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和顾清寒都不知道叶宁近期的行动。
他们两人今天要产检呢。
“医生说了，一切正常，都非常健康。”顾清寒跟路扬慢悠悠地往医院停车场走去，“看来今晚又能点菜，放纵一下自己了。”
“想吃什么？”路扬见她心情大好，也就顺着她呗。
“樱桃肉。”
“行，吃两块。”
他拉着顾清寒的手，两人在医院里绕了个大圈，这家医院的小花园弄得很好，流水游鱼，阳光也暖洋洋的，如果没有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这绝对是很好的养生小花园。
“那边有人在偷拍。”顾清寒眼睛往左边瞄。
“路人吧……”路扬不太确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被狗仔偷拍了。”
他们两个结婚之后都没怎么害怕狗仔，毕竟平时也不做亏心事，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生活，跟个正常人一样。
原来还是有些狗仔的，毕竟热度大一点，可后来狗仔们发现这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太枯燥，没啥人看。
就没怎么偷拍了。
“不像路人。”顾清寒眯着眼睛，“他身上的狗仔味很浓。”
路扬：“……这你都能闻出来？”
“这不废话。”顾清寒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正常人偷拍明星的时候会把摄像机放到袖子里面，而且大哥你看看天，现在大太阳，还穿长袖外套呢？”
“牛的。”路扬竖起了大拇指。
“而且这人很眼熟。”顾清寒动动嘴唇皮子，“你看看他的脸，有没有觉得很似曾相识？”
路扬盯着那个家伙看了好一阵子，为了防止那家伙跑，索性干干脆脆地摇了摇手，意思是我注意到你啦，别跑啦。
看那五官的棱角和眉眼的轮廓，好像还真……
有点印象。
“这不是你买热狗那时被拍的狗仔吗？”路扬一愣，“哈哈哈哈，那人才。”
顾清寒：“……过去吧。”
艹！
这是她的黑历史了。
人家女星跟别的男的逛小公园，都能被狗仔造谣成恋情，更何况是那天那种，手上抓着一把热狗花的情况。
当时她心里都想着让狗仔搞点绯闻出来也行，既能应付两边父母的催婚，又能用那玩意当借口威胁路扬多煮点好吃的。
结果那蠢蛋来个……
「震惊！知名女星顾清寒居然做出这种事儿！」
顾清寒至今还记得那天的标题。
可把她给气死了。
“过去哪？”路扬还懵着呢，“我们走到停车场了啊。”
顾清寒咬着牙，那声音简直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过去找那个狗仔算账。”
……
“路哥，清寒姐。”见到两人走到面前，那狗仔笑呵呵的，“要删照片吗？我巨懂事，你们要删我直接删。”
“照片无所谓。”路扬说，“主要我老婆今天想问你点问题。”
“我坦白。”狗仔啥话都往外说。
“不是说路哥下一期要参加《歌手》吗，现在的热度大，我就想着拍两组照片蹭一下流量，毕竟公司在转型阶段，以后可能我这种狗仔也要搞拍摄了，能拍一张是一张。”
说到这里，狗仔还感叹了一句：“入行这些年，我还真是喜欢狗仔的生活啊，讲道理，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和谐，也是对我们这些狗仔态度最好的明星了。”
“你是哪家公司啊？”路扬总感觉有点熟悉。
“欢娱传媒。”狗仔说，“我们老大说要转行拍短视频了，这是风口，要牢牢抓住，毕竟现在的流量明星都没舍得花钱买营销，原因嘛……咳咳。”
他看向了路扬，意思是原因就出在你这家伙身上。
“噢。”路扬恍然大悟，“那个搞跟风短视频的公司是吧？顾添衡他们拍的员工摆烂系列，你们也在拍。”
狗仔：“……哥，这不算抄袭吧？”
“不算。”路扬摇摇头，“我前段时间还想让人收购你们公司呢。”
“啊？原来那家公司是您的？”狗仔愣了一下，“说到底我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先喊一声老板好。”
