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扬唱出来第一句的时候，台下已经有观众开始起立了。
就连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愣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就有所见识过路扬的唱功，虽然谈不上很差，也谈不上很好，但在《歌手》节目里的选手里面，始终只是中游水平。
可现在。
这第一句“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
就已经证明了他唱功的进步。
这第一句的转音，太直观了。
此时此刻，路扬明明在台上，可台下的观众们总觉得，他们好像不认识这个家伙。
「厉害。」
「路扬唱功进步那么大的吗？」
「原本我们喜欢教父，最大的原因还是喜欢他的创作能力，不管是歌曲，综艺，又或者是电视剧，每一部作品都能让人讨厌不起来，但他其他的能力相较于创作来说，似乎总是差上那么一丝，可现在……这唱功，服了？」
「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路扬的歌曲，我有很多的同学都在研究，唱功方面大家都非常懂事的避而不谈，可是现在……牛大发了，我的教父。」
「我超，我超！」
「……」
弹幕滚动，有人被这第一句的甜蜜弄得头皮发麻，然而这还没完。
舞台上，路扬身边的顾清寒动了。
她不是摆设，也不是谁谁谁的挂件，在大家还不知道有路扬这个人的时候，她的光芒可以闪耀世人，现在……
她往前一步。
“教母也要唱了。”
观众席里，无数人的目光从路扬的身上移动到顾清寒的身上，路扬的开篇已经不简单了，那帮唱嘉宾的顾清寒呢？
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夫妻。
这时候，顾清寒拿起麦克风，微笑开口。
她的小肚微微隆起，可这根本影响不到她的发挥，她的唱功在这一代的歌手之中是抗鼎级的人物，此刻，终于开唱：
“幸福开始有预兆，
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
然后孤单被吞没了，
无聊变得有话聊，有变化了……”
顾清寒的声音出来，唱功不减，同样带着甜意。
评委席的上的周秋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对比不知道，一有对比，她突然觉得，好像路扬的唱功和顾清寒的唱功相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
看这开篇的花，这两人今天的发挥很不错啊。
至于歌曲，周秋月都不用评价的，她就算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也能听到身后人的窃窃私语。
“这首歌听起来好棒。”
“对啊，看那歌词的话，总觉得像是教父和教母的恋爱故事。”
“不不不，这是每个人都有过的恋爱经历。”有人摇了摇头，“每个人，谈恋爱的初期，也就是相识相知到相爱那个阶段，都是甜甜蜜蜜的，日子美好且值得向往与回忆，而这首歌就是写那段故事的。”
“绝。”
“这首歌真不错，让我想起了我和我一百零八个初恋不得不说的雨后小故事。”
“……”
大家还在讨论着呢，这时候舞台上的路扬和顾清寒相互望了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麦克风还在手上，现场里回荡着他们的合唱声：
“小酒窝长睫毛，
是你最美的记号，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什么是《小酒窝》啊？
虚假的小酒窝，等于关于酒窝的大幅度描写，夸那个有着小酒窝的姑娘，从小酒窝到恋爱。
而真正的小酒窝——
我先喜欢你，爱慕你，想你想到睡不着，夜深人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会回想起你的面容，你的笑容，还有你笑时，脸上挂着的小酒窝。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小酒窝，而是小酒窝在你脸上。
本来就是很甜很细腻的词，再由顾清寒与路扬合唱之后，观众们都一脸的姨妈笑——
像是在看别人谈恋爱，也有可能在回忆自己的恋爱。
这还没完呢，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感慨，路扬与顾清寒的合唱声又来。
这时人们往台上看去，这两个家伙在牵着手。
他们的歌曲本来就甜蜜，身份配合歌曲也足够合适，再加上那两张长得容易让人骄傲的面容，那画面……
更甜了。
两人先是合唱，“小酒窝长睫毛，
迷人得无可救药……”
然后顾清寒把麦克风拿下，侧着头，微笑着看着路扬，听着他的唱歌，两人跟对话似的。
路扬：“我放慢了步调，
感觉像是喝醉了……”
不管是从那里解读，都像是男生发现了心动的女孩，而女孩也同意了，这会，两个人在合唱着呢：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
一辈子暖暖的好，
我永远爱你到老……”
声音传遍整个现场，再通过直播，响遍千家万户。
……
韦毅躺在沙发上，百般聊赖地看着直播。
曾经最喜欢的《歌手》节目，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引不起他的任何注意。
他的身边，是客厅的一遍狼藉，很多东西坠落在地也没有清理，家里并不安静，除了他手机里放出的声音外，儿童房那，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哭啼啼。
就在刚刚，他又和老婆吵了一架。
没冲对方动手，双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只是表达愤怒地摔了摔家里不值钱的东西。
韦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家庭变成这个样子，相恋相爱很简单，可组成一个家庭再难不过。
有时候韦毅真的很想问问自己，他对这段感情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估计两人早就离婚了吧，现实上的糟心事让两人的关系恶化，生活也变得一地鸡毛，想象中的甜甜蜜蜜完全没有。
每每想起这关系，韦毅就觉得头疼。
就在这时，儿童房的哭声突然降低了，他能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但依旧能够清晰地钻进耳朵：
“小酒窝长睫毛，
