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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青楼一行

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晴川泪相思 6020 2024-08-10 09:08:22

“奴家参见世子。”

曦月半蹲下身子, 朝着齐方岑行了个福礼。

“起吧。”齐方岑仅是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老鸨笑着说道:“那世子与曦月慢慢聊,奴家便先退下了。”

见齐方岑没有其他吩咐, 老鸨转身走出门外,随手带上房门。

曦月站起身, 含情的桃花眼看着齐方岑,这人虽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掩其光华, 就冲这份样貌和其尊贵的身份,便能令京都多少贵女倾心与他。更别提她这样身份卑贱的女子,若能得到他的宠幸, 即便是纳为妾室,也比现在的日子强得多。

“数年未见, 世子风采依旧,曦月却已年华老去, 以致世子连看都不看曦月一眼。”曦月摇曳着身姿, 走到齐方岑身边坐下。

看着曦月伸过来的手, 齐方岑眉头皱起, 抬手躲了过去,道:“我是来听曲儿的。”

曦月的动作一僵,讪讪地收回了手,道:“世子想听什么?”

齐方岑神色间有些不耐, 道:“你擅长哪支,便弹哪支。”

“是,奴家遵命。”

曦月能在这风华楼稳坐头牌, 除了生的貌美,谈的一手好琴外, 还擅长察言观色,自然也察觉到这一点,识趣的不做纠缠,起身走到古琴旁,掀起裙摆坐了下来。曦月抬头看向齐方岑,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若惹恼了齐方岑,被活活打死也只能是她自己活该,没人会帮她,在风华楼多年,她很清楚这一点。

纤纤玉指轻抚琴弦,音符随之倾泻而出,柔美的曲调,让人心情舒缓。齐方岑看向曦月的手,白皙,纤长、柔弱无骨,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伊华然,他的手同样白皙、纤长,握起来的感觉却并非柔弱无骨,就好似他这个人,只是看起来脆弱,其实心智比常人更加坚韧,否则也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依旧能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心智坚韧?哼,不过几日,便变了副模样,真是冷心薄情!

齐方岑一想到伊华然那副冷淡的模样,心里就有怒气涌现,端起茶杯便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随后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响,吓了曦月一跳,琴声也戛然而止,慌忙跪在了地上,道:“世子息怒,若是奴家琴艺不精,惹怒了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你过来。”齐方岑命令道。

曦月站起身,走到齐方岑身边,被他一把拉倒在怀里。曦月不禁惊呼一声,双手揽住了齐方岑的脖子,俏脸微红,含情的眸子看着他,道:“世子,您这是作甚?”

若换做伊华然,他定会羞怯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措地僵直身子,不会如她这般大胆地看着他,还环住了他的脖子。

又是伊华然,明明有美人在怀,为何还想她那个薄情寡性的?齐方岑懊恼地想着,可伊华然的脸就像是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了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于海站在一旁看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向曦月的眼神也满是厌恶,不禁在心里想道:这种放荡的女子给世子妃提鞋都不配,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来。”齐方岑烦躁地说道。

曦月一怔,明显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起来!”

察觉到齐方岑的怒气,曦月急忙站起了身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嘴上却说道:“世子息怒,还请恕罪。”

于海见状长出一口气,心道:“这才对嘛,主子吃惯了细粮,这种粗糠怎能咽的下。”

见她这样,齐方岑方才察觉自己的异常,强压下心里升腾的火气,道:“你退下吧。”

曦月有些不知所措,道:“世子,可是曦月哪里做的不好?”

不待齐方岑开口,于海接话道:“让你退下便退下,哪那么多废话。”

于海这话是相当得不客气,曦月脸上的表情一僵,委屈地看向齐方岑,见他并未挽留的意思,不甘不愿地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老鸨正在外面招呼客人,见曦月从房间里出来,三两步上了楼,拦住想要回房的曦月,道:“你怎么出来了?”

曦月瞥了一眼齐方岑所在的房间,委屈道:“世子让我出来,我还能抗命不成?”

老鸨将曦月拉进一间空房,随手关上了房门,道:“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快便被赶出来了?”

“我哪儿知道。”曦月将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详细地跟老鸨说了一遍,道:“我话,话没说几句,曲,曲没弹完一首,然后莫名其妙把我拉进怀里,又凶巴巴地让我起来,甚至直接把我赶了出来,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跟犯了病似的。”

“你小点声!”老鸨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小声训斥道:“你什么身份,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曦月心里一紧,也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小声说道:“我……我也是一时气愤,这才口无遮拦。妈妈放心,我以后定多加注意。”

老鸨换了脸色,道:“刑部侍郎的公子来了,既然他把你赶出来了,那就去侍候吴公子吧。”

“吴公子来了?”曦月脸上一喜,随即说道:“我这就去。”

老鸨看着她出了房门,招来一名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厮应声,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齐方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又重重地放到桌上,怒道:“这茶都凉了,也不知换一杯?”

