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35章 再见

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晴川泪相思 5898 2024-08-10 09:08:23

傍晚时分, 伊华然和黄莺在酒楼用了饭,随后便在城中闲逛,弯弯绕绕了许久, 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后,才回了小院儿。

给晴云做的轮椅已经送来, 只能说钱的力量是强大的,他花了近两倍的银子,让本该半个月的工期, 缩短到了三天。

伊华然看晴云的状态并无不妥,便明白余明磊将两人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 余明磊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将余明磊叫出卧房,伊华然从怀里掏出那一小段香, 并讲了这段香的来历,随后递了过去, “老余, 你看看是否能分辨出它的成分, 判断它有何作用?”

余明磊小心地接过香, 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拿出工具箱,掏出一把类似于手术刀的小刀,将香切下一小段泡在清水中, 随后便是一系列复杂的操作,一炷香后终于给了他结论。

“公子猜得没错,这香确实能让人致幻, 这里面掺杂了曼陀罗华花的粉末。”

黄莺闻言眼睛亮了,道:“他们的死果然有问题!”

“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伊华然见状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现在知情人都死了,这段香即便能证实是迷幻香,也不能证实就用在了他们身上,更跟县太爷扯不上关系。”

“那我们要怎么做?”

伊华然认真地看着黄莺,道:“胡家父子手上有六条人命,纵然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你确定要多管闲事?”

黄莺闻言一怔,恍然想起面前的伊华然并未她熟识的那个人,道:“去年余衍林设计劫掠军饷,本是让他当替罪羊,是我哥冒着风险帮了他,他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想着算计他的家产,害晴云断了双腿,受了那么多的罪。这样忘恩负义又心狠手辣的人,怎能让他逍遥法外。”

伊华然勾唇笑了笑,转头看向余明磊,“老余,收拾东西吧,明日天一亮,你与晴云便动身离开平远。”

对于伊华然的决定,余明磊素来是无条件支持,道:“那我们要去往何处?”

伊华然想了想,道:“晴云的腿刚接了骨,不能长途跋涉,就去附近的村庄吧,不要距离太近,也不要离开平远。”

“好。待我们寻得落脚处,我再回来禀告公子。”

“在了结此事之前,不要来找我,你和晴云蛰伏便好。”

余明磊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当晚,余明磊又给了伊华然许多瓶瓶罐罐,有伊华然常用的迷药,也有齐方岑吃过的毒药,还有新研制的各种药品,正巧解了伊华然迷药告罄的燃眉之急。

第二天一早,余明磊便驾着马车离开了小院,待城门一开,便随意寻了个方向驾车而去。

伊华然和黄莺分别换了副模样,也出了小院,骑马前往南山。他们在南山找了家客栈住下,要了两间房,只等到晚上,再潜入县衙查探情况。

夜半三更,两人翻窗出了客栈,借着夜色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中午用饭时,他们专门打探了情况,晌午时分孙耀辉一家便已回了县衙。

他们刚来到县衙所在的那条街上,迎面便撞到了一群人,黑色面巾,黑色夜行衣,与他们这一身打扮相比,明显更专业。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人给围了。

黄莺急忙靠近伊华然,与他背对背,小声说道:“你可知这些是什么人?”

黄莺略一思量,又道:“难道是胡光耀买来杀我们的人?”

伊华然并未回答,而是出声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黄莺听他这么说,心中十分惊讶,“你还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寂静的街道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伊华然面前,月光下那双凤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来了?”

虽然齐方岑戴着枭的人皮面具,伊华然看不清他的脸色,可那双凤眸中掩藏的疲惫,被风吹乱的头发,以及衣服上的褶皱,都在向伊华然诉说他的风尘仆仆。

伊华然与他对视,“除了你,还有谁能这般轻易找到我?”

齐方岑逼近伊华然,“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伊华然勾唇一笑,“是他答应的,不是我。”

齐方岑的脚步一顿,随即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是你!”

伊华然笑着点点头,“没错,是我。”

齐方岑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戒备,“是你要走的?”

