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路扬佩服于顾清寒的勇气，不过转头想了想，这样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
他和顾清寒很少有把小孩抱出去玩的机会，一般都是在家里让他们稍稍晒那么一会儿的太阳。
毕竟身份和职业在这里，太容易引起别人的围观，也不太安全。
可现在顾清寒说抱娃去录歌……
好吧，也不是不行。
公司人多了去了，安全。
“那我先写歌。”路扬想了想：“明天去吧。”
“嗯。”顾清寒点头。
路扬进了房间，顾清寒在客厅里逗着两个孩子，无聊的时候发现路扬的手机就在这。
嘿嘿。
她眉头一挑，把手机拿过来，并不是想要翻看路扬的聊天记录，而是找到了刚才的那封邮件。
「收到，你们看情况来，如果不能赶时间也没问题，反正我会出手。」
她在手机上打出文字，感觉装哔极了。
发送！
……
美利坚。
布雷泽率领剧组已经加班加点干了好几天，这下好不容易休息下来，却看到乔治兴冲冲地跑过来，满脸高兴。
“怎么了？”
“上帝给我回邮件了！”
“上次你发过去的邮件，有关于水花影视的？”
“嗯。”
“上帝怎么说？”
乔治拿着手机，尽量模仿着路扬的语气：“上帝说不用担心，让我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出手。”
“有人罩的感觉真好。”
布雷泽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又变成活力满满的样子：“上帝能够帮我们保底，但我们不能不懂事，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
“你确定《绝命毒师》能在那个时候上线？”
“我保证。”
“那就行。”乔治缓了口气：“按我对上帝的印象来看，他这几天应该会发布一首新歌，我得先去做好准备，而到时候……你的压力应该会很大。”
“新歌？”布雷泽想了想：“宣传《绝命毒师》的么？”
“应该不是。”乔治摇头：“上帝之前就说过，以后的歌曲内容，要往正能量的方向靠拢。”
“懂了。”布雷泽点点头：“这是要让我正面对抗的意思。”
“我说实话。”乔治顿了顿：“上帝都把《绝命毒师》的所有音乐包揽了，你还想要什么？”
“没什么。”布雷泽耸耸肩：“我就是问问。”
乔治：“……”
“对了。”布雷泽突然转头：“我们的上帝……他一直都是这么有才的吗？”
“那当然。”乔治不以为然：“不然为什么能够是上帝。”
……
“那帮该死的莓国佬肯定想不到，他们的上帝为了他们在做什么事！”
清路娱乐。
办公室里，路扬跟顾清寒吐槽。
就在刚才，他们已经把歌录好了，本来想回家，可是根本没有回家的机会，公司里大大小小的艺人都跟参观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样参观他们的儿女。
现在也是——
两张婴儿床摆在办公室里，旁边站满了人，还全是长得有些好看的叔叔阿姨，他们的儿女也不哭不闹，哈哈大笑了两个小时，看起来高兴极了。
“路总，你这孩子挺可爱，他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我怎么感觉他们长反了啊？男孩像妈妈，女孩像爸爸？”
“不像他们舅舅就行，顾添衡长得太丑！”
“诶诶诶，我跟顾添衡开着视频炫耀呢，你这话说的……他全听完了。”
“……”
顾添衡在手机里骂骂咧咧地：“……打视频给我，说让我看看我外甥和外甥女，结果脸都没看几秒，就听到你们在骂老子，我真是服了。”
不等回话，顾添衡又说：“把手机给路扬。”
“干嘛？”
“比赛结束了，我和咱妈还有叶宁准备回国。”
“然后呢？”
“想让你烧几顿饭啊。”顾添衡不以为然：“国外的东西是能吃的？我和叶宁不会做饭，咱妈也不会做，天天在外面下馆子，我的胃有点受不了了。”
“誒。”路扬睁大了眼睛：“你把我当厨子用呢？”
“嗨！”顾清寒摆手：“想让你写几首歌给我，你肯定不允许，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吃顿饭，有没有问题？”