“主子息怒,奴才这就去换。”于海端起茶杯走向门口,心中不禁吐槽:主子真是的,和世子妃吵架,干嘛折腾我们。

傍晚时分,菊香过来禀告,“主子,下午奴婢有事出了一趟王府,碰到了之前在您身边侍候的晴云,她说有要事求见主子。”

“晴云?”伊华然眉头微蹙,道:“让她进来吧。”

“是。”

晴云曾是伊清歌身边的心腹,被派到他身边做眼线,后来被柳如珺找借口退了回去,如今独自上门求见,也不知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伊华然在心里揣测着。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晴云被带进了东厢房,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棉袄棉裤,包着个头巾,将整张脸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若非事先知道她是晴云,还真认不出。伊华然不禁挑了挑眉。

晴云跪倒在地,道:“奴婢见过世子妃。”

下跪?这肯定是有事,否则不会行如此大的礼。不过倒是个聪慧的,知道这里是平阳王府,没有胡乱称呼。

伊华然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他,道:“起来回话吧。”

“谢世子妃。”晴云站起身子,道:“世子妃,晴云有话想单独跟您禀告。”

伊华然瞧了瞧边上的菊香,见她眉头微蹙,道:“菊香,你先退下吧。”

菊香看了一眼晴云,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应声道:“是,奴婢告退。”

待菊香出了房门,伊华然出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世子妃,二小姐……二小姐想要谋害您!”

脖颈处感觉一丝凉意,伊华然眼中闪过冷笑,道:“你说二小姐要害我?此话怎讲?”

晴云斟酌片刻,接着说道:“那日二小姐在平阳王府受尽屈辱,就曾在马车上与晴风说,要找世子妃报仇。后来,二小姐惊马受了重伤,此事便搁置了下来。最近,七皇子常来侍郎府做客,与二小姐相谈甚欢。奴婢偶然听到……听到七皇子和二小姐商议要对世子妃动手。”

伊华然坐直身子,不解道“我与七皇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七皇子真正要对付的是世子,二小姐说世子与世子妃的感情很好,若是……若是世子妃出了事,世子定会伤心欲绝。”

伊华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他们打算如何谋害我?”

“马上就到小年了,二小姐会让夫人给世子妃下帖,让世子妃回侍郎府过小年,然后他们会在马车上做手脚,七皇子的人则趁机掳走世子妃,败坏世子妃的名节。”

“好狠毒的阴谋!好恶毒的一家人!”伊华然讥诮地笑了笑,随即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奴婢……奴婢不想再跟着二小姐为非作歹,求世子妃收留奴婢!”晴云说着又跪在了地上。

伊华然淡淡地看着她,道:“你想让我收留你?为何?”

“世子妃有所不知,二小姐为了巴结肃王府,竟将晴雨送给肃王府管家的儿子,被那人活活打死了。还有晴风,上次二小姐惊马,晴风拼死护住了二小姐的清白,非但没有奖赏,还换来夫人一顿毒打,如今也落下了残疾。若再这么下去,就轮到奴婢了,奴婢不想死,求世子妃收留!”晴云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晴雨死了,晴风也残了?”伊华然有些惊讶。

“是,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

伊华然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收留你,不过有个条件。”

晴云一怔,随即说道:“只要世子妃肯收留奴婢,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晴云起身走到伊华然身边,微微躬下了身子。

伊华然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道:“若你能做到,我便将你收留你。”

晴云的眼神闪了闪,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

“你且先等等。”伊华然起身回了卧房,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道:“这一百两你拿着,若是有用钱打点的地方不要吝啬。”

“谢世子妃。”晴云接了过来。

“既如此,那你便回吧。”伊华然终于明白她为何这般打扮,安抚道:“你放心,今日你来王府的事,不会传到侍郎府。”

“是,奴婢告退。”晴云朝伊华然福了福身,转身出了东厢房。

伊华然看着关上的房门,眼底不禁闪过笑意,心道:“运气不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不是现成的脱身的机会吗?”

只是这晴云是否可靠,还需斟酌,所以要做两手准备。

头顶的冷风消失,伊华然抬头瞧了瞧,嘴角勾起讥讽的笑,起身又回到卧房,继续埋头写了起来。

晴云刚离开没多久,齐方岑的马车便回了王府,在路过东厢房时,他看了过去,忍不住想道:现在控制身体的人是谁?是他的世子妃,还是那个恶鬼?

于海见状停下了脚步,问道:“主子可要去东厢房?”