伊华然有恃无恐地扫了众人一眼,道:“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齐方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往后退了一步,扬声说道:“把他们抓起来。”

伊华然笑眼弯弯地看他,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威胁,“你若还想见到他,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

齐方岑神情愈发难看,却并未像以前那般妥协,“上。”

伊华然见状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眼底却已没了笑意。

一众暗卫得了命令,随即朝着两人扑了上去,很快便与他们短兵相接。虽然齐方岑的人多,却因知晓两人的身份而畏手畏脚,唯恐伤了他们。而伊华然却像是不要命一样,直往他们刀尖上撞。那些暗卫哪见过这样打架的,一时之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直到一名暗卫回撤不及,一剑刺中了伊华然的心口,所有人都停了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就好似视频被按了暂停键,直到伊华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哥!”黄莺惊慌地冲过去。

“伊华然!”

齐方岑见状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冲过去,双腿却好似灌了铅,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进黄莺怀里。

“我素来说到做到。”伊华然看着齐方岑笑,嘴角被染了血,红得刺痛了他的眼,说出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心里。

齐方岑闻言身子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黄莺拼命捂住他的伤口,鲜血却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哥,你不能死!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不能再丢下我,呜呜,哥……”

“抱歉。”伊华然虚弱地抬起手,想要为她擦掉眼泪,只是抬到一半便没了力气,手又重重地垂下。

“哥。”看着伊华然垂下的手,黄莺微微怔住,心就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一样,疼到无法呼吸。她慌乱地抓起伊华然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哥,不会的,你不会丢下我,哥,你醒醒,我哭了,我真的哭了,你快给我擦眼泪,哥……”

“不可能!”齐方岑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朝着伊华然走过去,眼泪却模糊了双眼,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路,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走得那么漫长,好似无论他走得多快多远,都走不到他身边。

黄莺一把推开齐方岑,哭着吼道:“滚!你又一次杀了他,你满意了!你给我滚,你不配碰他!”

手心的刺痛让齐方岑回了神,看向黄莺的眼神好似结了冰,命令道:“把她抓起来。”

“齐方岑,你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你!”黄莺死死地抱着伊华然,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恨。奈何暗卫人多,她被拉扯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华然被齐方岑抢走,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给他报仇!”

齐方岑颤抖着去摸伊华然的呼吸,虽然微弱,却依稀可辨,抱起伊华然的身子,像是证明般大声说道:“他没死!他欠我的还没还,我怎么可能让他死!”

听到伊华然没死,黄莺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余明磊在何处?”

提到余明磊,黄莺的眼睛亮了亮,他的气息那般微弱,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只剩下余明磊,暂时压下心底的仇恨,如实说道:“在平远,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齐方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命令道:“先找大夫吊住他的命,你们即刻出发去平远,把余明磊找来。”

“是,主子。”

“记住,他活,你们活,他死,你们跟着陪葬!”

“是!”暗卫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平远。

齐方岑看向黄莺,“你们在哪里落脚?”

黄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带着齐方岑往客栈而去,待他们叫开客栈的门,掌柜看清伊华然满身是血,不禁变了脸色,不想他们进门,唯恐人死在客栈,传出去坏了他的生意。

齐方岑一个眼神,鸠便上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们进去,要么死。”

“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

鸠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亮在掌柜眼前,“锦衣卫办差,你说有没有王法。”

他们此次出来是绝密,用的身份是锦衣卫。在齐国,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谈锦衣卫色变,有了锦衣卫的身份作掩护,他们行事会方便许多。

掌柜一看,顿时白了脸色,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道:“原来是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请,快请。”

待齐方岑走出去,鸠靠近掌柜,出声警告道:“我们办差是绝密,若你敢泄露消息,小心你的脑袋。”

掌柜慌忙应承,“大人放心,小的最严,一个字也不会说。”

鸠将佩刀插回刀鞘,眼睛冷冷扫过掌柜,抬脚追了上去。

齐方岑抱着伊华然进了他的房间,小心安置在床上,吩咐道:“去瞧瞧大夫到了何处。”

“是。”刚进来的鸠又转身走了出去。

黄莺依旧仇恨地看着齐方岑,“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欠我的。”

“你害死了他两次,是你欠他的,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都是他在说!”齐方岑怒视着黄莺,“我不信!以他对我做的那些事,若我想杀他,他早就死了!”

“你不信?”黄莺毫不相让,不见半分畏惧,“你敢说你靠近他,不是出于利用?你敢说你对他的喜欢,没有掺杂任何利益?”

