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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鸿门宴

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晴川泪相思 6103 2024-08-10 09:08:22

“衙门?什么衙门?”掌柜颇为不解地看着伊华然。

伊华然微微蹙眉, 佯装疑惑地问道:“之前有人将那个坐轮椅的公子围了起来,还威胁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自知不敌, 果断前往衙门报案,衙门的人没来吗?”

掌柜闻言嘴角抽了抽,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将逃跑说成去报案。他努力扯出一抹笑,道:“公子说的是此事啊。都是误会, 后来说清了,两方也就散了,压根没打起来。”

伊华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道:“那祁公子身边的侍从都不在,真正得势单力薄, 那些人虎视眈眈,怎可能说两句就散了?”

“那祁公子如今就在房中, 若客官不信, 去瞧瞧便是。”

伊华然怀疑地看着掌柜, 道:“掌柜不会跟那些坏人是一伙的吧。衙门的人过来查看情况, 让你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见我自投罗网,便骗我去后院,再将我抓起来灭口,这样就没人知道你们这是黑店。”

掌柜看着伊华然自说自话, 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蹦跶,假笑道:“客官想多了,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正经人, 不是客官口中的黑店。若客官不信我的话,那离开便是, 我绝不拦着。”

伊华然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了柜台,走出了客栈。掌柜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急忙跟了上去。

伊华然瞥了一眼跟过来的伙计,心中不禁有疑问浮现,看来这家客栈并非火凤凰的地盘,而是齐方岑的暗线,只是为什么火凤凰要选在这儿留宿,而且行事这般张扬,这有些不合常理。

伊华然围着客栈的院墙走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爬墙,废了半天劲才爬上去,跟在后面的店小二看得一阵无语。伊华然翻进院子,一眼便看到了齐方岑,他房间里的门窗都开着,此时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伊华然加快脚步,走到齐方岑房门口,笑着说道:“公子果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都能说得出口,还真没脸没皮。齐方岑好脾气地笑笑,关切道:“幸好侍卫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倒是张兄,之前追着张兄出去的两人一直未回,张兄带着他们去了何处?”

“我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腿脚好使,刚出客栈没多久,就把他们甩开了。”伊华然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腿。

“原来如此。”齐方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这次连累张兄,我实在过意不去,若张兄不嫌弃,我请张兄吃顿便饭,如何?”

伊华然清楚这顿饭定是鸿门宴,笑着拒绝道:“吃饭就不必了,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出去。”

“若张兄今日有事,那就明日。”齐方岑压根不给伊华然拒绝的机会,道:“索性我在这儿要逗留一段时间,总归是要请张兄吃顿便饭的。”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觉着有几分威胁的味道,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道:“那就晚上吧。”

“张兄是想在房间吃,还是去前厅吃?”

“就在房间吃吧。”

这话问的,他要是选前厅,齐方岑也定会找理由安排在房间,这人还得从他身上探出秘密,哪能让旁人听到。

“好,那就一言为定。”

伊华然没再多说,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齐方岑听着隔壁的动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才追火凤凰出去的人回来了,说火凤凰被那白衣少年杀死,他本想解决了白衣少年,却被人从身后打晕,再醒来后,他趴在马上,出现在城门口。这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尾随了一路,竟未有丝毫察觉。虽然不确定这人是谁,可以知晓他是友非敌,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救走那白衣少年。

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正是被伊华然被打晕又给送回来的那个冤大头,他走到齐方岑近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是他。”

齐方岑点点头,示意他退下,他微微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伊华然回到房间后,便拿出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勾勒了起来,毛笔画他是不会,但素描还是学过的。根据自己的记忆,他认认真真地画着,很快大体的轮廓就出来了,那是一张女人脸。又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脸慢慢成形,正是死后被毁容的火凤凰。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就连她眉眼间的戾气都表现了出来。画完一张,又开始另一张,直到房门被敲响,他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画了一半的画,不禁微微蹙眉,道:“一炷香后再来。”

齐方岑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从小到大敢让他吃闭门羹的人屈指可数,这人算是一个。于海眉头皱紧,还想再敲门,被齐方岑拦了下来。

伊华然画完后,仔细打量了打量,将桌上摆着的七八张画像一起收了起来,这里面的画像包含了火凤凰个个角度的脸,每一张都惟妙惟肖。他画这些画像,就是为了加深记忆,为之后的仿妆做准备。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拿起盆架上的水盆,正要去打点水洗手,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伊华然打开房门,齐方岑出现在眼前,笑着说道:“公子莫怪,我有起床气,方才睡得正香。”

“无碍,是我来得早了。”

“公子稍待,我去打点水,梳洗一番。”