是你最美的记号，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韦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现在的确是开始有点想放弃那段感情了，可路扬的声音又把他拉回了好多好多年前，是他先对妻子发起的进攻，曾经他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对方的面容。
当然，没有小酒窝，韦毅想的只是对方眼角的泪痣和鼻梁上的痣，那是他妻子脸蛋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也许并不好看，可却能刚刚好牵动韦毅的心弦。
现在回想起那时候，怎么看怎么甜蜜。
他们相遇又相爱，互相爱慕期间的事儿总难以让人忘却，韦毅还记得两人成功建立关系的那天，他的不知所措，和她羞红如红布的脸。
那时候的他们什么还没有，在有钱人的城市打拼，没车没房也没孩子，可每天的生活都快快乐乐。
现在很多东西都有了，虽然有些贷款，可终于有了自己的落脚处，上下班阶段也不用再承受风吹雨打。
可……
日子好像不甜了。
一点都不甜。
这时歌声再次响起，是路扬和顾清寒的合唱：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
一辈子暖暖的好我永远爱你到老，
小酒窝长睫毛，
迷人得无可救药……”
韦毅关掉了手机，闭上了眼睛躺在沙发上。
这首歌是一首好的甜歌，很好听，也的确唱进了韦毅的心理。
按理说，他这种年纪的中年男人真不可能会被一首甜歌弄出这样的体验，他早就过了懵懵懂懂且崇尚爱情的年纪。
可是……
这歌却能让他回忆起曾经相恋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们还年轻，那时候的他们还甜蜜，没有领证也没有小孩的出生，没有背负房贷和车贷，总觉得未来可期。
但现在到底是为什么成为这样了呢？
韦毅想不清楚。
但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曾经他以为这份爱情，又或者婚姻，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可现在他又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都已经走过那么长的时间了，那时候他还在婚礼上说着两人要一起走下去，可现在他居然差点想要放弃。
不能这样了。
他站起了身，从沙发上离开，然后又敲了敲妻子的房门。
“干嘛？”
女人的声音带着愤怒，可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哭腔。
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韦毅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我刚才听到了一首很棒的歌，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
“好啊……”
妻子打开了房门，她的手上，手机屏幕里，是舞台上的路扬和顾清寒，那两人还唱着呢：
“小酒窝长睫毛，
迷人得无可救药，
我放慢了步调，
感觉像是喝醉了，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
一辈子暖暖的好，
我永远爱你到老……”
……
现场。
方菲看着舞台上牵手的两人，很想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但到了嘴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歌，当然是好歌。
方菲早在路扬开唱的时候，就拿着路扬写的这首《小酒窝》和她的《小酒》进行比较。
从旋律到歌词，再到主题，不管从哪个方面，《小酒》都差了那么一些。
主要是立意。
方菲知道，自己写的《小酒》，说白了是一首带着那么点江湖侠客味道的甜歌，有那么点江湖儿女在腥风血雨中相爱的味道。
论甜度，是不够的。
但论风格，方菲始终有些把握。
可在这舞台上，《小酒》还没唱呢，方菲就知道——
自己输了。
《小酒窝》这种着重描写某个恋爱细节，两人合唱太过甜蜜，而且旋律动人又简单的歌曲，是值得网友循环播放的。
相比之下，《小酒》真的略输一筹。
这时《小酒窝》演唱完毕，路扬牵着顾清寒的手朝观众们鞠躬，然后又平平稳稳地在旁边的等待席等待。
他们还要等着李露的表演。
“我刚才的表现不错吧？”走路的途中，顾清寒压低了声音问。
“可不是嘛。”路扬竖起大拇指，“那可真是太绝了，我看人的眼光真不错。”
顾清寒：“……”
她给路扬翻了个白眼，本来是寻求夸奖的话，可绕来绕去，又被路扬夸到自己了。
真是……
夫妻互相同化。
“教父，教母。”
观战席那里，有粉丝悄悄跑过来压低了声音跟两人聊天，“这首小酒窝是不是教父的真实经历啊？”
“哈哈。”
顾清寒忍不住地笑笑，她的眉眼弯弯像月牙，嘴角也弯出笑意，那脸颊的两侧，有酒窝浮现。
时至今日，终于有人觉得是路扬主动追她的了，顾清寒当然不会放过，她想都没想地点点头，“是啊。”
路扬：“……”
是个der啊，我纯纯文娱的搬运者。
不过，路扬也对自己的现况表示满意，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唱功有了显著地进步。
俊杰这首《小酒窝》对唱功是有一定要求的，顾清寒当然不用多说，而路扬的实力在之前始终差上那么一些。
可刚才，他唱得非常好。
忍不住给自己在心中点了个赞。
“那教父。”下面的粉丝又问着呢，“你对网上那个高大炮支持奥特之父怎么看？”
路扬：“？？？”
“什么？”他愣了一下。
高大炮？
那不是之前和《狂飙》剧组吵架的那个导演吗？、
大家不是都准备唇枪舌剑地干上一场了么，怎么那家伙突然又发出声音说自己要支持奥特之父了？
而且……
奥特之父不就是我自己？
路扬人有些麻，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顾清寒，对方脸上同样是一脸惊愣，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样子。
可粉丝还在疑惑呢。
路扬想了想，懒洋洋地回答道：“奥特之父的歌我听过，歌曲质量挺不错的，我很欣赏他。”
管他呢。
反正夸自己又不要钱。
路扬能夸就夸，至于高大炮？
谁啊？
那个吹嘘自己小号，又跟自己本人开炮的导演？
路扬真不想搭理。
粉丝又问了其他的问题，不过到了后来，已经没再讨论了，这时的李露已经上场，他们要欣赏着李露的表演。
毕竟……
这头还有个比赛呢。
……
下面的字不要钱！
总感觉这样的比赛节奏。
很怪异。
一直重复……
要不要我弄点花活？