。
但这诸多讲究中最精华的部分,孙朗却无福消受,实在是令人非常悲伤。
今天,白振明又上门来问好,他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元帅,可是那些美人,不合心意?她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都是处子之身……若是您嫌她们地位卑贱,没资格服侍您,那小人有几个侄女,个个……”
“行了行了!”孙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脸不爽道,“我说你们这些封建糟粕,整天这么下流,养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干什么?她们如此青春美丽,是最美好的时候,理应有快乐的人生和美好的爱情,却被你当成玩物,不要脸,真不要脸!”
——嘿,打仗那会儿,无论是写信还是重聚,父亲都会跟我抱怨一下你,说你百般都好,就是有点执着女色,就跟这辈子没艹过女人似的,一点都不像是从贾府那等豪奢脂粉之地出来的嫡子,你这出身豪门、红颜无数的,还有脸说我?
不过这话也就敢在心里说说,只要孙朗不直接拿剑砍过来,那他骂什么,白振明都要老实听着。
他堆着笑连连点头:“是,元帅高风亮节,是我们不要脸,是我们做的不对,那些小姑娘确实应该有美好的爱情,不过小人的侄女们却不需要,她们生来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给的,所以也理应回报家族,如今,她们可以来服侍元帅,这是她们的福分……”
孙朗作色道:“不需要!我孙某人视天下女色为粪土,所谓红粉骷髅,有什么意思?啊?有自己撸舒服吗?啊?你别想着用美色来贿赂我,没用,你把金曜圣剑找到,比什么都有用!我啊,最讨厌你们这种联姻政治了,你以后啊,别让那些娘们在我面前晃悠!”
窗外的谢唯听到这正气十足的大喝,低声赞叹道:“我听说人类之中,有坐怀不乱的圣贤,说的就是孙朗这种人吧?”
婊人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坐怀不乱?你还不如指望狗不吃屎!”
谢唯啐了一口:“真粗俗……可孙朗确实如此啊,这两天白家实在太热情了,别说他了,就是我,也被服侍得妥妥帖帖,前天晚上差点吓死我,八个小姐姐伺候我洗澡,个个都这么漂亮,我实在不习惯,所以将她们请出去,还以为孙朗肯定趁机……趁机使劲做那种事情……没想到他也把人赶出去了……”
小妖精想到那天的光景,似乎对孙朗的观感变得很好,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某个男人如果对其他女人的诱惑持有凛然拒之千里的态度,无疑是个很好的加分项——哪怕他们俩的关系并不亲密。
剑灵只是冷笑不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将孙朗拒绝女色的原因告诉谢唯。
讲道理,这两天小妖精也过得挺爽的,被封建主义的糖衣炮弹砸得不轻,她一个山里长大的小妖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时吃的糕点,正餐吃的美味,好吃得让她几乎将舌头吞掉,但她却一样都认不出来,这两天时时刻刻都有人伺候着,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让这小妖精既高兴,又自卑,心情复杂极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就听白振明犹豫了一下,问道:“元帅,我的父亲……”
小妖精吐了吐舌头……你父亲两天前被孙朗又打了一顿,至今还在昏迷不醒呢,唉,这个孙朗真是的,打了别人的爹,还让别人把他当爹伺候着……
里面孙朗就说道:“你爹还在监禁PLAY呢,他还是没有醒来,就像昨天一样,很健康,依然保持着刀枪不入的防御力,但却在昏迷之中……小明啊,别的我们无法确定,但很显然,无论是你爹的疯病还是身体的异样,乃至如今的昏迷不醒,肯定都是朝廷在暗地里做了手脚。”
谢唯仔细地听着,闻言撇了撇嘴——哼,还有,你也打了他好几顿,直接将自己的过错也推给朝廷了,真过分。
白振明恨道:“我爹一生忠君报国,皇帝竟然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令人齿冷……不给他讨一个说法,我枉为人子!”
谢唯偷偷去瞧白振明的表情,听着他的语气,小妖精心里微微一动——这个白先生的心情好像很复杂呢……
孙朗说道:“先别忙着表忠心放狠话了,过不去眼下这一关,你们白家就算是废了,哪还有机会找皇帝算账……你今天来的时候面带忧色,是不是有动静了?”
白振明神色一凝,低头道:“是……元帅明鉴,今日白家堡,已经收到了第一封拜帖。”
孙朗从白家主手中接过这一封拜帖,看了几眼,哼道:“般若寺的贼秃……般若寺号称是正道武林的泰山北斗,以江湖警察自居啊,遇到屁事就要管一管,我看看……哦,原来是死了几个俗家弟子,上门讨说法来着,用语倒是挺恭敬,说什么澄清误会、说明事实……”
白振明淡淡道:“先礼后兵……白家剑圣门楣,军中故旧无数,这些武林中人也是很忌惮的。”
孙朗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土鸡瓦狗……这里是你们的主场,又有剑圣门楣的声势,对方客场来找事,你们只要抵死不认,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最值得忧虑的是,他们背后有没有朝廷在推波助澜,这才是要你们命的关键。”
白振明点头道:“是,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元帅怀疑是天策府?”
孙朗笑了笑:“不用怀疑,百分百是,而且,那位尊贵的天策帝姬,多半就是我们这次最大的对手了。”
白振明吃了一惊,问道:“元帅怎么确定是天策帝姬亲至?我听说她在明州……”
孙朗露出了闪亮的牙齿:“是我把她从明州带到怀川的,如今我到了秦州,她多半也会跟过来……”
“……”
——制怒,制怒,制怒,制怒。
外面的小妖精听到了天策帝姬,神色一动,她又想到了之前帝姬一口喊破她的种族和来历的事情,父母的事情,帝姬知道多少呢……
里面白振明又说道:“元帅,实不相瞒,如今我父亲昏迷不醒,确实是很令人为难的事情……我之前在想,那些武林中人上门来讨要说法,大概是想让我父亲出面对质,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我父亲出面否认一切,而不是遮遮掩掩,只是现在,他老人家昏迷不醒……”
“这个问题啊……”孙朗摸着下巴,想了想,“倒还真是个问题,不过你父亲如今疯疯癫癫,就算醒过来,也没法与那些武林人士对质讲话,反而容易露出马脚,让人家发现你爹疯了,疯子杀人,自然是不需要动机的……”
白振明叹道:“是啊……这可真是……”
这时,孙朗突然笑道:“我有个主意……喂,我来做你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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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第二更……
PS2:书客的敏感词怎么这么迷,上一章的敏感词居然是男女之-事,哇,要不要这么纯洁……唉,真怀念去年那会儿,书客的空气多么清新自由,想写什么词儿,就写什么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