齐方岑出声问道:“张兄想吃什么,我好让人准备。”

“我不挑食,唯独不喝酒。”

“不喝酒?”听到他的话,齐方岑神情一滞,不自觉地想起伊华然,再看向他时,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试探道:“不喝酒的男子还真不多见。”

伊华然闻言心中一紧,神情自然地说道:“以前也喝,只是因为喝酒误过事,从那以后便戒了酒。”

“原来如此。”齐方岑点点头,示意于海去点菜,随后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伊华然端着水盆出了门,找到店小二打了些水,回来时突然想起自己不能洗手,看看因为使用炭笔而漆黑的手,又看看面前清澈见底的水,再看向坐在门口的齐方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水盆放在院子里,他蹲下身子洗了洗手指,尽管如此,若足够仔细,也能看出不妥。可化妆品在屋里,齐方岑就紧盯着他不放,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伊华然在齐方岑的注视下进了门,将水盆放在盆架上,转身看过去,道:“公子,我身上可是有何不妥,让你这般盯着我?”

“确实有些失礼,但我对张兄十分好奇,故而情不自禁。”

伊华然闻言额角的青筋抽了抽,齐方岑这话说得太不要脸,道:“公子,原谅我没读过什么书,这情不自禁是在说你我?”

“不好意思,措辞不当。”齐方岑被于海推着进了门,停在桌前,正好是伊华然的对面,“只是我思量再三,也不知该如何措词,还请张兄见谅。”

伊华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敢问公子来临县是……”

齐方岑转头看向于海,“你退下吧,我有话要单独与张兄说。”

于海看了看伊华然,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齐方岑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兄应该清楚我的身份。”

伊华然暗中挑了挑眉,道:“公子此话怎讲?”

齐方岑指了指受伤的额头,道:“我这伤不就是拜张兄所赐吗?”

伊华然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心虚,这真的是意外,道:“我与公子无冤无仇,怎会下此毒手,公子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还得多谢张兄手下留情,没有伤了我那下属的性命。张兄既然选择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没打算再隐瞒,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上,伊华然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道:“世子头上的伤纯属意外,昨晚无月,房中又未掌灯,我就随手一扔,没想到竟伤了世子。”

齐方岑见他不再伪装,出声问道:“不知阁下到底什么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世子是友非敌。”

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又不傻,要说自己是谁,岂不是自投罗网。

齐方岑眉头微蹙,道:“你若不说明身份,我又如何信你?”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于海在门外禀告道:“主子,饭菜到了。”

“进来。”

话音落下,于海推开房门,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里面的饭菜摆上了桌,紧接着又退了出去。

“世子见谅,一日未曾吃饭,实在是饿得很!”伊华然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菜,却又停在了半空,问道:“这菜里没下毒吧?”

“放心,若我当真想把你怎么样,直接动手便可,不必用那般下三滥的手段。”

伊华然点点头,夹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说道:“这烧鸡不错,世子快尝尝。”

齐方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一眼便看到了手指处的不妥,眼神闪了闪,道:“你要如何才能坦白身份?”

伊华然咽下嘴里的鸡肉,不答反问:“那红衣少年现在在何处?”

“他死了。”

齐方岑的回答,让伊华然有些意外,急忙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齐方岑直直地看着他,“被人用砖头砸死的。”

伊华然眉头皱紧,“这么寸?我也没使多大力啊。”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世子,我的身份是隐秘,不能告知。”伊华然故作神秘地看着他,随即转移话题道:“世子可知我为何要留下那白衣少年?”

齐方岑沉默片刻,出声问道:“为何?”

见他搭话,伊华然松了口气,这意思就是不再询问他的身世,当然这只是表面上,以齐方岑的多疑的性子,定会暗中调查他的身份,他不会允许身边有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因为我要进清风寨。”

“你要如何进入清风寨?”齐方岑质疑地看着伊华然,道:“单凭一个男宠?”

伊华然伸手掏了掏怀里,才想起自己的帕子给了白炽,道:“世子可有帕子?”

齐方岑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伊华然打眼一看,感觉有些眼熟,这不是他绣了一半的帕子吗?人家绣的是鸳鸯戏水,他绣的活脱脱两只四不像,其中一只还只绣了半个身子。

“这……”伊华然拿着帕子,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平阳王府绣娘的手艺真是……别出心裁。”

“拿错了。”齐方岑将手帕夺了回去,又递了一条给他。

伊华然伸手接过,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家伙不会在试探他吧。

伊华然用水将手帕打湿,随后擦了擦自己的手,原本干净的手帕,瞬间脏得不成样子,而那只粗糙的手在它的擦拭之下变得白皙修长。

齐方岑怔怔地看着那只手,心脏越跳越快。

“我会易容术,可以男扮女装扮做火凤凰的模样,再加上身边有白炽跟着,山寨里的那些糙汉子是不会察觉的。”

“你会易容术?”齐方岑抬眼看向伊华然,神情中有掩藏不住的期待与紧张。

伊华然见状心里一紧,这人不会仅因为他会易容术,便拆穿了他的身份吧?