“既然都快成为一家人了……”顾清寒突然说，“那我问几个问题吧。”
“老板娘问问题，那我有问必答。”狗仔拍了拍胸口，“你想知道哪些明星的黑料？就说现在有点名气的明星，手里的黑料我都有，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国外有一个孩子啊，谁谁谁不喜欢别人冲他竖鸡爪啊，我都知道。”
“那倒不至于。”顾清寒晃了晃脑袋，“我就知道，我和路扬没在一起的时候，去那边的小广场散步，途中买了一打热狗，那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嚯，您还记得我呢？”
狗仔说起这话题就滔滔不绝，“当时我都不怎么想拍的，毕竟你们两个天天在那一块跑步，只不过以前都不怎么说话，可是那晚的你们俩说了很多的话，所以我就拍下来了。”
“那为什么不传绯闻？”
“没必要啊。”狗仔双手一摊，普通且自信，“这事儿您不用特地来感谢我，我知道明星对于恋情曝光是很小心的，没必要这样，说到底还是我家老板的主意，他说你和路扬不可能那么快就有绯闻，干脆把重点放在热狗上面就好。”
“后面的效果你们也知道了。”狗仔耸耸肩，“非常棒，还不会被网友喷捏造虚假新闻。”
顾清寒：“……”
“你老板还在公司吗？”路扬问。
“在啊，转型短视频公司就是他做出的指令。”狗仔真是有问必答，“不过他最近不敢公司，听说是小四和小三吵架，在争哪个更早认识。”
路扬：“……”
顾清寒：“……”
两人沉默了。
面前这狗仔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跟他老板两人凑一块的话，简直是卧龙凤雏了。
“走了走了。”路扬摆摆手，“再见。”
顾清寒跟着走。
“那这照片我能不能发啊？”狗仔还在背后问，“老板，你帮忙想个文案呗？”
“就说……大老板正在热身。”路扬抬头看了看天，“以后别叫我老板了，我这公司庙太小，容不下你和你老板两尊大佛。”
狗仔：“……”
不是。
这聊会儿天。
怎么还把他公司被收购的事儿给聊黄了？
“这家公司真不能收购，还好早点发现。”车上，顾清寒无语地摇了摇头，“这卧龙凤雏，谁能顶得住啊？”
路扬绷不住地笑了出来，“真有他们老板的，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里都藏着什么东西，居然能有这样的脑回路。”
顾清寒：“……说明什么？说明原来大家都认为你配不上我。”
“有人倒贴，我不说是谁。”路扬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还需要管外面人怎么说？”
……
「清路大老板正在热身！」
大概是转型过程中最后一次走老本行了，欢娱传媒上下都在使用这个文案进行宣传。
很多人都看到了路扬和顾清寒在医院小花园散步的照片——
那一天的阳光正好，走在小花园里的两人也很好，郎才女貌还带着新生命，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更是给他们染上一层光圈。
「怎么突然有点羡慕他们两个？」
「你说羡慕？谁不羡慕啊？男的又帅又有才，女的又温柔又好看，不仅自己两个能赚钱，家里面也有钱，我他吗有他们两个的其中一点，我这辈子都能笑开花了，你跟我说突然有点羡慕？
你把那突然有点去了好吗？」
「自从路扬和顾清寒结婚后，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顾清寒露脸了啊，就算怀孕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说这个，你还不如期待路扬的表演呢，夫唱妇随嘛，现在顾清寒怀孕不能上台，那就路扬顶上。」
「讲道理，下一期的《歌手》，应该是路扬第一次登台唱歌吧？」
「是的，唱的还是《青花瓷》。」
网上对此讨论热闹至极。