齐方岑移开视线,握住伊华然的手又紧了几分。

“怎么不说了?你最爱的是权势,根本不是他!”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伊华然,黄莺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难受得厉害,道:“他明知你的算计,却依旧没想过要害你,宁愿隐姓埋名浪迹天涯。可你呢,穷追不舍,就是不想放过他!齐方岑,从始至终他都不欠你的,是你欠他的!”

心痛得无法呼吸,齐方岑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睛酸涩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是我的,无论生死,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齐方岑,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装深情,我只会觉得恶心!”

齐方岑冷眼看她,就像是一头即将狂暴的猛兽,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齐方晴,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我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黄莺心头一紧,虽然愤怒,到底没再多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伊华然命在旦夕,她必须陪在他身边,一切等他脱离危险再说。

很快大夫来了,在给伊华然诊脉后,连连摇头,说这一剑伤了心脉,人已经没救了。直到齐方岑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才勉强改了口。

“我医术有限,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救不了。不过我有一味药,能吊住他一口气,最多撑三日,若找不到医治的办法,三日后便是神仙也难救。”

齐方岑手里的匕首往外挪了挪,“药在何处?”

大夫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药丸,“含服便可。”

齐方岑接过药丸,捏住伊华然的下巴,将药丸放进他嘴里,“帮他包扎伤口。”

大夫应声,在齐方岑的帮助下,给伊华然包扎了伤口。不过伤药是用的余明磊炼制的药粉。

“这是顶顶好的伤药!”在看到黄莺拿出的伤药后,大夫显得有些激动,“敢问姑娘,这药是何处得来?”

“你问这个作甚?”黄莺的语气有些不耐。

“能做出如此伤药的大夫,医术定然高超,若能找到他,说不准能保住他的命。”

黄莺闻言看向昏迷不醒的伊华然,起身说道:“我去平远。我回来之前,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杀了你。”

不待齐方岑回话,黄莺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齐方岑温柔地替伊华然拢了拢散下来的头发,道:“隔壁是间空房,这几日你便住在隔壁,保证随叫随到。”

大夫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公子,小人……”

“最多三日,每日一百两。”齐方岑打断大夫的话,转头了过去,道:“我这人素来信奉先礼后兵。”

赤/裸/裸的威胁,大夫压根不敢直视他冰冷的眼神,畏惧地吞了吞口水,道:“是,小人遵命。”

大夫瞧了一眼昏迷的伊华然,转身出了客房。

房门被关上,强撑的齐方岑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看着伊华然,质问道:“你怎能这般心狠?为何每次都让我求你?一旦违背你的意愿,你便这般对我?”

“我是想过要把你囚禁起来,甚至想过要折断你的羽翼,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哪次真的舍得伤你了,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只是想带你回去,让你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难吗?”

“你说你不想我纠缠,我就忍着不去见你。可你呢,再一次不辞而别,我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总说我不信你,可你不止一次答应与我大婚,却次次失信于我,你让我如何信你?”

“伊华然,你起来与我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信我,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伊华然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本就凉的手如今更是没了温度,齐方岑心里一阵恐慌,脱掉衣服爬上了床,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冰凉的身子入怀,让齐方岑的身子本能地打了冷战,心中的恐慌更甚,尽可能将他整个身子包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身子,直到他的身子慢慢回暖,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连续四日的长途跋涉,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跑死了两匹马,才终于找到了人,身体本就在强撑。再加上眼看着伊华然出事,精神受到巨大打击,齐方岑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透支到了极限,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齐方岑睡得很沉,还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发生的事正是伊华然之前提过的前两世,不同的是这是以他的视角展开的。

第一世在他得知伊华然是男子后,最先想到的是利用此事拿捏伊新,让伊新为他所用。再利用伊清歌的爱慕虚荣,游走于齐方宇与齐方玖之间探听消息。后来他渐渐发现伊华然的才华,便又加以利用,甚至以他为饵完成自己的计划,让本就体弱的他急速衰弱,在自己完成大业时,他便已病入膏肓。到此,他已没了利用价值,况且皇后不能是男子,所以他坐视了伊清歌对他下手。

第二世,剧情发生了变化,伊华然将计就计,假意被他利用,却在大业将成时,对他下了手,将他囚禁于密室三年。这三年里他虽失去了自由,却依旧锦衣玉食,无论多晚伊华然都会过来陪他用晚膳,他清楚伊华然爱他,便开始利用这一点,慢慢放下自尊,与伊华然虚与委蛇,让他一点点放下戒备,在两人欢好那一日,对他下了手。