“世子为何这般看我?”

齐方岑伸手去抓伊华然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世子莫不是好男色?”伊华然挪着凳子往后躲了躲,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我可不喜欢男人,世子还是断了那个念想吧。”

“你是男子?”齐方岑怀疑地看向他的胸口。

伊华然站起身转了一圈,道:“我不是男子,还能是女子不成?世子,我方才说的是男扮女装,你没听见吗?”

齐方岑命令道:“你把衣服脱了。”

伊华然听得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世子可是皇室出身,怎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齐方岑定定地看着他,“若你真的是男子,脱个衣服什么好怕的?”

“既然如此,那世子为何不脱衣服?”

齐方岑的脸色变了变,随即说道:“我脱,你也脱。”

伊华然闻言有些傻眼,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碰到了墙上,“世子,你不会真是有龙阳之好吧?”

伊华然的动作,让齐方岑对他的身份又确信了几分,道:“我是与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清楚?我怎么可能清楚!”伊华然心里有些发慌,却装作愤怒道:“世子,就算你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污人清白。若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

齐方岑推着轮椅靠近伊华然,委屈道:“你一走就是两年,可知我心里有多想你。”

“打住!”伊华然退无可退,转头看了看窗子,正想要跳窗逃跑,却被齐方岑一把抱住。

伊华然下意识地动手,用力掰扯他的大拇指,他吃痛松了力道,随即一个矮身,穿过他的腋下,将他的手扭到身后。

伊华然恼道:“世子,我不好男色,你最好恪守规矩,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齐方岑以为他是伊华然,对他并没有防备,所以才让他轻易得了手,如今他松了手,齐方岑欺身上前,想要查看个究竟,于是两人便这狭小的空间内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两人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这下换成伊华然定定地盯着齐方岑,道:“传闻平阳王世子不良于行,如今却能与我交手数十回合,看来这传闻不实。”

齐方岑看着伊华然,心中无比失落,方才两人交手,难免有身体接触,他的胸是平的,身高也高了些,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松手。”齐方岑的眼神冷淡了许多。

伊华然一愣,随即说道:“世子先松手。”

两人相继松了手,伊华然急忙起身,拉开了与他的距离,道:“世子当真是龙阳之好?”

“不是。”齐方岑重新坐回轮椅。

伊华然佯装不解道:“那世子方才为何要我脱衣服?”

“认错了人。”没有找到心心念念的人,齐方岑心里有些烦躁。

“啥?”伊华然脸上先是困惑,又好似想明白了什么,道:“世子以为我是女扮男装,所以逼我脱衣服?”

齐方岑眉头微蹙,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世子,你竟想让个女子在你面前脱衣服,你……”

见伊华然一副看变态的眼神,齐方岑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道:“我在找人,我们已有过肌肤之亲。”

“早说啊。”伊华然说着解开了腰带,露出了平坦的胸膛,道:“世子可看清楚了,我是男子,货真价实的男子。”

齐方岑仅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道:“抱歉。”

伊华然心里长出一口气,重新衣服穿好,道:“世子要寻的是谁?我可是听闻世子与世子妃的感情十分好,难道这也是假的?世子其实另有心爱之人?”

“就好似你不愿暴露身份一样,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齐方岑话中是赤/裸/裸的威胁。

伊华然撇撇嘴,重新坐了回去,道:“世子放心,我不在庙堂,你是否不良于行,心爱之人是谁,都与我无关。若非此间事,我朋友被牵涉其中,我不会插手。”

齐方岑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既不在庙堂,又为何会认得我?”

“我老家在辽东,曾有幸目睹过世子真容。”

忽悠人的话伊华然张口就来,反正齐方岑在辽东掌兵两年,老百姓见过他不足为奇,他也没地儿查去。

齐方岑并不相信他说的,却不妨碍与他达成合作,“你是如何知晓清风寨欲劫掠军饷一事?”

“猜的。”伊华然拿起饼皮,卷了些肉丝和葱丝,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清风寨在平远以南,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御龙山易守难攻。他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就算再嚣张,也从未越过平远这条线。可几日前,他们却突然出现在南山境内,随后又进了临县,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齐方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怎知他们此行是为军饷?”