齐方岑收回视线,道:“不去。”

于海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推着齐方岑走向正房。藏在暗处的枭突然现身,跟着齐方岑一起进了书房。

待房门关上,齐方岑出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方才侍郎府有人来见了世子妃。”方才房顶上偷听的正是他。

“侍郎府?”齐方岑的眉头皱起,道:“来的是谁,都说了什么?”

枭如实说道:“来的是个丫鬟,好似叫晴云,他说七皇子最近与伊家二小姐走得很近,两人合谋想要算计世子妃。”

“齐方浩、伊梦瑶!”齐方岑变了脸色,道:“那丫鬟可有说他们打算如何算计世子妃?”

“那丫鬟说伊二小姐会让侍郎夫人给世子妃下帖,让世子妃回侍郎府过小年,到时伊二小姐会在世子妃的马车上动手脚,而七皇子则埋伏在世子妃回府的路上,趁机掳走世子妃,损毁世子妃的声誉。”枭将他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于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道:“这般阴毒的计划,他们这是想逼死世子妃啊!”

名节与女子有多重要不必言说,若伊华然当真被毁了名节,便只有死路一条。

齐方岑眉头微蹙,质疑道:“那丫鬟为何要将如此隐秘之事透露给世子妃?”

“据她说伊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死的死,残的残,说不准哪天就轮到她,她不想坐以待毙,便想以此换取世子妃的收留。”

“死的死,残的残?”于海惊讶地看着枭。

“一名叫晴雨的丫鬟,被伊二小姐送给了肃王府管家的儿子,被其活生生打死。上次惊马,一名名叫晴风的丫鬟因护主不力,被侍郎夫人打残。”

“晴雨、晴云……”于海想了想,随即说道:“奴才想起来了,晴雨和晴云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后来因她们手脚不干净,被王妃退回了侍郎府。”

齐方岑与伊清歌相处过,自然清楚她们是伊清歌的贴身丫鬟,道:“派人去核实。”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见枭要走,齐方岑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挣扎了一瞬,道:“世子妃可知我的去向?”

枭被问得一怔,随即答道:“主子走后,菊香便将主子的行踪禀告了世子妃。”

“那她怎么说?”齐方岑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世子妃问了风华楼是何处,然后就说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齐方岑再次皱紧,不死心地问道:“之后呢,她又做了什么?”

“回到卧房看书、习字。”

“她没哭?”问完这句话,齐方岑突然想起此时的伊华然是那只恶鬼,并非令他挂念的世子妃。

枭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答道:“没有,世子妃的表情十分平静。”

确定了房中人是那只恶鬼后,齐方岑心里的烦躁平静下来,道:“世子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什么反应?”

“世子妃得知消息后,与晴云耳语了一阵,属下听不清。”

难道他知道暗中有人监视?齐方岑忍不住在想,“之后呢?”

“之后晴云就走了,世子妃又回了卧房。”

齐方岑不悦道:“前段时间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伊梦瑶么?为何她有这么大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主子,您忘了,南边出事,需要增派人手,您便让属下把人招回来了。”

漕帮二当家许天雷想造反,与高振南发生内斗,殃及了他的货船,造成不小的损失。齐方岑大怒,便派人去了南边,帮助高振南收拾许天雷。

“派人核实这件事,日夜盯着伊梦瑶。”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枭离开,于海忍不住出声说道:“主子,世子妃命真苦,那么一群无时无刻不想害她娘家人,现今能依靠的就只剩下主子,可您……世子妃定十分伤心,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你没听枭说,她知道我去风华楼,都无动于衷。”

虽然知道现在占据身体的是恶鬼,可齐方岑就是忘不了伊华然对他冷淡的模样,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

“主子,您糊涂啊!”于海看着齐方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道:“世子妃本就不受娘家人待见,出嫁的女子没有娘家人撑腰,哪儿敢在婆家放肆?莫说主子去风华楼,就是主子再娶个侧妃,世子妃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独自伤心罢了。”

那个恶鬼定然不会,他巴不得他出去寻花问柳,好让伊华然对他死心……

想到这儿,齐方岑突然怔住,那个恶鬼的目标是伊华然,那么对待他,就是为了挑拨他与伊华然的关系,而自己竟蠢得中了计。那个恶鬼今日这般痛快,难道是因为伊华然对他死了心?

齐方岑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中懊恼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于海不死心地问道;“主子,您到底为何与世子妃疏远?”

“啰嗦,出去!”齐方岑迁怒道。

于海被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说道:“主子,您那么聪明,怎会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您可别做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后悔莫及的蠢人。”

“放肆!”