自此,他夺回了权势,成了齐国的帝王,而伊华然则成了他的禁囹。伊华然囚禁了他三年,他折磨了伊华然三年。这三年,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折磨他,每每他奄奄一息时,他都会用珍贵的药材吊住他的命,直到满三年那一日,他给了他一杯毒酒,了结了他的性命。

齐方岑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头顶的床帐,大口喘着粗气,伊华然临死之前的眼神,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明亮的杏眼中本事慢慢的爱意,可在那一刻爱意一点点散去,转变成对陌生人的冷漠,最后是仇恨。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竟为了权势害了他两世。

齐方岑转头看向伊华然,他的嘴唇干得起了皮,身子由原本的冰凉变得滚烫。齐方岑心里一惊,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本能地缩回了手。他急忙起身,顾不上穿衣服,叫来了隔壁的大夫。

“公子稍候,我这就去熬药。”大夫起身要走,却又忍不住回头,道:“不过这都是饮鸩止渴,公子还是快些寻来神医救治,否则……”

“少废话,去熬药。”齐方岑恐慌地打断他的话。

“是。”大夫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客房。

齐方岑让人打来温水,给伊华然擦拭着手脚,想用这种方式为他降温。看着他因被水打湿而露出的光洁额头,齐方岑忍不住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掉脸上的妆,很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眼前,让他看得心头一颤。病态的苍白非但不会有损这张脸的美貌,还平添了一股羸弱之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齐方岑忍不住抚上伊华然的脸,他才智过人,又心性纯良,还拥有这样一副相貌,他想不明白自己怎能那般狠心去伤害他,也想不明白他分明经历了两世的背叛,为何不杀了他?

是爱吗?可他临死之前的眼神历历在目,他分明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爱,可为何……还是说他不爱了,也不恨了,所以他是死是活,与他已经没了妨碍,才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想到伊华然毫不犹豫地撞上那把剑,齐方岑的心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惶恐地攥紧他的手,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对不起’三个字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对他的伤害,根本无法用轻飘飘的道歉来抵消。

只是该怎么办呢?得知了前两世发生的事,非但没让他对他的爱变少,反而越发深刻,他真的不能失去他啊。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大夫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公子,药熬好了。”

齐方岑擦了擦眼泪,起身将床头的床帐放了下来,遮住了伊华然的脸,“进来。”

大夫推门进来,拎着食盒来到床边,齐方岑接过药碗,道:“出去。”

“是。”大夫没敢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齐方岑一口一口地度药给伊华然,让他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尽管如此,他依旧高烧不退,整整烧了一日一夜,齐方岑就守在床边,不停地给他擦着身子,直到黄莺将余明磊带回来。

余明磊无视齐方岑,看向昏睡不醒的伊华然,脸色一寸一寸地沉了下来,没有问诊,直接给他喂下去一颗药丸,随后才坐到床边给他诊脉,随后又查看了他的伤口。

黄莺见他起身,急忙问道:“老余,我哥怎么样了?”

余明磊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公子伤得很重,我没把握。”

黄莺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惶恐地说道:“你可是神医,怎么可能没把握?”

“姑娘放心,我定竭尽全力,若不能救回公子,我为他陪葬。”

黄莺一怔,看着余明磊认真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需要为公子施针,护住他的心脉,期间不能有丝毫打扰,你们都出去吧。”

黄莺回神,瞧了一眼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伊华然,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好,我就在外面,你需要什么,说一声就成。”

余明磊点点头,转头看向齐方岑,眼神平静无波无澜。齐方岑沉默地与他对视,随后移开视线,转身出了房间。与伊华然纠缠了这么久,他清楚余明磊对伊华然的感情,也清楚他方才说的是真的,若救不活伊华然,以他的执着真的会给伊华然陪葬。

余明磊走到门前上了门闩,随后重新回到床边,拿出针包,打开后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紧接着弯腰将伊华然的上衣脱下来,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走到盆架前,仔仔细细地净了手,又回到床前,为伊华然施针。随着银针一根根插进伊华然的身体内,他的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越来越大的汗珠流进眼里,刺痛随之传来,他不得不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随后继续全神贯注地施针。

待施针完毕,他不由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突然一黑,晕眩感席卷而来,身子一个踉跄,他后退两步,撞在了凳子上,随即双腿一软坐了下来。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