“虽然南山和临县老百姓的日子还不错,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他们冒如此大的风险。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听说押运军饷的队伍将会路过临县以及万平,便有了这样的猜测。”

伊华然又卷了一个饼子,客气地朝齐方岑递了过去,道:“世子要不要尝尝,这菜的味道还不错。”

齐方岑看着伊华然的手微微蹙起眉头。伊华然见状便要收回手,反正他也只是口头上客气客气,谁知齐方岑竟伸手接了过去。伊华然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吃进嘴里,忍不住咂巴了咂巴嘴,随后又给自己卷了一个,心满意足地塞进嘴里。

“味道还可以,就是葱的味道冲了些。”

“用小香葱吃起来味道最好,只可惜小香葱比普通大葱要贵得多,除非是那种大酒楼,一般都用这种普通大葱。”伊华然指了指旁边的辣子鸡,道:“这鸡做的不行,肉又老又柴,吃起来塞牙不说,还咬不动。”

齐方岑看看旁边纹丝未动的鱼,道:“你不爱吃鱼?”

伊华然刚想说‘不爱挑鱼刺’,突然意识到对面坐的是齐方岑,到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吞了回去,道:“也不是不爱吃鱼,就是不爱吃这么做的鱼,总觉得寡淡无味。他若是红烧或者麻辣,我保证这条鱼一点都剩不下。”

齐方岑点点头,又将话题拉回正轨,道:“我与火凤凰出现在同一家客栈,你就没怀疑过我们是一伙的?”

“自然怀疑过。”见他神情自然,伊华然松了口气,道:“后来我偷听到他们要抓你回山,便打消了怀疑。那火凤凰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没胆子掳走皇亲国戚当男宠,所以我就想方设法提醒世子。只是没想到世子竟这般雷厉风行,今日便动了手。”

“你还知道些什么?”

伊华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过去,道:“我已经回答世子这么多问题了,世子是否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齐方岑与他对视,道:“你想问什么?”

伊华然径直问道:“世子此番来临县的是否也与这次运来的军饷有关?”

“最初并无多大关系,现在看来关系很大。”

齐方岑这话与旁人来说,跟没说一样,可伊华然却听出了话外音。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试探道:“我听闻平远卫最近闹腾得厉害,据说许多兵士已有三年未拿过军饷。世子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齐方岑并未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这军饷朝廷是年年发,可底下的士兵却没有军饷拿,那这些钱都去哪儿了?”伊华然顿了顿,继续试探道:“清风寨的人怎么有胆子越过平远,怕不是这场劫掠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平远卫都指挥史吧。”

齐方岑淡淡地开口,道:“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惹来杀身之祸?”

“相较于我,世子的处境才更加危险吧。这里可是平远卫的地界,他的手中握有三万大军,世子身边这么点侍卫,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如此看来,皇帝派世子来,怕是不怀好意啊。”伊华然意味深长地笑笑。

齐方岑看向伊华然的眼神充满探究,这人太聪明,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得出接近于正确答案的结论,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伊华然清楚齐方岑在想什么,道:“世子不必这般看我,我就是个闲云野鹤,深陷其中,也只是为了帮朋友,至于你们之间的争斗,我当真没什么兴趣。”

齐方岑转移话题道:“据你推断他们会在何处动手?”

“万平。”伊华然想也未想便答道。

“为何是万平?”

“万平与平远交界,清风寨的人抢完之后,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运走。”

“你也说万平与平远交界,正常来说平远卫的人会前往接应,若不去,还因此丢了军饷,很容易引起怀疑。”

“怀疑归怀疑,有证据吗?更何况贪污军饷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姓余的岂会不知朝廷会派人过来调查,怕是世子一出京都就被人盯上了。”伊华然喝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实在没了转圜的余地,他直接带人上御龙山,占地为王,谁能把他怎么样?”

齐方岑沉默了下来,心里对伊华然越发忌惮,却也多了几分欣赏,若是能将他拉到自己麾下,那绝对是一大助力。若不能……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当然是从内部瓦解了。”伊华然自然清楚齐方岑心里在想什么,等这件事处理完,怕是又要拎包袱跑路了。

“如何从内部瓦解?”

“清风寨。若我之前的推论都成立,那清风寨便是此次计划的重中之重,是余衍林的依仗,只要我们瓦解了清风寨,接近到余衍林,就有办法把他除掉,那危机便不攻自破。”

“所以你打算易容成火凤凰的模样,打入清风寨?”

“没错。”

齐方岑好奇地看着他,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取信清风寨的人?”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自信。”伊华然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道:“吃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干活了,世子请回吧。”

齐方岑看看自己面前干干净净地盘子,有些无语,也未多话,径直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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