“菜你买。”
“没问题。”顾添衡比了个OK，才开始说正事：“水花影视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呗。”
“我知道你录了首歌。”顾添衡挑眉：“那首歌能不能借我用用。”
“不是……”路扬愣了一下：“又不是情歌，你能怎么用？翻唱？这首歌也是合唱啊。”
“别忘了咱的美版抖音。”顾添衡挑眉：“先让它当两天的BGM，然后你再让深桥唱片的那帮家伙上线全平台，主要是吵吵热度。”
“嚯。”
路扬愣了一下。
古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看，这句话的确没什么问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顾添衡这小子了，谁知道他居然开始为美利坚抖音考虑起来。
和印象中那个大大咧咧开着五菱宏光，嘴上把“摇滚”二字挂在嘴边的家伙有些出入。
这时候的路扬才注意到顾添衡的神情。
有些憔悴，但精神面貌却挺好。
“想通了？”路扬突然问。
“嗯。”顾添衡认真点头：“我觉得唱歌这玩意不太适合我，而且也不缺我这一个，再说了，那家里面的生意还要我照顾呢。”
顾清寒的脸突然从屏幕上露出来：“你被打了？”
“嘿！”顾添衡眉毛都竖到天上：“什么话这是，还是我们原来的计划，到时候家产到手，你一半我一半，上市圈钱卖光光！”
“好家伙！”顾清寒竖起大拇指：“不忘初心啊你这是。”
“那当然。”顾添衡昂首。
他跟顾清寒打趣了几句之后，把视频挂断。
然后又打电话给路扬。
意思很明显了——找个方便的地方接通。
路扬把手机还回去，悄咪咪地跑到隔壁房间，锁上门口：“到底怎么了？”
“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唱歌天赋？”顾添衡认真问。
“……全国唱歌的那么多，能唱出来的有几个，好多人一辈子都没几首好歌，更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你现在的成就，你说你没天赋？”
“我要认真的评价。”
“有。”
“呼——”顾添衡缓了口气：“心情好点了。”
“但是只有一点。”
顾添衡：“……玩我呢？”
“到底什么事？”路扬不再打趣：“我觉得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对。”
“主要是觉得唱歌没什么乐趣了。”顾添衡轻轻叹气：“我想做生意。”
“……那东西是想做就做的？”
“有没有可能，我是高材生？”
“我看不出来。”
“……”顾添衡无语了好一会：“认真的，我真想做生意。”
“然后呢？”
“今天跟你说这话，主要是想跟你说件事。”顾添衡想了想：“到时候，如果老爷子真的把家产分过来，你们一半，我一半，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但是我要支持的时候，你们得支持我。”
“我不要。”路扬想都没想。
“我让你接电话，就是知道清寒不想要，结果你也不想要？”
路扬想了想：“第二乐球在我名下。”
“嗯。”顾添衡点头：“这个我知道。”
“抖音……我是大股东。”
“这还用你说，我之前就帮你管过美利坚的抖音，我能不知道？”
“现在这两个东西加起来……”路扬突然说：“你觉得哪个值钱？”
顾添衡：“……啊？”
路扬：“嗯。”
顾添衡：“……艹了！老子跟乞丐似的，郑重其事地跟你计划怎么分一个馒头？”
“所以啊。”路扬耸耸肩，“你说有必要要吗？”
“妈的狗大户！”顾添衡怒骂：“你那首歌前两天的音频给我，还有，回国那顿饭，老子不买菜了，我要把你吃穷。”
“那我先删几天联系方式。”
“那我登报抹黑你们两个。”
“牛！”
电话挂断了。
路扬跑回办公室。
顾清寒才眨巴着眼睛问：“怎么了？”
路扬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摊手：“你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感觉是。”顾清寒点头。