“奴才告退。”不等齐方岑说完,于海三两步出了书房。

齐方岑恼怒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清早,伊华然捂着脑袋起了床,头疼欲裂的感觉真是让人抓狂,可当他看到手上写的字时,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将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写了下来。

待看完纸上写的字,伊华然顿时觉得脑袋也没那么疼了,随后拿出火折子,将纸条烧成了灰烬。

没错,他正愁没办法出去呢,伊清歌这是见他瞌睡了,立马送来了枕头,给了他逃出王府的理由,只要仔细谋划,说不准不仅能把仇报了,还能脱身成功,找个小城镇落脚,过逍遥的日子。

“主子起了吗?”外间传来兰香的声音。

伊华然思量了思量,道:“进来吧。”

兰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伊华然已经起了,急忙上前帮他更衣,随口问道:“主子,您今儿早上想吃什么,奴婢让他们去准备。”

虽然心情不错,但他现在还处在伤心阶段,戏还得演下去,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胃口,他们做什么,便吃点什么吧。”

兰香忍不住担忧道:“主子,您若是身子不适,奴婢便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您最近总说没胃口,身子消瘦了不少。”

“无妨,能活着就成。”伊华然虽嘴角含笑,却让人看不出笑意,甚至会感觉一丝悲伤。

兰香看得一阵心疼,劝道:“主子,世子定是受人挑拨,才做出这种糊涂事。不过,您放心,世子心里有您,定不会被外面那些女人迷了心智。”

伊华然自嘲地笑笑,道:“我这身子不争气,又不讨世子喜欢,怕是陪不了世子多久,正想着给世子纳个侧妃,如今……想来此事也不必我来费心了。”

“主子……”

“你不必劝我。”伊华然打断兰香的话,嘴角含笑,道:“我想通了。这段日子就当是世子陪我做了一场美梦吧,可是梦终究会醒,我也该满足了。可能正如出生时,那位大师给我批的字吧,‘命薄如纸’,天命如此,强求不得。”

兰香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规劝,不免对齐方岑心生不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翠兰的通禀声,“主子,世子来了。”

伊华然一怔,随即淡淡地说道;“我身子不适,未免过了病气,就不请世子进来了。”

房门被推开,于海推着齐方岑走了进来。伊华然听到动静,急忙来到卧房门前,落下了门闩,随后依靠在门上,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于海推着齐方岑来到卧房门前,掀开帘子看到的是紧闭的房门,齐方岑伸手推了推,却未推开,道:“把门打开。”

“世子恕罪,华然身体不适,不便侍候世子。”伊华然靠在门上,眼睛无意识地看向角落。

兰香站在一旁看着,并未出声规劝,在她想来,此事确实是齐方岑的错。

沉默了片刻,齐方岑出声说道:“你当真不想见我?”

一句话让伊华然红了眼眶,明亮的杏眼内有泪光闪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世子七日后再来吧。”

“我想见的是你。”

“可我已经不想见你了。”

伊华然的声音很轻,兰香也是堪堪听到,齐方岑隔着房门,并未听到。

“世子请回。”

齐方岑抬头看了一眼于海,于海会意,转身走了出去。待房门关上,齐方岑方才出声说道:“华然,我错了,原谅我吧。”

“世子没错,错的是华然。”眼泪夺眶而出,滴在白色的衣裙上,“华然想通了,也放下了,还请世子不要再来招惹华然。”

齐方岑闻言心脏狠狠一揪,道:“什么叫想通了,放下了?昨日……昨日我确实去了风华楼,可也只是听了首曲子,喝了几杯茶,其他什么都没做。若你不喜,我以后不去便是。”

伊华然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逐渐将胸前的衣襟打湿。

听不到伊华然的回话,齐方岑心里有些发慌,道:“你也知道我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看到你的脸,我……”

“兰香,守着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人进来。”伊华然打断齐方岑的话,提醒他房间里还有外人。

兰香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应了声,走到了门前。只是伊华然并未离开门前的位置。

齐方岑一怔,顿时明白了伊华然的用意,有兰香在,伊华然又不开门,许多话不能说,只能暂时作罢。

听着外面的动静,伊华然长出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失落地回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兰香见状出声劝道:“主子,世子已经认错,您就别伤心了。”

伊华然抬头看了过去,道:“兰香,你可有倾慕之人?”

兰香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想过嫁人。”

“有些事未曾经历过,便不能共情,你也不必再劝我。”伊华然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厨房,给我端一碗粥来便可。”

“好,奴婢这就去。”兰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伊华然抬眸,看向铜镜中的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吱呀’,房门被推开,伊华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齐方岑出现在门口。他眉头微蹙,起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来到门前,想要将房门关上,却被齐方岑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就这么狠心,还想赶我走?”

伊华然试图甩开齐方岑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他羞恼地红了脸,道:“世子,请自重!”

“你是我的世子妃,我哪里不自重?”

“我不是!”伊华然红了眼眶,两眼含泪地说道:“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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