东国乐坛，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能留下姓名的男歌手不少，但真正能像路扬一样，写词写曲并自己唱的，根本就没有。
而且……
路扬的歌好听。
这点真黑不了。
哪怕是顾添衡那首最被人诟病的《仙儿》，也有一群热衷粉丝。
虽说不是脑残粉，可和脑残粉也差不多，只不过脑残粉的追星行为很脑残，而那些粉丝只会在别人评论“我怎么觉得这歌不好听”的时候大喊，「不怪你，我神经病，所以我喜欢这歌。」
至于《青花瓷》。
网友只能说两个字——呵呵。
一首歌，在去年的时候就出来了个前奏，那会还是部分，就连使用的乐器都很简单，但凭借着好听，依旧让不少粉丝疯狂喜欢。
早就有人把路扬发布的那个视频播放了上百遍，把一个视频当成了音乐的单曲循环。
热衷程度不用多说。
然后，就在网友这种千呼万唤下，路扬愣是没发歌。
更是有人大胆猜想——如果《青花瓷》不被抄袭的话，路扬是不是这辈子都忘了他写过一首还不错的歌？
这个猜想被搬到哔呼。
评论上千条，其中百分之八十为：
肯定忘了。
「我路哥是大忙人，还会记得你这一首《青花瓷》？」
「路扬懂个屁的《青花瓷》，他懂的话他能现在还不发？」
「……」
这类评价多了去了。
但今天。
《青花瓷》，来了。
……
节目开始录制。
现在还没到直播阶段，可路扬已经被长枪短炮架住，他的面前，是顾添衡为首的同期选手们。
这些家伙屁事不干，整天商量着怎么去搞鬼搞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统一的想法，看到路扬来到节目现场，所有人都把话筒放到他的嘴边。
没有话筒就是矿泉水瓶。
“路总，请问您对网上的评论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路扬愣了一下，“挨骂就得接着呗。”
“那网上流传，如果你不被抄袭的话，可能会忘了之前写过《青花瓷》这首歌，请问一下，你觉得这个猜想正确吗？”
“错误的。”路扬摆摆手，“如果没被抄，我应该会把《青花瓷》放在演唱会上面唱，都是会唱，但演唱会应该在《歌手》节目完毕，我爱人生完孩子之后才会举办。”
“请问对演唱会，您有什么感想？”
路扬：“……你这是打着采访的幌子，帮我打广告是吧？”
“嗯哼。”章海挑了下眉。
“懂事。”路扬竖起大拇指，“到时候给你加工资。”
“演唱会的感想啊……”路扬淡淡地说，“我是挺敢想的，我想弄个大点的体育场，再把身边人一起叫上，一起唱一个晚上，也别搞什么节目不节目的了，唱不死就继续唱。”
“那对《歌手》的目标成绩呢？”曾凯又问。
“先混着吧，起码不能两轮游。”路扬打着哈哈。
一旁。
摄像把这画面拍了下来。
“以后每个选手加入，都要有采访啊。”总导演邹侠说，“今天的路扬就是先例，先把这视频放到直播平台，不对，直接放抖音，反正又不是我挨骂！”
路扬：“……？”
他很想当场扣一下邹侠的工资，但是没有机会了。
到demo环节了。
房间内。
各个选手就坐，喇叭里的机械音讲述着比赛的规则，其实还是老一套，而且是自己设置的，但还是要耐性听完。
只不过……
规则讲完之后。
房间里安静了。
只剩下旁边空调的吹风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向路扬，并没有为了demo试听顺序而争抢。
不为别的。
他们也想听听，《青花瓷》，到底是什么样子。
路扬无奈地照做，他走进小房间，音响里放出了《青花瓷》的旋律。
檀板敲击声响起，缥缈的古筝古琴进入，笛声也随之响起。
和网络流传的版本不同，这首歌的编曲更为复杂，编曲、旋律和歌词，三者的关系就像是一个人的皮、脸、骨。
而这编曲……
绝了。
路扬的声音回荡在小房间里，demo到底还是demo，当然不会让人唱完一整首歌，而路扬也只是调皮地把曾经唱过的片段，再唱了一遍。
其他歌手认真听着。
那个片段，在座的众人也听了无数遍，本以为不会引起波澜，可当路扬真正开唱的时候……
有人不干了。
“玩个蛇皮！”章海苦涩地笑笑，“老子这辈子都没听到这种样的歌，这小子拿来比赛，纯纯的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