“不过他应该是想帮我们一个忙。”路扬想了想：“就把这首歌给他推广吧？”
“没问题。”顾清寒无所谓：“你说了算。”
……
当晚。
路扬和顾清寒终于抱娃回家。
两个小不点笑嘻嘻地笑了一天，说睡就睡，路扬和顾清寒忍不住摇头。
这新生儿的睡眠问题绝对能让父母遭老罪，他们之前都被困扰了很久，谁知道那么轻松地就解决了？
“你说到时候再大点……咱们别管了，行不？”路扬突然说。
“啊？”
“到时候直接丢到公司里面，给他们到处浪，我们还省事！”
“我觉得可以。”
……
时间一晃而过。
美利坚。
顾添衡已经订好了三天后的机票，接下来只剩最后的一件事。
他的面前，电脑上，是路扬和顾清寒刚刚发来的歌曲。
他的身边……
亲妈和假女友两个看客。
“点啊。”方菲是个急性子，拿着手指指指点点：“对着电脑发呆呢？”
“我在猜他这首歌是什么内容。”
“嗨……”方菲叹气，老母不易：“你看看这歌名《Where is the love？》，除了写爱情还能是什么？”
“您老人家也不看看创作原因。”顾添衡翘着个二郎腿：“前几天写的歌，路扬那小子写歌都不用时间的，那么前几天发生什么事？还不是水花影视那几个？”
“总不能骂人吧？”方菲眼神怪异：“我觉得路扬还是挺不错的，比你这个混不吝的好。”
“有了女婿，忘了亲儿子？”
“我恨不得路扬是我亲儿子。”
“那他和清寒就是乱……”
啪——
方菲一巴掌打到顾添衡头上，双手叉腰：“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放歌！”
顾添衡摸了摸脑袋，缩下头照做。
刚开始，是有点沉重的钢琴声，但紧接着，旋律突然变得有点轻快。
可是沉重的钢琴声始终没有消失，在那样的钢琴声下，再欢快的鼓点，进入到人们耳朵的时候，也有点沉重。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
顾清寒的声音突然出来。
像低述，又像吟唱，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抱怨。
听到主歌进入，也听明白了歌词的意思，方菲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一首反战的歌？”
方菲愣了一下。
从歌名看，还以为是爱情故事，结果是她俗了，原来是爱与和平。
不过话说回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之前路扬就在采访的时候表过态，说是以后上帝这个身份，都要走这样的路子。
但是……
方菲有些疑惑。
旁边的叶宁也说出了她的疑惑：“如果要反战，那跟水花唱片……好像没关系吧？”
“谁知道呢？”顾添衡耸耸肩，“反正绝对不是让水花影视那边停手，路扬和顾清寒做不出这样的事。”
于是三人继续听。
他们听着歌词在讨论当下，准确来说，是美利坚不对的当下，有黑帮也有种族歧视，更有那些无良的媒体利用平台蒙蔽了很多人获得信息的眼睛。
是冷漠，是已经变化了的价值观，是公平公正的原则，同时也是在揭露这个世界上爱越来越少的真相。
“我知道了。”
一曲终了，顾添衡突然说。
“路扬这小子可以啊，主题是‘这个世界没有爱了’，但借着这个主题写了很多东西，除了反战和个别的几个之外，那些东西好像都能放在水花影视那帮人的身上，不对……反战好像也能放，毕竟水花影视发起的战争。”
“还有就是……种族歧视。”顾添衡眼睛发亮，“现在先改变一部分人的想法，到时候他们的身份如果被曝光，就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你们说，我说的对么？”
方菲和叶宁：“……”
两人没搭理他。
她们都没想着思考什么意思，单纯听歌而已，于是抢过顾添衡手中的电脑继续放歌。
“诶诶诶，你们说我说得到底对不对啊？”
“别吵！”方菲用手抵住顾添衡的额头，“我要听歌，这歌难道不好听吗？你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